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參加完海蘭穎的喪禮后,艾雅瑩就病了幾天。金錶嫂知道后,就上門來看望人。
閑聊一會後,她問,「雅瑩,你家裡,是不是住著一個叫麗娘的?」
艾雅瑩心裡疑惑,說,「麗娘是在安樂堂做事的。」
「我回長沙過年,怕她們兩個女的在安樂堂不安全,就把她們帶回家裡。」
她問,「表嫂認識麗娘?」
金錶嫂搖頭,「不認識。」
她說,「元宵那天,婢女見你府上有人進出,以為是進賊了。我這一聽,就帶了人往你家裡去。」
「這一問,才知道,是你把人往家裡帶的,幫忙看屋子的。」
她真覺得艾雅瑩對這些下人太好,每年都讓他們回家過年,還給送禮了。
這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給大家。
可這帶人回來,是在欠妥。
她有些擔憂道,「不過,她們都是安樂堂的人。你這往家裡帶,好嗎?」
艾雅瑩知道金錶嫂的憂慮,「麗娘只是在安樂堂居住,她本身並沒有病痛。」
「而白雅,她只是得了血症,這個病聽著讓人害怕,其實也不會傳染人的。」
金錶嫂還是認為帶人回來不好,「你啊,還真的是心大。」
「整天往安樂堂跑也就算了。這還帶回家裡,你真的是一點都不怕的。」
艾雅瑩自己知道這些都不是傳染病,自然不會害怕的。就是傳染病,只要隔離好了,也沒事的。
「又沒有什麼,有什麼怕的。真要不安全,我這會也不能坐在這裡和你聊天。」
看樣子,是勸不了人的。不過艾雅瑩這胸襟,怕是一個男子也比不上。
想到前幾天聽到的一些閑言雜語,她說,「你整天都不在家裡,也不參加各府夫人小姐的宴會,你這怎麼認識人。」
對那些小姐,艾雅瑩一點也不感興趣,「我這人性格沉悶,不愛與人交談。」
「而且去了這些宴會,也沒有什麼實際用處。除了看她們展示自己的身份地位,手藝之外,就沒一點有意義的事。」
「民間有一句話,三個女人一場戲。滿院子都是女人,這嘴傷人也就算了,還要用計謀害人。」
「這勾心鬥角的,不適合我。我可沒那麼多時間,陪她們過嘴癮,玩陰謀。」
「有這些時間,還不如用自己的能力,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金錶嫂完全不認可艾雅瑩說的,「人脈可是很重要的。」
「沒事這些不顯,可一旦有事起來,那這些可都是救命的人。」
「尤其是我們女人,要想在夫家得站得勞。不止得靠娘家,這些夫人小姐,也很是重要的。」
艾雅瑩搖頭,說,「我不認為女人,就得靠一個男人活著。」
「與其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寄托在一個會變心的男人身上,還不如靠錢。」
「錢是不會跑的,也不會變心的。你主要手裡有錢,那就是你的,跑不了。」
「只要有錢,就是沒有男人,女人也一樣可以活得下去。靠男人,還不如錢來得更可靠。」
金錶嫂不明艾雅瑩怎麼有這麼出格的想法,「有錢也沒用,你身後要沒有男人給你做靠山,你這錢也是護不住的。」
艾雅瑩說,「所以,女人就得要強。我可以賢良淑德,可不能因此,就得要我做佛祖。」
「知道男人為什麼喜歡溫柔的女人,那是因為這樣的女人不會反抗,一切都被男人掌控在手裡。」
「什麼夫是天夫是地,那都是為了好控制女人。女人的一生,不該是被人掌控的,該是自己做主的。」
這些話,實在是出格得很了。金錶嫂想要反駁,可是怕會影響兩人的關係,「我是說不過你的。」
她轉移話題道,「你今年都二十了,不年輕了。這婚事,是不能再拖的。」
「再拖下去,可就成老姑娘,沒人娶的。這可是要被人取消一輩子的。」
艾雅瑩滿不在乎,「笑就笑。他們笑他們的,我活得開心幸福就好了。」
這毫無,讓金錶嫂,「我也不知道該說你是開朗,還是說你傻!」
艾雅瑩笑道,「傻人有傻福。」
知道這個話題是不能再說的,她算是知道,單寶珠為什麼叫她遇事,不要和艾雅瑩爭論。
她岔開問,「你可曾見過麗娘的容貌?」
回憶那雙印象深刻的眼,她這會還是很懷疑的,「那天一見,她雖帶著面紗。可是這雙眼,還真的是媚,勾人得很。」
「這雙勾魂的眼,可是嚇了我一大跳,和我見過的一個死去的人的眼很像。」
死去的人,艾雅瑩記住了。她說,「見過一次。」
那次見到,還是麗娘忘了帶面紗。而且,她才發現,麗娘並不是毀容,只是毀了嗓子。
她遵守和麗娘的約定,說,「麗娘是在大火里逃生的,所以臉被毀了,這喉嚨也被燒傷了。」
金錶嫂說,「原來是燒傷的。那會就奇怪,她說話怎的那麼沙啞。可這不熟,也不好問人這話。」
「不過她這雙眼可真的美,要是沒有毀容,肯定是個美人。」
金錶嫂可惜道,「這美人啊!都是紅顏薄命。」
艾雅瑩心裡起疑,試問,「表嫂說的那個美人,是誰?」
金錶嫂說,「人走了好多年,是西域一個舞女。」
這個答案,艾雅瑩非常意外,「西域,她怎麼到了這裡?」
金錶嫂說,「被商販買來的,帶到了這裡。她十五**那天,可是引得全城人男人都去。」
「最後被顧家八少爺買了回去。可惜紅顏薄命,沒幾年人就走了。」
商販!那就是說,這些西域女子,很有可能,都是被抓來的,或者是被人買給商販的。
壓下心口的怒氣,艾雅瑩為哪位女子感到可惜,
「深宅里的安臟事多了去,說什麼紅顏薄命,都是人為的。」
金錶嫂不語,因為這是事實。她也有耳聞,哪位西域女子,確實是死於非命的,而不是顧府說的死於難產。
一個官宦世家,怎麼可能會讓一個低賤的外域女子懷上顧家的孩子。
估計早在人進府前,就被逼著喝了絕子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