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何必當初
若不是此時有幾個大漢控住了萬志勇，他怕是要直接朝著李儒殺過去了！
常人不感興趣的黃紙術法對於妖魔地官等來說簡直就是夢幻一般的存在！
它們喜歡殘魂，尤其喜歡乞憐人等修鍊之人的殘魂，此時看見了這黃紙牛羊后，簡直就是瘋了一樣，已經不用到夜晚了，現在的它已經狂躁！
身軀則是被控住，強行掙紮根本破不開極為大漢拼勁全力的桎梏，只能摔倒兩位男性罷了。
無果卻貪婪。
這黃紙牛羊必要吞噬，絲毫不留啊！
如此，在張天和等人緊張恐慌和用盡蠻力的目光中，萬志勇體內貪魔竟是從體內探出來了！
這種好似亡魂一般的東西簡直就和萬志勇的影子長得一模一樣，卻是滿身嘴巴和利齒，發出那種磨牙的刺耳聲音，其的貪婪可見一斑！
「這就是貪魔嗎！！」
「竟然長得如此醜陋！！」
張天和等人現在真的想要跑！
李儒站在這貪魔前方，雙手端著這黃紙牛羊，再去看著這貪魔形態，他已經是確定了這一切大概是什麼原因了。
餘光瞥了一眼李玄舟。
李玄舟神色平靜，正在淺淺的呼吸，李儒從這孩子的身上看不見任何的慌張，甚至於整個大堂內都是那種尖銳叫聲，也絲毫不能讓他逃竄。
「這孩子真的和同年私塾的娃娃截然不同。」李儒心中默念一聲。
又是一縷殘魂從他的掌心融入黃紙牛羊中，又是一次籌碼的加入。
貪魔終於忍受不住了，伴隨著那種尖銳撕碎破布聲，它不在乎萬志勇的身軀了，它出來了！
全身幾十張嘴巴同時大大的張著，口舌彈出足有半丈之長，看著這貪魔彈出舌頭的瘋癲模樣，它竟是想從李儒手中直接將這黃紙牛羊搶走！
「呵。」李儒冷笑，「你想要，便過來拿。」
「哈哈哈哈！」貪魔全身爆出慘厲笑聲。
它爆動了，身軀驟然加速，一道黑色殘影在其身後拉出，萬志勇身軀一軟，瘋狂的綠色眼珠子頓時恢復清明，軟弱無力的倒在了張天和等人的手中。
而在這貪魔飛跳過來的瞬間，李儒直接將黃紙牛羊在掌心直接捏碎。
伴隨著兩簇灰黃火焰升騰，貪魔立刻失去目標！
短暫踟躕，再看周遭皆是人眼，竟是恐懼，扭頭要重新回到萬志勇的身軀內，再低頭髮現自己動彈不得！
銅盆水面上的它已經被鎖住了！
八條赤金鎖鏈從這古銅水盆中探出，緊緊地將其捆住，任其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房間內一時間出現了嗡嗡的震顫和奪人心魄的鬼叫聲！
「前輩！」
「快殺了它啊！」
張天和這個時候終於是受不了了。
眼前這玩意飄在水面上長得就和萬志勇輪廓差不多，可是他全身都是嘴巴！
全身都是啊！
這些嘴巴遍布全身，裡面土黃的牙齒尖銳貪婪，一口口的蒸汽從這些嘴巴裡面噴出來，口水從全身的嘴巴裡面滴答吐出來，簡直好獰惡的一個髒東西。
那這個時候還不除掉，還等著什麼？！
李儒沒有理會張天和的驚恐吼叫。
他看向了李玄舟，穩重的道：「玄舟，你且將這張符紙貼在萬志勇的額頭上，去將他喚醒，到他做選擇的時候了。」
「是。」
李玄舟從李儒的手中接過了一張符紙，這張符紙依舊是黃紙，但是黃紙上被李儒用神識勾勒了一些扭曲的道字。
他認得這些道字，自上而下，分別為「天-地-清-明」，以金色神識為筆，這是用來給予魂魄受損的常人所用。
一般持續時間只有半柱香，只能應急，不能永久續命。
將符紙貼在萬志勇額頭上，符紙與其額頭接觸瞬間，萬志勇立刻瞪大的雙眼，現在的他昏昏沉沉的，有一種將死之人的困惑和迷惘在。
「我是誰……」
萬志勇迷茫的看著現在的情況，待到看清楚水盆上方被困住的這個貪魔瞬間，他的肩膀一顫，倒抽一口寒氣。
「嘶！」
「前輩！」
他是想起來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貪魔由你心生，我等只能控住它，且也無取它性命的主觀想法。」
「你可以選擇將其放走，它會重新融入你的身軀中，代價就是你依舊會是一個非常貪婪的人。」
「或者你親自滅殺了它，代價則是以後再不能看見牛羊，牛羊已經成為你的夢魘執念。」李儒冷靜的說著，他的鬚髮飛舞，定是在抵抗這貪魔掙扎了。
緊接著。
「殺了它！」萬志勇根本沒有任何思考的想法，他幾乎是尖叫一樣的喊道，卻很難想象一個男人聲音在這種驚恐情況下會發出如此尖銳的高亢。
「好。」
李儒說，「水生元，盆固魂，你且將它腳下銅盆拿走，它會立刻灰飛煙滅。」
萬志勇連忙點頭。
其他幾個大漢連忙鬆手，看著萬志勇這邊跌跌撞撞的跑到貪魔腳下，恐懼萬分中就要將這水盆抽走。
而在水盆被撤走之前，這妖魔發生了眾人從未聽見過的凄厲叫聲。
「牛……」
「羊！」
「我……我錯了……再也不拿了，再也……不拿……」
這是求饒，是來自於萬志勇殘魂的求饒，裡面布滿了各種難言的弔詭顫音！
萬志勇身形一頓，咬住槽牙，緊閉眼睛，滿臉儘是灰褐褶皺。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未停留一息，水盆被徹底拿走。
妖魔登時魂飛魄散。
一陣狂風衝撞木門，竟是將這木門從內部直接撕碎撞飛，滿院子皆是碎木飛揚，好似狂風炸裂，惹得院落外人群一陣驚恐吼叫。
李儒是捏了雙指。
妖魔震碎前，一道紅紙符法飄在李玄舟身前。
李玄舟藏匿於這紅色符紙身後，固若金湯，即便一陣爆破齊鳴，他紋絲不動。
直到灰塵散盡，紅紙符法灼燒湮滅，其才朝著李儒走了過去。
「師傅。」李玄舟拜了一拜。
感謝在不言之中。
方才若是他沒有看錯，這不同於以往的黃紙符法，這是紅紙符法。
黃紙主金銀，紅紙主神兵。
他現在別說是紅紙符法了，基礎的黃紙符法也是剛剛接觸而已，道行尚淺。
「無妨。」
李儒朝著李玄舟點了點頭，「你去善後，待到這萬志勇醒過來后，我們最後告知一二，且可以結了這件事情回去了。」
「是。」
李玄舟恭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