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最後一場考核
錦幽嫌棄的看了一眼自己手裡的冰糖葫蘆,以前看世子爺就是這麼討女君歡心的,怎的輪到他身上就不管用了?
他把冰糖葫蘆隨意用紙包住就塞到袖子里去了,眼不見為凈。
「珠璣啊,你看啊,現在這考核也沒什麼好看的,要不……我帶你去吃好吃的?聽說京師城東有一個新開的茶館,裡面可以坐著聽曲兒,還有那裡的桂花糕又甜又香,你肯定喜歡。」
珠璣看著眼睛發亮的他,有些不忍心拒絕,但還是道:「女君方才交待了一些事情,我得把事情辦完才能跟你去吃什麼桂花糕。」
她雖然愛吃些小食兒,但是在宮裡錦衣玉食的她什麼東西沒吃過?所以這些什麼糕點她根本就不感興趣。
錦幽有些失落,沉眸道:「怎麼每次找你那女人就會給你布置各種各樣的任務啊,討厭死了。」
珠璣捂住了他的嘴巴:「慎言。」
錦幽雙眸張大,失神般盯著珠璣看,她青蔥般的小手撫在自己的嘴上,掌心剛好觸碰到自己的下嘴唇,其餘五指也不免碰到了其他的地方,比如鼻子下方和臉頰的一些位置,她的手是那麼的溫熱,而他的心也慢慢亂了,跳的很快很快。
珠璣如觸電般鬆開了手,方才不注意竟然直接摸上了人家的臉,罪過罪過,不過,小臉手感還不錯哈,她不自在道:「我為女君辦事是我的榮幸,以後你莫要說這樣的話了。」
撲通撲通……
珠璣有些疑惑,什麼聲音。
錦幽依舊沉浸在剛剛珠璣碰他時候的場景之中,所以她說什麼他就答應什麼:「你說得對。」
珠璣看他目光獃滯,而那個奇怪的聲音又一直在,她尋著聲音慢慢湊過去,差一點點就要觸碰到錦幽的胸膛,她連忙頓住,沒錯,就是這個聲音,他的心為何跳的這般快?是不是身邊犯病了?
錦幽乾咳兩聲,連忙退後了兩步,不能讓她再接近我了,不然會出事的,他抿抿嘴后道:「那你先去辦事,我等你,你好了,咱們就去。」
他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心跳,卻發現他的控制根本無濟於事,因為它跳的愈發快了,這種感覺好奇妙,世子爺面對那女人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感覺呢?
珠璣心下疑惑但也沒多問,點頭道:「好,那我先去了,你……要不去找盛太醫瞧瞧,這裡這麼多大夫,應該可以幫你看看。」
錦幽正想說自己身體沒問題,就見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裡。
他輕搖著頭,小丫頭,跑的那麼快,以前她還在將軍府的時候可是與自己的關係最鐵了。
現在自從跟了別人,這心啊,就往外撇羅,無礙,他也要學會世子爺的纏功,總有一天,會讓這小丫頭繳械投降的!
第二場考核馬不停蹄的開始了,是名為「煉藥」的考核,其實這煉藥就是和煎藥差不多,只是這「煉藥」中又包括了將藥材練成丹丸的程序,所以換了一個說法而已。
第二場考核的規則是第一場考核通過的考生將要利用桌上擺放的藥材等物煉藥,可以利用桌上的爐鼎,也可以不利用,只要練出葯來即可,而這考核標準自然就是這葯的藥性和純度了。
諶鯨言看著自己桌上的藥材有些迷茫,他舉手示意后,負責他的考官走過來問道:「有什麼問題。」
諶鯨言不好意思道:「第一場考核的時候我不小心把幾味藥材掉到爐鼎裡面了,然後爐鼎爆炸,大人應該是知道的。」
他指著桌上的爐鼎:「這爐鼎雖然有新的了,可藥材並沒有給我補齊,那個我想出的藥方子一時間連這藥材也找不齊,可否請示重新補足藥材。」
考官點頭表示明白,然後明確拒絕了:「考試明確規定,藥材是定量的,你在第一場考核中浪費的藥材在第二場考核中無法補齊。」沒等諶鯨言回話他就徑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不再看這邊,嚴格履行了考官的職責。
諶鯨言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這氣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他苦惱的面對著桌上殘缺的藥材們,無奈道:「你們的兩個兄弟失蹤了,沒他們兩個你們這些東西也成不了氣候,乾脆全拔了,重新製藥。」
諶鯨言本是隨便發了幾句牢騷,腦袋裡卻突然靈光一閃,重新製藥?這倒不失為一個可行的好辦法。
底下的一人見此搖了搖頭,默默地離開了,「叫她不要來偏要來,被人算計了也不知道,蠢。」
盛太醫也關注了一下這邊,見他又有了動力便放下心來,這小少年字寫的不怎麼樣,對待醫學的態度可是認真的沒話說,不錯,不錯。
陳周面無表情的將最後一味葯扔進了爐鼎里,並往火裡面又添了一把柴,火燒的越來越旺,他翻看了一下藥材在裡面的情況,就蓋上了爐鼎的蓋子,去準備下一位葯的劑量了。
畫虎那邊卻被火冒出的煙熏得眼睛都紅了,他臉上也多了幾塊臟污,本就長得駭人的他現在更加讓人害怕。
陳周不小心瞥到了他那邊的情況,嘴角跟著抽搐了幾分,這人是不會燒火嗎?那他怎麼煉藥?靠自己的意念?
這……
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青羽見此也很是無語,他現在特別懷疑這個傻大個是走後門進來的,連最基本的煉藥前的燒火都不會,怎麼會其他的呢?方才給他及格感覺給錯了。
畫虎手足無措,想要把火熄滅,重新點燃,卻發現越弄越忙,這邊的煙越來越來,滾滾的黑煙「拔地而起」,直直衝的考核現場全是黑煙為止,就連在旁邊觀看的觀眾也是被熏得離這邊遠了些。
「什麼東西啊,哪裡冒的黑煙?」
「那裡啊,他那裡的柴火不會是加水了吧,那麼不好燃,老子都想衝上去幫他燒火起爐灶了。」
「你當是炒菜呢,還燒火起爐灶。」
「……」
他這邊的黑煙嚴重影響了其他考生的心情,有些脾氣暴躁的直接就道:「你能不能用水澆澆,把火滅了,這黑煙熏得大家眼睛疼,還怎麼考試啊。」他的眼睛還是眯著的,看來是真的被熏怕了。
畫虎道歉:「不好意思啊,這裡沒水啊,哪裡有水?」
青羽嘆氣,真是不省心。
他抽出腰間的水袋,打開水袋的瓶口,把水倒到了柴火上,這火立馬就滅了,而那些黑煙也在風中飄散的很遠,這裡的空氣立馬從迷濛轉為清新。
畫虎也被取消了考核資格,陳周有些擔心他想不開,所以一直擔憂的看著他。
畫虎也感覺到了,他在收拾桌上自己的東西時候,抽空悄咪咪的說了一句:「我沒事的,我還等著你治我的病呢。」
陳周重重點頭,當然會的。
插曲一下子就過去了,而考核也隨之結束,這一次考核只進十個人,盛太醫也是當場宣布名單。
毫無例外,陳周和青桂又是以第一名的好成績進入了最後一場考核,其他幾人中也包括諶鯨言。
他的表現十分出彩,他利用藥材的相生相剋的道理,製造了一味前所未見的葯,考官們合力研究這碗葯,最終給出了一個良好的分數,主要是這也算是投機取巧,所以再給高分是不可能的。
而諶鯨言也不在乎這些,完全是險勝好不好,他差一點就要被刷下去了,幸好哥哥曾經教過我越遇到困難的時候越要想辦法去解決,而不是放任了它,任它那般囂張的滋長下去!
最後一場考核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其實也不太難。
在初試的時候,女君曾以「一對夫婦看病」為題目,難倒了一大片人,這「病」沒那麼嚴重,主要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多管閑事」,願意出謀劃策,這才導致他們在初試時的表現十分不理想,現在不一樣了,題目他們都知道了,還怕過不了嗎?
最後一場考核要求他們合作救治病人,這些病人全都是宮女太監所扮演,他們面黃肌瘦,上吐下瀉,是在模仿得了瘟疫的人們。
考題比較難,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次合作題目,看的就是他們與人溝通的能力如何。
在正式開考的前面,他們全都在一旁稍作休息。
青桂看著在場的所有人道:「在那麼多人中間一定要決勝出一個命令的下達者,而其餘的人則是行動者,你們覺的誰當這個命令的下達者合適呢?」
諶鯨言回答道:「我覺得吧,這個有沒有無所謂,現在我們是去看病人,連病人得什麼病都不知道選出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青桂淡淡道:「題目是要求我們合作救助病人,如果不選出一個決策者,那就相當於一鍋煮的很好的粥卻沒放鹽,懂嗎?」他眸色深沉。
諶鯨言噎,不敢再說話了。
青桂繼續道:「你們覺得呢?」
其中一人掀開自己的帷帽,道:「我覺得可行,那我投我自己一票吧,我想作這個決策者。」
其餘人也紛紛道:「我投他一票。」反正沒有一個人投給前三名的他們,現在是那個少年眾望所歸。
青桂:「……」早知道不開這個口的,現在好了,西瓜沒得,連芝麻都丟了。
那少年笑道:「不好意思了,第一名,看來是我勝出了,那麼就由我閆如玉來做這個決策者吧。」
青桂有些氣悶,陳周拉他回來,與他耳語道:「那閆如玉就是尋梅派的弟子,還有那幾位全是,另外那一位應該就是鬼煞派的人。」
青桂眼眸里恨意更深:「這尋梅派的人斷會與人作對,以前如此,現在也是如此!我總有一天會繳平了這尋梅派的!」
陳周拍了拍他的背:「總有這麼一天的。」
考核正式開始。
以閆如玉為頭的十名考生正式進去考場開始考試,在此次考核中表現最優異的三個人將會通過考試,然後就可以入宮為女君診治。
這一次考核的地點就在悅風別院的最內院,先前這裡是沒有對完開放的。
這樣也可以讓他們對環境沒有適應性,更好的看出他們對於自己醫術的把控性,不會因為外在的因素而導致他們內在的改變。
閆如玉他們一進去,就感覺這裡面的氛圍十分不對,就感覺裡面沒有一絲活物,就彷彿這裡就是地獄一樣。
閆如玉問道:「有人嗎?」裡面沒有一個人回應,反而有幾隻烏鴉飛過。
陳周皺起眉頭,這裡竟然有一股死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