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世
小奴邊往回走邊嘟囔道,「往日里也不是這樣,再是鬧的晚了,也要起來用飯的,今日跟要她命似的,說是渾身酸疼,跟拉了一晚磨的驢差不多。」
驢拉磨?
白謹容暗自咬了咬牙,氣鼓鼓的走了。
林冬青這一通昏睡到午後,起來渾渾噩噩的吃了飯,又穿好衣裳回屋歇著了,到了晚上也沒出來見客。
大家都以為林冬青是前一晚給閣主當著眾人羞辱了,耍性子鬧脾氣,而且許多客人都看到她臉爛了,所以才不出來見人。
珍寶閣其他姑娘都樂見其成,否則,生意都給林冬青搶完了。
只有浮姝一個人愁眉苦臉,少了林冬青,珍寶閣一晚得少掙多少錢,她原本打算跟閣主商議一下,結果看到身為閣主的白謹容喜滋滋的讓廚房燉了雞湯給林冬青送去。
這個閣主大有問題,浮姝摸著下巴想,唯利是圖的人,居然不在乎錢了。
還要給底下姑娘燉雞湯補身子,她怕不是開濟安堂的,懸壺濟世呢?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這事得要告訴太女才好。
林冬青躺了一天,睡的飽飽的,連吃兩碗米飯,這才緩過神來,昨晚沒見客,不必塗脂抹粉,臉上消腫不少,氣色不錯,就是手臂有點抬不起來。
她站在院子前,望著白謹容蹲在院子里翻地、施肥、澆水,滿院開著各色的花草,清香撲鼻,那是種跟珍寶閣的脂粉香不同的香氣,甜而不膩,聞著就心曠神怡的,彷彿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時候,她還不在珍寶閣,還在山林間自由的奔跑。
趁著白謹容起身,林冬青從后抱住了她,埋頭在她頸邊輕嗅了口氣,淡淡的馨香,混雜著皂角香氣和陽光的味道,好聞極了。
「捨得起來了?」,白謹容抬著手,「手臟,先放開我...」
「好姐姐可把我折騰的夠嗆」,林冬青低低笑著,「往日伺候客人都沒那麼累,昨夜可給我累壞了,險些下不了榻。」
白謹容的耳朵紅了,到底是誰折騰誰,還惡人先告狀了?
她惱怒的扭著身子說道,「先鬆開我」,「就不放」,林冬青的手亂來,撓她的腰。
」癢,別撓我「,白謹容笑的彎腰,作勢伸手要拿沾滿泥的手去摸林冬青的臉,嚇得她連忙躲閃,兩人笑鬧著在院子里追逐,路過的小奴驚的手裡的盤子險些掉在地上,急忙的關掉了院門。
鬧得累了,兩人笑著停下來,林冬青拿著水瓢澆水給白謹容洗乾淨手,放上一盤瓜果,沏上一壺茶,兩人窩在美人榻里喝茶曬太陽,那晚過後,兩人親密不少。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算林冬青從前伺候白謹容,也不曾見她這樣。
「姐姐你記得我們從前在琴里坡的時候嗎?」,林冬青突然開口說道。
白謹容腦海里轉了轉,並沒有相關的記憶,只好含糊道,「記不大清楚了,怎麼了?是在進珍寶閣前嗎?」
「沒什麼」,林冬青轉身抱住了她,低聲說道,「很久不曾見到你笑了。你以前總是在生氣,對我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看著好凶,讓人不敢靠近。」
白謹容低頭看她,語氣溫柔,」是嗎?「
林冬青點頭,「那時候我還小,不肯見客,你就讓人打我,打的我三天沒下榻...」
」還有一回,我身子不舒服,偷偷躲起來不見客,你就讓人把我關在黑屋裡,餓了我一天一夜...「
」這珍寶閣里的人,都怕極了閣主「,林冬青說道,」我從沒想過,有一日,竟還能與你這樣...「
」從前是我做的不對「,白謹容沒想到原主那麼凶啊,她抬手撫了撫林冬青的臉,」你別往心裡去好嗎?「
林冬青仰著臉笑道,」我知道閣主都是為了我好,那時候太小,不懂事,現在的我,可喜歡見客了,也很少做錯事惹閣主生氣了。「
白謹容皺了皺眉,眼眸微冷,顯然不高興了。
林冬青不知道說錯什麼話,惹她生氣了,連忙心虛的湊上去吻住了她的唇,溫柔糾纏,纏綿悱惻。
她的唇溫熱,吻溫柔,就像是一團水,柔軟的包裹著,帶著幾分討好,白謹容沉浸在與她的親密里,久久無法自拔。
溫暖的旭日、溫柔的擁吻,白謹容感覺到那顆心被柔軟的包裹著,睜眼就看到林冬青的臉,淺笑著、眼眸如水,」姐姐不要生氣了,我會乖乖的。「
白謹容的眼眸沉了沉,拉起林冬青往屋裡走去,林冬青愣了瞬,「姐姐,現在可是白日呢?」
白謹容咬了下唇,踮著腳在她耳邊輕聲說道,「瞧你晚上還敢去見客不?」
林冬青還沒說話,就給白謹容推到在榻上,耷拉著眼睛,「閣主~你不想珍寶閣掙錢了啊?」
掙個鬼的錢。
白謹容解開衣衫,慢慢爬上了林冬青,眉眼都是風情。
女尊國里女子都自視高貴,尤其是出入珍寶閣的女子,都是非富即貴,被旁人服侍慣了,只貪圖享受,哪管的旁人。
可一心想掏空林冬青的白謹容不同啊,現學現用的把林冬青用在袁野的技能就用了起來,美人蛇般的扭著,讓林冬青險些魂飛魄散,急急的抓住了她的肩,聲音都在顫,「姐姐慢些。」
白謹容發現無論她是主動迎合也好,索取也罷,對林冬青來說,她都不覺得奇怪,只道是平常的事。
那樣曾被盛家婆婆說是搔首弄姿,賣弄風情的舉動,林冬青都不覺得有什麼,且很喜歡。
兩人胡鬧到深夜才沉沉睡去,林冬青又躺了一天才緩過來。
白謹容發現這可真是個好法子,纏的林冬青再沒有精力見客,隔三差五就讓林冬青到她屋子裡來,搞得林冬青見著白謹容都得繞開走。
「好險,差點又給抓住了」,林冬青縮在角落裡,看著白謹容四處張望著離去。
「青姐姐,你蹲在這裡作何?」,小奴的聲音在旁邊響起,嚇得林冬青險些跳起來,「噓!別說話!!」
「你是不是犯什麼錯了?這幾日瞧著閣主就躲」,小奴瞪大眼睛看她。
林冬青能怎麼說,笑著說道,「近日太累了,不想做閣主交代的事」,她也不知道怎麼了,從前伺候客人時,都能張弛有度,恰到好處的把客人伺候的舒舒服服。
可一跟白謹容上了榻,就跟失去自控似的,就恨不得把她給吃干抹凈,尤其是閣主扭著、纏著要的模樣,讓林冬青停都停不下來,硬生生給掏空了身體。
「不行,最近定力太差」,林冬青摸了摸臉,「是不是太久沒見客的緣故?」
「青姐姐的臉好些了」,小奴看著她的臉變得光滑了,笑道。
林冬青扭頭看了眼小奴,突然說道,「小奴啊,你可得閑?」
「怎麼?」,小奴剛開口,就見林冬青伸手捏著她的耳朵,來回逗弄著,「我想試試定力...」
小奴臉一紅,忸怩道,「別,別這樣,青姐姐...」
林冬青忍著渾身的酸痛,把小奴抱在懷裡,貼近她的耳朵說道,「要不要?」
小奴腦袋一縮,皺著臉說道,「我會被閣主打死的,你也知道,她多看重你。」
「看重?」,林冬青挑眉,望向不遠處的珍寶閣,輕聲說道,「也許是吧。」
去珍寶閣落了空的白謹容氣的牙痒痒,怎麼著,跟貓捉耗子似的,就是找不到林冬青。
不過找不到人也沒關係,白謹容會守株待兔啊,以林冬青的脾性,不出三日,定要出來見客。
果不其然,林冬青正打扮的美美的,剛一出門,就給白謹容堵了個正著。
「晚上去見姐姐,想你了」,林冬青的手指一點她的肩,側身就要往前走,手指直接給白謹容擰住了,看著她那張漸漸重拾光澤的臉,哼道,「這麼著急做什麼啊?」
林冬青微訝,「姐姐不知道嗎?今晚太女要過來,說讓珍寶閣的人都候著,可不能有怠慢。」
看來又是浮姝從中做鬼,白謹容鬆開她,哼道,「今晚你給我老實點,晚些到我屋子裡來。」
林冬青一聽就皺了眉頭,掰著手指頭開始算,「這兩日該是姐姐的奎水到了吧,不方便,不方便。」
「還沒來,延遲了」,白謹容說道。
林冬青聞言點了點頭,腳底抹油,立刻就溜了,「晚些再來找姐姐。」
白謹容拿她沒辦法,總不能霸王硬上弓吧,想著就默默的紅了臉,看看在這珍寶閣里,都把她熏陶成什麼樣的了。
知道尹珍要來,白謹容不敢怠慢,上回挨的板子還疼著呢?這位太女可是個陰晴不定的個性,急忙去了珍寶閣。
剛進閣里,就看到葉玉跟浮姝在一旁說話,兩人看著白謹容的眼神,可不算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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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的冬青,那白謹容頻頻發車,都快趕不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