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推銷
陳宇已經被這一群妖怪驚呆了,他還從沒見過如此多的,厚顏無恥之徒。
李績並不在意他的形象,上前拍了拍發獃的陳宇,說道:「你就是陳宇吧,少年英豪。你的《潼關懷古》我有拜讀,入木三分!陛下之前本決意出兵,現在因為你和魏左丞的勸諫已經有些猶豫了。尤其是你那首潼關懷古,直接讓我領了并州兵事。」
陳宇趕忙見禮,但他對李二怎麼做,卻不怎麼感興趣。看外面兩個一時半會兒也打不完,就準備先請這三個先進去了
「李將軍過譽了,因為這首詩小子差點人頭落地。現在想來,其實道理大家都懂的,只不過我嘩眾取寵了。我們裡邊聊李將軍請,程世兄請,尉遲兄弟請,我們先進去吧。喝杯茶等他們打完進來再說。」
四人邁步前廳,落座后李績繼續聊道:「你和知節的事我知道,我們都是出生入死最好的兄弟。不嫌棄的話你就叫我李伯伯吧。」
陳宇起身一禮:「是,李伯伯。」
李績接著說道:「陛下那邊你也不要放在心上,突厥在北方十分囂張,死了一個長樂王,又扶持了一個梁師都。總之是耐不住寂寞。吐谷渾也配合著突厥騷擾邊境鄯州。陛下有心北上討伐,這時就需要後方的穩定,馮盎這個人蛇鼠兩頭。陛下是怕,他日大唐盡起大軍北上之時,他化為毒蛇。刺入我中原腹地。屆時就很難遏制了。」
陳宇面色凝重地聽著,結合了後世九年義務的記載。
貞觀初年的確是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兵敗國破。
現在還沒吐蕃什麼事兒呢,他可是知道。那邊也蟄伏著一條毒蛇,時刻在窺視著中原。不過這也不管他什麼事,他不願為這種說翻臉就砍頭的人賣命。
說到底,他還是那個性子溫吞的陳宇。
李績看著他的神情,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道:「而你那首詩卻點的不是時候,其一,在我看來,陛下當時應該是想讓你在魏左丞與他之間調和一二。其二,我大軍既已點將,就不應直接擋陛下顏面。你可不是魏左丞。其三是問題的關鍵,那首詩不應該出現在那個時候,更不能出現在內個地方。賢侄一首詩,罵毀了陛下父子二人十年的功績,這讓陛下羞憤難當。再說大家都知道陛下仁孝,你說他該不該砍了你的頭。」
說完,李績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水,認真的看著陳宇。
陳宇這才悟出其中的原由,並非他不聰明,實在是這種事,給了哪個新社會青年能想得到。
一千年後的紅旗還是學生帶頭插上的呢。不過有些東西並不是你懂,就願意理解的。陳宇心中的憤怒也不是這一句兩句話就能夠開釋的。
在他眼中,人命大於天。如果紅旗下的祖國需要他,他願意跟著先烈們的身影,奮不顧身,他的血,不冷。
但是因為一首詩,他覺得不值。
輕輕揉了下發脹的眉弓,陳宇便不再想此事了。
反正最後宮中的那位還是贏了,而且得了個天可汗的尊稱。開心的不得了。
外邊那兩位待李績把話聊透,這才罵罵咧咧地進來了。
程咬金也不磨蹭,提起茶壺灌了一口便問:「你小子怎麼突然要叫俺們父子倆來,看上哪家姑娘了。」
陳宇急忙擺手道:「老,程伯父,我們要不借一步說話?」
程咬金摸了一下滿臉的鋼針,粗著嗓門說道:「說罷,不是外人。」
迎著眾妖好奇的眼神,陳宇站起身來。:「那,煩請諸位叔伯兄弟移步內院了。東西都在內院,不好搬。」
說完便帶著眾妖走向了內院。
現在內院的地上,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封閉模具,看的眾人摸不著頭腦。
陳宇快步上前掀開了其中一個,向眾妖解釋道:「各位,這是我製做的香皂。顧名思義,洗漱用的,類比胰子。但更加順滑,凈污方面也比胰子要好得多,最重要的就是,我可以賦予它各種樣式、顏色、味道。任君挑選。」
說著便示意各位可以上前聞一聞。由於只晾了一上午,他阻止了眾人觸碰的動作。
「現在還不能拿,它得晾曬七天才能凝結成塊。」陳宇解釋道
程咬金其實並不傻,聽完陳宇敘述他就知道陳玉想做什麼了。
嘿嘿一笑說道:「好說,等幹了給俺拿兩個試試,可行咱以後就用它。至於出售嘛,懷墨來就好,他好這。你們兄弟商量著來。」
旁邊的李績和尉遲恭卻不幹了。
唐初時,他們這些權貴的待遇是十分優越的。像他們這些開國元勛們,朝廷每月都會給發一小塊胰子。
因為是豬胰臟做的,唐朝的權貴又不吃豬肉。所以並不普及。
當他們聽說這玩意比胰子更好用,還能選味道。那哪能放過,二人擠到陳宇面前就要說話。
陳宇攤了攤手,說道:「二位叔伯不必心急,一周后我會讓懷墨兄長勻一些送過去的。至於其他的,等一周后程伯父試用完,你們在談也不遲。我們今天主要看的不是這個,還請耐心聽我說。」
這下眾人又來了興緻,這個叫香皂的東西還不是最有意思的嗎?居然還有其他東西,當下也四處張望起來。
陳宇隨手拿起架子上一個密封的小竹筒說道:「各位應該知道,我們唐人重洗沐,這是禮中的一項。每十日便會有一日被定為休沐。這個由來相信各位比小子更懂。」
他抬手壓下不耐煩的諸位。
晃了晃手中的小竹筒繼續說道:「這個裡邊是專門為沐浴使用的東西,咱們這些大老粗可能不太在意,不過我可以保證。家中的夫人們如果有了這個,一定不會虧待了叔伯們。」
說著,陳宇便示範了起來。
他拿起製作香皂剩下的一些豬油,淋在程懷默手臂上。又從樹下捧了一些土灑在上面,之後擦了些墨汁。
不管懷墨暗黑的臉,打開小瓶子,將沐浴露倒在裁剪好的手巾上,揉搓了起來,不多時,泡泡就出來了。
然後陳宇用手巾擦拭懷墨的手臂,最後將其摁在水裡涮了涮。
幫程懷默洗凈后,他拽著不情願的懷墨開始展示沐浴露的效果。
「諸位可以伸手摸摸擦洗過的地方,試試看,感覺如何。」陳宇笑著說道
眾人都好奇的上去撫摸程懷默,偶爾還上去湊上去聞聞。
尉遲恭看完拍了一下程懷默的肩膀說道:「懷墨,你該沐浴了。」程懷默的臉騰一下就紅了。
原來他那臂膀上只有洗過的那一塊是白的,十分扎眼。
程懷默趕忙拽下了衣袖,也不敢多說什麼。
陳宇領著眾人繼續向前走,走到另一個架子前捏起幾塊泛黃的透明顆粒。
拿在手裡展示道:「各位!如果前面是開胃菜的話,那這就是正餐了。此物名為冰糖,也是我製造香皂時偶然發現的。但他的作用不是洗沐,是吃。可做零嘴,可做菜品調味,甚至,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可以作為軍糧配套使用。」
說道軍糧時,他看了一眼旁邊還未回過神的李績。、
在場三個中年人都是大將軍,手下兵丁無數。最渴望的就是打仗了,而打仗的後勤也是十分重要的,間接決定了一場戰役的成敗。
如大唐要北上驅逐突厥,那軍糧更是重中之重,北面出了中原地區后,全部都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中原大軍後勤補給過於漫長,常能遇到游牧民族的小股騷擾。
有時剛打開局面準備向北追逐,結果糧草跟不上,白白錯失了大好的機會。
所以當陳宇說道軍糧,這個敏感的辭彙后。五個人立刻對他手裡這小東西更加重視。
陳宇見效果達到了,就一人發了一顆,讓他們品嘗一下甜得發膩是什麼感覺。
待見他們將冰糖都塞入都中之後,繼續講解道:「為何說這小小冰糖能夠配套軍糧呢,原因就在他的甜上。等量甜品比我們一般吃的粟米等糧食作物,熱量要高得多。也就是能量,他可以讓軍士在無糧可用之時,支撐很長一段時間。這個等下來之後各位可以去實驗。我就不多贅述了,好好品吧。」
再看程咬金這邊就跟剛才截然不同了,抿著嘴,咗著冰糖,臉上一副幸福的表情。
陳宇今天只準備介紹前兩項,在他看來這就足夠吃喝了。即使要分潤出去大半,那也不會少了他的用度。
香皂、沐浴露如過說是高端產品的話,那糖就是中低端產品,尋常地方百姓年節買些上好的糖塊是不成問題的。
長安城的百姓甚至可以把最好的糖和鹽一樣用。至於軍糧,甘蔗產量沒問題的話,做出大量低端糖塊也是不成問題的。
他踱著步子開始思考,馮盎是一定會來京的,看來我得想辦法接觸接觸。
把這個原產地壟斷了,反正就算有人知道糖的原材料也做不出來。
製糖工藝真正傳入中原的時候其實也在唐朝,只不過是唐末了。
是由印度的傳教士順帶傳出的,比陳宇的技術還要落後。做出來的糖顏色五花八門,味道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他並不擔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