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讓他如願
秦逸舟在想,有些事情是不是但凡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不然靳泰怎麼又跑秦家來找他了。
雖然靳泰只是在大門外等他,但還是讓他很不爽。
「你找我有什麼事?」秦逸舟走出去皺著眉問。
靳泰坐在車裡,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車門上,聽了他的話笑嘻嘻地回:「我剛剛聽到一個笑話,覺得很好笑,想分享給你。」他歪著腦袋看秦逸舟一眼,彎腰伸手從副駕駛座位下摸出一封請柬,捏在手上玩兒似的轉來轉去,「這上面的笑話講你和江明辰要訂婚!哈哈哈……」他忽然神經質地笑起來,笑著笑著又驟然停下,猛地將請柬撕爛,然後一股腦地砸向方向盤。
車身發出一聲短促又刺耳的鳴笛。
秦逸舟擰擰眉:「這不是笑話是事實。靳泰,要發瘋滾遠點,別在這裡鬧。」
靳泰聞言嬉笑一聲,狠狠拍了拍方向盤,蹬著腿使自己整個後背猛地砸到椅背上:「要滾多遠?」他仰頭喘著氣扯自己的衣領,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彷彿是因為他的脖頸被人掐住了一般。
他喉嚨發出一聲怪笑,扯開衣領便陰沉著臉伸手將車調成倒檔,車子昂地一聲往後開出幾米遠,待停下來,輪胎和地面發出刺耳的吱聲,他又笑起來。
「夠遠了嗎?」話是對秦逸舟說的,他的視線卻如同陰冷的毒蛇一般死死盯著前方。
秦逸舟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見前方不知什麼時候停了一輛車,江明辰興許剛從那輛車上下來,因為他離那輛車距離並不遠,這會兒正邁著步子朝他們這邊過來。
秦逸舟回頭看靳泰一眼,見他冷笑著調回前進檔,眼皮猛地跳了跳,心中驀地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靳泰……」秦逸舟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被一陣汽車轟鳴聲覆蓋,靳泰的跑車像一隻離弦的箭一般倏地從他身旁掠過直直地朝江明辰撞了過去。
「啊……明辰……小心!」
前方停住的那輛車裡發出膽顫的驚叫,原來許蓉還在車裡,她在裡面看到這一幕嚇得直接驚聲尖叫起來。
靳泰的車哧——地停了下來,秦逸舟連忙拔腿跑過去,他還以為江明辰已經被撞,好在跑近了瞧見江明辰反應快早已滾到了一邊,雖然看上去有些狼狽,卻是沒什麼大礙。只是秦逸舟還沒來得及鬆口氣,卻見靳泰又快速打著方向盤調整好方向,踩著油門朝江明辰衝過去了。
江明辰敏捷朝旁撲地一滾又躲了過去,靳泰的車子卻因剎車不及時直直撞向了旁邊的花壇。他整個人因慣性往前,腦袋嘭地撞到擋風玻璃上,前額當即流起了xue。
靳泰腦子眩暈了半秒,抬手摸了摸濕淋淋的額頭,手上一片殷紅。他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眸子似乎也逐漸染成了紅色,他的身體因大笑而亢!奮發!抖,他從腳邊摸出一根棒球棍,踹開車門下了車,徑直朝江明辰走去。
「阿泰,住手……你們快去攔住阿泰。」湯虹這時也趕到了秦家門外,她瞧見靳泰那暴戾的架勢,急急招呼著保鏢上前去攔他。
「我看誰敢攔我!」靳泰一聲陰沉沉的冷笑確實有將保鏢嚇到,他們熟知靳泰的作風,今日他們要敢攔他,他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但礙於湯虹的吩咐他們又不敢不上前。
靳泰獰笑一下,握著棒球棍一棍一下,一下一個,凡是上前攔他的,無不是以慘叫而歸。
在這期間,許蓉和兩個同行的從江家帶過來的助手,以及司機,都急急忙忙下了車,跑到了江明辰身邊。
秦燁和蘇清檸聽說了外面的動靜,也都走了出來。陸續出來的秦家的護衛有些護在了蘇清檸他們身邊,有些繞過來護在了秦逸舟和江家人身邊。
至此秦家大門外,這裡一撥,那裡一撥,四周都圍了人。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今天這事不好好處理是收不了場了。靳泰卻管不了那麼多,他似乎是成了心要在今天弄死江明辰。
毫不留情地砸開任何一個試圖上前攔住他腳步的人,即使是秦家的護衛,也沒能攔住他半分。靳泰拎著棒球棍,眼中的陰冷郁色越來越重,離江明辰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阿泰,住手……別……阿泰!」湯虹早已經急得自己上前,只是本已出口的勸阻聲卻戛然而止,原因無他,只是因為靳泰距離江明辰幾步遠的時候忽然被秦逸舟從旁一腳狠狠踹到了地上。
靳泰還想抓住棒球棍爬起來,秦逸舟又快步上前一腳踩住他手腕迫使他將手鬆開,然後飛快地踢開了棒球棍。
靳泰扭頭看那被踢遠的棍子一眼,又看向秦逸舟,撕心裂肺朝秦逸舟吼一聲,忽然躍起抱住他,和他扭作了一團,然後兩人都倒到了地上。雙方都試圖摁住對方,以至於兩人扭成一團在地上滾來滾去。
江明辰和秦家護衛都上前想要幫忙,卻又怕傷到秦逸舟而無從下手。
江明辰眼底劃過一絲狠戾,卻又很快消失不見。他綳著臉往湯虹來的方向望一眼,抿著唇似乎在等待什麼。
滾了不知幾個來回,秦逸舟終於死死將靳泰摁在了身!下,秦逸舟一隻手掌上都是靳泰腦袋上的血,他想鬆開他,見他掙扎得厲害又狠了狠心沒動。
湯虹扒開人群,跑到靳泰身邊蹲下來:「阿泰……阿泰……我的阿泰……怎麼流了這麼多血?」她急得直拍秦逸舟的手臂,哭嚷道,「你快鬆開我家阿泰。」
靳泰半邊臉貼著地面,咧著嘴角喘!著粗氣哼哧哼哧地笑:「秦逸舟,如果你真要和別人訂婚,我勸你現在就下手掐死我。否則……」他停頓一下,一字一頓道,「除非我死掉,我是絕不可能讓你如願的。」
場面驟然間變得有些安靜。
湯虹慌忙拍拍靳泰的胳膊,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回她是真哭出來了:「呸呸呸……什麼死不死的,你這傻孩子在胡說什麼呀?阿泰……」說著她怕秦逸舟還真就動手了,又急急忙忙對秦逸舟說,「秦逸舟,你先鬆開阿泰,鬆開他…」
「松什麼松。」一聲憤怒的吼喝陡然震進人們耳里,靳泰的父親靳松偉氣勢洶洶出現在湯虹原先站立的位置,他撥開人群走進中心,離秦逸舟他們幾步遠時,從腰間突然拔出一把q,指著靳泰說,「混賬東西,那麼想找死老子今天就成全你。」
秦逸舟下意識側身擋住靳泰。
湯虹看見靳松偉出現嚇了一大跳,眼淚流到一半就卡住了,怎麼老爺子還沒來靳松偉倒是來了……她明明都吩咐下去了這事不準告訴靳松偉的,可惜現在不是細想這些的時候。
她擦了擦眼淚,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噔噔噔衝到靳松偉面前,不顧形象地指著他破口大罵:「靳松偉,你個死棒槌,你說誰找死呢?啊?你現在拿q指著誰呢?啊?有你這麼當爹的嗎?你敢動阿泰一下試試?你要動他乾脆連我也一塊打死算了。」
說著她還直接上手將q口掰過來對準自己。
「湯虹你……唉,你一天真是……你給我放手……你一天就凈會慣著那逆子!」
因為被秦逸舟擋著,所以靳泰看不到那畫面,但聽著那歇斯底里的吵鬧聲,他也能想到到底有多精彩。
他咯咯咯地直笑,惹得秦逸舟忍不住低頭看他。
「秦逸舟,」靳泰神經質地笑了一會兒,神情表現得像條躺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既然你下不了手,那就讓他殺了我吧。」
秦逸舟胸腔里湧起一股憤怒,鬆開他又提起他的衣領,低頭盯著他說:「你想死,就滾遠點死。」
說完他丟下靳泰和眾人,頭也不回地進了屋。
後來這件事到底是怎麼收場的秦逸舟不太清楚,也不想管。
秦燁和蘇清檸也沒提,只有江明辰跟他提了兩句:「放心吧,阿舟。」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他對秦逸舟的稱呼自然而然地改了口。
他說:「我已經說服了我媽,我們不會追究靳泰意圖傷害我的事。你進屋后靳泰的爺爺也來了,我看他好像鎮得住靳松偉,靳泰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
「你倒是真大方。」秦逸舟聽了抬起眼皮睨他一眼,回他,「人家都想要你命了你還不追究。再說你跟我說這些幹嘛,那瘋子會不會有事關我屁事。」
秦逸舟語氣不算太好,這樣說他江明辰也不生氣,彎著眉眼溫溫軟軟地沖他笑,像個沒脾氣的白糯糰子,秦逸舟見了心態莫名平和不少,逐漸就將靳泰的事兒拋在了腦後。
秦逸舟以為發瘋的人有靳泰一個就夠了,哪曾想靳泰的事剛過沒多久,喻歌也跟著發瘋了。
哦,倒是沒來秦家鬧,也沒有找江明辰麻煩,就是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在陽台上坐了許久,在聊天軟體上給秦逸舟發了幾條告別信息,然後就從陽台上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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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有些小天使也太厲害了叭。居然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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