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論兄弟情的轉化
徐年眼睜睜看著她扯開了她自己的外衣,還喊著救命。
外面有一伙人突然沖了進來,將徐年團團圍住。
佘丞相怒髮衝冠:「左相,枉你為當朝頂尊貴之人,竟行了如此讓人噁心的事情,如今我女兒的閨名受損,左相,你該當如何補救?」
許多人圍在門口看熱鬧,指指點點的。
徐年耳邊還有佘倩兒哭哭啼啼的聲音,簡直煩不勝煩。
我是個女人!你叫我怎麼對你女兒做什麼!何況,這衣服是你女兒自己脫的!你tm能不能搞清楚狀況?
好吧,她承認,這就是一個局。
本想在枯燥乏味的生活里找到一點樂趣,沒想到把自己栽這了。
佘丞相見徐年一句話也不說,暗自竊喜,這事已然成了大半了。
「自然是入贅我佘家,左相行如此不軌之事,如若你能入贅我佘家,老夫便將此事壓下,誰也不能再談論此事,左相覺得如何?」
入贅!
徐年輕笑,原是打著這個念頭,嘖嘖嘖,這小老頭,思想就是不一樣,前衛啊!
「我不同意!」
徐年還未說話,那邊草叢裡走出來一個人,儼然就是剛剛一直躲在那裡的謝長安。
佘丞相皺起眉頭,這正主都沒發話呢,你個世子爺跟著瞎摻和什麼?
佘倩兒見此哭的更大聲了,「父親,女兒恐怕不能陪在你身邊了,身為貴女,竟被人做出這樣的事情,我……我已經沒有臉面活在這個世上了,女兒現在就去找一尺白綾弔死在這懸樑上罷。」
佘丞相老淚縱橫,「不行,是這小子輕薄了你,又不是你的過錯!」
「簡易,今日你必須答應入贅我佘家,否則我就把此事上告給皇上,皇上此生也最厭惡此事,別以為你仗著皇上的喜歡就可以為非作歹!」
其他一向看不慣徐年的人,這個時候也跟著來踩一腳,「好好的個京師第一美人就這麼給你糟踐了,你還不同意,你有什麼理由不同意嗎!」
「就是就是!」
徐年心裡MMP,我剛剛有說一句話嗎?這群人是不是沒搞清楚狀況就亂噴啊人?
「本相沒有……」她最後三個字不同意還沒說出來,謝長安又開口了。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簡易不能入贅,因為……因為……」
謝長安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擁著徐年的肩膀,嬌羞道:「因為我喜歡他!」
眾人皆是一驚,什麼?!世子爺喜歡當朝左相?而且兩個都是男的?
還沒等他們體味到其中的滋味,就看見謝長安把徐年扛著就走了,沒有帶走一片雲彩。
沈以歸眸色暗了暗,手又是捏緊了袖口,這謝長安,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也隨著他們的腳步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珠璣眼冒金星,剛剛的世子爺帥呆了!好不好!差一點,爺就要被那個女流氓給輕薄了,還入贅?想得美!
徐年被他放下之後,兩邊的臉頰紅如雲霞,她踮起腳尖拍了一下謝長安的肩膀,力氣特別大。
「你看我是誰?」
謝長安定定的看著她道:「徐年。」
「你再看看我是誰?」徐年捏著他的耳朵,牙齒咬的卡擦卡擦響。
謝長安不甘心的回了一句:「簡易。」
「那我是男的還是女的。」
「女的!」
「嗯?」
「男的,男的。」
謝長安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徐年都恨不得胖揍他一頓,想要救她也不能用這個方法啊?
這樣的話,讓外人怎麼看他們兩個,這個消息指不定已經傳遍整個京師了,皇宮裡的那位也可能知道了。
那他們就真的出名了。
不過這個方法確實很快就洗清了她的嫌疑,她都和世子爺那啥啥了,怎麼可能還去調戲姑娘呢?
這性別都不對,對不對?
佘倩兒看著到手的鴨子又給飛了,而且還是因為一個男的?!
她拽著老父親的袖子:「父親,怎麼辦啊,你幫幫女兒,女兒就想要他嘛!」
佘丞相彷彿蒼老了十歲,他是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怎麼兩個男的還可以……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淪喪!
佘倩兒看他不說話,又是哭又是鬧的,最後還是丞相夫人拉著走了。
她肯定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樣子,所以苦口婆心的相勸道:「小姑娘呢,不要太過於執著,在一個樹上弔死多沒意思啊,要學會放手。」
「我家姑娘呢,身份尊貴,想要什麼好男兒不行呢?主要是,如果那個人是一個姑娘還好,可是……他是一個大老爺們啊,你怎麼跟他爭?」
佘倩兒又是大哭,她不說這話還好,她一說這話,她這眼淚徹底就止不住了。
為什麼,一個男人還來跟她搶男人?主要是她看他們還挺相配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嘛!!
丞相夫人就只好一直陪著佘倩兒,直到她含著哭腔睡去,這應該是所有姑娘們里最慘的一次及笄之禮了吧?
這一場鬧劇很快傳遍了京師城。
隨便去哪一條大街,就都是討論這個事情的,甚至盡桃樓里的說書先生還為此事編了一個話本,那是生意火爆啊,天天有人搶著去聽那個。
「只見啊,這世子爺有如天神下凡,救左相大人於水火之中,一邊是嬌小的美人,一邊是相識許久的兄弟,簡易一時間是難以抉擇啊,就在這猶豫之中,世子爺扛著左相的身子就跑出了右相府,還有一個男子傷心落寞的追了上去,留下一干人等詫異不已啊,這兄弟情也就這麼演化成了,咳咳,愛情。」
下面的氣氛頓時被炒的火熱,「再來一個,來一個!」
說書先生摸著桌上的驚堂木猛的一拍,「欲聽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
怎麼可能就都跟你們講完,何況這後續他也還不清楚呢,尚且等等,尚且等等。
聽眾們唏噓聲此起彼伏,都喊著沒意思,意猶未盡的離開了盡桃樓。
一身紅衣的男子捏碎了手裡的杯子,什麼叫做兄弟轉換成了愛情?嗯?
坐在他旁邊的白衣男子嬌羞的看著他,對,就是愛情。
還有一個白衣男子淡淡的喝著水,桌上的瓜子、花生、核桃仁是一點也沒動。
這幾人就是戲文里說的主角,徐年、謝長安和沈以歸。
他們今日來了這盡桃樓,沒想到剛好就聽到這說書先生在講這個故事。
「其實他講的挺精彩的,對不對?」謝長安弱弱開口道。
他這幾日一直躲在外面,住在簡齋,沒敢回去,因為他知道,將軍府內等待他的將是狂風驟雨。
也只有他覺得講的很精彩了。
徐年冷笑出聲:「等我。」一掠身就出了這盡桃樓,謝長安和沈以歸都沒反應過來,她人就不在這了。
「叫你教她輕功。」沈以歸冷哼。
「呵,好像你沒教一樣,你付錢哈,我也去看看。」謝長安也跟著離開了。
沈以歸呆愣了片刻,他們不會單純的想要逃單才會這樣吧?
阿巴,阿巴……
徐年追上那個說書人,沒想到那個說書人行動也格外敏捷,好像知道後面有人尾隨一樣,走的飛快,明明懷裡還抱著那麼多本書。
「我看你還往哪裡走。」徐年扔了一個白菜到他的腳下,果不其然,他滑倒在地上。
徐年慢慢的走向他,這裡是個小巷子,他已經無路可逃。
「少俠饒命,小老兒只是個窮酸說書的,若是要錢,我把身上的銀兩都給你便是了。」
「你說的那本書是誰寫的?」徐年掏出短匕,放在手裡細細翻看。
是明目張胆的威脅了。
「是……是小老兒寫的,在下不才,寫的不好。」他扯出幾句話來。
徐年突然覺得沒了意思,收了刀,淡淡道:「以後說這本書的時候,著重強調右相府的姑娘是如何對那左相起賊心的?懂?」
說書先生猛的點頭,這個時候不答應不就是死路一條嗎?
謝長安和沈以歸追了上來,兩位白衣少年在巷口處站著,看著這位紅衣少年……欺負老人。
「好了,走吧。」
徐年把短匕放回了袖子的口袋中,走近那兩個少年。
說書先生眼前一亮,他彷彿看到了他畫本里的三位男主角,可是這三位怎的好生眼熟?就像那次他在朱雀街賣糖葫蘆那次看到的……
靠,說書先生聯想到那位紅衣少年所說的話,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們不會就是那三位吧?
你真相了。
等他明白過來以後,徐年他們早已走遠。
謝長安還想賴在簡齋來著,可徐年不答應了,「今日你必須給我滾回你將軍府去,自己惹下的禍事,自己去解決!」
謝長安撒了許久的嬌,徐年的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他只好貓著身子回了將軍府。
將軍夫人正搬著凳子坐在將軍府大門后的院子中央,她的旁邊站著八個丫鬟,每個丫鬟的手裡拿著一個形似刑具的東西。
謝長安避無可避,他賠著笑:「娘啊,你在這乘涼呢?」
「這都要入秋了,還乘涼?你在外面瘋的倒是挺有滋味的嘛。」將軍夫人皮笑肉不笑。
謝長安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那八個丫鬟手裡的東西他也都看清了,是他們將軍府的八大家法。
沒那麼嚴重吧,家法全都搬出來了?
「沒有,沒有,兒子特別想娘親,特別想家呢。」謝長安給將軍夫人獻著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