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意外地勢力
一夜過去。
沒刀的米霍克失眠了，他反覆都在想著一個問題，吉羅拉莫是如何讓自己的武裝色霸氣失效。
揮刀的動作？姿勢？
米霍克腦海反覆演練無數次，甚至起床學著，百分百還原，疑惑反而更深。
焦慮，煩躁，這些負面情緒到清晨，全部被他壓下。
他是鷹眼米霍克，勵志成為世界最強劍豪的男人。
如那個人所說。
「米霍克，你說得話，一定能夠實現，因為，你和國王陛下一樣。」
國王是不能夠流露出怯弱，不能失去禮儀。
他穿上新買得黑色風衣，白色長褲，站在鏡子面前。
垂在胸口的十字架閃閃發亮。
他沒有扣上，「嗯，還少一頂帽子。」
米霍克踏出房門，一如既往地沉靜。
洛克抬頭望向樓梯道：「米霍克，你沒事吧？」
「沒事，我感覺還差一頂帽子，等下吃早餐的時候，順便去買。」
米霍克從容回答。
洛克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你會喜歡哪一個帽子。」
布萊恩撓了撓頭髮道：「我去找老朋友打造刀模，你們回來記得買中午的菜，別總是在外面吃。」
「我也想去看看。」艾婭喊一聲，她不算是吃貨，就是一個大胃王。
她夢想是當一名鐵匠，打一輩子鐵，平平安安地活到死。
有機會學習更好的打鐵技巧，自然不會浪費機會。
布萊恩點頭，沒有拒絕。
洛克張一張嘴，「這不太好吧。」
「沒事的，又不是什麼商業機密。」
布萊恩還是很寵艾婭這個小丫頭，乖巧，有打鐵的天賦，特別愛學習。
讓他發現，自己這麼多年單身或許是錯誤的選擇。
假如成家的話，膝下會有兒女，孫子孫女也會有。
不會冷冰冰待在一間空無一物的工坊。
將來有一天，死的時候，都未必會有人察覺。
「嘛，你們高興就好。」洛克本想說這丫頭胃口很大，話到嘴邊，還是沒有說出來。
布萊恩和艾婭並肩離開工坊。
路上艾婭嘰嘰喳喳追問著鐵礦種類，和如何打造好劍。
布萊恩笑眯眯地，沒有覺得絲毫厭煩，無保留傳授自己的知識和經驗。
兩人走到三十五棟，這裡有一家威廉工坊。
專門製作各種模具販賣給打造兵器的工坊。
老闆以前是布萊恩的熟人。
從他歸海回來墮落成酒鬼，基本就沒有聯繫。
和布萊恩不一樣，這個老友是兒女都有，孫子孫女大概也有幾個吧。
布萊恩走入威廉工坊，裡面很熱，十幾個爐子排開，一群精壯的漢子脫去上衣，在熱火朝天地忙著。
一個身材高大，左臉有燙傷的老人來回巡視，看見布萊恩走進來，驚訝道：「真少見啊，你這個糟老頭子還記得我家的路。」
布萊恩大笑道：「老夥計，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那麼最毒。」
威廉看一眼艾婭，「你什麼時候多一個小跟班了？」
「這是我的客人，」布萊恩回答道：「威廉，我想要用賽納鋼打造刀，這是那把刀的模樣。」
「你要是早十幾年這樣說，整個塞勒都會轟動，現在人們都忘記你了。」
威廉一邊諷刺著老友，一邊接過圖紙，「十字架刀柄？看樣子是一個教徒。」
布萊恩笑道：「教不教徒不清楚，但那個男人絕對是所有劍豪都在等待的新目標。」
「是嘛，你不後悔就行。」威廉盯著圖紙，看了看，對於尺寸這些細節問題進行商討。
艾婭聽著兩個老人討論，足足一個小時，各方面才都敲定。
一個小小的刀模竟然有這麼多知識和注意的地方，讓她見識又漲了。
討論完這些，威廉問了一句吃沒吃飯。
布萊恩笑道：「還沒吃。」
威廉很豪氣地說，「那就留在這裡吃，小傢伙也一起。」
過一會，「師傅，我們沒米沒菜了。」
看著徒弟哭喪著臉，威廉臉色也有點掛不住。
「嗝，」艾婭打一個嗝，桌前堆滿盤子，「不用煮啦，我吃個半飽就可以。」
半……飽？威廉嘴角抽了抽，好傢夥，一個月的口糧，被一頓給掃空。
布萊恩有些尷尬，沒想到這丫頭人不大，胃口是無底，「我給你錢。」
「笑話，我是那種小氣的人？走，走，刀模我會盡量，爭取在一個星期後給你。」
威廉直接下逐客令。
布萊恩和他相識多年，明白他脾氣，只能日後找機會請回來，開口道：「行，我們走，對了，怎麼沒看見傑克？」
提到這個名字，威廉沉默少許，道：「死了，七年前幫一位貴族打造刀模，因茉莉懷孕在身，一時疏忽，害得刀模出現誤差，他被貴族賜死。」
「……抱歉。」布萊恩懵了，那個時候，他還在醉生夢死的狀態，對外界什麼都不關心。
威廉強笑道：「這麼多年過去，我已經看開，你道什麼歉。」
送走布萊恩和艾婭，威廉將刀模交給自己最得意的弟子打造，他走入工坊的第二層，走進自己陰暗的房間，拿起一個口紅鮮艷的電話蟲。
他說，「蕾拉，時間確定了。」
「哦，我算時間，鷹眼也差不多該到那裡。」
電話蟲傳來成熟女人的聲音，「什麼時候？」
威廉回答道：「一切順利的話，九月底，期間我會去看看他狀態如何。」
「好，我會在九月底在塞勒舉辦大型演唱會。」
「能成功嗎？」威廉不太放心地問一句。
「別小看鷹眼，他是多拉格先生親自挑出來的人，實力不用說，膽魄也是一等一。
辛苦打造的刀被三王子派人搶走，他絕對會殺入王宮，奪回自己的刀。」
說著，電話蟲的眼眸微眯，充分表達說話人的神態，「到時候，我假裝被國王強行擄走，演唱會無人，利用貝蒂的能力，煽動歌迷們殺入王宮，推翻塞勒王的暴政。
你的武器準備如何？」
「已經準備妥當，隨時都能用。」
威廉回答。
七年，整整七年，每日每夜，他都被難以想象的孤獨包圍。
兒子慘死，兒媳隨後帶著孫子自殺。
留下他一個老人。
多少次，他都想要去死。
可他沒有死，他要復仇，他要親手砍下那個貴族的頭顱。
為此，他不惜加入革命軍。
現在他等待的機會終於到來，是時候吹響復仇的號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