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秦逸舟睜開眼睛,被屋內明亮的光線刺了一下,他下意識閉了閉眼,復又睜開。
一張帶笑的俊臉映入他的眼帘。那張俊臉上已經沒了在他昏過去之前看到的那種狼狽頹廢感,而是煥發著一種快活的且有生氣的光彩。
「秦逸舟,我們被綁架了,」靳泰整個人牢牢貼在他身上,一看見他醒來就笑嘻嘻地同他說,「我好害怕~」
害怕?他可是一點也沒看出來。
秦逸舟抬手揉了揉眉心。
大意了……
看見靳泰出現的那一刻他就該警惕的。
等等……秦逸舟揉眉心的動作忽然一頓,他手腕上戴的這是什麼鬼?
不知什麼材質做的手銬,輕飄飄的沒什麼重量,一頭連接在他手上,一頭連接在床頭的牆上,中間是一截細長的鏈子。
秦逸舟動了動腳……很好,腳腕間還給他戴了一副腳銬。
「你又在發什麼瘋?」秦逸舟推開靳泰,從床上坐起來。他用力扯了扯手銬間的鏈子,沒扯斷。這鏈子看著細,卻極結實,還是伸縮的,可以拉長可以縮短。綁在手腕上的一截鐐銬要稍微粗一些,最外層纏了絨毛一般輕軟舒適的不知是什麼東西,一點也不磨皮膚。
就nima離譜!
秦逸舟在心裡爆了句粗口。
靳泰笑嘻嘻地抱住他,在他身上輕蹭:「我沒發瘋。」他伸出舌!jian舔了舔秦逸舟的脖子,開心道,「秦逸舟,現在你是我的了。」
他由脖子吻到秦逸舟鎖骨,濕漉漉的觸!感讓秦逸舟察覺到,他身上先前穿的衣服竟被靳泰給換了。
他現在身上只著了一件系帶的浴!袍,稍稍動一下,就能感覺到裡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chuan。
秦逸舟:「……」
最關鍵的是靳泰的手還在試圖不安分地動作。秦逸舟不耐煩地擰住他的胳膊,摁著他腦袋將他強行按在床上,警告道:「給我安分點。」
靳泰大半張臉埋在柔軟的被子里,被他摁著腦袋只能發出連聲嗚嗚:「嗯嗯……」
秦逸舟鬆開他,將手腕上的手!銬伸到他眼前:「把這玩意兒給我解開。」
靳泰得了自由,也不急著翻身起來,趴在床上側著臉一臉無辜地看著秦逸舟:「鑰匙被我扔了。」
秦逸舟聞言嗤一聲,從床上起來。地上鋪著厚厚的柔軟的棕色地毯,他光腳踩在上面一點不覺得冷或硌腳。
秦逸舟的皮膚略微偏白,小腿細直勻稱,腳很乾凈,連指甲蓋上都泛著健康的光澤,當他光著雙腳踩在地毯上時,有種別樣的美感。
靳泰痴迷地看著他,目光隨著他的走動而移動。
秦逸舟對他黏膩的視線視而不見,赤著腳來到了窗邊。
窗邊懸挂的白色透明的窗帘,在自由流動的微風進出中飄逸舞動,顯出幾分浪漫,和二人在BD嶺雀城上的山地小洋房裡的卧室布置別無二致,只是窗帘背後的景象卻是迥然不同。
秦逸舟撥開窗帘,朝外望去,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藍色大海,細浪卷著白色尾巴一陣一陣拍打著岸線,發出沙沙沙聲,海風裹挾著鹹味和陽光輕輕吹著。他們所處的地方就像一座孤立的島嶼,這島嶼上建了一座城堡,他倆現在就在這城堡里。
秦逸舟愣了一下,回頭看了靳泰一眼,皺眉問道:「這是哪兒?」
靳泰快步走過來,笑嘻嘻地從秦逸舟身後抱住他,臉頰在他背上輕蹭:「我們的家。」
「原來你這麼喜歡自欺欺人。」
靳泰身體僵硬了一下,張嘴報復似的咬住秦逸舟的肩膀。
秦逸舟沒什麼反應,任由他咬著。靳泰不得勁似的鬆開他,看著上面淡淡的牙印,他眯了眯眼,忽然改咬為tian,細緻地tian了起來。
濕漉漉的觸感從秦逸舟的肩膀流連到他的脖頸,秦逸舟抬手抵住靳泰的腦袋,輕聲嗤笑:「別擱這兒發sao。」說完他看一眼手腕上的東西,不爽道,「趕緊把這玩意兒給我取了。」
「不要~」靳泰伸手將鏈條纏在自己手腕上,笑眯眯地晃了晃,「我要把你捆在我身邊,讓你再也離不開我。」
秦逸舟罵了句,有病。
靳泰拍掌一笑,贊同似的點頭:「嗯。」
「我有病,只有你能治。」
靳泰說:「秦逸舟,我們來做點快樂的事吧!」
秦逸舟厭煩地打開他伸過來的手:「滾!」
靳泰心中一刺,嘴上卻嬉笑道:「你是不是真不行啦?」
秦逸舟冷臉盯著他,認真道:「靳泰,別挑戰我的耐心,你知道的,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靳泰聞言咬了咬舌尖,悶聲笑了笑。
「你怎麼會沒有耐心?你是全天下最有耐心的人,」靳泰說,「你只不過是,對我一個人沒有耐心而已!」
他抬手遮住自己大半張臉,聲音忽然低啞起來:「秦逸舟,你是不是……不愛我了!?」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面幾乎低不可聞,「還是說……其實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
秦逸舟覺得這話耳熟,又想不起是誰在哪兒跟他說過類似的話,便沉默著不說話。
然而靳泰似從他的沉默中讀懂了什麼,扯起嘴角自嘲地笑笑:「我知道了。」
說完他便利落地幫秦逸舟解了手銬。
只是在蹲下去幫秦逸舟解腳銬的時候,他忽然又磨!蹭起來。
秦逸舟看他一眼,出聲催促:「磨蹭什麼,趕緊的啊。」
靳泰在他的催促下輕輕握住他的腳腕,頓片刻,忽然將head鑽進了他的yu袍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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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秦逸舟皺著眉既舒爽又煩躁地踢開了靳泰:「神經病。」
靳泰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后撐著地。他聽見秦逸舟罵他也不生氣,仰著臉咯咯咯地直笑。「」他的雙唇微zhong,唇色晶亮:「看來我這具身!體,也不是完全失去了吸引力。」他tian了tian嘴角,摸著唇回味似的笑,「至少這張嘴還沒有。」
秦逸舟踢開腳邊解下來的腳鐐手銬,臭著臉穿上鞋子,一言不發地出了門。
靳泰在他走後慢吞吞地起身。
他沒有急著跟上去。
因為他相信,秦逸舟是會回來的。
果然過了沒一會兒,靳泰才剛剛洗了個澡,秦逸舟就回來了。
只是臉色不太好,比出去時還難看。
靳泰用毛巾擦了擦頭髮,笑眯眯地迎上前去,明知故問:「怎麼啦?秦逸舟,你不高興嗎?」他將毛巾丟開,雙臂摟上秦逸舟脖子,仰著臉貼近他耳畔說,「~那我們就來做點快樂的事吧~我把自己清!li乾淨了。」
秦逸舟皺著眉頭,揪住他後頸的衣領不耐煩道:「你腦子裡成天除了想這些就沒有別的了嗎?少跟我裝傻,我要離開這裡。」
「為什麼要離開?待在這裡不好嗎?」靳泰嬉笑著撫上秦逸舟的臉,眼梢微微上挑,神情曖!昧!纏綿,「這裡就我們兩個人,我們不管做什麼都不會有人來打擾。」
說完他側著腦袋雙唇湊上去ai.mei地含了含秦逸舟xing!感的喉!結。
秦逸舟皺著眉避開,同時往外推了他一下。
「滾開,你少來噁心我。」
秦逸舟嫌棄地擦了擦靳泰雙唇碰到過的地方。
靳泰笑容頓時有些僵硬。
不過他扯扯嘴角,很快又調整了過來。
「不喜歡我親這裡……」靳泰笑著視線往下,「那我……」
「啪……」
話沒說完,一個響亮的耳光忽然甩在了他臉上。
「清醒了嗎?」秦逸舟冷著臉,緊盯著他,「我不想聽你廢話。靳泰,我說我要離開這裡。」
靳泰用舌頭頂了頂被打的那半面臉頰,嘴角斂了笑:「離開這裡?」
他似將這四個字放在嘴裡咀嚼了一番,慢吞吞道:「離開這裡然後回去和別人訂婚嗎?呵呵……秦逸舟,你覺得……我會允許嗎?」
「這裡四面都是海,離陸地少說也有兩三千公里,沒飛機也沒有船,你走不掉的。」
「我也不可能允許你離開我。」
秦逸舟聞言嗤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靳泰上前一步,歪了歪頭,「你是不是心想,江明辰那個廢物很快就會找到你?」靳泰輕輕眯起了眼,「又或者你是在指望千家那個蠢貨……」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恐怕就白指望了。」靳泰五指爬上臉笑得古怪,「我帶走你的時候千家那個蠢貨正好在大鬧現場。他們發現你不見的時候都以為是他把你藏起來了呢~~~」
「哦~當然,也不光是懷疑他啦~還有秦燁哦。哈哈哈哈……他因為才和你吵過一架,又有一些不利的『鐵證』,所以也有很大的嫌疑呢~」
吵架的事有人會去說,至於刻意指向秦燁的「證物」……為了幫秦逸舟出一口氣,他不小心留了一點在秦燁身邊,應該不是什麼過分的事吧~~
「這樣一來……恐怕沒個十天半個月的,他們連想都不會想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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