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專屬位置
男生宿舍里，陳以默剛洗了個澡回來就發現了孟星魄發來的消息，就隨手回了一個。
頭髮還沒吹乾，水滴順著發梢滴在地上，啪嗒碎了，有的滴在他的後背上，濕了一部分。
「哥們，走，吹頭髮去。」莫柒暮搭上他的肩膀道，「欸，你看什麼呢？」
陳以默熄了屏，扒開他的手放下手機就拿吹風機去吹頭髮了。
「聽說五班美女挺多啊！」旁邊有男生道。
「我今天看到了一個長頭髮的女生，仙氣飄飄，清冷禁.欲，我的菜。」
陳以默對此嗤之以鼻，什麼時候男生也變成八婆了，聊這些有的沒的。
「你說的是他們班長程緋吧！」
「程緋？年級十五？」
「就是她，我看了，他們班清冷又漂亮的也就她了。」
「天哪，是女神嗎？長的好看也就算了，成績還頂尖。」
「欸，說起又漂亮成績還好，還長發飄飄，你們不覺得漏了年級第一嗎？」莫柒暮也說道。
陳以默吹頭髮的動作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頓了一下。
年級第一，孟星魄，漂亮，長發飄飄。
陳以默回想起昨天早上，女孩抱著答題卡撞上了自己，沒有關心她自己有沒有磕到碰到，而是先看了懷中的答題卡，又來關心她。
那時候她是扎著馬尾的，陳以默想象了她散下頭髮，長發及腰的樣子，很美！
正想著，頭皮被燙了一下，陳以默瞬間回神，覺得莫名其妙，怎麼想到那些東西了？
「你是說孟星魄？」
「就是他，你們不覺得她也很好看嗎？」莫柒暮猛點頭，雖然他的頭髮不用吹了，但他開了冷風，繼續站在這，一聊到他的女神，他就高興。
「孟星魄哪有程緋漂亮？」
「哎，不能這麼說啊，程緋是一眼萬年，孟星魄那是耐看型的啊！越看越好看，我當初也跟你們一樣認為，直到我總是遇見孟星魄和同學說說笑笑才覺得她很耐看的。」
後面說什麼，陳以默都沒再聽下去，他又想起孟星魄的樣子。
確實耐看。
不是一看就驚艷，迷上的類型。初看，你可能覺得平平無奇，但是細品，就會覺得又很好看，沒有那麼平凡。
下一秒，又被吹風機燙回了神。
連續被燙了兩次，陳以默頓時就沒心情吹頭髮了，剛好也差不多幹了，拔了插座就走了。
「默哥。」莫柒暮看見陳以默頭也不回地走了，都不叫他的，有點懵，拔了插座，對邊上的幾個兄弟說，「你們聊我回去了。」
就趕緊追上去了。
「你怎麼走了？」莫柒暮追上去問道。
陳以默的回答有點清冷：「差不多了。」
莫柒暮看著他有點發懵，什麼奇奇怪怪的回答，以前陳以默是不吹乾絕對不會回宿舍的，今天是怎麼了？
回了宿舍，陳以默早早地躺下了，拒絕了莫柒暮的零食，拒絕了室友的遊戲邀請，睡覺。
可一閉眼，腦海中又浮現了和孟星魄第一次在辦公室轉角的相遇，今天下午在辦公室孟星魄朝他看來的那一眼，以及剛剛發的消息。
煩死了！
陳以默猛地睜開眼睛，有些煩躁的坐了起來。
「該不會栽了吧？」陳以默小聲說著。
什麼鬼？才見了幾次，怎麼可能，該不會是多巴胺分泌過多的吧？
第二天大課間，孟星魄，陳以默一前一後地到了音樂室。
這裡東西很少，加上前後貼牆的兩大面鏡子，看著教室都寬敞了很多，都是平面鏡成像造成的錯覺。
「陳以默同學。」孟星魄抬頭看他。
他是真的很高，也很帥，很符合現在小姐姐找男朋友的長相要求。
對比之下，孟星魄頓時對自己的身高不太滿意了。
「有事？」陳以默抬眼看她，聲音也是很平淡。
孟星魄舉了舉稿子：「這個，你弄過嗎？」
陳以默：「沒。」
「哦，那對台詞吧！」孟星魄說的，現在節目沒定下來，但是基本的還是要先練，後面的串場詞之後再有。
「好。」陳以默開始看稿子。
大約五分鐘，都背得差不多了，兩個人才開始對。
孟星魄：「尊敬的老師。」
陳以默：「親愛的同學們。」
孟星魄&陳以默：「大家晚上好！」（鞠躬）
「今……」
「等等。」孟星魄的音都沒發完，就被陳以默叫停了。
孟星魄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怎麼了。
「你的腳放得不對，說話的速度，音調也不對，剛剛我們一起說都有重音，很難聽。」陳以默聲音依舊平淡，也依舊好聽。
「是嗎？」孟星魄不知道，她也不懂這方面，要注意這麼多嗎？
「女生的腳要一隻在前，一隻稍後，前腳的腳後跟抵著的至少是腳側中點。」陳以默說著給她做了示範，孟星魄比較笨拙地跟著學了一下。
陳以默看她學得差不多了，就繼續說：「說話的速度要稍慢，音調要有高有低，不然聽著音調是平的，下面的人就想打瞌睡，聽著也沒意思。」
孟星魄撇撇嘴，這樣說也想打瞌睡的其實。
陳以默看她的樣子，不禁皺了皺眉，她有沒有聽？
「今天不練了。」陳以默說著，拿了一旁的稿子就走。
「哎！」孟星魄叫住他，「陳以默。」
陳以默停下，轉身看她，默而不言。
「你是不是生氣了？」孟星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地問道。
只可惜，看不出什麼來，她趕緊跑上去，「不好意思，我會努力的。」
陳以默看著她，大概一兩秒，點了點頭：「加油。」
轉身就走了。
孟星魄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苦惱地撓了撓頭，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陳以默都走了，孟星魄一個人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這。
她要找到程緋，舞蹈的事還沒完。
「欸，小破爛，你不是去對稿子了？怎麼回來的這麼早？」謝卿月看到她回來，便迎了上去。
孟星魄回位置：「我好像把陳以默惹生氣了。」
「不是吧！他都會生氣？」謝卿月感興趣了，坐到孟星魄前桌的座位去，「說說，你怎麼惹的？我可是從沒聽過有人把陳以默惹生氣的。」
「你是來消遣我的吧？」孟星魄頓時有些無語。
「哪有，這只是順帶盤問。你快說嘛。」謝卿月吐了吐舌。
孟星魄切了一聲，就告訴她了，在謝卿月驚訝於陳以默這麼容易生氣的時候，孟星魄就下位置找了程緋。
「你想好要跳什麼了嗎？」孟星魄也是坐到程緋前桌的位置問道。
程緋看著她，發問了：「除了古典舞其他舞你可以嗎？」
孟星魄挑眉：「完全可以，怎麼了？」
「我想到了一支舞，但不是古典的。」程緋回道，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在網上搜了一個舞蹈視頻，推到孟星魄面前。
孟星魄看了下，《SOLO》的舞，這舞有點性.感，但很不錯。在她能接受的範圍內。
她看向程緋，點頭：「我完全OK，你看著嘛。露臍裝我都可。」
程緋點頭，告訴她什麼時候都可以找自己練的，平時也要練一下。
孟星魄答應了。
程緋這個舞是必須過的。
藝術節的節目篩選地比較嚴格，經過三層篩選，每次篩選結果要一天半才能通知出來，選出最好的節目給大家表演。
去年有個女老師獻唱了《青藏高原》，那高音也是很不錯的。還有一個很帥的男老師表演了街舞，也是引起了不少尖叫。
《SOLO》的舞只要跳好了，絕對能掀起熱潮。畢竟這首歌聽著有點炸，舞蹈還熱烈，舞台效果應該也是很不錯的。
幾天後，第一次篩選開始了，這一次的篩選，孟星魄和程緋已經練了很久，孟星魄自信她們能夠經過層層篩選，登上舞台。
果不其然，五班還是晉級了不少隊伍，包括程緋和孟星魄這一組合。
謝卿月沒參加什麼節目，她說自己給孟星魄和程緋拿水就好，確實不太好。
在這之前謝卿月有一個獨唱，不知道為什麼又沒唱了，這次的篩選也缺席了。
孟星魄多次勸說無果，也就沒說話了。
而孟星魄和陳以默也是配合得越來越好了，這幾天孟星魄偶爾也會和他聊兩句，有學習也有生活。
兩個人對完台本，孟星魄收拾東西準備走了，陳以默叫住了她：「孟星魄。」
「嗯？」孟星魄回頭看向他，「怎麼了？」
「中午一起吃飯吧。」陳以默說這話都不自在，畢竟第一次邀請女生吃飯。
「我嗎？」孟星魄頓時有些受寵若驚。
「這裡還有其他人？」陳以默看著她，有些失笑，她是真傻，怎麼考上的年一。
「哦。」孟星魄點點頭，確實只有她倆了，「我可以帶兩個人嗎？」
因為最近練舞的關係，她，謝卿月和程緋也常在一起吃飯的，她想把她們帶上。
「嗯。」陳以默點頭，「我也要帶人的，食堂東窗角落那個位置見。」
說完，就出去了。
「哦。」孟星魄也搞不懂他為什麼要叫自己吃飯。
回去也沒說，吃飯的時候謝卿月都奇怪她為什麼來了東窗的小角落而不是她們的「專屬位置」。
沒錯，就是專屬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