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武當
葉燃並不打算頂著別人的名頭行事,遂斬釘截鐵地否認道:「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而且紫衫龍王是什麼鬼,她明明穿的是系統標配的白衣好嗎——辣雞主腦設定染色紋綉改造型都是要額外消費積分的,而且除了款式之外沒有任何屬性加成,她瘋了才會把積分花在這種地方!
只可惜宋遠橋和張翠山看起來完全不相信她這渾身上下清白又無辜的氣質,雖然就「認錯人」這種事口頭表示了歉意,但是滿臉都寫著「好好好你拳頭大你有理」是怎麼回事……
就……好氣哦……
但葉燃還是決定放過他倆,因為她對宋遠橋的……兒子宋青書有了點想法。
按照《倚天屠龍記》原本的軌跡,宋青書長大後會因為嫉妒張無忌,並且暗戀張無忌的白玫瑰,人生軌跡一路下滑,最終欺師滅祖,成了武當唯一的叛徒。
一個標準的過路小反派!
更妙的是此時此刻的宋青書還只有五歲!壞事還來不及干,武功也還來不及練,真是再合適不過的試驗對象了。
所以,下一站就決定去武當山了!
系統也舉雙手雙腳表示贊同,「武當山在九省通衢處……的隔壁,匯聚了四面八方風味特異的食物,燃燃你會喜歡噠。」
葉燃嘆了口氣,「統兒,你再賣萌我也不會給你買那套新出的皮膚噠。」看起來是只火鳳凰有什麼用,不能打還是不能打……
系統心虛地嘴硬道:「人,人家才不是為了那套皮膚呢!」但火鳳凰真的好好看啊……
葉燃也不去睬它,轉頭朝宋遠橋道:「我要去一趟武當山。」
——去看看能不能拐帶你兒子。
宋遠橋對她這講話隨心所欲,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作風非常之不適應,頓了一頓,這才鎮定心神答道:「只怕……不妥。」
武當山自古以來便是名山盛景,山腳自成村落集市,便是半山腰間亦有農夫勞作,更不用說每年風物最盛之時,前來遊山玩水的遊人如織,到觀中燒香禮敬的信眾為數亦不少。
然而若是明教的「紫衫龍王」對武當派大師兄,掌門弟子提出這個要求,便不僅僅是來看看風景吃吃素齋的尋常事了,而宋遠橋的回答,也將微妙地決定了這次見面的情勢,不得不格外慎重些。
看他那思前想後慎重不已的表情就知道此人又想太多了,葉燃連回答都懶得回答。
她只是通知一聲而已,並非是徵求意見。
天下之大,她葉燃要去哪裡,什麼時候還需要看別人眼色的嗎?
葉燃伸手又摘了一個松果下來,拿在手中把玩著,眼睛卻並不看著他們,淡淡問道:「你們是被什麼人……追殺到這裡的?」
張翠山口唇微動,想說什麼卻又強忍了下來,眼巴巴地看向宋遠橋。
宋遠橋點了點頭,便慨然道:「是韃子的精兵,他們帶了強nu,且擅結陣,我同五弟幾番試圖突圍,均被攔了下來,而且……」他頓了一頓,又道:「宋某亦曾專研過陣法之道,竟是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陣勢,瞧著亦不似韃子軍中常用的那些。」
其時天下亂象已生,各地起義軍紛紛揭竿而起,元廷忙於四處征戰,對江湖中人的壓制已然漸漸力不從心。
中原武林人士往往心懷漢家天下,是以雖不曾在明面上同元廷翻臉,暗地裡卻無不以驅逐韃虜為己任,宋遠橋身為武當掌門弟子,在習武練功之餘,亦兼修陣法之道便是為此。
明教雖一向被中原武林斥之為「魔教」,視為邪道中人。
但一來張三丰心胸開闊,並不囿於門戶之見。宋遠橋受恩師熏陶許久,也不是以出身門派判斷善惡的人。
二來明教向來是旗幟鮮明站在反元第一線的,百年來歷任數代教主也從未動搖過。
是以宋遠橋思慮再三,還是將他所知的消息說了出來。
葉燃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也不說好與不好,將手中松果高高拋起,又復接住,重複了幾次之後,忽地雙指扣住松果,朝古松樹頂疾射而去。
那古松枝葉茂盛,天色又黑,那松果去勢極其迅捷,所挾力道又極剛勁,不過短短數瞬,便已直中目標,只聽得「咔嚓」「砰砰」連聲不絕,隨即便見一個身著黑衣的人自那古松樹巔直直滾跌到了地面之上。
這古松高聳參天,這黑衣人落下來之處離地少說也有數米之高,縱然是身負武功之人,猝不及防之下也被摔得眼冒金星,肋骨約莫也斷了好幾根,換了常人早已慘叫連聲了,他卻竟能忍著一聲不吭,倒教宋遠橋和張翠山兩人有些佩服此人心性之堅忍。
葉燃也懶得同他們解釋此人只是被她點了啞穴,想叫也叫不出來而已。
不過在危急之時能想到爬到這棵大樹上躲避,甚至在她拎著兩人過來的時候也忍著沒有發出半點聲響,如果不是她開著紅外線夜視掃描儀,說不定也發現不了……那等她一走,留下的這倆人手無縛雞之力,只怕是要糟糕之極。
所以看在宋遠橋還算老實的份兒上,她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把樹上這位給打了下來——捎帶手的也打上了個生物標記。
葉燃言簡意賅地同宋遠橋說道:「我從屍堆里把你倆拎出來的。你們身邊的屍體俱都完整無缺,但口鼻流血,臉色發黑。」
她只陳述事實,不做判斷,是不是中毒,想來宋遠橋這種老於江湖的人自有辦法判斷,又一指地下那疼得面目扭曲的黑衣人,「我到的時候那邊除了你倆沒有活人了,這人比我先到樹上。」
葉燃想了想,又揚手丟了個藥瓶子給宋遠橋,道:「一人一顆,吃完運功,一刻鐘之後你倆就能吊打他了。」
高仿提純版少林寺「小還丹」,功效遠勝原版,正適合用在此時修復經脈,恢復內力,看在這對師兄弟同門互相友愛的份兒上就額外送他們了。
再想了一想,彷彿沒什麼遺漏了,便朝他們點了點頭,道了聲「善自珍重」,也不等他們答話,足尖在地上一點,便高高躍了起來。
她身形靈巧,在空中借力高低轉折數次,始終輕飄飄地不曾著地,一身白衫被晚風吹得上下紛飛,在夜色中看起來猶如一頭白鶴在飛翔一般,極為瀟洒寫意,張翠山忍不住追了兩步,揚聲問道:「你要去哪裡?」
其時山風獵獵,拂面生寒,隱隱約約吹來一句笑語,依稀彷彿聽得是——「我先去武當啦。」
張翠山當即苦著臉看向宋遠橋,「大師兄,她,她當真要去啊。」
除非師父出山,否則武當滿門數百弟子,沒一個人是這位的一合之敵,他著實是有些擔心。
宋遠橋微微嘆了口氣,道:「我瞧這紫衫龍王……」
他話說到一半,心想這位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明教有了什麼罅隙,竟連素常衣衫顏色都改了去。既然她不喜這等稱呼,自己等人受了她救命之恩,在這等事上理當遵從她的意願,於是從善如流地改口道:
「我瞧這位姑娘對本門頗有善意,弟子們若是恭謹守禮,自然不會惹惱了她。」
若是有個別實在不長眼的……嗯,想來也不至於丟了性命……
宋遠橋思忖已罷,目光轉至黑衣人身上,眸中寒意漸起。
※
系統正給葉燃獻寶,「燃燃,三個人都標記上啦。」
葉燃拉開虛擬地圖看了一眼,兩個綠色光點,一個紅色光點都聚在山巔的位置不動——很好,連陣營都分出來了。
難得地表揚了系統一句,「統兒啊,你還真是居家旅行小能手。」除了功能不夠多之外,其實還是挺好用的。
系統沒聽出言下之意,美滋滋地更想幫她查漏補缺了,「燃燃,剛才那黑衣人你為什麼不抓來做試驗啊?」
嚯,真的長進了啊,會幫她分析了。
最主要的原因是……不太方便攜帶。
黑衣人有成為反派的潛力,但暫時無法判定他會成為小反派還是大反派,又或者這輩子只能停留在「敵人」和「壞人」這種雜兵的範疇。
何況這人還有很大可能會行路未半而中道崩殂,與其現在花時間精力在他身上,不如專心直奔宋青書小朋友而去。
如果宋遠橋和張翠山能順利把黑衣人帶回武當,她就勉為其難先拿他試驗,如果不能且此人未死……
葉燃眯了眯眼,那就說明這人是條大魚,她有地圖在手,遲早能找上門去收人頭的。
唔,其實她挺期待那人能不能翻騰出什麼水花來的,畢竟她現在急需大大小小的各種反派試手……
※
葉燃一路曉行夜宿,騎著系統兌換出來的仿生馬1號,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沒多少時日,便已到了武當山腳下。
只見天柱峰高聳入雲,山腰處紅牆碧瓦的宮群掩映在千竿翠竹之間,恰應了「萬山來朝」的景象,氣相莊嚴。
她來之前早已打聽得清楚,據說武當掌門張三丰一直在山中閉關清修,已經數年不曾離開過了。
說起來是閉關不問外事,但她如果真想在武當山中做點什麼,只怕是非得和這位傳奇人物見上一面不可。
葉燃收了馬,上了後山。
果然在一處松柏掩映的山坳里,尋到了一間小院。
她坐在樹上看了半日,才確定下來這的確是張三丰獨居之地,跳下了地,拍了拍衣服上的灰,這才施施然走上前去,輕輕敲了三聲虛掩著的院門。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說乎,小友請進。」爽朗而元氣十足的聲音,很容易令人心生好感,葉燃心裡這麼評價著,邁步進了小院。
院中立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道士,正含笑看向她。
他身形並不如何高大,但只是站在那裡,便令人覺得如高山之巍巍,江海之遼闊,望之令人心折。
——正是當今武林執牛耳者,武當派的祖師張三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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