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樓道攻防

火已經燒得明亮起來，屋裡的黑煙快速地消散！

「怎麼沒看到周隊長！」，王凡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楊大炮和周力勤都不在。

「哦，他說他去樓上看看情況」

「他一個人？」，王凡皺了皺眉頭。

「別擔心，組長說一個人動靜小，不容易被發現」

「說的也是！」，王凡指了指吳建豪臉上的黑灰，說道：「你還是把臉洗漱一下吧」。

吳建豪摸了摸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說道：「先燒點熱水！我總擔心自來水裡有東西，不幹凈！」

王凡有些意外：「難道自來水裡還有病毒？」

吳建豪搖了搖頭，表示不是：「防患於未然而已，我前天看了個新聞：說是有人在一棟居民樓的天台蓄水池裡，發現了一具失蹤八個月的死屍，屍體都腐爛成一塊一塊的，你說那樣的屍水...」

「別說了！」

吳建豪這麼一說，瞬間讓王凡噁心到了極點！不過他說的也是，現在到處都在死人，誰能保證自來水廠的水池裡沒有喪屍掉進去。

王凡剛才還在想明天自來水會不會停掉的問題，沒想到，三分鐘的時間都沒有！他有些慶幸早上吃的泡麵用的是飲水機里的水燒的，而不是自來水，不然真的無法想象，用屍水泡的速食麵是個什麼滋味！苦的？酸的？好像人肉是酸的！

楊大炮你真特么是個細心鬼，這都能想到！

「你去忙你的事吧，這裡我看著」

聽到吳建豪這麼說，王凡便不再理會，轉頭便走進了楊大炮的房間。

王凡戲謔地問著好：「喲，這不是楊大少嘛」

「你陰陽怪氣的幹嘛」，楊傑賴得抬頭。

王凡對楊大炮的態度很不滿：你不應該給我一個交代嘛，怎麼搞得好像我欠了你的錢一樣！

「我還以為某個人躲在小屋子數著小錢錢呢，沒想到在挑米蟲」，王凡有些鬱悶。

「不能夠！」

「趕緊的，把老子的八十萬還給老子！」

楊大胖終於抬起了他那高貴的頭顱，只是那頭顱有些出奇地幽怨：「八十萬？你怎麼不去搶，我一共就拿了三十萬！」

「三十萬？那還有五十萬呢」，王凡有些無語，轉眼間就沒了三十萬，楊大炮你特么地你確定你不是上古凶獸饕餮轉世重生？

楊大炮笑嘻嘻地說道：「阿譯也拿了三十萬」

「啥？阿譯也拿了？」

「阿譯先拿的，剛才我回來準備做飯的時候，他一臉賤兮兮地說給我看個好東西！然後他就給我看了你的大包包」，楊大炮看著王凡的臉色越來越黑，趕忙撇清自己的干係：「本來我不想要的，阿譯非要我拿！他說就是留著做個紀念而已，還說這個錢在末世沒什麼用，你跟人家買食物，你看能不能買來！所以...」

「所以你就拿了？」

楊大炮點了點頭不說話！

「你們兩個還是人嘛，這些年我...」，王凡整個人都不好了，合著自己忙前忙后地辛苦『大半年』，大頭全是你們的！尤其是阿譯這個狗幾把地還假惺惺地過來惡人先告狀。

可以可以，現在都學會玩套路了！

「楊大炮，我警告你，不要以為你們兩合著伙，就可以二打一，小心...」，王凡的話還沒說完，一陣乒乒乓乓的響動夾雜著孩子的哭喊聲就從隔壁傳來。

聲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的地步！

「草」，楊大炮像是屁股中了箭，蹭地一下就串出了卧室，臨走前還走了他心愛的棒球棍。

和所有人擔心的一樣，當王凡緊跟楊大炮跑到大門的時候，阿譯帶著哭腔從右側跑了回來，一邊跑一邊喊道：「喪屍喪屍，好多的喪屍！」

事實上，不用阿譯怪叫，左側的樓道口處已經探出許多猙獰的手臂，冰箱被撞得乓乓作響，只是狹小的縫隙一時之間讓它們過不來。

「我去右邊」楊大炮對著王凡喊道，然後扯著阿譯的衣領就跑！

王凡的身後跟著吳建豪，他頭髮上帶著許多水花，臉上的黑灰都還有些殘餘！

可是這個時候誰還在乎這些！

最先探出頭來的是一頭女喪屍，三十來歲的樣子，它昂著頭，帶著一雙死魚肚子般灰白的眼睛，張開大嘴沖著王凡嘶吼，鮮血從嘴角淅瀝瀝地低落，這是一個吃過人的喪屍。

王凡沒有猶豫，這個時候容不得他半點害怕，一旦他這裡失守，楊大炮、阿譯兩人的後路就會被截斷，除了自殺沒有第二種選擇。

踏上餐桌，王凡瞅著機會，一腳重重地踩住女喪屍那揮舞的手臂，他清晰地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很痛，可惜喪屍是沒有感覺的！王凡只是想藉助身體的重量讓它動彈不得。隨後，一把錐子在太陽穴的位置陡然出現，王凡用盡全身的力氣快速而精準地捅了進去，轉動！女喪屍不叫了，它一頭栽倒在桌子上，半個身子扒扶著。

「噗嗤」，又是一聲利刃插入頭顱、破開頭骨的聲音，王凡逮著機會，刺死了縫隙里一個冒失探頭的喪屍。

屍體這個時候成了最好的掩體，王凡故意留下的縫隙被這兩具屍體所佔據，樓道口的七八頭喪屍嚎叫著，卻一時之間過不來！

隔壁的喧鬧還在繼續，乒乒乓乓地像是打鬥聲。

「爺爺，爺爺，你別咬爸爸！」

「阿明，快走」

「趙桂芳，帶著譯明快跑！別回頭！」

1816的房門開了，王凡回過頭，一個十歲左右的男孩兒跌跌撞撞地被人推了出來，是那個喊阿明的女人。

「小心后...」

王凡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太婆猙獰地撲倒了那個女人，兩人在過道里激烈地撕扯起來。

「奶奶，奶奶，不要咬媽媽」，男孩兒哭泣地拉扯著他奶奶的一隻手臂。

「吼」「吼」「吼」

冰箱后的樓道里，喪屍在嘶吼，在奔跑，在聚集，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涌動著向前，冰箱開始搖晃，連帶著王凡踩著的餐桌都顫抖起來。

王凡現在已經分不清是自己在顫抖，還是桌子顫抖而導致的自己顫抖！

喪屍太多了!

前面的喪屍被踩在腳底，又一群後面的喪屍開始掙扎著往上方攀爬，一層一層地疊加，像是搭積木一樣，轉眼間，就與冰箱的高度齊平。

「噗嗤」

一頭準備越過防線的女喪屍被吳建豪精準地刺中頭部，屍體堵住了冰箱上方的空隙。又一頭雄壯的男喪屍從冰箱旁邊的縫隙處探出半個身子來。

王凡頭大如麻。

「快」，王凡叫著吳建豪，他的錐子太短，腳下的一些喪屍揮舞著利爪，讓他無從下手。

兩人互換位置，跳上餐桌的吳建豪一把將木槍狠狠地刺向了這頭喪屍的眼眶，入肉很深，眼睛像是氣泡一樣炸裂。它終於死了，頭顱低下，揮舞的手臂也垂落。

雖然喪屍死的不能再死，可是它的屍體還在向前移動，半個身子都已垂懸在空中，那是後面的喪屍在推動！

吳建豪向後捅了一槍，可惜沒刺中！

屍體像是足球一下滾落在餐桌上，重重地壓住了吳建豪的腳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另一頭喪屍嘶吼著也跟著滾落，一時之間手忙腳亂，差點跌坐在餐桌上，還好背後的那道牆壁靠扶了一下。

「吼」，喪屍張牙舞爪地向吳建豪爬去。

王凡就站在餐桌旁，順勢一把抓住喪屍的雙腳，往後猛退一大步，「啪」的一聲，喪屍重重地平摔在地板上，那是面部著地摔出來的聲音。

「快，堵住缺口！」

王凡一邊吼著，一邊撲身上前，身體重壓在喪屍的背部，不讓它掙扎著站起來。右手緊握錐子，狠狠地刺進了喪屍的後腦勺。

死了！第三隻喪屍命喪於此！

當王凡抬起頭時，掙脫出雙腳的吳建豪，已經解決了另一頭打算乘虛而入的女喪屍，屍體重新堵住了縫隙！

好險！他們的防線差一點就被攻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