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魂儀式（二）

「樂善，你那麼著急湊過來，幹什麼？」雅璧瑗還沒坐下，他就來了，跟得夠緊。

「我來找飛葉玩。」諸葛樂善見飛葉一甩頭，都不理自己！「飛葉，你怎麼可以沒良心，我可是對你很好的。」飛葉有了姐姐就不要哥哥了，把頭埋在林秀夕的懷裡，偷偷瞧著諸葛樂善，還偷笑。

「飛葉，別逗哥哥了，他不經逗。」林秀夕想抱起飛葉，可剛想抱起來的時候，卻突然感到沒有了力氣？「我抱他。」爾沛菡扶住林秀夕，不然剛才她和飛葉都要摔到地上了。

林秀夕點了點頭，自己哪裡有力氣抱人。「二公子？墨公子？你們怎麼回事，那麼快也過來了？」林秀夕不傻，但也不傷心，允曉月的選擇也沒有錯。

「別想太多，我們還沒打算幹什麼呢！」雅璧瑗逗著飛葉，飛葉不懂他們說的，光顧著被逗樂。

「哥哥。」千勤穎轉身，見自己哥哥來了。

「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千虹賢伸手拉起林秀夕，「怎麼了，你是哪裡不舒服嗎？」似乎感覺有點不大對。林秀夕搖搖頭，身邊的爾沛菡抱起飛葉，說：「那我們先離開。」爾沛菡看雅璧瑗還想賴著坐下去。「沛沛。」

「明白，秀秀，一會兒我會再回來的。」雅璧瑗跟著爾沛菡一起離開，也把礙事的千勤穎和墨漢雋拉走。諸葛樂善不用拉，飛葉去哪裡，他就去哪裡。

「什麼話，千宗主？」林秀夕問道。

「累了嗎？」千虹賢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

「好像有點……」林秀夕就突然感覺到有點晃，「不影響你跟我說話的。」林秀夕沒忘記正事。

「那我抱著你，你躺在我懷裡，聽我說。」千虹賢樓著她，「你們跟傲夫人之間，這關係也太疏遠了。」其實，彼此之間的關係，太近太遠都不好。

「還好吧。」林秀夕想到，「你和諸葛宗主是怎麼回事？開始對傲家的家事產生了興趣嗎？」諸葛崇善居然還替允曉月開口說話，你們喜歡貼近關係，那你們就自己去干。

「在我們的能力範圍內，想著能幫一點是一點。」千虹賢摸著她的頭髮，林秀夕的發質很好，她也很會保養，烏黑的秀髮真的跟上等的絲綢沒有區別。千虹賢對這樣的觸感很上癮。

「哦，那不要過頭。收起那些不該有的想法。」林秀夕提醒了一句。

「那你們三人呢？」千虹賢問她，「打算靠自己一條道走到盡頭？」

「我不管，讓瑗瑗和沛沛去想怎麼做就好。」林秀夕就很安心，有她們在，自己什麼都不怕。

「要是你們都離開了，傷心的人會有很多，有考慮過嗎？」千虹賢抬起她的下巴，「認真回答我一次，真的希望這樣嗎？」但林秀夕的眼神就有點不大對勁，她是想伸手拿開他的手，可就是覺得一下子好暈。「秀夕！」千虹賢抱起她，還是她的情況不妙，好的時候就不該讓雅璧瑗帶著她到處晃蕩！

千家的女醫替林秀夕檢查了一下，她不解：前幾日的林秀夕哪裡都很好，可現在從脈象上看，似乎很不好的樣子。千虹賢看著女醫那想說又不敢說的姿態，就知道情況又不好了。

「沛沛，」雅璧瑗見爾沛菡靠在走廊一側，「這個情況也不會變得很糟糕，你說對不對？」

「你想說什麼。」爾沛菡心情不好時就會這樣，一個人靠在一處地方，也沒人敢上前問她。除了秀秀和沛沛，到了這裡則多了墨漢雋會過來問。

「你想：傲逾明和允曉月想得到應有的實權，而我跟你想救秀秀。大家都想利用凜涼的招魂儀式，各取所需，等事情結束以後，就散夥。」雅璧瑗搭著她的肩膀，「我就怕，松徑雨和石闌雲在招魂儀式結束后，會幹出點出人意外的事。」

「他們別添亂就行。梨花月和梅花雪有消息送過來么。」爾沛菡不指望別人。

「沒有。不過，沛沛，剛才琹香樓的老闆又派人過來了，招魂儀式上面要跳什麼招魂舞，我很有興趣，我想跳舞。」雅璧瑗在剛才又幹了這件事。

「你跳，還不如秀秀跳。」爾沛菡不是嫌棄她，而是事實，「你不擅長這類舞。」

「別打擊我，你得換個想法。」雅璧瑗不跟她吵，「台上，我是主角，我能夠觀察目光所及的地方。」意思她直接登上主舞台，可以看到一切。

「那你跳吧。」爾沛菡看她的手還不老實，點點自己的肩，「想讓我幹什麼就直接說。」

「塤，吹奏一曲，好不好？」雅璧瑗滿眼期待。

「知道了。」爾沛菡懂她意思，「諸葛宗主竟然沒有阻止你這個想法？」

「他跟樂善不愧是親兄弟，對於別家的家事都腦子在發熱。阻止我，我倒是想讓他阻止我，可惜，他放棄我了。」雅璧瑗也覺得自在，「不過，還是儘早撇清關係，把他們搭進去，這買賣有點太賠本了。」

「你說反了，應該是諸葛先生不應該把我們拉進來。」爾沛菡問她，「諸葛先生還沒有回來？」

「嗯，別擔心。」雅璧瑗摟著她，墨漢雋和千勤穎又來看著她們。雅璧瑗很想做出死魚眼的樣子，唉，但他們也算不錯了。

「怎麼會一下子又不好了呢？」允夫人還以為林秀夕會好起來，「到底什麼情況？」

「千家的女醫之前就說過情況不好。」允彥健也沒去看一看，有千宗主守著，他慢點再去。「讓姐姐去見了她們，爾沛菡是誰，她比誰都看得明白。現在我就覺得在她們面前抬不起頭，本來我也就沒有什麼面子可言，現在就更加沒有了。」允彥健細細想來，發覺她們三人對待事情的處理方式，自己應該學到一些才是。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墨夫人有點後悔，「沛菡的最後一句話，我聽你說出來，也覺得傷心。是我們疏忽了，其實沛菡她們沒想交友存在太多的利益糾葛。彥健，你知道沛菡和璧瑗她們究竟想幹什麼嗎？」

「她們想找松徑雨和石闌雲救林秀夕，但後面發現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就不準備這樣做了。」允彥健知道什麼該說，「琹香樓的事情，我站她們一邊，不管最後會發生什麼，我都鐵定支持她們。」

「行行行，你支持吧。」允宗主隨他便，「彥健，多注意下林秀夕的情況。我怕，萬一她真的救不回來，傲家的長輩們也不會輕易放過我們的那位親家。」還有他的妻子。

「說真的，這件事情弄成現在這個樣子，實在令人難以接受。除掉凜涼，也沒有得到很多好處，不是嗎。」墨宗主是不會允許自己妻子干出這樣的事情，墨夫人也不會去做。

「除掉了凜涼，反而引發了混亂。」墨夫人想不通，「先顧好眼前，太遠的，不去在意。」

林秀夕緩緩睜開眼睛，腿也動了動。「秀夕，你醒了。」看見放大版千虹賢的臉。「千宗主，你還在啊。」林秀夕還以為話沒說完，「我怎麼躺床上了？」這才發覺有點不大對勁。

「你身體不舒服。」千虹賢扶她起來，拿過靠枕放在她身後，「靠著，可以舒服點。」

「我還沒有回答你的問題。」林秀夕想起來，「千宗主，要是跟你說，彼此放過，你是不會同意的吧。」

「當然，你想都不要想。」千虹賢不跟她開玩笑，「是你先救我的，記得嗎，也是你先伸手拉我上來，你可不能這麼耍無賴。」林秀夕聽了以後，卻笑了，原來他記得那麼久。

「真的好麻煩。」林秀夕拍拍自己的臉，「你怎麼跟小孩子一樣，成熟一點。」

「不好，」千虹賢的額頭貼著她的額頭，「我說過的，希望不管哪個你都要幸福。」林秀夕瞬間覺得臉滾燙，要是千虹賢再親上去，恐怕她得頭頂冒煙。

「好了，知道了。」林秀夕推開他，「千宗主，將來還是很美好的，白天黑夜周而復始，不會因為任何人而缺席。別太把我放在心上，真的不太值得。」林秀夕不看著他，害怕自己臉又發燙。

「很值得，是你救了我，說我賴上你也可以。」千虹賢抱緊她，「你的出現是一件好事情，對我而言。」千虹賢比諸葛崇善要幸運，他找到了她。

林秀夕抬手也拍拍他的背，現在的千虹賢不太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