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被人玩壞了

第四十一章:被人玩壞了

她目光繾綣,瀲灧一身,做出一副千嬌百媚的姿態,柔弱無骨的手攀上百里瑞鶴的肩,帶著痴迷的眼神看著對方。

她隨即又轉頭看著沈以歸,輕輕道:「大人,你看我們倆像是什麼關係呢?」

「我可是要成為皇妃的人。而你也只能在我面前俯首稱臣。」她眼裡帶著興奮與恣意,好像對那個位子勢在必得。

「至於這些人嘛,只能為奴為婢,一輩子償盡以前犯下的罪孽!」她語速突然急切,妖異的神色乍然而現,帶著恨意看著火羊村的村民,清秀青白的臉龐逐漸猙獰。

讓大家不禁好奇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百里瑞鶴微微挑眉,將她一把攬過來,抱在懷裡,嘴角微勾,在她耳邊說話,可是那聲音大的大家都能聽的見。

「卿想如何就如何。」他這個時候並不像一個皇子,反而像是一個嫖客或者說浪子。

沈以歸還是沒有被這副淫*靡的畫面所影響到,眼裡沒有絲毫波瀾,他緩緩道:「殿下,臣懷疑此女子有誘人自殺的嫌疑,還請殿下行個方便,讓臣帶回去好好審查一番。」

百里瑞鶴聽到這句話后,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沈以歸,笑著說:「沈少卿說她誘人自殺?莫不是,在說笑。」

他好想聽道什麼好笑的話一樣,笑個不停,他懷裡的西域女子也在咯咯的笑。

謝長安看他們這幅樣子好像是不打算招認了,他冷著臉說:「三皇子,你這是在阻礙朝廷命官辦案嗎,所以說殿下是當眾不把朝廷律令放在眼裡,藐視皇權?」

百里瑞鶴輕笑,對他扣的這個大帽子是持著不屑一顧的態度,但是也不得不有所防備。

「皇權,小世子,我是誰?我就是皇權。」百里瑞鶴大逆不道的說著,「不過你那麼一大頂帽子扣在我頭上,還真是讓本殿難辦呀。」他輕輕嘆氣,但臉上還是掛著笑。

「卿卿,你就隨他們走一趟吧。」他對懷裡的女子道,眼裡沒有絲毫情感。

就像丟了一個早就不心愛的玩具一般,視之敝履。

他把她推出去,推到了沈以歸的面前,沈以歸見此慢慢後退,離她有了些許距離才停住。

百里瑞鶴瞧著沈以歸淺笑:「沈少卿,這人我是給你了,能不能套出什麼話來可就不關我的事了。」

「哦,對了,她,不過是我的一個玩物罷了,各位想要做什麼,請便。」他說完就轉身要走,風吹過,將他的衣袍慢慢吹起……

西域女子被推到他們身前後,眼裡有些許慌亂。

她不知道她為什麼就被自己心愛的男子給棄了。

就像一個棋子一般被執棋人所棄,而且是毫不猶豫。

她不敢生氣,只能柔柔的卻慌亂的抓著百里瑞鶴的被風吹起的衣袍。

她能那麼準確的抓到東西,可見她聽力了得。

她跪下,祈求道:「殿下,奴和你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嗎,這些日子,殿下給奴的一切,奴都記得,奴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的,奴改,只要殿下還要我。」

「殿下,不要把奴交出去啊。奴還有用,你不能給了我希望,又狠狠將我重新墮入地獄!」她悲涼的說著,無神的眼睛竟然有了恨意,隨即流下血淚。

眾人唏噓的看著這一幕,剛剛還是百里瑞鶴一副非卿不娶的模樣,可轉頭就把人家給扔了,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說什麼。

百里瑞鶴轉身,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淺笑。

骨節分明的手慢慢收緊,變成捏著她的下巴。

他輕輕附在她耳邊說:「嬋兒,你說你還有用,有什麼用呢?你就不該讓你哥哥逃出去,你們呀,壞了我的大事。」語氣由和緩逐漸到了急促,感情也從淡然到了厭惡。

他鬆開她的下巴,把自己被抓著的衣袍從她手裡扯出來,又從胸前掏出手帕,仔仔細細的擦了每一節手指,還有衣角,然後把手帕扔到她臉上。

他淡淡的笑:「唔,你要乖,呵。」就飄然的離開了這裡。

謝長安問陳仁和道:「不追嗎?就讓他這麼走了。」

陳仁和搖頭:「追了也沒用,我們也沒有證據,說不定還會被倒打一耙,告我們一個污衊之罪。」

那跪著的西域女子脫力般坐在地上,她突然癲狂的笑:「哈哈哈哈哈哈,怪我,怪我信他,他也是個惡魔,怎麼會……怎麼會真的愛我。」她青白的臉上吊著兩行血淚,凄慘無比。

一時間,大家都帶著一種複雜的眼光看著她。

徐年上前,蹲下,替她擦乾了血淚,淡淡的問:「你後悔嗎,後悔幫他做事了嗎?」

那西域女子冷哼:「你懂什麼,殿下做什麼都有他的道理,他會來救我的,而那個時候,你們都得死。」她桀桀的笑,滲人無比。

她始終不敢面對她被人棄了的事實,還在說著永遠不可能發生的事。

徐年可悲的看著她:「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他只是把你當做一枚棋子,等到有威脅到他的事情發生之後,你作為棋子就要為他犧牲,這樣他才能夠全身而退。」

西域女子狠狠的說:「用不著你們管,如果不是你們,殿下也不會不要我,你們為什麼要來!那些人死有餘辜,他們都得死!」

「為什麼為自己報仇還有錯,這個世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們這些為官之人,有什麼資格來這裡指責別人?」她捶著地,手被捶的通紅。

徐年聽到這一句話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回頭看了一眼沈以歸,沈以歸點頭。

「你說你為自己報仇?」徐年問。

「呵,怎麼了,小丫頭,你太天真了,我也天真,哈哈哈哈哈哈。」西域女子認出了徐年的女兒家身份。

徐年很是詫異:「你怎麼知道我是女人?」

西域女子帶著驕傲的神色道:「我自詡見到過千千萬萬種類型的女人,當然認得出來。我雖然看不見,可是我能聞到、嗅到、聽到,這些東西我都可以利用起來,只是……現在已經沒有任何用處了。」她的神色又變得落寞,可見又是想起了剛剛的發生的事。

「那你是火羊村的人,而不是西域人?」徐年又問。

她慢慢起身,緊了緊自己身上沒有幾塊布的衣服,身上的鈴鐺響個不停。

她摸著自己的臉,緩緩道:「我怎麼會是西域人呢,我就是個普通的女子,只是因為某些事情,改變了我罷了。」

她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來:「你們想不想聽一個故事,關於……我的故事。」

沒等他們回應,她自顧自的說道:「我名叫扶嬋……」

扶嬋出生於火羊村,也毀滅於火羊村。

她出生即瞎了雙眼,且在出生的那一日,爹爹和娘親都死了,所以她被村裡人視為災星。

其實她一個襁褓嬰兒能做什麼呢,不過是母親難產而死,父親出門採藥跌下山崖而死,可這些事情全怪在了剛出生的扶嬋身上,這些只不過是個巧合,她又能怪在誰身上?

扶嬋有個時候都懷疑自己真的是個災星,愛她的人都一個一個都離她遠去。

她哥哥為了保護她,總是替她承受這些事情,到處跟人爭論說「我妹妹不是災星」。

久而久之,他們也把她哥哥看成了災星,因為他不和他們一起,他是異類,對害死自己的爹爹和娘親的人抱有感情,因為不合群,所以他們把他們兩個孤立了,無論是小孩子還是大人。

年僅十三歲的扶桑要一邊幹活掙錢一邊又要照顧年幼的妹妹,這哪裡是養妹妹,簡直就是養女兒。

可扶桑絲毫不在乎,因為他知道,他就扶嬋這一個親人了。他堅信,只要自己努力,一定會讓自己和妹妹過得更好,妹妹也會嫁個好人家,嫁得遠遠的,再也別回來。

可是直到後面,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一樣了,他的希望破滅了,隨之而滅的是他的靈魂與良知上的破滅。

火羊村有三個惡霸,他們分別是村長、里正和赤腳大夫的兒子。因為他們父親有本事,所以連帶著他們的兒子也高人一等。

他們從小就被嬌慣的不成樣子,即使闖了再大的禍,也有他們老爹頂著,村裡的人也都不敢惹他們,當然,除了扶桑和扶嬋。

他們也和村裡其他人一樣,喜歡欺負他們兩個。

那日,扶桑不在家,扶嬋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院子里。

三兄弟見此起了賊心,三人合力就把扶嬋給拖到村口的大樹後面輪*奸了。

扶嬋凄厲的哭著,叫著,她雙腿蹬個不停,不小心把其中一個人的臉給蹬了一腳,那人就發了瘋一樣的扇打她的臉,嘴裡還喊著:「你這個災星,盪*婦,還敢打老子的臉,你想死是不是……」

他破口大罵,其他兩人淫*笑著,也跟著罵,還不停的動作著……

那天,路過那裡的村民很多,可是沒有一個人上前來阻止。

有的人幸災樂禍的看著,嘴裡罵罵咧咧的走了,有的人漠然的看了一眼也走了,有的人甚至看都不看一眼走了,還有一種人,可憐扶嬋,但又不敢當那個出頭鳥,所以也走了。

就這樣,村口的那大樹底下的叫聲響了許久,響到後面就變成了脫力般的嗚咽。

扶嬋眼裡透著絕望,臉上是凄然的表情,頭髮亂糟糟的,額頭上出了汗,頭髮黏在臉上,看著難看極了。

他們走了,留下扶嬋在那裡躺著,她就像一個破布娃娃一樣,被人玩壞了……

她沒有力氣站起來,又有許多人路過,卻只有他為自己披上了一件衣服,所以她才沒有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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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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