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皇爺爺太偏心
他們吵的熱火朝天,只差沒有打起來了。
這時一夥黑衣人衝進了客棧里,眾人做鳥獸散。徐年等人被團團圍住,看來這些人是專門來對付他們的。
謝長安暗中摸了摸牽絲,還在,他鬆了一口氣,本以為可以安然回到百里王朝,看來是他們妄想了。
「把牽絲交出來。」他們的首領操著一口好官話。雖然看不見臉但看身形和氣質也很像百里王朝的人。
「你們找錯人了,我們身上沒有那個東西。」謝長安喝著茶,剛剛那個大餅可是把他給噎到了。
黑衣人首領沉沉道:「我們知道那東西就在你手上,還不速速交出,這樣我們也會留你們一條賤命。」
謝長安和沈以歸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戰意。
他們對方有十個人,他們這邊加上蒼梧和珠璣有五個人,人數上並不佔優勢。
徐年身子不好,本來她也練了功夫,學得一手好短刀,適合近戰,可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撐住。
徐年對他們點點頭,表示我可以。
謝長安護在她身前,道:「哪裡需要你擋在我們身前,乖乖在後面待著,保護好自己就是最大的幫助。」
徐年搖頭,眸子清亮,她周生散發出冰冷的寒意,「我簡易自當與你們並肩戰鬥。」
他們齊齊愣住,徐年不管什麼時候還是徐年,無論何時,夥伴之間的熱血總是散發出光輝。
謝長安舒心一笑:「那你小心。」然後又跟那人挑釁道,「牽絲沒有,要打便打,別浪費時間。」
他身上浮起戾氣,他把袍子挽起繫到腰間,清宵少年郎瞬間變臉。
黑衣人首領嗤笑:「一個毛頭小子,哪裡來的自信,偏生要受些苦楚才知道痛,不撞南牆不回頭。」他打了一個手令,其餘九人衝過來對付他們。
客棧老闆帶著老婆孩子顫顫巍巍的躲在一旁,見到此景,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他的老婆孩子一臉迷茫,怎麼的,還得我們來保護你唄?
謝長安赤手空拳與兩人周旋著,沈以歸則拿著蕭格擋戰鬥,那蕭也不知是何材質,在這刀光劍影之下,竟也毫髮無損。珠璣和蒼梧也各對付著一人,形式膠著。
「徐年,你往後退。」沈以歸焦急道,他看到徐年背後有一個黑衣人拿著大刀砍向她。
徐年勾起唇角,嫣紅的嘴唇如點了硃砂,如夢如幻。她舉起母親留給她的短匕一擋,那大刀被震動,落下,當真是上好的神兵利器!
那黑衣人瞳孔一縮,當下不敢小瞧,認認真真和她比劃了起來。
過了幾刻鐘,客棧的桌椅櫃檯全部粉碎,一片狼藉。
他們換著人進攻,終究是人數不敵,徐年他們體力不支,互靠著對方的背想著法子。其餘黑衣人包圍著他們,讓他們無處可逃。
「怎麼,打不贏了?」先前一直在旁邊看戲的首領走到他們面前,「哈哈哈,一群熱血小子也得看清形式,該低頭的時候還是要低頭。」
其實他們都會些功夫,可竟還是打不過他們,終究是太弱了。
「想得美。」謝長安喘著粗氣,冷冷的看著這首領大人。
沈以歸低著頭,他在附近屬地安插了一些人,剛剛他已經放飛了信號煙花,應該不久后就會趕來。
「真是嘴硬。來人,讓他們在我面前跪下,不是有筋骨么,看看你們是怎麼在我面前對我俯首臣稱的。」他坐到座位上,如看螻蟻一般盯著他們。
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就要壓著他們的身子,讓這些天生傲骨的人摧眉折腰。
沈以歸的人這時都過來了,當真是來的及時,可以說是及時雨了。
形式瞬間顛倒,黑衣人首領面帶不甘心的被壓著地上,他們本來有機會逃,可因為輕敵所以最終成為他們的階下囚。
沈以歸清冷的眸子盯著他,「誰派你來的?」
那人搖頭不說,甚至想咬舌自盡,被謝長安一把給卸了下巴。
他兇狠的看著他們,好像要吃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我們是不會把你怎麼樣的,畢竟我們不像你這種人,心如蛇蠍,不過……只要不弄死你就可以吧?」謝長安拍著他的臉,「嘖嘖嘖,人太囂張了就不太好。你說是不是,一下子從空中墮入雲泥的感覺真是不太好受吧?」
他說話不太清楚,但看得出是在罵他們。
沈以歸拿出一個痒痒撓,詢人寶物啊,謝長安眼睛亮亮的,「我來。」
那人面帶驚恐,囫圇的說著:「不要,不要過來。」
他被謝長安弄得沒了脾氣,連忙喊著:「我說,我說,是三皇子百里瑞鶴,百里瑞鶴是我主子,他需要牽絲。」
徐年面露疑惑,這百里瑞鶴不是和百里玄庸一起失蹤了么,怎麼會布置人來埋伏他們,除非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一個局,他們根本沒有失蹤。
現在猜測那麼多也沒用,終歸要回去看看情況。
「你說的是真的?」謝長安還是捂著嘴巴用那東西撓著他的腳底板。
真臭,幾天沒洗腳了。
「真的,真的,我說的句句屬實,你們放過我吧,別這樣搞我了,我寧願去死,哈哈哈哈……」他笑的都快沒氣了。
沈以歸道:「看他說的也不是假話,如今就等我們回去好好調查一下此事了。」
他們把黑衣人首領壓著回京師,其餘人早就自盡於客棧,所以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就把他們埋了。
兩天後,他們來到了京師。
此刻的京師莫名讓人覺得心生壓抑,簡直可以說是愁雲慘淡了。
以前繁榮的五個大街路上沒有一個人影,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
謝長安和沈以歸先回了皇宮去找盛太醫,只有他知道怎麼以牽絲入葯。而徐年和珠璣則去了她的簡齋避風頭。
可是他們在宮門口的時候卻被大內侍衛攔住了,不讓他們進去。
沈以歸掏出令牌:「大理寺少卿沈以歸請求入宮。」
「宮門下鑰,無論何人皆不能進出。」他們面無表情的舉著長槍,軟甲黃袍泛著瑩瑩光芒。
謝長安問:「宮內下鑰從來不會那麼早,我們王朝究竟發生了何事?」
現在才酉時過半,以往都是戌時左右宮門才會下鑰,特殊時候還可以延遲至亥時半刻。絕對有問題。
「世子爺和沈少卿不要為難我們了,我們什麼也不知道,一切都是上邊的指令。」
他們沒有辦法,只好離開宮門口。
沈以歸找到渠道知道了最近京師城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百里君策遭到刺殺,至今昏迷不醒!
「怎麼辦,他們不讓我們進去,我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啊。」謝長安都要著急上火了,走來走去的,惹人煩躁。
沈以歸清清涼涼道:「無礙,我們走另一個通道,他們攔不住的。」
「好。」
他們繞到了百里皇宮的後面,從一個隱秘的地道中進去,謝長安長得高,又總不注意頭上,總是磕到頭,灰頭土臉的。
看著前面帶路的沈以歸還是那般光風霽月,連彎腰低頭都那麼有規矩,不愧是「慎獨」第一人。
「喂,這不會是你偷偷挖的吧?」謝長安早就有這個疑問了。
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大理寺少卿,即使得皇上寵愛,也不敢挖穿皇宮,通了那麼大的一個地道吧?
沈以歸淡淡道:「不是,這是皇上告訴我的一個地方,迄今為止就我們四個人知道,皇上、李公公還有呢你和我。以備不時之需。」
謝長安心裡極度不平衡,酸了酸了,為什麼他什麼都清楚,而他卻要靠他才知道這麼一個地方,皇爺爺太偏心了。
他怎麼會這麼信任沈以歸這個死娘娘腔?
繞是他罵的再厲害,前面走著的沈以歸絲毫不受影響。
過了半個時辰,他們終於來到了皇上寢宮。寢宮內沒什麼人,就兩個小太監掌著燈,在燈下睡著了。
百里君策如蒼老了十歲一般睡在龍床上,可看他睫毛微動,就知道他睡得並不安穩。
他們二人一進殿,就引起了青龍衛的注意,今日是青曲和青戈輪值。
瞧見是世子爺和沈少卿,他們放下心來,又悄悄地了隱回了暗處。
床上的百里君策被這動靜給弄醒了,他看著他們二人,不真切一般的揉了揉眼睛,「你們……怎麼進來的?」
沈以歸過去扶著他起身,幫他蓋好被子:「陛下,我們從暗道中進來的。」
謝長安跟著點頭,行禮道:「參見皇上。」
百里君策擺手叫他起身:「你呀,也捨得回來了,咳咳咳。」他咳嗽著,守夜的小太監也醒了,掌著燈走過來。
現在天黑的晚,可這殿內四周的窗戶都關上了,還用這幕布遮蓋著,所以殿內很黑,需要掌燈。
「參見世子爺和沈少卿。」二位小太監慌忙行禮。
「下去,下去,別打擾我們說話。」百里君策不耐煩的說。
那兩個小太監如臨大敵般下去了。
「陛下,你身體如何,刺客抓到了么?」沈以歸蹙眉問道,很是關心他的樣子。
百里君策拍著他的手,沉沉道:「尚可,那刺客可真讓朕痛心啊。」
他露出苦澀的笑。
「朕本是陪著貴妃在御花園內散散心,沒想到一個白衣刺客從天而降,拿著匕首刺向朕,要不是貴妃替我擋了那一下,朕可就殯天了。」
他神色複雜,「可憐貴妃,現在還昏迷不醒,受盡苦難,咳咳咳。」
宮內就一個貴妃娘娘,就是沁合公主的母妃秦璇皇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