第10章 舊時代海賊
第八區滿是工坊，做得活都不幹凈。
很多人一天下來，渾身髒兮兮，都願意花一點錢，待大澡堂清洗。
這個時間點，工人們沒下班，大澡堂的客人很少。
洛克登門，在換衣間脫去衣褲，放在架子上，連浴巾都不用，飛奔進入澡堂。
裡面很寬敞，有一個長方形的大浴池，還有四個四方形的小浴池。
牆壁有噴頭和鏡子，一張張凳子排開，大多空著。
池子里泡澡的人也不多。
感覺似乎包場一樣。
洛克直接撲入熱水騰騰的水池。
砰，濺起三四米高的水浪。
反正周圍沒人。
洛克撒歡地走一圈，從浴池鑽出來，渾身濕噠噠，「米霍克，幫我搓一下後背。」
米霍克圍著浴巾，泡在熱水池，「你不會自己搓嘛。」
「怎麼可能搓得到，」洛克太壯了，爪子根本勾不到後背。
不搓的話，又怕蟲子在身上爬。
雖然皮厚，蟲子咬不動，但爬在身上的感覺，還是讓熊很討厭。
米霍克泡得正舒服，不太想動彈，「等一會。」
「沒辦法，我先洗前面。」洛克嘟囔一句，走到鏡子前面坐下，壓下沐浴露塗抹在熊毛上，哼著歌，泡泡漸漸搓出來。
洛克打開噴頭，熱水嘩嘩衝下來，將那些泡泡都沖走，「真舒服啊，米霍克，你好了沒有？」
「再等等。」米霍克還在享受。
「呵呵，不介意的話，老夫幫你如何？」
洛克回頭一看，說話的人身高兩米三，留有銀色長發，鬍鬚垂到胸膛。
年紀看起來超過六十歲，身體很健壯，正面有多達十幾道傷疤，其中一道尤其明顯，橫跨上半身。
「哦，謝謝啦。」洛克咧嘴一笑。
銀髮老人手壓下沐浴露，塗抹到洛克後背，隨意閑聊道：「你是動物系惡魔果實能力者？還是毛皮族？」
洛克有些驚訝道：「老爺子，你竟然知道毛皮族，看樣子不是等閑之輩啊。」
毛皮族在佐烏，連新世界都很少見，偉大航路前半段更不可能有人知道。
對方明顯是從新世界過來的強者。
老人笑了笑道：「活了一把年紀，見識自然比年輕人稍微多點，你的毛髮，摸起來真舒服啊。」
「嘿嘿，在那個村子里，小鬼們也很喜歡躺我身上。」
洛克是逮著話題就能聊，是誰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吹牛皮。
只要會吹牛皮，那就是好兄弟。
胡侃一會，銀髮老人用水沖洗洛克後背，「好了。」
洛克身上沒有蟲子爬的感覺，扭頭道：「謝謝啊，要不要我幫你搓背？」
銀髮老人笑道：「哈哈，我這老背禁不起你爪子撓。
你回答我一個問題就行，你見過後背有航海圖紋身的男人嗎？」
「沒見過啊，那是什麼寶藏嗎？」洛克興緻勃勃地追問。
老人爽朗一笑道：「比不上海賊王的大秘寶，也是足以建立一個國家的寶藏，你想要嗎？」
洛克咧嘴道：「當然，我也是海賊啊。」
老人笑道：「你的海賊旗準備好了？」
「還在準備。」洛克差點忘記這一茬，不提前準備海賊旗的話，搶其他海賊的船，總不能還掛著那些人的旗幟。
「哈哈，真是年輕啊，但願我們沒有在海上見面的機會。」
老人揮手，大步走向澡堂外。
和正面的猙獰不一樣，他的後背很乾凈，沒有一道礙眼的傷疤。
「果然不是等閑之輩。」洛克感嘆一句，看見米霍克從熱水池離開，也離開澡堂。
洛克連忙起身，「喂，米霍克，你就不洗了？」
米霍克沒有搭理，金色重瞳映照著銀髮老人的背影，沒有錯，這傢伙就是他。
「懸賞金三億六千萬的大劍豪，吉羅拉莫。」
聽到有人念出自己的名字，吉羅拉莫不慌不忙穿好褲子，繫緊皮帶，披上黑色大衣，沒有扣，露出一道道猙獰的傷疤，「你是賞金獵人嗎？」
米霍克從架子上拿起自己的刀，「不，我是一名劍士。」
吉羅拉莫握起自己的愛刀，「看你的樣子，是想要和我交手嗎？」
「當然了，遇到你這樣聞名天下的劍豪，我怎麼可能放過。」
米霍克手握住刀柄。
吉羅拉莫笑了，「年輕人，就憑你手中的鈍刀是擋不住我一擊。」
米霍克沉聲道：「那就試試看。」
尾音未落，兩人同時拔刀，刀光晃得人眼花。
在光芒交錯之際，一方碎裂成星星點點。
米霍克瞳孔放大，怎麼可能？
吉羅拉莫的刀直奔米霍克脖頸。
叮！
鋼鐵一般的爪子從旁攔住，「老爺子，給我一個面子，就這樣罷手如何？」
洛克站在米霍克身邊。
吉羅拉莫看一眼，笑了笑，收刀入鞘道：「我們真得不要在海上碰面，想要砍斷你的爪子，看起來要很費勁。」
洛克大笑道：「哈哈，我倒是挺期待和你再會喝一杯。」
「海賊不是過家家，海上再一次碰面，生死全看個人實力，到時候，我是不會留情。」
吉羅拉莫轉身離開換衣間，他仍然秉持舊時代的海賊風格，見到同行，必須打個你死我活。
絕不會和敵人喝酒。
哪怕他很欣賞洛克。
洛克看一眼沉默的米霍克，「你沒用全力嗎？」
米霍克搖了搖頭道：「我使出全部的武裝色霸氣覆蓋在刀身，卻還是被他一刀斬斷。」
洛克撓了撓下巴道：「不會吧，你和他的霸氣差距那麼大？」
米霍克沉聲道：「不是霸氣差距那麼簡單，是招式，我的霸氣讓他用某種方法化解了，根本沒有硬化刀。」
交手時間太短了，米霍克也無法判斷，那是什麼招式。
只知道一點，吉羅拉莫說得沒錯。
無名的鈍刀是無法抵擋他一擊。
那個男人掌握著讓武裝色霸氣短暫，或者徹底無效的招式。
「等夜打造出來，我一定要再次和他交手，洛克，那個時候，你絕對不要插手。」
米霍克滿臉嚴肅地叮囑。
他不想讓自己的挑戰，變得一點風險都沒有。
那樣的話，無疑是對決鬥雙方的侮辱。
洛克攤開爪子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