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武軍
新皇的旨意一下,先從京城開始,一輪一輪的選美女進宮,底下那些要討好的官員鉚足了勁要在新皇面前討功勞。
這一批選進宮的有五十個,大批的官宦家子女站立在巨大的廣場上,等待著新皇的遴選。
初選,是為第一道甄選,檢查各位秀女的五官,標準極其嚴格,淘汰的也是極多。
脫光了衣服,等著嬤嬤的檢查,嬤嬤時不時拿著筆記錄著什麼。
此次選秀與以往不同,過了第一輪,第二輪直接由皇上粼選。選中的入宮為妃,不中的退回,可自行婚配。
一天的時間,一共入選五人,其中有三人是柳家的人,皇后久沒有子嗣,柳家也是要想進辦法把自家女子送進來。皇上的第一個子嗣一定要是柳家女子所生。
新皇覺得美女姿色不夠,旋即又下令讓各地府衙選送美女進京,不得有誤。
這日,楊予墨從楊府過來,交給了馮紹民一疊東西,「義父,這是半年的分紅,一共二百萬兩,爹爹讓我給您送來。」
馮紹民勾了勾唇角,厚厚的一疊,淡淡一笑,「辛苦墨兒了。為父今天給你們放一天假,萱兒在院子里,你和她去玩吧。」
楊予墨俯身,「多謝義父,墨兒就和萱妹妹在府里玩,絕不出去給義父義母添麻煩。」
馮紹民頷首,示意他出去。
楊予墨走了沒一會,天香就來了,她今日到是隨意挽了一個髮髻,插上一支玉釵,並沒有過多的打扮。
馮紹民見她神色並不好,滿臉關切,「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天香有些生氣,外面都鬧成這樣了,她還坐在府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微怒,「你當真不去管管?外面都鬧成什麼樣子了?那些官兵當街強搶民女,平民百姓家的也不放過,還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天理了?」
「我又怎會放著不管,這些被選中的女子,我已經著人去查了,如果是清白人家定是要搶回來的。他們會搶,難道我馮紹民就不會搶嗎?」
天香臉色這才好了些,「他到底要幹什麼?選秀還不夠,還要大肆強搶民女。這好色的本性真是一點也沒變,當年在安寧就是整天的花天酒地,狗改不了吃屎!」
馮紹民嗤笑,「他不就是怕江山後繼無人嗎?聽說他大力提拔了柳家的人,如今可真是外戚專權了。」
天香冷哼了一聲,眼睛瞥到那一大疊的銀票,雙眸瞬時亮了,「我的天哪,那麼多銀票,楊靖軒送來的?」
馮紹民將銀票推到天香面前,「方才予墨送來的,一共二百萬兩。」
天香拿起厚厚的一疊銀票,甩了幾下,滿意的點點頭。
「這錢怎麼用,你可想好了?」
「前線的將士軍餉已經被兵部剋扣,五十萬兩送去軍營,一百萬兩組建龍鷹閣,還有五十萬兩交給娘子。」
天香挑眉,「自己不留點?」
「娘子不是說了嘛,這個家誰做主要為夫想想清楚,娘子每個月看著給點零花錢就行。」
「嘖嘖,真是聽話了,果然是本宮的好夫君。」
馮紹民忽然想到了什麼,「對了,紀君塵來信了。」
「寫了什麼」天香好奇紀君塵和墨寒現在到底發展到哪一步了。
「信中嚴厲指責我這個做爹的怎麼教育孩子的,說睿兒和君凌一起給紀君塵擺了一道,他說。。。。。。」
天香聽得眼睛直愣愣的,「這小子從哪裡學來的這些,小小年紀就會幫人牽線搭橋了,長大了還得了?「
馮紹民卻不以為然,「我看睿兒好得很,像為夫一樣,以後一定把自己的夫人牢牢抓在自己身邊。再說睿兒不也繼承了娘子的衣缽,做紅娘」
「不要臉。」
楊靖軒的分紅一到,龍鷹閣可算是搞起來了。嚴徹帶過來的三十個人中,有貧窮人家,鏢局的,也有一些江湖人士。嚴徹以前是在道上混的,所以認識的人頗多,這也是馮紹民把這個任務交給他的原因。白道有白道的規矩,□□有□□的規矩,馮紹民出生官宦人家,又是閨閣小姐這些自然不會很了解。經過馮紹民的考核,最終留下了十五個人,有男也有女。如今冷雪和余倫在南邊,馮紹民身邊只有沐喬,所以日常訓練的任務自是交給了她。馮紹民需要的是和她一樣出色暗衛,如果有人中途想放棄了,馮紹民只給了一個字,殺。不要怪她心狠,畢竟這個事是嚴格保密,就連端木玉和端木溪都不知道。沈府自從被封了以後就空閑了出來,這自然就成為了一塊極佳的地方,尤其是沈府的後花園。要不然當初沈林文也不會藏了十萬兩黃金在此處。馮紹民偶爾也會去看看,畢竟錦衣衛還在她府邸盯著了,做事也是萬分小心。
楊靖軒也是個非常識時務的人,馮紹民的心思他多少看出了點,所以手底下的夥計也逐漸成為了她的探子,經過一個月,這網就已經開始逐漸織起來了。
送過了消息越來越多,馮紹民的心情有些煩躁,也無心看書。國庫空虛,增加賦稅,就連江南這樣的富庶地方都已經苦不堪言,更何況那些窮苦偏遠的地區。
馮紹民躺在榻上,眼睛未睜,她這幾日算是把當年洛家的案子給徹底查清楚了,和百清查到的並無兩樣。凌梓桑被自己的殺父仇人利用,想想也是挺悲哀的。
馮紹民心裡並不想和自己的師父兵戎相見,可是有時候就是有那麼多的不得已,如果能讓師父放下,這或許是最好的結果,但是談何容易,這執念太深了。
「很累嗎?」天香看了一眼榻上的人,坐了下來,「五弟實在是荒唐,百姓都吃不飽穿不暖了,他還修建皇家園林,是為了供他享樂的嗎?」
「我算是高估他了,本想給他一年,你看這才三個月就已經這個樣子了。」
「你想提前動手嗎?」天香順著馮紹民的話追問,「可是二皇叔還沒有動手,現在你動手怕是重重阻礙。」
「如果能讓師父放下就好了,他這一生的執念。。。。。」馮紹民輕嘆一聲,「或許小長樂能解開他的心魔。」
「說起來,我還真有一事想和你商量。」
馮紹民終於睜開了眼睛,饒有興趣,「哦?娘子說來聽聽。」
「我是想著予墨的身份,這孩子在這也有一個多月了,先前我還擔心予墨對萱兒是兄妹之愛,但是現在看來,這孩子是真心喜歡小丫頭。」
天香的意思,馮紹民懂了。
「娘子想把這親事定下來嗎?會不會太早了?」馮紹民沒想到天香比自己還著急。
「定不定親再說,只不過萱兒以後若嫁過去,總不能讓人欺負了,所以我們挑個日子去拜訪一下楊靖軒和他夫人。」
「欺負她?」馮紹民不以為然,「她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小機靈鬼一個,頗有娘子的風範。」
「你可不知道,這小丫頭居然說要開始學彈琴了。我問她以後彈給誰聽,她居然說要彈給小哥哥聽,當時沒把我給氣的。」
「女大不中留。這事我有數了,過幾天讓予墨送張拜帖過去,讓馮安準備一份賀禮,我們也去見見未來的親家。」
說曹操曹操就到,馮安就進來了。
「爺,門外有一位公公求見。」
公公?馮紹民皺眉,臉色一沉,西廠的事情她和天香早就知道,這個時候來了一位公公。。。。。。
「請公公進來。」
馮紹民正了正身子,但卻不想起身給這位公公好臉色看。
馮安領著來拜訪的公公進了書房,公公躬著身子進來,並未抬頭,跪下請安,「奴才給駙馬公主請安。」
「起來吧。」
公公起身,抬頭的一瞬,馮紹民和天香都愣住了,但是馮紹民很快恢復了平靜,眼神已經瞥到了站在門外不遠處的錦衣衛。
「這是什麼風把公公給吹來了?」馮紹民語氣淡淡,身子也往後靠去。
「回駙馬爺的話,皇上很是掛記駙馬和公主,所以特意派了奴才來看望一下。」
天香冷笑,「是看望還是監視啊?莫名其妙就讓錦衣衛守在府外,府里的人出個門還要重重檢查,當真是關心啊。」
「皇上自是關心兩位主子的。」公公垂眸,不再說話。
天香起身拿了條毯子給馮紹民蓋上,公公餘光瞥到,問了一句,「駙馬爺身子還沒痊癒嗎?這大熱天的。。。。。。」
「當初在大牢受了那樣重的刑,哪裡說好就好的。這還要拜皇上所賜呢?」天香故意提高了音量,就是要讓外面的錦衣衛聽見,這是故意戳新皇的心窩,方容學乾的那些事,別以為天香和馮紹民不知道誰在幕後指使。
馮紹民也很配合的咳嗽了兩聲,聲音有氣無力,「公公車馬勞頓,不如留在府用了膳再回去吧。」
公公笑笑,「多謝駙馬爺,奴才恭敬不如從命了。」
幾個人用完膳,遣退了所有人,只留下了馮紹民,天香,還有今日那位公公。
公公恭敬地行了個大禮,「老奴見過駙馬,公主。」
天香趕忙上前扶起,「顧翁,真的沒想到是您來了。您來了,我和駙馬別提有多開心了。顧翁您年紀大了,快坐。「
馮紹民和天香是十分敬重顧芳的,若不是他,這朝堂還不知道要亂成什麼樣呢。
天香扶著顧翁坐穩當了才開口問:「五弟怎麼派您來了?」
顧芳笑笑,「駙馬爺和公主現在在朝廷里是沒有半分實權,新皇又很忌憚駙馬,所以要派人來看看。但是這個差事又撈不到什麼油水,所以也沒人肯來,老奴反正也是個即將入土的人,所以就自告奮勇的來了。」
「顧翁,您來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吧?」馮紹民從顧芳的話里聽出了其他的意思。
「果然是駙馬爺。老奴此次前來是要給您一個東西。」說罷孤芳從袖中掏出了一枚戒指。
馮紹民詫異,這和四皇叔當初給她的戒指一模一樣,難道這個戒指有兩個。
顧芳看出了馮紹民的疑惑,解釋道:「駙馬,您是不是見過這個戒指?」
馮紹民頷首,「我曾經見到過另外一枚和這個一模一樣的戒指。」
「那就沒錯了。駙馬爺見到的那枚戒指是不是四王爺給您的?」
馮紹民詫異之色更近一分,連連點頭。
「如果老奴沒猜錯四王爺應該沒告訴您這枚戒指的意義。這含鑾其實是有兩枚,一枚在四王爺手裡,另一枚是先帝駕崩前交於我的。「顧芳喝了口水繼續道,「先帝為了保護四王爺的安全,只將含鑾的事情說了一半。四王爺手裡的那枚戒指其實只可以號令皇家暗衛,而我手裡的這枚不僅可以號令暗衛,它背後還有二十萬的神武軍。」
馮紹民和天香紛紛愣住,神武軍,她們從未聽父皇提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