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9 新年（2）

番外9

「噗嗤，肖贊，怎麼好好的舞到你手裡總能變味呢？」

「幹嘛啊，你這個老師一點都不敬業！」

「我哪有不敬業，明明就是你笨！」

「那你再跳一遍，這次我肯定能記住。」

「那我再跳一遍，你看好了，別再忘了啊？」

「嗯嗯！」

肖贊連連點頭，音樂聲響起，伴隨著肖贊的歌聲，王耶啵隨著音樂輕鬆起舞。他閉上眼，每一次的律動都穩穩的踩在節點上，舞蹈動作行雲流水，酷帥的同時又極具力量，肖贊抱著膝蓋坐在舞蹈教練的身邊，不得不感嘆一句：王耶啵跳舞的時候實在是太帥了！

「別光顧著欣賞，你都練了兩天了，看看王老師就跳了兩個小時，怎麼辦啊？」教練很苦惱，肖老師什麼都好，就是跳舞上沒什麼天賦。雖然這也不是大事，多練練就好，但這兩人……教練扶額，借著練舞談戀愛就有點過分了，尤其是在他這個單身狗面前。

一曲終了，王耶啵擺出ending動作，肖贊忙拿著毛巾上前，一邊給他遞水，一邊為他擦乾頭髮上的汗漬：「太帥了，擦擦，別感冒。」

王耶啵擋掉他的毛巾，一甩髮尖上的汗水，抗拒道：「你別亂揉，髮型都給你揉亂了！」

「擦擦嘛，感冒怎麼辦？你身T那麼差？」

「我不要，待會兒又不是不跳了，何況你這毛巾自己都擦了多少回了，都能擰出水了，走開走開！」

「啊？王耶啵，你嫌棄我？你睡覺不洗澡我都沒嫌棄你！」

「我要去洗，你不是不讓嗎？你昨晚還誇我香的，槽，下了床翻臉不認人，肖贊，你個渣男！」

「我沒有！」

「你就是渣男！」

「啊~~~」肖贊拿起毛巾套在王耶啵腦袋上就是一頓亂揉，原本帥氣的髮型，又因為汗濕，被他這麼一揉，帥氣全無不說，王小豬就像是從草窩窩裡鑽出來的一樣，他看了眼落地鏡里的自己蒙了一瞬后追著肖贊就沖了上去。

肖贊轉身就跑，一個好好的舞蹈教學變成了弱智的老鷹捉小雞遊戲，你追我跑的玩的不亦樂乎，時不時傳來的笑聲響徹了整個舞蹈工作室。

舞蹈教練揉著眉心無奈至極，拿起自己的水杯就走了出去。

小王一直坐在吧台邊的茶几上刷著育兒視頻，看到教練出來，瞭然的搖搖頭，把一旁的水壺遞了上去。

「又開始了？」

「是啊。」舞蹈教練搖搖頭，給自己的水杯續上茶水。

「王老師一來，肖老師是什麼節拍也不記得了，舞蹈動作能在那短短的幾分鐘內忘的乾乾淨淨，非得王老師親自示範才能想起那麼一點，也是挺不容易。」

小王笑的不行，放下手機喝了口自己泡的茶水應和道：「是啊是啊，還得手把手的教，不然忘得更快。」

「可不是，最神奇的還是王老師一走，肖老師就什麼都想起來了，你說怎麼就那麼神奇？怎麼就不需要我手把手教呢？」

兩人相視而笑，碰了個杯。

「那可不行，人家有私教，這種頂級私教你還差的遠呢！」

教練搖搖頭：「那是，那種私教就算有錢都請不到。」

「差不多了吧？沒什麼聲了。」小王朝著訓練室一挑眉。

「再過一會兒，說不定兩人親在一起呢！」教練很有經驗的說道。

小王：「……」我竟無法反駁。

舞蹈教室里，沒聲的兩人並沒有親在一起，肖贊正認認真真的隨著音樂做著舞蹈動作，而王耶啵則在他沒做一個動作的時候努力幫他糾正。

兩個人玩鬧歸玩鬧，正事上還是很認真的。

「哥，我總覺得這歌……」

「怎麼了？」

「說不上什麼感覺，就是覺得有點太空靈了，沒有靈魂。」練習間隙，王耶啵一遍一遍的幫他聽著錄音，提出自己的意見。

肖贊點點頭：「我也覺得少了點什麼。」

「算了，我再幫你想想，先練舞吧，就這麼幾個動作都練不好，長這麼高個子有什麼用？收臀！」

「嘶，王耶啵，你這是公報私仇。」肖贊捂著自己的蜜桃滿臉委屈：「長個子和跳舞又沒有直接關係。我就是學的晚了……」

「學早了也就那樣，你舞蹈的巔峰時刻也就那首極樂凈土了！」

肖贊捂臉：「別提那個……」

「怎麼不能提？」王耶啵抓著肖贊的軟肋就是一頓猛戳：「多可愛啊，跳極樂凈土的肖老師實在太可愛了有木有？我還下載了，你要不要看？」

「王耶啵！」肖贊去搶他的手機，王耶啵就跑，一邊跑還一邊放出視頻：「肖老師多可愛啊，笑的好甜，滿場亂跑的肖老師最可愛了！」

「啊~~~王耶啵，不準看！」

「我就看，每天溫習一遍肖老師的極樂凈土，能瘦能消腫！」

「你才腫！」

「我才不腫，我從小就沒腫過，吃再多我都不腫，略略！」

「王耶啵！」

「砰！」往前跑的王耶啵突然一個急轉彎，肖贊剎不住車，伸手一撈，伴隨著慣性，兩人直直的摔在了地板上，他懷裡還穩穩的護著拿著手機一臉懵逼的王耶啵。

「哥，你怎麼樣？」王耶啵丟掉手機忙去看他，肖贊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還好，就是碰了下，地上有軟墊，不疼。」

「我看看？」王耶啵扒著他就要去查看他的傷口，肖贊揉著後腦上的疙瘩可憐兮兮道：「哎？你是誰？我好像失憶了？我又是誰？我在哪？」

王耶啵給他揉著後腦上連疙瘩都沒起的紅痕，鬆了口氣，低頭，堵住了他的嘴。

隔著嘴唇含含糊糊的問道：「紀，戚，來，唔，是，誰，了？」

「唔，有。」肖贊回咬著他：「現在有唔點點了……」

「滾！」

剛踏進練習室的教練：……

「怎麼又出來了？」小王看了他一眼，手機里還播放著他的育兒視頻。

「再等一會兒……」

小王：「……」

「這回真的要走了。」肖贊推著自己的黑色行李箱，行李箱上掛的是滿臉不情願的某豬，後面跟的是一臉無語的大老師。

「耶啵，要不我給你買輛嬰兒車吧，我覺得那個更適合你，肖贊也更好推一點。」

「我不。」扒著行李箱的某豬一點都沒有20多歲人的自覺，整個人就趴在行李箱上跟只樹袋熊似的不肯下來。

「這幸虧是專用地下通道，沒人，要是被你粉絲看見了，這得多嚇人啊？」大張偉滿臉嫌棄，肖贊也是一臉無奈。

已經到了電梯口，王耶啵只能送到這兒了，再上去會被人發現。

「寶寶。」肖贊把行李箱放到一邊，點點這個時不時耍小孩脾氣的大男孩鼻子：「寶寶，別鬧了，我真的該走了，那邊催的緊。」

「我不。」王耶啵重複著這兩字，趴在行李箱上整個人散發著前所未有的低氣壓。

「陪了你這麼多天，還不夠？」

「不夠！」王耶啵趴在行李箱上吸吸鼻子：「你過來幹嘛啊？你說說你大老遠跑來做什麼？本來我安安心心的在長沙錄完節目就能去海口了，你這一來，我好不容易收拾起的情緒又要重新收拾一遍，你說說，你過來做什麼？真討厭！」

「耶啵！」大張偉目瞪口呆的看著滿臉委屈的王耶啵對肖贊無理取鬧的控訴，這邏輯，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一期節目說不到三句話的王酷蓋嗎？

「是是是，是我不好。」肖贊對王耶啵時不時發的小孩脾氣早就習以為常，何況不舍的也不是他一個，自己那想邁入電梯的腿不也怎麼也抬不動嗎？

「你不是說新年禮物嗎？還沒過元旦呢？」王耶啵又吸吸鼻子，抱怨道。

「寶寶。」肖贊實在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家的小朋友，將他輕輕的攬在懷裡，拍著他的背：「等錄完節目我就回北京了，到時候你回家來看我，好不好？」

「我沒空。」王耶啵答得很乾脆，手上的力道卻一點都沒松。

大張偉看不下去，轉身離開，把剩餘的時間留給他們自己。

「寶。」肖贊陪著他一起蹲在行李箱旁，盯著他的眼裡也是滿滿的不舍。

「要不我不去了？」肖贊盯著他看，伸出手指在他軟乎乎的奶膘上刮著。

王耶啵沒吭聲，低頭。

「寶寶？」肖贊湊近他，在他發間落下一吻：「真的要走了。」

「恩。」王耶啵也就是鬧鬧，不這樣折騰一下總覺得心裡那股子憋屈抒發不出來，但他畢竟不是女人，女人可以耍脾氣，可以不管不顧，他不行。男人的理智告訴他，肖贊得走，而且必須得走。

他雙手鬆開行李箱趴回肖贊身上：「那你記得好好吃飯，不要我一不在就減肥。」

「恩，我一定好好吃飯。」

「要吃米飯，多吃碳水，大不了多跑一小時步就是了。」

「恩。」

「不要總吃的太辣，你腸胃不好，吃太辣了現在容易拉肚子。」

「恩。」肖贊拍著他的背，緊緊的抱著他：「你也一樣，吃東西慢一點，不要什麼都往嘴裡塞，一口一口的吃，別總跟小朋友似的噎著。」

「恩。」

「記得蓋被子，昨晚聽你有幾聲咳嗽，記得要按時吃藥，龍角散葉不能忘了。」

「恩，」

「胃不好，早上別忘了吃早餐。」

「噗嗤，」王耶啵揉揉眼睛，笑了出來：「發現沒，好像在我倆眼裡不是睡就是吃。」

「誰叫你還小呢？」肖贊擰擰他的奶膘，站了起來。

王耶啵也自己站好，放開他的脖子，把手裡的行李箱放進他手心裡。

「在北京乖乖的，抖音星動我就回來了。」

「恩。」

肖贊再次抱了抱他：「我在上海陪你跨年。」

「我在海口陪你跨年。」

「恩。」

兩人的不舍都明白，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就算是再不舍，分別終將要來臨。

王耶啵從口袋裡掏出一個U盤遞到肖贊手裡。

「這是什麼？」肖贊盯著那個鑰匙扣形狀的U盤滿臉不解。

「新年禮物，這是原文件，還有一份我發你微信了。」

「什麼好東西？」肖贊拿著U盤在燈光下照著，好似這樣能看清裡面的內容一樣。

「反正是你需要的東西。好了好了，走吧，再不走我真不讓你走了啊？」說完他還有點不好意思的紅著耳尖連人帶行李箱的送進電梯，就在電梯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剎那，才又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道：「到沒人的地方再聽，別放公放！」

「是表白嗎？還是什麼不得了的情話？」電梯門慢慢關上，最後一刻，王耶啵才又說了句：「肖贊，在北京等我回來！」

「好！我等你回家」電梯門被關上，肖贊手裡的U盤還殘留著王耶啵手心的溫度，他將U盤握在手心，看著它發愣。

王耶啵眼睜睜的看著電梯上的數字快速變化，直到停在預想的那一層不動了之後還久久沒有回神。

「走吧。」大張偉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也就十天不到，你倆這樣子，不知道的以為是生離死別呢？」

「十天啊！」王耶啵伸出兩隻手在大張偉面前晃晃：「要整整10天我才能看到他！」

大張偉：「……」

「走走走，趕緊走，我不想和你說話！」他一扯王耶啵的袖子，王耶啵也不反抗，依依不捨的又看了眼電梯，這才緩緩的跟著大張偉往回走。

肖贊手裡握著那個U盤一直到了休息室，幸虧屋裡人不多，這又是他臨時的私人行程，並沒有人注意到他。

掏出手機，插上耳機，肖贊坐到角落裡慢慢聽著裡面緩緩流動的音樂聲，這是……

《相愛后動物感傷》，他這次要在東方跨年時表演的曲目。

「先愛吧，霸佔一副肩膀，擋掉一點遺憾，先愛吧，啃噬一雙肩膀，多熬過一季黑暗……」

奶奶的低音伴隨著音樂聲流淌而出，和著肖贊的歌聲，不仔細聽根本聽不出來。

「和聲嗎？」肖贊微一笑，王耶啵，你到底要給我多少的驚喜？

而另一邊到達了宿舍的王耶啵，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還是沒忍住，把家裡包括衣櫃和床底所有能藏人的地方翻了個遍。

翻完后又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神經病啊，他都上飛機了，怎麼可能會回來？王耶啵啊王耶啵，你TM被肖贊帶的腦子都秀逗了！」

一邊罵自己，一邊又忍不住掀起被子的一角往裡面看。

「沒人！不掀被子都知道沒人了！王耶啵，你這個傻子！」他和衣鑽進被子里，抱著肖贊的枕頭放在鼻尖用力嗅了嗅，上面還殘留著一絲熟悉的味道，就算只是一絲絲，他也覺得格外滿足。

「王耶啵，你真像個變/態！」話雖這麼說著，抱著枕頭的手卻更緊了。十天啊，還有十天才能見到肖贊，嗯……好漫長。

河南洛陽

「老頭，離過年還有一個多月呢，我們現在買票過去會不會太早了？」

「不早，早點過去免得碰上春運，萬一跟去年似的封城，過年又見不到那個臭小子了。」王爸爸一邊計算著要帶的東西，一邊查閱著機票。

「他也不在北京，你別買上半個月的票，買一月下旬的，兒子都不在，我不愛呆那兒。」

「知道知道，也不能太晚了，不然票都不好買。對了，還要通知你媽，今年是去北京過年，不能把你媽忘了，對了，瀟瀟放假了嗎？」

「快了吧，等瀟瀟一放假，我們就出發。」

「嗯，也不知道那個臭小子怎麼樣了？」

王媽媽一撇嘴：「這有什麼好擔心的，有阿贊在，不胖就不錯了。」

「也是，臭小子比我有口福。」王爸爸認同的點點頭。

「王崇厚你什麼意思？」王媽媽一提廚藝就炸毛：「你是嫌棄我廚藝不好？還是我昨晚做的菠蘿小炒肉不好吃？」

「好吃，」王爸爸嘆了口氣：「比你前天做的可樂意麵好吃……」

「哼！你不是愛吃甜的嗎？」

「是是……」王爸爸認命的點點頭：「我就是有點想念阿贊的糖醋排骨了。」

「哼，膚淺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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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膚淺的女人，我也想吃糖醋排骨……我還想玩泡泡，吃小麵包，去青海看如夢，嗚嗚嗚，可是我搶不到票，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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