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快，快，跟上，別掉隊，伏低身子，快點。」張凌風一邊跑一邊對身邊幾個新兵說道。

身邊的士兵跟著張凌風快步向前，很快來到交戰地點，紛紛架起槍開火射擊，機械人不多，很快被擊潰。

「都沒事吧，答話！」張凌風問道。

「班長，都沒事，神清氣爽的。」

「媽的，會不會用詞。沒事就好。」張凌風鬆了口氣，他已經失去夠多的弟兄了。

「老大，新命令，有一架直升機墜毀了，上頭要我們班去救人。」一個精悍的士兵報告道。他叫肖強，就是當初被張凌風救下的那個士兵。

「好，我們走。」張凌風招呼一聲，首先向目的地走去。手下的兵在後面緊緊跟著。

在城市某個地方，上百台突擊、近戰式機械人正在圍攻一座被炸掉屋頂的房子，周圍地上倒這30多台各型號機械人的殘骸，可見戰鬥非常激烈。

房子內，四名陸航直升機駕駛員正在和敵人戰鬥，直升機被敵人擊傷了，勉強降落到附近，幸好都沒受傷，卻又發現周圍都是敵人，根本突圍不出去，只好就地防守，利用一挺從飛機上拆下來的機槍，幹掉了不少的機械人，不過，現在機槍子彈用光了。四個人，一把手槍，3支自動步槍不斷攻擊著圍攏上來的機械人，不過，畢竟不是專業的陸軍士兵，反擊已經逐漸無力了。

轟！一台近戰式機械人打破了房屋的一面牆壁沖了進來，用手槍的戰士對準對方的腦袋連續開了幾槍將它打爆，然後推動旁邊一塊大石頭堵住了破洞，還向外面仍了枚手雷，炸傷了2台機械人，算是暫時堵住了漏洞。

「不行了，敵人太多了。」

轟！連續幾聲爆炸，後方二十多台機械人被炸倒。接著激烈的槍聲響了起來。

「援軍，救援部隊來了。」

張凌風帶著戰士們從敵人後方發動攻擊，先是一頓手雷大餐，然後發起了衝鋒，機械人猝不及防被幹掉了一半多，剩餘的來不及組織反擊，被戰士們各個擊破。

幹掉周圍的敵人後，雙方人馬會合，急忙向大部隊靠攏。

二十分鐘后，他們終於歸隊了，將幾名機組人員交給護送傷員的部隊后，張凌風他們再次開始了和敵人的戰鬥。

「老大，排長讓我告訴你，今天我們的主攻任務結束，午飯後開始搜索。」肖強對張凌風說道，而排長是張凌風原來的班長。

「知道了，大家都聽到了？執行命令。」

「是！」

張凌風在這個城市戰鬥已經一個月了，這是他第11次入城作戰。一個月來，戰鬥異常殘酷，部隊損失極大，293團已經幾乎是一支純步兵團了。戰爭造成了部隊極大損失，基層軍官大量減少，不得已開始從士兵提拔優秀人才。2個星期前，張凌風被提拔為下士，代理班長。肖強就自告奮勇當了副班長。

原本的作戰計劃是讓新增援的17萬部隊與敵人輪戰一次，獲得戰鬥經驗，然後部隊從尚在我軍控制的益陽、召陽穿插，三面夾擊。但是，情況有所變化，9月9日開始，外星人大舉增兵，幾乎將解放軍趕出了婁底市，幸虧指揮部及時增派部隊，才穩定了戰局。

9月11日，大批機械人開始進攻益陽、召陽兩市，攻擊計劃在次破產，敵人攻勢強大，兩地守軍抵擋不住，無奈之下，總指揮部抽調了大批部隊增援，這樣一來，能夠在婁底市與敵人作戰的部隊更少了，而且敵人兵力更強，部隊傷亡慘重，輪換的次數因此增加了。

經過一個月的激烈戰鬥，部隊減員嚴重，很多和張凌風一起增援過來的部隊被打殘了，取消了編製，士兵分配到剩餘的各個部隊。後方陸續增[派了三個師，大約5萬人，也被分派到各作戰部隊。原來一同增援的12個新編師，除了增援兩個城市的7個外，剩餘5個現在還剩2個，原來指揮部統率的部隊也減少了2個師，兵力嚴重不足。士兵得不到休息，連續作戰，十分疲勞。

不過，現在苦日子到頭了，後方經過一個月的努力，再次增派了15個師大約21萬部隊增援，現在已經完成各項訓練，隨時可以開始戰鬥。指揮部的計劃是：部隊以奪回益陽、召陽被占區為佯攻，吸引對方兵力，然後，主力還是以婁底市為目標，奪回城市。

和以前一樣，午時分，293團開始搜索任務。一路上，部隊前後消滅了幾十個敵人，相對比較平靜。

「等一下。」張凌風說道，他左手觸地，「下面有人，不少。」

「儀器沒有反應。」負責監控探測儀器的3班長說道。婁底市淪陷的很突然，在湘潭、長沙、衡陽還沒有淪陷的情況下，外星人不顧一切佔領了婁底市，這也是指揮部為什麼一定要首先收復婁底市的原因之一，想看看敵人到底搞什麼。

突然的淪陷使有很多人沒撤出來，四處躲藏。搜索部隊除了消滅殘存的敵人外，還要救助倖存者，因此配備了一些探測儀器。

張凌風再次確認了一下：「肯定有。」

3班長點點頭，說道：「你帶人找入口，我看看周圍有什麼干擾源。」

連長知道后，安排士兵警戒搜索。大家都很信任張凌風，在歷次戰鬥，張凌風總能先大家一步發現敵人，有時比雷達還早，依靠他，部隊總能先敵一步做好準備，因此，損失較小。

「找到了，看，入口。」士兵很快有所發現。

「發現了，不遠處有一台外星人投放的不知名物體的殘骸，正發射電波，影響了儀器。」3班長說道。

「『蝙蝠』（張凌風的外號），帶人下去看看。」排長命令道。

「是。」

幾個人很快沿著通道來到避難所入口，通道被炸毀了很多地方，道路崎嶇不平，不單如此，入口處被幾塊巨石完全堵上了。

戰士們炸開了石頭，打開了大門。

「裡面有人嗎，我們是解放軍，有人說句話。」被困了2個月，裡面的人不知道是什麼狀態，萬一發瘋向外攻擊可麻煩了。

「有人，有人啊，是解放軍嗎，真是解放軍嗎？」

幾個戰士走了進去，說話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年人，消瘦、疲憊，精神已經有些恍惚了。確認了確實是解放軍后，號啕大哭起來。

「是解放軍，真是解放軍，有救了，我們有救了……」一邊喊一邊帶著大家向裡面跑。

來到裡面的避難所，天啊，大概有500人躲在這裡，三個警察在值勤，他們動作很機械，不住的念叨著：「大家不要亂，保持秩序，我們會保護大家的，大家放心。」

兩個幹部模樣的人在安慰著人們，但人們都有些精神委靡，空氣污濁不堪，場地極其凌亂。

「我們是人民解放軍，市民們，你們安全了，現在活動活動，帶好隨身物品，我們到後方去，大家動作快。」

人們茫然的抬頭，等看清是幾個軍人後，哭聲、笑聲等各種聲音都出來了，場面極其混亂。

不行，這樣他們至少要亂上半天，我們沒時間。張凌風想道。他衝天花板開了兩槍，人群安靜了。

「抓緊時間，敵人隨時會回來，帶好東西，馬上撤離，快！」

「對，大家趕緊走，到後方我們就安全里，快走。」先前在門口的那個幹部說道，看來他還有些威信，大家都行動了起來。

「頭，人數不少，500左右，讓後方派車吧，帶幾個醫生最好。」張凌風向上報告。

「知道了。你們也小心點。」

戰士們開始引導難民撤離，雖然長時間沒見陽光，不過，避難所的燈是按照時間關滅的，和日光區別不大，倒不用遮住眼睛了。三個警察，三個幹部在一旁協助，難民也很配合，秩序井然。

人基本上撤走了，張凌風扶住了旁邊一個警察，說道：「同志，您辛苦了，好了，我們來了，大家都沒事了，您可以休息一下了。」

「都沒事了，好，好啊。」喃喃低語了幾聲，身子倒了下去，其他幾人也差不多，戰士們連忙扶住他們，離開了避難所。這才是好乾部、好警察啊，個人穩定避難所里500多人兩個月，絕對不容易。看樣子都快把自己熬幹了。

來到外面，後方派了幾輛軍車，難民們正在登車。

「飛艇，小心空襲。」

一艘飛艇飛來，幾十道光束瞬間灑了下來，戰士們瞬間將周圍的市民撲倒，張凌風也撲倒了旁邊的兩個人。

兩枚防空導彈很快發射出去，轟隆一聲，飛艇凌空開花。

「快，抓緊時間，儘快撤離。」

士兵們等難民登車完畢，立即護送他們撤離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