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5 章

第 165 章

動物也有品性之說,肉食動物比草食動物兇猛,就拿這些每天生活於陰暗角落的老鼠來說,大概經常被人打,就不入鴿子好說話。

想讓它們做事得拿酬勞。

顧晨從中間選了幾十隻最大長相最凶的,把兩張麵餅平分,通過意識指指某個方向。

金家。

人都有愛好,金來財不抽大煙不賭,唯獨愛女色,今晚他有應酬,回來的有點晚。

院內大紅燈籠高掛,這是金來財訂的規矩,普通人捨不得用的洋油在他這算不了什麼,每當回到家一眼看到紅彤彤的燈光,就有種做新郎官的感覺。

傭人知道他的習慣,小心翼翼請示:「老爺,今晚去哪屋?」

金來財也不知道。

大太太不用說,年輕時候的結髮妻子,年齡比他大三歲,如今頭髮白了滿臉皺紋,老二老三也遇到同樣問題,雖然稱得上徐娘半老,但偶爾嘗嘗鮮還行,多了很沒意思。

老四吧。

金來財走了沒幾步,好像忽然想起什麼,臨時轉彎,去了另一個方向。

要論會玩情趣,沒人比得過出身煙花巷的五姨太,她似乎猜到人今晚會來,穿了件特別顯身材的大紅色緊身旗袍,臉上也精心捯飭過,配合著紅彤彤的燭光,咋一看活像個等待新郎官的美麗新娘子。

然而金來財過來可不是為了啪啪啪,對她視而不見,拉著臉往太師椅一坐直奔主題:「事情辦妥了嗎?」

五姨太目光閃躲,手裡特意用來增加氣氛的鴛鴦戲水手帕轉來轉去,半天小心翼翼道:「好像,好像不成。」

話音剛落,金來財毫無預兆抬腿就是一腳。

如此情況持續好幾天了。

如此情況持續好幾天了,沒人能猜到三歲的崽崽靈魂是個大人,金來財本來就感覺五姨太不本分,看誰眼睛里都帶鉤子。

贖身之前被那麼多男人上過也就罷了,娶進門還勾三搭四,金來財有多愛女人就有多不在乎,任憑五姨太再怎麼苦苦哀求解釋,怎麼也不信。

五姨太被踹的踉踉蹌蹌摔在博古架上,她沒有求饒也沒呼痛,捂著肚子急聲道:「老爺,您聽我解釋,前面挺順利的,可今天早上......」

用野草形容五姨太大概最為適合,有雨有陽光的時候盡情享受,等冬天來了寒風四起,她收起搖曳,不反抗不掙扎,以另一種方式默默存活。

當時她把香兒當敵人,勁敵,各種刁難,生怕被代替,但當金來財莫名其妙懷疑不再迷她的身體,她立刻改變態度。

改成出謀劃策。

那辦法就是她出的。

可沒想到,洗衣賤人一大早竟然拿錢過來,然後工錢也不結,辭工走人了。

事沒辦成不說,人也沒了,就知道金來財不會放過她。

聽完事情經過,金來財煩躁地敲椅子扶手。

五姨太出的辦法不假,但經過他同意的,事實上,他想的也差不多,在此之前早讓人打聽清楚了情況。男人拉黃包車,兩個孩子,兒子患有天生心臟病,長年累月葯不停,手術費一直沒湊齊。

按理說,不應該呀。

「老爺,也可能找親戚鄰居借的,或者當了什麼東西。」五姨太湊過來,小心伸出手試探了下,見他沒反應蹲下給他捶腿,「我還有辦法,反正咱們知道她家住哪裡,人跑了沒事,還有她男人呢,趕明兒我出趟門.......老爺您就放心吧,您看上的人,我一定會想辦法帶回來。」

金來財閉著眼,半晌嗯了聲。

五姨太大喜,手上愈加用力,聲音嗲的幾乎能滴出水來:「那老爺,您要不要洗個澡,我可是等一天了,您瞧我今天的衣服。」

說著她主動出擊,說是看衣服,卻把胸湊過去。

就沒有哪個男人能抵擋住過這個誘惑。

紅紅花燭,紅衣美人,金來財喝了不少酒,這會漲的難受,一刻也不想等。

燈,滅了。

自己地位不比往日,不再是那個放在心尖尖上的寶貝,五姨太非常明白,忍著噁心使勁渾身解數,伺候的相當到位。

等完事後她昏昏睡去,金來財卻一時半刻沒睡著,煩。

剛才雖舒服,但想想就知道,不知道多少人嘗過,香兒,就不同了。

女人就像收藏品,各有各的味道,他喜歡濃烈也喜歡清新。

良家婦女楚楚可憐的味道好久沒嘗過了,不比窯姐兒,直接用錢或者逼太過不行,萬一上吊跳河疼死個人。

實在不行,從孩子身上做文章?

正亂七八糟想著,屋樑上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老鼠?

金來財沒太在意,晚上老鼠出來太正常了,一直到聲音從屋頂順著牆到了柜子里。

屋頂的老鼠夾和葯沒起作用嗎?

緊接著,聲音更大了,好像啃噬什麼東西,咯吱咯吱,聽的人頭皮發麻。

金來財不耐煩狠狠拍下了床。

老鼠怕人,通常只有聽到動靜就會跑。

咯吱聲,短暫停了一下又響起,好像加快了速度的似的。

深更半夜,動靜無限放大,金來財這個氣,決定明天得好好罵一頓,肯定老鼠夾和葯沒放好,這群偷懶的賤人,但現在太晚,懶得從被窩裡爬起來,只好碰拍床板想著先嚇走再說。

剛睡的五姨太給吵醒來,她牢記人設,嬌嗔道:「老爺,你幹嗎呢,嚇的我心臟撲通撲通跳。」

慾望散去,金來財哪有心思玩別的,不耐煩推開:「有老鼠。」

五姨太也聽到了,仔細停了片刻忽然掀開被子跳起來:「啊,不會再咬我的衣服吧。」

電燈還沒普及,等她慌裡慌張點上蠟燭,再找了根棍子過去,聲音已經沒了。

五姨太猛地打開柜子,發出聲尖叫:「啊!」

柜子像剛遭了賊,各種衣服被翻的亂七八糟,還有股很騷的味道,那是,老鼠便便的味道?

衣服就是她的武器呀,是她用來討好老爺和幾個一台太和所有女人戰爭的武器,這以後怎麼穿?

五姨太來不及多想,忍著噁心提起衣服,差點沒暈過去,老鼠便便還好說,主要的,全被咬了,這裡一個洞那邊一個縫,修都沒法修。

金來財過來看到這一幕也震驚了:「怎麼進去的?」

柜子有鎖,鑰匙都是藏好的。

五姨太這會沒心情裝了,不耐煩把燈塞過去,撅著脾氣一股腦把衣服全拿出來,每一件完整的。

柜子最下面一層,貼著地面的木板上,有個痕迹新鮮的小洞。

與此同時,女人的尖叫聲忽然劃破寂靜黑夜,一個,兩個,三個.......

一盞一盞燈亮起,金來財披上衣服,出門差點撞上管家。

管家跑的上氣不接下氣:「老爺,大太太屋裡有老鼠。」

若放在平常,有老鼠這種小事敢把他叫醒,金來財絕對一個大耳瓜子揮上去,然而剛經過剛剛一幕,他心裡湧起個不詳的預感。

比想的還要糟糕。

妻妾身份不同,大太太屬於明媒正娶的原配,雖然老了,但地位僅次於他,負責打理整個宅院。

他的衣服以及重要的東西都是在這裡放著的。

見到現場畫面,金來財眼前一黑。

所有的一年四季的衣服,全毀了,老鼠又拉又尿不算,還給咬的亂七八糟。

換句話說,他此刻除了身上的衣服再無第二件,明天出門都沒穿的。

管家嚇的額頭冒汗,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老爺,小的該死,我這就把人叫出來抓老鼠。」

說是抓,可怎麼抓?老鼠又不在那裡等著,聽到聲音早跑了,人又不能跟著鑽地洞。

所以也就做做樣子少受責罰。

管家報著這份心情帶著傭人打著燈,老鼠自然沒找到,卻發現了更驚恐的現實,老爺的書房也進老鼠了,那可不是幾件衣服的事。

金來財踉踉蹌蹌聞聲跑來,差點沒站穩。

錢票,各種票據,收藏的字畫,房契.......全變成了碎紙屑,架上的花瓶古董也不怎麼掉到地上變成碎片,放眼望去一地狼藉。

這一夜,金家無人入眠。

另一邊的顧景瑞可睡的非常香,摟著香噴噴的老婆一覺到天亮,第一件事,依舊戀戀不捨吻吻老婆的額頭,再去看看兩個孩子有沒有蹬被子。

然後,就聽到叩門聲。

不,是叩窗戶的聲音,敲三下停住,過會再三下,聽起來禮貌極了。

人剛睡醒腦子不清醒,顧立瑞下意識過去輕輕打開窗:「.........」

沒有人,只看只白色鴿子。

白色鴿子似乎還記得他,翅膀攏在胸前合十,像昨天他的樣子般行禮:「咕咕!」

顧立瑞:「......」

昨晚在床上夫妻倆大膽做了個猜測,會不會鴿子成精了?

好像只有這麼一個解釋,不過常聽說狐狸啥的成精,鴿子也會嗎?

顧立瑞趕緊抱拳:「鴿兄,早上好。」

「咕咕。」白色鴿子好像聽懂了,紅寶石般的紅眼珠轉了轉,按照顧晨交待的那樣抬起爪爪,上面是張疊成小紙片的錢票。

額外一提的是,為了趕在顧立瑞出門前把錢送到,白色鴿子天不亮在張輝家屋頂上咕咕叫,叫了會看沒反應,呼兄喚弟喊了一群。

幾十個鴿子一起咕咕叫,附近的居民幾乎都給吵醒了,這事還上了報紙。

錢票金額依然是三十塊。

顧立瑞:「.......」

雖然大膽猜測鴿子成精了,但他沒把兒子許的願當真,一次就夠了,怎麼可能還會再送錢?

「咕咕,咕咕!」

顧立瑞手微微顫抖,感覺失去了說話功能,滿腔的激動和感激無處傾瀉,化作兩個字從嘴裡蹦出來。

「咕咕!」

閉眼裝睡的顧晨:「.......」

好嘛,二師叔激動的都說鴿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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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女配她哥[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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