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騰不止就是生生不息(一)
眾人歸來的那一日,林秀夕也特意起床,打起精神,在門口處等他們。
「墨宗主、墨夫人、千老先生……」林秀夕還沒打招呼完,就別千虹賢扶住。
「身體不好,不用特意來等我們。」千虹賢自然是很緊張,眼裡都透露著焦急。林秀夕身上還披著披風,顯然就是害怕她著涼。
「我今日沒有發燒。」林秀夕把手收回來,「千宗主,墨宗主和墨夫人都在呢。」哎呀,舉動那麼親密幹嘛。
「怕什麼。」千虹賢依言也把自己的手放了回來,低著頭,笑著對她說:「不發燒的時候,看著你精神也好。」大家都很識趣沒有打擾他們二人,還刻意退後幾步,保留一定的距離。直到飛葉這個機靈小鬼,噌的一下,抱住千虹賢的大腿。幾日不見,飛葉的膽子大了。
「飛葉,來,趕緊過來。」諸葛樂善向他揮揮手,「我可是特意帶了禮物給你,快點來看。」這禮物要進入古木閣中前,需要經過千家弟子的檢查。不過,也可以現在就拿給飛葉,也並非是違禁物品。
「樂善哥哥!」飛葉撒手,又衝到諸葛樂善的懷裡。
「孩子才多久沒見,就感覺他長大了不少。」墨宗主見飛葉今日格外活潑,想來知道他們要回來了,小孩子嘛,總喜歡大人圍著他。
「嗯,長得也好看。比漢雋小時候更討人喜歡!」墨夫人也很喜歡飛葉。自然,墨夫人更加喜歡的是爾沛菡,一見到自家的兒媳,那可是更加激動,差點就要哭了。
爾沛菡見到過墨漢雋哭,哭得梨花帶雨,令人感到驚天動地,而自己就很煩他哭。現在看到墨夫人差點要哭出來,這就知道是遺傳准沒錯。
「諸葛宗主好。」飛葉還會向諸葛崇善打招呼,諸葛崇善也喜歡他。
雅璧瑗見到千勤穎,先是伸手問他有準備東西給自己不。千勤穎自然是準備了,還是各種式樣的糖果。外加各種稀奇的點心。雅璧瑗則也很自覺,在千勤穎耳邊吹著氣,她把千家的『牆』塌了的事情如實告知。身邊的人還以為他們也是幾日不見,感情甚佳。千勤穎聽完以後,還是一臉毫無表情,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
「做得好,你至少可以等我回來再闖禍。」千勤穎還誇了雅璧瑗,這也算是誇了吧。
「我本來是不打算等的。無奈,秀秀的身體不爭氣。」雅璧瑗直言,「但他施的那個什麼法術挺有效果的,我覺得有點算不準。」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林秀夕可以下床走動,其他人看著也覺得她大好了。只有千家的醫師、女醫以及諸葛家的醫師、女醫不這麼認為,他們感到有可能是迴光返照。
「那我得去好好感謝一下林姑娘。」千勤穎還會說笑話了。不過,他是真的想感謝林秀夕。林秀夕幫過他,不然雅璧瑗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待自己。一方面有雅璧瑗自己的原因,另一方面林秀夕的出力也很重要。
「千勤穎,你還是多替你家的醫師和女醫多多向你哥說說好話。」雅璧瑗不是打擊他,是很認真對他講,「為了不讓你們擔心,諸葛先生和我們一起決定沒有把真實情況寫進信里。所以,你懂的。」千勤穎這下可臉色不好看了,難道石闌雲對林秀夕施的法術僅僅是表面的?
雅璧瑗隨後揪住允彥健的耳朵,破口大罵還算好的。「允彥健!」雅璧瑗已經不是第一次這樣做了,大家都覺得一定是允彥健又做錯了什麼。「你也太不孝了。連我在這裡都知道了,你可有臉,還敢回來,信不信我把你這隻耳朵揪下來?」允彥健疼得都說不出話來,心裡想著,自己也沒錯什麼呀。為什麼雅璧瑗要這麼對待自己。
「你怎麼對你父母的?」雅璧瑗教訓起他來,簡直跟在教訓兒子沒啥區別。一旁隨行而來的允家弟子,靜靜看著。心裡佩服雅璧瑗看的點很准,又敬佩她敢這樣做。「把你養那麼大,你就這麼報答的嗎?」
「我……我……錯了!我改,行嗎?別揪我耳朵了。」允彥健的臉都紅了。
「改哈。告訴你,寫一千字的家書,少一個字都不行。」雅璧瑗發話了,「寫好了,我可要仔細檢查,要是你敢糊弄我,我把你兩隻耳朵都揪下來。」雅璧瑗說完就鬆手,總算允彥健暫時保住了自己的耳朵。
「哥哥,別去攔。」諸葛徽善攔住諸葛德善,「雅璧瑗做得很對,總不能讓允公子一直對允宗主和允夫人冷冷淡淡的,父母與子女之間弄成那樣的話,可有點悲傷。」在場的另外一些人也看在眼裡,恐怕這件事又會傳出去。
「我們家的弟子可管得夠寬。」諸葛德善搖了搖頭,「行吧,我當看不見。」分明就是管不住。
千虹賢就先帶林秀夕回去休息,墨宗主和墨夫人拉著爾沛菡噓寒問暖的樣子也還要持續一段時間,其他人也各自做好自己的事。
「千宗主,我沒事的,你先去忙吧!」林秀夕就這麼被他送回了屋,走到半路的時候,她還很不爭氣,累了。千虹賢就抱起她,送了回來。
「你的樣子看上去可不像沒事的樣子。」千虹賢把過脈之後,臉色一沉,「怎麼回事?」
林秀夕眨眨眼,自己應該怎麼說呢。她指了指屋裡擺著的紅花鈴蘭,想來千虹賢就明白了。
「哥哥,」千勤穎也看到了紅色鈴蘭,「我有話要說。」千虹賢看著花,又看回林秀夕,接下來則走到弟弟身邊。千勤穎照實說,先是家裡的『牆』需要繼續彌補,然後是關於醫師和女醫的『未來』,最後千勤穎還對林秀夕說,傲逾明和允曉月有禮物送給她們三人,給林秀夕的都是最上好的補品。一會兒讓人檢查好之後,就會送過來。
「這花還是先遮掩一下,不要被叔父發覺,墨宗主和墨夫人也在,大家小心一些。」千勤穎也識趣離開,他要去盯著雅璧瑗了,她盯著允彥健寫一千字的家書,目前正在允彥健屋裡。諸葛樂善帶著飛葉也在,說是要看允彥健如何寫成一千字。
「石闌雲和松徑雨來過。」千虹賢先是忍住氣,沒有爆發。
「嗯,是的。飛葉也見到了。」林秀夕乖乖坐好,「千宗主,你為什麼要擺出生氣的樣子?」也不是害怕他生氣,但總覺得感受不好。
千虹賢坐在她面前,問:「難道我不應該生氣嗎?」玩得很轉,都聯合起來謊報情況了。
林秀夕想了想,說:「沒有事情值得生氣。就是不想讓你們擔心嘛……」至少,她活到他們回來啦。
「什麼時候開始,我安排的醫師和女醫都那麼不聽我的話了。那我是不是應該想一下怎麼處罰他們。」千虹賢不開玩笑。但凡有關林秀夕的事情,他都很嚴肅對待。
「不是他們的錯,是我同意的!」林秀夕覺得這麼做吧,也沒有錯誤。「你們是去參加很重要的儀式,總不能半路上就折回來。況且對新任的傲宗主和傲夫人是很重要的。」
千虹賢起身站到林秀夕身邊,又俯下身子抱住了她,「可你也很重要,要是我回來見不到你,你覺得我會留著他們嗎?」林秀夕拍拍他的手,自己被攔腰抱住,也沒機會打他別的地方。「不要把話說的那麼可怕!現在你回來見到我了,所以,你認為的可能是不成立的。」
「你還感到很自豪,是吧。」千虹賢抱得有點緊。他害怕會失去她!
「我這是自信。」林秀夕晃了晃腦袋,發簪有碰到千虹賢的下巴。
「要知道,你身體這麼不好,我也不會去牙璋南橋。」千虹賢是十分害怕,「秀夕,你對你自己的事情不怎麼在意,對吧。」還是她真心想要離開?千虹賢不想問後面的那個問題。
「做人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情。」林秀夕嘟著嘴,「不是所有人都圍著你一個人轉。」她還是比較喜歡藏在人群中,不起眼最好了。
「但我會圍著你轉。」千虹賢告訴她,「只有一個人圍著你轉就足夠了。」林秀夕聽到后真的有點臉紅。「我還期待提升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千虹賢握緊林秀夕的雙手。
「再說……吧。」林秀夕有點心跳加快,「現在提升不了,沒有商量的餘地。」
「嗯,以後有機會提升。」千虹賢沒有放手,「這紅花鈴蘭對你有助眠的作用,我應該好好謝謝他們。」此花不常見,應該小心擺放。
「你們之間真的不能做到和平相處,那就不要彼此打擾了。」林秀夕看著花,「石闌雲喜歡招惹你們,而你們也經不起招惹,更加會反擊。」
「和平相處?」千虹賢看著懷裡的人,「秀夕,你腦子裡的想法,改日我們一起研究一下,如何。」
「我是一位和平主義者。」林秀夕示意他可以鬆手了,「打來打去一點意思都沒有。但你們之間的問題,好像也只能通過互打,死一方來完結。」還是想想你們自己的日子吧。
「和平主義者?」千虹賢試著去理解這個辭彙,「你的想法和我的不一樣,沒關係,我們要不現在就研究一下?」千虹賢索性不等了,還不如現在就解決。林秀夕想了想,行呀,來『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