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作妖的王大壯

風馳電掣，黑風直接從銅牆鐵壁上的通道飛入馮梁的辦公室內。

馮梁匆匆走出辦公室，助手李全早已在門口等候。

「王大壯現在怎麼樣了，什麼情況？」馮梁詢問著李全。

「他的情況有些奇怪，醫療院的檢查出來並沒有昏迷，但是各種不管採取什麼方法，都無法讓他產生什麼動靜，和昏迷跡象無異」李全皺著眉說道。

對於這種情況，他們從未遇到過，各項指標正常，沒有任何產生昏迷的條件，根據檢測結果，昏迷結果時裝出來的。但是不管用什麼方法，電擊刺激神經，利用機體的非條件反射都沒有效果，用針刺，用高溫灼燒都沒有動靜，和陷入深度昏迷的狀態一模一樣。

「噢~有意思，現在在哪兒」

「審訊室，檢查無果，就直接帶到了審訊室內，已經開始審訊了」李全回答道。

說完，李全快步跟上馮梁，向著審訊室走去。

來到觀察窗口，兩個分析工作人員正站在單透的玻璃牆外注視著審訊室，看到馮梁來了，便側身後退一步，將位置讓了出來。馮梁打量著那個正在接受審訊的王大壯，黝黑粗糙的皮膚，厚大的嘴巴嘴角還帶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濃密的眉毛下，一雙眯著的眼睛一直看著馮梁面前那扇玻璃牆，就好像看得見牆后的馮梁一樣。

看著王大壯的眼神，馮梁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自在，而且很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來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

「一直沒有開口嗎？」馮梁側身問道。

「嗯，從進入審訊室到現在，一直沒有開口說過一個字。」其中一個人說道。

「嗯，你們繼續觀測，我進去審」說罷馮梁推開了審訊室的門走了進去。

馮梁一進門，正在審訊的人員停了下來，起身給馮梁讓座，王大壯的目光也一下子轉到了馮梁身邊兒，嘴角的笑容更加的強烈了。

馮梁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為什麼看見自己之後，王大壯會有明顯的表情變化，根據馮梁的記憶，自己和王大壯應該素未蒙面，若不是這次井坑事件，二人不出意外不會有任何的交集。王大壯的這一笑讓馮梁意外的同時，也讓馮梁看到了線索，這個王大壯身上必定有他想知道的線索。

揮了揮手，讓兩個審訊人員出去。等兩人出去后，馮梁打開了審訊室的大燈，走過去關了照在王大壯臉上明晃晃的審訊燈，漆黑的審訊室亮堂了起來。

馮梁注意道王大狀帶著電子手銬的雙手上皮開肉綻的燙痕塗抹著一些粉狀藥物，但還是往外冒著少許淡黃色的機體組織液。盯著王大壯的雙眼，趁他不注意馮梁猛地一下用手指向著傷痕的位置刺去，在剛刺到傷口的時候，猛地停下了。一個正常人，出於非條件反射刺激，會快速縮手避免刺激，尤其是傷口處，疼痛感會瞬間通過神經傳遞到中樞做出縮手反應，反觀王大壯，面不改色鎮定自如，就好像與他無關，不知道疼痛。

馮梁知道李全說的奇怪是什麼原因了，因為王大壯的昏迷，根本就是他裝出來的。

和王大壯對視了一眼，馮梁走過去坐在了審訊椅上，淡淡的問到：「說吧，為什麼要裝昏迷」

開門見山，馮梁感覺王大壯裝昏迷的原因比井下發生的情況更加有意義。

「不裝昏迷，怎麼能夠見到你，馮梁」王大壯彷彿早就預料到了馮梁會這麼問，很自然的說道。

馮梁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看著王大壯的眼睛，這一句話瞬間讓他想起了那種熟悉感從哪兒來的。

那個擊斃程光的神槍手，阿爾法執法小隊隊長阿托布。那晚程光在馮梁面前被擊斃之後，阿托布看向馮梁的就是這種眼神，給他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馮梁一下子就將在擊斃現場和推測和王大壯這句話聯繫了起來，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件事果然是有預謀的而且是沖自己來的。

短暫的驚訝之後，馮梁很快的就·穩定了下來，不過是肯定了自己的推測，並沒有失態。

「現在見到我了，說吧，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馮梁面色平靜的問道。

王大壯看了看玻璃牆，又看了看牆角的監控，微微笑道：「沒什麼，就只是想吸起你的注意而已」

「你覺得我會信？拿一條人命來引起我的注意，手筆可真大，如果只是這樣，你們的目的達到了，我注意了，然後呢？」馮梁面不改色的說道。

「然後沒然後啦，」王大壯帶有一些戲虐的語氣說道。

「那行吧，既然你說了沒什麼了，那麼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你們故意殺人，欺詐恐嚇高級官員，死刑沒跑了」說完，馮梁招手讓記錄陪審員進行記錄，準備結案存檔。

然後馮梁便轉身離去，沒有絲毫的遲疑，他不相信廢了這麼大手腳，沒有什麼目的，不過他不急，既然想要利用他，就要做好思想準備。如果就這麼結束了，那麼前邊兒的一切準備就付諸東流了，他相信王大壯不會做那樣的選擇。

馮梁的果斷離開，王大壯有些慌了，原本他只是想戲弄一下馮梁，想看馮梁為了套不出線索氣急敗壞的樣子。至少在他看來是那樣的，結果馮梁卻不按套路出牌，如果真的就這樣離開了。那組織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部署的計劃就全完了，他不敢繼續往下想去。

王大壯掙扎著，想要叫馮梁回來，雖然他認為馮梁不可能就這麼算了，但他不敢賭，他們輸不起。

原計劃是見到馮梁之後便透露一點兒線索，引導馮梁去探究黑匣子的秘密，現在倒好，因為他想看馮梁失態，卻不曾想被馮梁擺了一道。

王大壯大聲吼叫著，想喚回馮梁，但馮梁完全不給他說的機會，早已抽身離開，王大壯現在心裡慌了，沒想到偷雞不成倒蝕一把米。現在哪怕馮梁就是戲弄他的，對馮梁的引導性也沒那麼強烈了。

王大壯只能就任由被法監執法押進了監獄。坐立難安，他現在後悔死了，早知道作這個妖幹嘛啊，真的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喂，來人啊，我要見馮梁……」空蕩蕩的監獄里幽幽飄來回聲。

安靜的可怕。

並不是方艙犯人少，而是王大壯進的是第五分區監獄，馮梁的地盤兒。大多數犯人都是其他四個分區監獄關押的。人本來就少，加上馮梁的特殊照顧，王大壯被收押的那一層樓都只有他一個人。

「來人啊，不玩兒了，我啥都說，問就答啥……」一如既往的安靜，但還是一遍又一遍重複著。

馮梁在辦公室內，看著投影里的王大壯，嘴角露出不可意會的弧度。

「李全，給他送一份判決書，三日後執行死刑，給他加加速。」馮梁下達了指令之後便關掉了投影，望著窗外繁華的景象，他有感覺，一切才剛開始，現在只不過是幾個跳樑小丑罷了。

但他又怎麼會想到，現階段不過才是準備階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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