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大夫的神奇體質初顯

齊大夫的神奇體質初顯

改變易玲瓏的命運,還不如從一開始就遠離江湖,如果可以的話,華榮月甚至不想和江湖扯上一丁點關係,即使她上輩子看遍了種種武俠小說。

易玲瓏一生的記憶她都可以「回放」,甚至可以在腦海中重新模擬,彷彿身臨其境。這同時也加深了她腦海中的一個想法——無論如何,也不要走易玲瓏的老路。

但是今天過來的這個人還是讓華榮月略微驚了一下,當她第一次在現實中看見顏盛的時候,她愣了足足兩秒,一直到對方對她露出了帶有詢問意味的眼神時,她才回過神來。

「睡覺前門窗一定要緊閉,路上遇見奇怪的人先不要回來,最好去衙門。」顏盛對華榮月交代著一些防身手段,偷偷的觀察著她的表情,心裡不禁有那麼一些懊惱。

是自己表情太過嚴肅把別人給嚇到了嗎?

華榮月轉過身來,用平靜的表情掩蓋自己在看見顏盛那一瞬間出現的一些幻覺,空氣中彷彿有一把刀直直的貫穿了她的胸口,她甚至嗅到了血腥的氣味。同時,她還聽見了兩個聲音,其中的一個應該是自己這具身體發出來的。

「痛啊啊啊!」她聽見這具身體喊的撕心裂肺。

「血!我自己的血啊啊啊!」

「暫時沒能將他殺死。」冷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我需要人來幫忙,更多的人……」

上輩子的易玲瓏就是這麼死的,圍殺易玲瓏的不止是一些江湖人士,還包括了一些六扇門的人,當時的統領就是面前這個。

對於普通人和江湖要犯,這位聲明在外的統領明顯有著不同的態度,此時此刻他面對華榮月的時候要溫和的多,但是現在。對方顯然還沒爬到統領的位置。

「齊大夫不在嗎?」顏盛問了一句,看來他和齊大夫應該認識。

「就我一個人。」華榮月從幻覺中回過神來,這讓她想起此時此刻她不是那個被人殺死的易玲瓏,只是個小學徒,「齊大夫讓我記錄一下今天過來的病人,把他們的癥狀寫下來,幾個需要過來拿葯的病人也都交代給我了。」

「就你一個人?」顏盛的臉上明顯露出了驚訝,因為他很了解齊大夫這個人,如果不是很信任一個人,他是不會把店直接扔給這個人的,「看來齊大夫招了一個挺不錯的徒弟。」

華榮月對於顏盛的誇獎,也只能笑了笑,她的眼前幻覺和現實一直在不停的交錯,兩種截然不同的畫面就像對比圖一樣,太神奇了。

顏盛的手下翻看醫館的治病記錄,尋找最近有沒有什麼奇怪的人來就診的時候,華榮月在大堂里喝了杯茶坐下來靜了一會,讓自己面對顏盛時別再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剛剛的那個幻覺確實來的突然,但是對她本身卻並沒有什麼危險,也不會有任何痛覺。如果形容起來,華榮月覺得那應該是一種「提醒」,一種對於命運的提醒。這不是一個好的消息,她可不想再看見易玲瓏上輩子見過的人。

「你很好奇江湖是什麼樣子嗎?」顏盛突然說到。

喝茶的華榮月一愣,接著朝顏盛的視線看了過去,桌子上堆著幾個話本,有寫劍聖的故事的,有寫恩怨情仇的,全都是寫江湖的,不過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和一臉溫和穿著體面的華榮月無關。

「我?我對江湖其實沒什麼興趣。」華榮月說的發自肺腑,「那些書其實是小蓮的。」

葉公好龍罷了,況且她對於這個確實是不擅長,只能說是為了生活勉強熟悉而已。

顏盛瞭然的點了點頭,華榮月看著這個一臉嚴肅認真的男人——真敏銳啊。

她回憶著自己看見的那個幻覺,蠻瘋癲的一個畫面,嘶吼著的人聲里全部都是痛苦,一副喪失了理智的感覺。女人為了愛情,確實容易陷入歇斯底里的地步。

顏盛的搜查並沒有持續多長時間就被突如其來的事情打斷了,一個人匆匆進來在他的耳邊說了一些話,「……十八亭那裡有人發現了一個女屍,死前應該是遭受了折磨,應該是走火入魔的武林中人所做。」

「十八亭?」顏盛眉頭一皺。

華榮月在旁邊就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還是安靜的喝茶。

這個世界是個蠻混亂的世界,本來華榮月就完全沒聽說過這本小說,等到對這個世界的了解更深之後,她就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參考了很多武俠體系。

例如說走火入魔這個東西,它更像是黃易小說裡面的「情關」,武林中有很多無法度過一關所以走火入魔的人,但是走火入魔后的情況又有點像金庸小說,一般有兩個下場——一是死,二是變成無論是外貌還是思考方式,都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人。

比較有趣的是,如果走火入魔僥倖沒死,那一般而言,瘋的越厲害的人越強。上一輩子的易玲瓏在最後幾乎是開了無敵,最後還是用人海堆死的,這種人根本無法用常理去推斷。

武力值方面,這個世界又有點像古龍,沒有什麼固定的功法,也沒什麼特別明顯的高低上下之分,有很多人的武功招式甚至只是隨便看了個日出日落就悟出來的,談不上什麼框架,頗為真實。

走火入魔的武林中人有很多都會變得極為殘忍,甚至是嗜血,性格也會變得更為偏激易怒多疑一點。六扇門這種地方,肯定有一套辨認這種情況的辦法。

顏盛看了華榮月一眼,對她說:「你也聽到了?最近還是盡量不要外出,外面很亂。」

他匆匆忙忙的走了,剩下華榮月一個人,安靜的收拾了萬浮蓮的武俠話本子,放到了一邊的書架上。

……

齊大夫幾乎每個月都會出門去做義診,基本都是一些很困苦的地方,聽萬浮蓮說,齊大夫甚至去過麻風村,僥倖的撿了一條命回來,但是這次他去的地方,華榮月一聽就皺起了眉頭。

「十八亭?」

「我知道那個地方前段時間死了一個人,但是這也沒辦法。」齊大夫一臉無奈的道,「那裡有幾個需要複診的病人,有幾個老人,還有的身體有問題,出不了遠門。」

「你一個人去?」

「對,小蓮就別跟我去了。」齊大夫說:「那地方挺嚇人的。」

「那我跟你去。」華榮月幾乎毫不猶豫的說。齊大夫也沒推辭,畢竟有個人跟著去也可以壯膽。

兩人租了一個馬車,到了地方后,齊大夫領著她穿過了大街小巷,越往裡面走越是髒亂,甚至街道中央還能看見一些老鼠的屍體。一身整潔的華榮月走在這裡,都讓人不由得擔心她的衣服和鞋子會不會被弄髒。

但是一直到了病人的屋子前,華榮月依舊是一身乾乾爽爽的,就像剛出門一樣。這讓齊大夫都不由得多看了他幾眼,他其實很想看看華榮月的衣服或鞋子變髒是什麼樣子,倒不是幸災樂禍,只是非常好奇罷了。

真的很神奇,他好像真的不會在別人面前失態,簡直就像什麼戲法一樣。

這裡處處都像是蒙了層灰,住在這裡的自然也不會是付的起診費的人,齊大夫進了第一家,裡面住著一個老人,齊大夫在裡面待了一炷香的時間,給老人留下了幾貼膏藥和一包葯,老人硬塞給了他們六個還帶著血的雞蛋。

一家家的看過去,他們拿到的東西越來越多,此時華榮月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出門的時候齊大夫要帶這麼大的一個兜子了。

齊大夫看著一身講究的華榮月背著一個大兜子,總擔心他會不耐煩,想自己背,華榮月則是把兜子放在了身後說:「都是好東西。。」

即使是個普通的布兜子,她也斜斜的挎在肩上,背的很好看。

一共走了十來家,從丑時走到了未時,太陽都便西了,華榮月看了看天色,微微的有些天黑了,齊大夫道,「還剩下最後一家,咱們去完就走。」

兩個人往更深處走去,華榮月越往裡走越覺得不對勁,一種淡淡的味道順著風傳了過來。腥甜味,一般人恐怕察覺不到。

有些東西並不是華榮月自己學的,而是印在了這具身體里的。華榮月幾乎想告訴齊大夫趕快回去,餘光里卻瞥見了一片熟悉的場景。

一個乾乾淨淨的大門,門口點著一盞奇特的燈籠,紅色的燈面,透出來的光卻不讓人覺得舒服,整個路面被映得血紅血紅的。

華榮月的耳邊彷彿又響起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懶洋洋的。

「這個顏色真適合你,看起來就像是紅色的荼靡花一樣,很漂亮吧?」

……

「這是家賣畫的店,這種地方居然有家賣畫的店,沒想到吧?」齊大夫對著華榮月一臉神秘的說道。

確實……沒想到。

挺意外的,華榮月抬起頭來看著這家店鋪,雖然她可以隨意翻看易玲瓏的記憶,但這並不代表她能對所有的事情都了解的一清二楚,畢竟她也只來了半年,就算不吃不喝不睡覺,也看不完將近二十年的記憶。

不過從剛才的反應上來看,這怕又是一個易玲瓏曾經去過的地方。

命運的小齒輪開始轉動了啊,但是話說回來,這個小大夫體質還真的挺特殊的。

華榮月眼神怪異的看向了齊大夫,如果算上她自己,這應該是小大夫接觸過得……第三個古怪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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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草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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