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第九十七次逃跑
考完最後一門課,時緒走出了考場,衛宮士郎也從隔壁的教室走了出來,看到時緒的時候眼前一亮,跑了過來。
「時緒,十八題你選的是什麼?」衛宮士郎問道,忽然感覺到身後一道灼熱的視線,緩緩的轉過頭。
從兩個周以前就一直跟著時緒的港口黑手黨的狂犬,面色不善地盯著他。
「BC吧。」時緒沒怎麼思考就給出了答案,他的記憶力向來都很好。
「太好了,蒙對了。」衛宮士郎鬆了口氣,就算頂著芥川龍之介的目光,他也笑著對時緒說道,「春假一起出去玩吧,櫻花也差不多要開了呢。」
「櫻花啊……」時緒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看向了窗外,然後轉頭答應了衛宮士郎,「你給我打電話就好,我最近應該都有空。」
「我知道了。」衛宮士郎說道,忽然聽到不遠處穿著紅色外套的少女在叫他的名字,他對時緒歉意地笑了笑,「那我先走了。」
芥川龍之介這才走上前來,將準備好的茶遞給了時緒,「辛苦了。」
「謝謝你。」時緒接了過來,稍微有些無奈,「龍之介在我身邊做這種雜事真的沒關係嗎?有更需要你的地方吧。」
「這是正事。」芥川龍之介雙手背在身後,微不可察地勾起了嘴角,「明天就不用來學校了吧,時緒。」
「嗯,成績單會寄回家。」時緒伸了伸腰,笑著對芥川龍之介說道,「明天開始去工作吧,我已經接到廣津先生的電話了,連龍之介也不在真的很難進行下去呢。」
「是。」芥川龍之介微微彎下腰,應道。
有些蓬鬆的頭髮被送到自己面前,時緒毫無心理壓力地摸了上去,「乖。」
「……先生!」芥川龍之介有些微惱,蒼白的臉染上一絲薄紅,連稱呼都變了。
時緒看著他笑了起來,在對方惱羞成怒之前,收斂了神色,說道,「我們走吧。」
「我們」這個詞讓芥川龍之介稍微有點高興,矜持地點點頭,「走吧。」
在學校門口看到了穿著沙色風衣的青年,見到時緒后十分自然地過來貼了貼他,在身後的芥川龍之介甚至有些麻木了。
這兩個人他全都搞不過,小的那個對他笑笑他就開始動搖,太宰先生就更別提了,他總是不知不覺的就聽他的吩咐去做事了。
「辛苦你了,芥川。」太宰治對他招了招手,微笑著說道,「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工作。」
……就像現在,他又不自覺聽了太宰先生的吩咐了。
芥川龍之介嘆了口氣,總歸明天還會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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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一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把外套脫掉,時緒就被太宰治糾纏住了。他跨坐在太宰治的腿上,甚至都沒有時間說話,只能被動地回應著他。
這幾天時緒在進行期末複習,為了不浪費時間,甚至拒絕了太宰治進他的房間,連普通的牽手都沒有。
雖然只是場期末考試而已,時緒還是拿出了十分認真的態度對待,畢竟森先生親口說要看他的成績。他不知道還要做到什麼程度,森先生才會相信即使他在跟太宰治談戀愛,也不會叛逃港口黑手黨。
不過……
「我們現在算是在戀愛嗎?」在喘息的空隙,時緒問道。
「當然了。否則呢,時緒君覺得我們是在偷情嗎?」太宰治笑了起來,攬著他的少年的腰。
「從立場來看,好像也沒錯?」時緒居然認真地思考起來,對他露出了微笑,「畢竟太宰先生是我們的敵人。」
「敵人聽起來未免太冷漠了。」太宰治笑著看向他,輕輕為他梳理了下頭髮,「怎麼不叫哥哥了?」
雖然不太願意承認,中原中也送給時緒的那個頸圈確實很適合他。那雙如同水晶般澄澈的綠眸傳遞出的天真與微妙色氣的choker形成了強烈的反差,讓人心動無比。
時緒雙手纏上青年的脖頸,拽住某一個點,將繃帶全部散開來,有些笨拙地啃了上去。牙齒微微刺痛了皮膚,似乎能感覺到薄弱卻又清晰的愛意。
「太宰先生這樣,就算我留下了痕迹,也會被遮住的。」時緒嘆了口氣,故意避開了他的問題。
太宰治倒是並不介意他的逃避,反正一會他有很多辦法讓他開口,別說是叫兩聲哥哥,把他欺負到眼角發紅渾身亂顫,都是很簡單的事。
「時緒君想要在我身上留下痕迹嗎?」太宰治輕笑一聲,「我建議還是不要,我的自制力並沒有那麼好,我可不想弄哭你。」
「原來只有我一個人想要嗎。」時緒彎起眼睛,他靠近了太宰治,小聲在他耳邊說道,「哥哥,抱抱我嘛。」
就算是聖人,也忍不了喜歡的人的刻意撩撥。太宰治本就不是什麼聖人,與少年交換了位置,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從眉骨一直親吻到唇瓣。隨著衣物的窸窣落地,曖昧的水漬聲在房間里迴響著,從接觸開始,直至完全佔有他。
縱然已經不是初次,時緒還是緊張地不行。然而在被填滿的瞬間,腦海里一片空白,只知道紅著眼尾軟下聲音喊那個人的名字。
等到結束的時候天已經徹底的黑了,時緒靠在那人的懷裡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渾身都是慘兮兮的被欺負狠了的痕迹,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剛剛已經不止喊了哥哥,在這種時候羞恥心似乎才是最沒用的東西。時緒也不想回憶剛剛求饒的樣子了,他現在還覺得腿在抖,太宰治的手碰過的地方都會顫慄。
「時緒?」太宰治叫了他的名字,他張了張嘴,卻只能發出微弱的聲音。
「……我好像又做過頭了,對不起。」太宰治輕輕嘆息一聲,撫摸著少年的頭髮。
時緒聽到他的話,費力地睜開了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蒙上了一層水霧,他撐著身體稍微坐起了些,趴在了太宰治的胸前。
「太宰先生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時緒忽然說道,聽到了從胸腔傳來的跳動聲,輕輕勾起了嘴角,「之前我說過的,只要我有的,全部都可以給太宰先生。」
他想起了曾經被六道骸帶進的世界,整個都是灰濛濛的被霧氣籠罩著,但是在那裡,只有一個人是有著他願意親近的色彩。
如果說出來一定會被太宰先生嘲笑,簡直就像光一樣。
「我喜歡被太宰先生擁抱的感覺,也喜歡和太宰先生接吻,會想著如果太宰先生只看著我一個人就好了。」時緒抬起頭來,眼神十分的明亮,「雖然還不是很明確,但是我想跟你在一起。」
那雙曾經被稱作只有美麗卻毫無波瀾的眼睛中,好像散發出了不一樣的光彩,比太宰治曾經想象過的色彩還要驚心動魄又動人心弦。在這樣溫柔的注視下,想要不被迷倒簡直是在做夢。
「我覺得我應該是愛上你了,太宰先生。」
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反而要被那孩子安慰,太宰治忍不住笑出了聲。他沒辦法控制自己不去親吻他的少年,那樣美麗又乾淨,世間一切的美好的詞放在他的身上都不過分。
與喜歡的人心意相通原來是如此令人愉悅的事情,這是他從未經歷過的新奇體驗。此時此刻,再多的話語彷彿也只是徒勞,完全沒辦法傳遞出他的心意,他只能將他的少年抱著懷中,希望他的少年能感覺到一些什麼:
「可我早就淪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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