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苦 一見知君即斷腸(下)

芳心苦 一見知君即斷腸(下)

「上官儀被殺嘍,庶人【李忠】也被賜死,嘖,簡州刺史【薛元超】被罷官,判長流巂州。牽累他姑母河東郡夫人【薛氏】亦被削封,從此幽禁靜安宮,終生不得出。」

蹲地上玩著什麼的李顯一臉崇拜的望著那人,嘴裡大拍馬屁:「阿兄,如何你竟知曉這許多?!」

十一二歲的少年,慵懶的窩在曲足玉榻里,氣韻風流,目若朗星,正氣十足,卻輕挑長眉,極不屑的睨著李顯。我心裡大翻白眼,這種故作高深小大人兒似的臭屁孩子我可是見得多了。不過是比同齡人多了一點天分,再加上常被父母長輩誇獎,就暈頭暈腦不知自己幾斤幾兩了!

「許多?!」,李賢只覺好笑:「莫說皇城,長安,乃至天下都已傳遍!也只你。。。哦,不,旭輪,再加上天天吃奶的小娘子,只你三人漠不關心吧。」

李顯絲毫聽不出李賢是把他比作了無知嬰兒,扔下玩具,他半跪榻下,挽著李賢手臂,很急切的問道:「阿兄可也怕了?那夜,弟正在殿中,我。。。」

推開李顯的手,李賢不以為意道:「怕?怕又有何用!我沛王賢已看破生死。」

這一瞬,李顯那個崇拜喲,真的是秒變星星眼。秒變!我已無力再翻白眼,心說,這李賢究竟是經歷過什麼大災大難啊,小小年紀,連這種話都能說得出!哼,真到生死攸關之際,恐怕他是第一個往後退的。

雙手托著下頜,肘支著榻側,李顯繼續『不恥下問』:「阿兄,為何阿耶要賜庶人忠一死?他不是阿耶的長子么?」

「凡亂江山者,必殺之啊。你竟不懂?」。想也不想,李賢脫口而出。

李顯不知是真懂還是根本沒懂,只連連點頭:「阿兄所言極是!阿兄所言極是!」

我聽的心煩而且無聊,一扭頭,不由得更心煩甚至想shi!一個剛剛吃飽奶的小娃娃,迷迷瞪瞪的雙眼,似睡非睡的狀態,明明很可愛吧,我卻根本笑不出來。

憑藉仙人之力,追上了一千三百年的可怕距離,已與所愛相遇,我是否不應有更多奢望?就像武媚,她在太和殿里對李治的一番『深情告白』,十三年的相伴已經足夠?也許身處皇門,就連夫妻之間亦不存在真心實意,更容不得我的愛意。

再扭過頭,又只能看見李賢和李顯『大愛豆小粉絲』這對容貌養眼的兄弟CP,唉,一個年輕輕的要玩謀反,聽說還喜歡男人,好像最後連命都給搭上了;另一個,大半輩子被自己的親娘各種虐,連死都不明不白,至今還是史學界一大謎題。這樣的兩個人是我哥哥?以後該怎麼保持和他們的距離呢?

我的凝視很快引來了他二人的注目,李顯伸指輕戳我的臉,笑嘻嘻道:「晚晚實在有趣!從前旭輪牽她的手,她十分歡喜呢,而今她一見旭輪就要哭,每每還用力推開他的手不許她碰自己,惹的旭輪也總是哭。」

李賢也圍過來,學著李顯,動手開戳,竟上了癮,不想停下。一眾宮婢宦者都小心翼翼的勸阻,李賢只說自己有分寸。我氣急,伸展雙臂,一左一右,牢牢的握住他們的手指,二人大笑,遂放過了我。

「阿兄,我不得常出宮,你近日可也見過子嫣?」

一見李顯紅彤彤的一張小臉,我那一顆火熱的八卦之心瞬間就活分了起來。

李賢看他的眼神更為輕視了,隨口道:「不曾。不過再有數日便是除夕了,她總要隨【常樂公主】入宮赴宴。」

李顯嘟嘴,略委屈道:「我已半月不曾見她了!還道她想我,必會入宮見我。」

李賢壞壞一笑,湊近問他:「七歲稚子,五官相貌,嘖,依我看,並不出眾嘛。你竟屬意於她?」

「我。。。我,」,李顯面如充血,說話也不利索:「誰在胡言!明明是。。。阿耶。。。月夕之夜,我聽阿耶同公主道,子嫣溫良嫻靜,以後教子嫣。。。給我做王妃!」

「哦,原來如此,」,李賢漫不經心道:「呵,那要四五載之後再提,誰又知道以後會發生何事呢。」

李顯卻頗為自信:「阿耶乃大唐天子,一言九鼎,周王妃就該是趙子嫣!」

別說李賢,我都懶得搭理李顯了。你爹讓你娶誰你就要喜歡誰?這是真心嗎?這隻不過是『謝主隆恩』嘛!

扭頭,旭輪睡的正香甜。

我苦笑,罷了,既來之則安之,天賜之緣,如何敢不珍惜?兄妹便兄妹吧,若一世不能言愛,至少可以為你付出一世。也許這正是我這場奇幻穿越的唯一目的吧。

「阿兄,甚是奇怪呢。」

「如何?」

「今冬竟無一雪日!」

「呃,的確至今未有。再等等吧,興許。。。除夕會落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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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想一下,如果你站在顧月晚的角度

你一直渴望見到這個根本不可能見到人,現在你終於能夠看到他,卻是以親妹妹的身份。

悲哀大過幸福,還是幸福大過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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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情大唐之愛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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