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星移斗轉,扣門拜山(四)
凌楓和屈子賀,沈道三人中,沈道修為境界最高合元上境巔峰已多年,其次是入合元上境也已經一年多的屈子賀,凌楓只是合元中境巔峰不到半年,還是依靠了外力。御劍與敵戰鬥不難,可要畫符起陣卻是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好在山門大陣內的各種禁制是已經布好的各種符陣符咒,不需要消耗大量的意念之力再來畫符布陣,只需變換陣法陣勢便可以抵禦外敵。
在玄墨院後山眾弟子之中屈子賀雖然不是修為最高,但天賦絕對是數一數二的那個,由於凌楓與其一樣劍符雙修,自從入了玄墨院兩人之間交流最多,而且屈子賀雖身出大世家但為人正氣坦蕩,卻不似其他的一些後山弟子別有心思,所以凌楓與他私交最好,在後山修鍊的時候也是凌楓會主動去交流的一個人,平日可沒有少在一起交流各自的心德,凌楓亦從他這裡對後山了解得更多,兩人也曾一起進後山大陣內試煉。
凌楓呼道:「子賀我和沈老撐住,你來變陣。」
言罷凌楓令五道劍影猛地攻擊死牆,屈子賀一聽便已明白凌楓的意思,三人圍困於石元子沈道以符壓制最不能抽身,而他修為高於凌楓變換陣勢比凌楓自然要更快一些。
屈子賀收劍一看,忽然又轉而問道:「怎麼變法?」
他不是不懂變換陣法,只是想想問凌楓變到那一陣最最合適,他們三人圍困石元子顯然經不起太多消耗,無象山山門大陣的三道屏障山上由四個陣法組成,中間山腰第二道屏障由八陣組成,山腳則是有二十四陣組成。眼下三位在山腰圍困石元子,只能變換第二道屏障內的八陣,換了那一陣都可以借勢困於石元子,可至於換那一陣最好屈子賀卻是猶豫了起來,想問問凌楓的意見。
凌楓回道:「陽陷於陰。」
屈子賀眼睛一亮,毫不猶豫以意念聚在劍尖,一道巨大的火符凌空乍現。石元子也聽到凌楓和屈子賀對話,屈子賀收劍時他並不趁機破符陣脫困,他想試探大陣,顯然還是想再看看大陣的真正威力。屈子賀所畫火符一出現,周遭頓時炙熱非常,周圍的積雪瞬間就被融化成水。凌楓收劍集中全部意念咒冰雪所融化之水畫了一道水符疊加上去圍困石元子。
沈道已然也明白凌楓之意,不惜大耗意念之力起意布念再畫一道地之符從地面吐出形成上中下三道符陣相疊加的合圍之勢。凌楓一道出起始之意,屈子賀自然也就明白了凌楓整個意圖,畫出火符后又立即催動大陣引動水宮之陣與地宮之陣相合。
無線象山門大陣的第二道屏障的划八宮每宮一陣分別對應著天、地、雷、風、水、火、山、澤。陽陷陰中為水,凌楓見地符根本無法真正的圍困石元子,是想再疊加一個水宮禁制圍困於對方。三符兩陣相相互疊加對凌楓三人來說已然拼了全力,凌楓心想與其一陣一符去圍困一位玄元上境的大修行者拼消耗,倒不如全力冒險一試,一戰到底看看如何。屈子賀為人謹慎,遇事總是經過縝密思慮,這樣冒險的戰鬥方式卻是他一時也不曾去想過。沈道年邁守舊自然也是不敢這般硬拼,可是三人對上石元子並無任何優勢久戰敵對,只得配合凌楓之意放開一搏,也認為石元子想突破這般圍困必定也會消耗不小。
困於三符兩宮之中的石元子此時也方才感到有一定的壓力,但確並沒有什麼畏懼之意,仍笑道:「小先生果然是非同一般,想利用三符兩陣陷我於重重險境之中,此法雖有膽識但終究是太年輕了,不免有些過於冒險衝動。」
石元子低沉輕了一聲,一隻大手向天一指突然催動意念之力導引天地元氣,想一舉突破三符兩陣的圍困,雙方力量一激烈較量各種符文陣法也劇烈閃動起來,三道符陣加地水兩宮之陣相疊加,無象山這一帶已經是風雪怒吼一般,天地之間雲霧也頃刻洶湧翻騰起來,半邊天也頓時忽然黑了下來。
後山弟子離得最近,也是完全被山門大陣完全大開的這般架勢所震驚,後山弟子知道大陣的威力,也時常在大陣之內走動,可誰也沒見過真正開啟的狀態的大陣。山下的前院弟子更是已經被嚇得有些面色蒼白目瞪口呆,大修行者的戰鬥引發的天地變化雖然在修行界廣為流傳,可是其中不少都是有添油加醋的描述,對於大多數仍屬於入門修行者的前院弟子而言,這樣的戰鬥無疑也是讓他們有極大震撼的。
雙方僅相持了片刻被狂暴引動的天地元氣,把方圓數十里的霧氣都吹散了,天空也越來越黑,以至於黑夜的星光都能看得到。凌楓三人奮力守陣,石元子此時才覺得要衝破這三符兩陣之困,也不是如想的那般容易。
「看來是我小看了此陣的威力了,今日只有得罪了。」
只見石元子雙手放光,如雄鷹展翅般從地面飄至半空便開始化為虛影旋轉,無數天地元氣被吸納到了其化為的氣旋之中。
凌楓心中大駭,因為周圍的符陣開始消失,四周變成了一片虛無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石元子已經消失不見,就連對面的屈子賀和沈道也看不見了,而腳下也感覺不到踩在積雪之上,四下陷入一片死死地寂靜中,方才狂暴的風雪怒吼早就聽不到,就如同置身於另外一個時空之中一樣。
凌楓呼道:「子賀!」「沈老!」
連叫兩聲,可就是沒有任何的回應。忽然,黑暗中無數的星光開始閃耀乍現,並開始緩慢的旋轉起來。
「凌楓!」
凌楓忽然聽到了屈子賀的呼喊聲,回應道:「我在這。」
屈子賀聞聲尋來,借著微弱的星光只能大概感到彼此的存在,屈子賀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凌楓,子賀。」
屈子回道:「沈老,我們在這裡。」
沈道走近二人又乾咳了兩聲。
凌楓問道:「沈老你沒事吧?」
「無礙,無礙。」
「這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屈子賀問道。
沈道回道:「我們被他強行拖去意戰之中了,我道這石元子怎會如此無禮,一到無象山便要硬闖我山門之陣,原來是他占星之學大有所成晉了上境,想試一試所成幾許。」
忽然虛空中石元子回道:「沈兄,我此行而來你只猜對了一半。」
「石元子,你已經出了風頭,還不收了這禁制?」
虛空迴響起了哈哈笑聲,回道:「既入了我意念之境,豈是說放就放,你等圍困於我,難道不許我圍困於你們?」
沈道嘆道:「他這是反守為攻,說是圍困實則是以意為戰想把我們三人意念之力消耗殆盡。凌楓,子賀你們可看出這星象有何玄機?」
屈子賀回道:「這裡的滿天星斗的星位已經被有意的打亂,暫時沒有什麼頭緒。」
屈子賀問道:「凌楓你呢?」
凌楓當然明白石元子已經轉守為攻,此刻他早就想著如破局脫困,正全心神的觀察周圍的星空各個星位,在巫山上的時候凌楓就看到過巫山的各種星圖,對天空的星象和運行方位也能熟記於心。
「凌楓?」屈子賀又再次問道。
凌楓這才回神道:「這裡的星空把五緯四方的星宿全部打亂了,而且除了五緯的五星和二十八宿的星位以外還多了許多的星位。」
屈子賀道:「有沒有什麼辦法辨別出方位?」
「沒有,即使我們一一辨別出所有星位,他也可以不斷轉斗移星變換星位,我們在這裡呆的時間越長怕是越危險。」
沈道道:「是啊,所在外面我們三人合力困他尚可與其一戰,如今被他確反過來困我們於意念之境,在這裡我們都各得分別各自消耗力量,就算是再多的人進來,沒有一人修為境界與他齊駕並驅的話,如何敵得過他。」
凌楓聽聞沈道這番分析,忽然靈光一閃道:「沈老,我們與他一戰都是希望合力對抗於他,如今身陷此境我們三人不能合力,也不必防其對我們各各擊破,不如各自為戰令他分心,看看誰能出去?」
沈道笑道:「還是凌楓你心思機敏,我等差點被他騙了,此境不過是意念之境,我們三人只要有一人能出去便可破他此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