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自爆隕落
自得父親舞陽君應允追查王家所藏典籍一事,葉梁便親自暗中前往宛邑,城內的呂珂不但沒有絲毫察覺,也更不會想到葉梁會親自前來。葉家自然是知道十幾年前宛邑關於王家所藏典籍的傳言,可一向從未主動參與或者介入這件事情。
現在葉梁突然現身在此,呂珂內心也不禁震驚。葉梁本人原本就對宛邑王家這件事比較上心,好不容易得到舞陽君的許可來查,怎可能不查個水落石出,加上見到陳復和蔡沖二人參與其中,有理由也有台階,早已按耐不住。
對於葉梁的突然現身,屈章內心的震驚一點也不比呂珂少,葉家一向蹈光養晦,不會輕易參與一些明爭暗鬥。本就對韓皋截殺凌楓一行的事摸不著頭腦,葉家居然參與進來,這其中的事情必然是一件足以驚天的大事。
周逵滾落草叢生死不明,韓皋暴怒,可是他們三人面對葉梁,屈章,呂珂三人毫無勝算可言,經過此前消耗再對戰只會被一一碾壓。何況一邊的凌楓六人經過這麼一緩,力量早已有所恢復。
困獸猶作困鬥,何況是三位修行者,全部被力壓的韓皋三人完全沒有束手待斃之意。
正當雙方打殺,忽然草叢裡狂風大作,塵土枯草落葉漫天飛起,瞬間這周圍方圓十餘丈內黑風怒吼起來,沙塵草葉飛得令人睜不開眼睛,周遭天地元氣暴動,顯得如此恐怖。
北津戍的軍卒個個嚇得大驚失色,驚慌得東張西望不知所措,本來眾多修行者廝殺的種種力量較量已經是讓他們一再的震驚不已,如今這般恐怖暴動的異象不知識什麼修行者的什麼手段。
異動突然暴起,葉梁,屈章,呂珂眉頭一皺。凌楓六人也是有些吃驚,特別是鄭雲,羅辰,曾子玉三人,凌楓也未見過如此的異動,但相比於北域的時候見到的那些異象,此時的異動不過是小巫見大巫而已。
只見草叢裡周逵面目已極度猙獰,受了三次攻擊本就傷的不輕,渾身血跡斑斑,身體膨脹,披頭散髮雙眼布滿血絲,周遭的天地元氣被其亂吸入體,形成了數道黑氣。
韓皋見此情形,悲憤至極,陳復和蔡沖也是面色蒼白。
屈章脫口而出:「他想自爆!」
周逵怒吼道:「你們快走!我來斷後!」
嘶啞的吼聲響徹天地之間,陳復當機立斷,拉著韓皋道:「韓兄快走!」
修行者以這種極端方式瘋狂吸納天地元氣入體,後果只有自爆隕落,以周逵合元中境中期的修行境界而言,自爆之時也會在方圓數十丈內形成極強的衝擊之力,其力量足以殺死一般人。但這樣的衝擊力對凌楓一眾修行而言,只要稍微遠離一些便能抵禦下來。
眼見周逵身體膨脹了數倍,屈章大聲警告道:「快離開這裡!」
周圍在還震驚之中所有人都不得不動身逃離,只是一聲巨響,一股恐怖的衝擊波向四周盪開,剩餘的一部分北津戍的軍卒和呂珂的雖行的手下因為行動不快直接被這股力量衝擊倒下,周圍較近的樹木被皆被沖斷。
衝擊波過後,周遭天地之間滿是沙塵草葉,地面被衝出一個足有丈余的大土坑,一位修行者灰飛煙滅就此隕落於此。
一眾修行者都無大礙,遍地一片狼藉,雙方廝殺死了不少人,有北津戍的軍卒,還有韓皋手下三十餘黑衣人,只是韓皋,陳復,蔡沖三人不見了蹤影。
葉梁冷笑道:「此人雖然魯莽,但也不愧是條漢子。」
呂珂笑道:「只可惜功歸一潰,讓韓皋他們三人藉此遁走了。」
屈章令已回過神的北津戍軍卒打掃戰場,清點檢查己方的傷者並搜索敵方是否還有倖存者。
屈章也過來言道:「葉兄,許久不見,不想竟能在此相遇。」
葉梁回道:「此前受謝邑宰和呂兄求援時,便發現韓皋竟然勾結於陳復,蔡沖,所以葉某也是多番追查此二人的下落,不想竟追查至此。」
「屈某不知,究竟是何事能來葉兄和呂兄都親自前來,而且玄墨院竟也牽涉其中?」
呂珂笑道:「想必二位都不識得這幾位玄墨院的後輩英賢和凌先生吧?不如就由我在此引見引見。」
這時三人才又注意起玄墨院的眾人,凌楓六人也是第一次見到修行者以如此極端方式隕落,心中不免仍有餘悸,又都不同程度受了點傷,衝擊過後都開始在一邊調息恢復。
玄墨院的後山開啟的事,葉梁和屈章怎能沒有聽說過,只是都未曾見過凌楓,王洛賓和鬥勝。呂珂一一介紹下來后,屈章和葉梁都注視著凌楓,雙方也彼此拱手客氣了一番。
葉梁道:「久聞小先生之名,想不到此番還能有幸見到。」
凌楓此時傷勢並未痊癒,只是作揖回禮卻沒有與對方搭話,鬥勝感激地回道:「這次多虧了諸位將軍出手,不然我們此次真不知如何是好。」
屈章笑道:「鬥勝,你可是頗有你父之風啊,戰鬥果斷而堅決。」
「讓屈將軍見笑了。」
呂珂問道:「王賢侄,你傷勢如何?」
王洛賓:「多謝呂將軍關心,我的傷勢無礙。」
此時所有人注意力才集中到了王洛賓身上,忽然之間空氣好像要凝固一樣,氣氛開始有一些微妙起來,所有人沉默了半響。
屈章打破沉默道:「葉兄,呂兄,二位難得到此,現如今天色已晚,不如就到我北津戍大營一敘如何?」
葉梁回道:「葉某正有此意,那就多謝屈兄招待一宿了。」
呂珂也只道:「多謝!多謝!」
屈章轉而對凌楓六人道:「想必凌先生與諸位也是趕著要過北津渡而去,諸位與子賀都是同門,也不是什麼外人,不如也到大營歇息一晚如何?」
六人相互看了看,大家都沒什麼意見。六人一起拱手作揖,鬥勝道:「那就多謝屈將軍了。」
此時一輪紅日已經沒入西山,天就要黑下去,加之此前如此巨大的動靜,北津渡各渡口早就停渡,如果不和屈章過渡口的話,也只能等到明日才能有渡船過河。
眾人到襄河北岸的一個渡口等了許久,屈章才調來一艘軍船。天空漸漸黑下去,大船緩緩向南岸而去,抵達南岸后再等到進了北津戍大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全黑下去,大營也已經點起了燈火。
大營規模很大與一個小城相差不大,背靠一座不高的土山丘,北面望著襄河南岸,肩負防守北津渡口之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