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你說了可不算
「還要什麼證據,今日在天渡樓,我們幾個都親耳聽到了,你還想抵賴?」
王妃雖然這麼多年身居高位,但是這般的勾心鬥角,卻很少親身經歷,又豈會是曹頌的對手。
聽得她口中這番話,陸尋不由搖了搖頭,那邊的三夫人母子眼神玩味,而作為當事人的曹頌,更是臉現冷笑。
「嘿,你所謂的證人,一個是王妃的寶貝兒子,一個是你的侍女,豈能作為人證?」
曹頌的冷笑聲隨之傳來,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聽得他說道:「王妃,曹某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你,你要如此誣衊,如今的鎮東王府,連道理都不講了嗎?」
「曹某不才,雖然只是一個四品醫師,但自問這十多年來,對王府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王妃這樣做,豈不是讓王府人人自危,心寒意冷?」
作為四境修士,曹頌的口才是極好的,短短的幾句話之間,便將王妃說成了一個忘恩負義之人,連他這種勞苦功高的四品醫師也容不下。
此刻這王殿周圍的人越圍越多,比如那些被陸岱帶過來的王府私兵,一個個都是臉現憤怒。
現在的鎮東王府,果然不再是以前的鎮東王府了。
「王妃姐姐,妹妹覺得這件事肯定有什麼誤會,驅逐曹先生一事,還得從長計議!」
三夫人顏若霞的話語綿里藏針,潛在的意思是在說王妃心智已亂,行事已經不依常理,這可是實實在在的誅心之言。
「王妃姐姐,王爺如今昏迷不醒,若曹先生不在王府,待得王爺病重難治,此事又當如何?」
如果說顏若霞之前那幾句話,還僅僅是隱晦指責的話,那後頭的這番話,就有些威脅的成分在裡面了,讓得王妃都無法反駁。
驅逐曹頌的前提,是要讓大家相信他確實背叛了王府。
可是誠如曹頌剛才所說,王妃所找的證人,不是自己的兒子,就是自己的侍女,豈能當成證據?
這些年曹頌的所作所為,所有人都看在眼裡,如今無緣無故要將之驅逐,是沒有人會信服的。
其實這其中真正的原因,還是因為鎮東王府沒落,若是在當年那種如日中天的局面下,王妃之言一言九鼎,又有誰敢輕易置疑?
「曹先生,王爺的病,還請你多費心了!」
見得王妃不說話,顏若霞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來所說的這一句話,卻是讓王妃瞬間抬起頭來,眼眸之中蘊含著一抹堅決。
「好,曹頌暫時還可以留在王府,不過……王爺的病,本宮自會想辦法,就不勞你大駕了!」
這是王妃的底線,她知道在顏若霞都出面之後,自己恐怕趕不走曹頌了,可真要讓這個居心叵測的四品醫師,再去給王爺看病,那可萬萬不能答應。
現在的王妃,可是半個字都不會再相信曹頌,甚至對其之前所說的話也持懷疑態度。
你說王爺只有四日性命,便真的只有四日嗎?
「嘿嘿,王妃,王爺的病可耽擱不得,若真有個三長兩短,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曹頌輕笑了兩聲,其口中說出來的話,讓得不少王府護衛都是臉色一變。
要是王爺真的死了,那偌大的鎮東王府,恐怕就真要轟然倒塌了。
「王妃姐姐,曹先生說得沒錯,他乃是四品醫師,是如今唯一能救王爺性命之人,你這般推三阻四,難道另有私心?」
顏若霞的心智比起曹頌來更加縝密幾分,這一番話又是一樁誅心之言,意思是說王爺死了,鎮東王府豈不就是你王妃一家獨大了?
事實上如今的鎮東王府,三夫人母子才是大權盡攬,但王妃明面上還是鎮東王府的女主人,王爺身死,她自然順理成章成為第一號發號施令之人。
這其中的微妙,很多明眼人都能看得清楚,偏偏因為身份的不同,只能是任由顏若霞在這裡胡說八道,王妃一時之間也有些語塞。
如今眾人不相信曹頌已經背叛了王府,而她一門心思阻止曹頌替王爺看病,這要說沒有什麼私心,那誰也不會理解的。
「王妃,鎮東王府可不是你一個人的鎮東王府,王爺也不是你一個人的王爺,王府落難,王爺乃是王府重新崛起唯一的希望,希望你能以大局著想,萬不可因為一己之私,而壞了鎮東王府最後的一線希望啊!」
這一刻顏若霞已經掌控了所有的主動權,連「姐姐」二字也省去了,這一番義正嚴辭的話語出口之後,不少人都對王妃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若霞妹妹說得沒錯,王府乃是王爺的王府,可不是誰的一言堂!」
就在氣氛頗為緊張之時,一道女聲突然傳來,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這一看之下,臉色忽然變得更加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