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經書碎羊皮
天色漸晚,蔚安安有些坐立難安,心裡七上八下,摸摸貼身的寶衣,這才有了幾分舒心,反觀海大富悠然自得的喝著熱茶,時不時的咳嗽幾聲,跟平常無異。
一盞茶喝完,海大富將杯子放在桌上,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已黑,估摸著是時候了,說道「小安子啊,咱們走吧。」
「是,公公。」蔚安安扶著海大富朝慈寧宮走去,夜半三更到了宵禁的點,皇宮內透著陰森,十分的恐怖,走了好一會終於到了慈寧宮門口,海大富低聲說道「小安子,你先躲在一旁,一會趁著太后不注意的時候,偷溜進寢宮找經書,知道嗎?」
蔚安安答應道「是,公公,不過你也要小心啊。」
隨意的一句話,讓海大富有些感觸,摸著蔚安安的頭,說道「這個時候有人關心我,也是不枉此生了啊,小安子給你下毒,實屬無奈,事情辦妥,自會給你解藥的。」
蔚安安心想你能不能活著還不一定呢,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哎算了,中毒的事情,到時候再說吧,一切自有天註定,自從重生以後,蔚安安特別相信天命。
海大富讓蔚安安躲在暗處,直徑走了出去,剛走到門口,便聽到太后陰森森的聲音「外邊是什麼人?」
海大富陰陰一笑,同樣陰森的說道「奴才海大富,給您老人家請安來了。」
只聽到太后哼一聲「你要是請安,怎麼白天不來,半夜三更來,是安的什麼心?」
海大富輕聲一笑「奴才有機密大事啟稟太后,若是讓別人聽到可是不好。」
假太后說道「你這般陰陽怪氣,機密大事怕是編造出來的。」
海大富說道「隨便太后怎麼想吧,既然不想知道那人的消息,奴才也就告退了。」
「你!你...說什麼?!」假太后聲音有些發顫,似是心情十分激動。
「你站住,快將事情具體說出來。」
海大富笑道「奴才不敢進太後娘娘寢宮,太后武功高強,人脈俱廣,先前奴才手底下的小桂子,就被人買通,毒瞎了老奴的雙眼,真是好計策啊。」
「哈哈...」只聽假太后得意笑出聲,從門口走了出來,臉色甚白,面帶殺機,隨即嘆了口氣說道「可惜啊,那小子太不成事,沒要了你的老命,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看來已經讓你殺了吧?」
海大富又咳嗽了幾聲「老奴的命賤,死不死的無所謂,小桂子年紀輕輕卻做了鬼魂,真是可憐啊。」
假太后見他身體這樣,大笑「不過我也是佩服你,竟然又收了個小太監,教他功夫來試探我。」
海大富說道「太後身份高貴,奴才自然是不敢懷疑的,不過聽到小安子描述小玄子的招式,在聯想小桂子的背叛,猜出來倒也不難。」
假太后一甩衣袖,怒聲道「哼,還真是個老不死的,不過你的那個小安子辦事很牢靠啊,一連給哀家了兩部經書,看來你死了以後,哀家得重用她啊。」
海大富說道「老奴要是死,也得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務才行。」
「主子??你說他....他還活著?」假太后不禁朝前走了兩步,海大富得意一笑「當然了,只不過主子有件事放心不下,差遣奴才一定要查明害死榮親王和端敬皇后的死因,殺了這個兇手。」
假太后發抖的說「他...是這麼說的?他還護著那狐媚子!」
「正是,主子受奴才找到兇手就地格殺。」
「就地...格殺?」假太后反覆念著這四個字,隨後哈哈大笑「果然是無情無義的負心漢,他現在...躲在哪裡,他心裡只有那狐媚子,又把國家社稷,祖宗的基業放在何處?!更別說我們母子,他更是絕情!」
蔚安安躲在暗處聽著,這假太后怕是愛上順治了,如今知道順治還活著,會不會因愛生恨,派人去殺了他?
海大富有繼續說道「主子很好,如今在五台山清涼寺出家,這事只有六人知道。」
「出家....他竟然出家當了和尚?哈哈可笑可笑啊....」隨即假太后喘著粗氣,面色陰狠,說道「看來今日你非死不可了。」
「死是肯定要死的,只不過不知道太后什麼時候練得神龍島的功夫化骨綿掌,殺了端敬皇后和榮親王,還有貞妃娘娘?」
假太后說道「既然要死了,弄得那麼清楚幹嘛?」
海大富低聲道「最起碼,做個知情鬼不是嗎?」
「哼,我就是要他寵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不論是狐媚子還是孝康皇后,還是貞妃,還有建寧那個臭丫頭,我要讓他身邊所有的人,都以我為尊,我要報復他,哈哈哈...」
假太后神色越來越猙獰,蔚安安有些慎得慌,聽她這麼說建寧不是她和她師兄生的嗎?還是建寧是順治的親生女兒?不是假公主?
海大富說道「主子可是很惦念著皇上和公主殿下....」
「夠了!他誰都惦記著,就是不惦記著我....」
海大富笑道「是啊,主子他也惦記太后,只不過是真太后,而不是你這個冒牌貨。」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假太后瞪大了雙眼,手中暗聚內力,想殺了他。
海大富說道「真太后是八旗女子,連一般的騎馬射箭的功夫都不會,又怎麼會有如此高深上乘的武功,你這馬腳露的太大了。」
隨即怒聲問道「說!你們神龍教闖入皇宮,假扮太后,奪取四十二章經,到底有什麼陰謀?」
假太后說道「這個問題,你死了就知道了!」
海大富笑道「你入宮那麼多年,卻還沒有搞懂四十二章經的秘密,還真是失敗啊。」
假太后怒道「哼,還不是那女人死都不告訴我,就算是用她女兒建寧威脅,都不為所動....」
海大富笑道「好好好,太后還活著,老奴就放心了。」
假太后大怒道「你套我的話!臭奴才,去死吧!」
兩人轉眼間交上了手,內勁四散,勁風吹的蔚安安臉頰生疼,心中驚訝剛剛兩人的對話,建寧不應該是假太後生的嗎,怎麼成順治的女兒了?
兩人相對一掌,齊齊退開,假太后厲聲斥道「狗奴才,你...裝神弄鬼,用少林派的功夫教小安子,原來自己是崆峒派的。」
海大富微微喘氣「彼此,彼此,你先前不也是用武當派的功夫,掩人耳目嗎?」
隨即朝身後做了個隱秘的手勢,讓蔚安安進入寢宮,而後一掌朝假太后腹部拍去,假太后見他掌中帶著陰冷之氣,知他身體中含有劇毒,不敢硬接,連連閃避,說道「殺了你,此事將永遠不會有人知道。」
「那可不一定。」海大富說了一句莫若兩可的話,讓假太后的心提了起來,問道「你什麼意思?」
蔚安安摸著牆壁朝寢宮遛去,假太后和海大富打的十分激烈,衣袂翻飛,互不想讓,地上的石子被內力震得亂飛,有的不小心打在蔚安安身上,即使有寶衣相互,還是很疼的。
好不容易進了寢宮,屋內擺設整潔,讓蔚安安不知從哪裡找起,想想鹿鼎記的劇情,應該是在假太后的床底下吧,掀起被褥,只看見床板,有手指敲敲板子,聽到空洞的聲音。
蔚安安面有喜色,四處查看,只見旁邊有一個環扣,應該是機關,使勁一拉,床板一下子挪開,讓蔚安安瞪大了眼睛,床板底下竟然修著台階,看來台階下有一座密室,只留出了一人進出的空間,做工如此縝密,想必是費了很大的功夫,還有一個小小的暗格在牆壁上,裡面擺著四本四十二章經,兩本黃色,兩本白色的。
想來是原本皇上和太后的經書她早就得到了,還有從鰲拜家裡找到的兩本,這樣一來八部經書一下子就得到了四本,讓蔚安安一時間有些傻眼。
正猶豫著要不要下台階去密室看看,忽然聽到外面假太后怒喝「什麼人,敢進哀家寢宮!」
嚇得蔚安安大氣也不敢出,將四部經書打開,手指仔細的摸著夾層,從靴中拿出匕首,小心的將夾層劃開,倒出碎羊皮,把夾層的那一頁齊齊削去,看不出經書有何異樣后,放回暗格中,拉上機關。
而後躲在寢宮不敢出門,假太后飛身想進入寢宮,可是海大富在身後纏著她脫不開身,海大富邊打邊說道「太后是上了歲數吧,哪有什麼人?」
「你放肆!」假太后被他纏的有些分心,使出全部的功力朝海大富心口拍去,海大富雖然雙眼已瞎,但聽風辨位還是很行的,掌中運上全部功力,跟她狠狠對了一掌。
假太后被他掌中陰冷之毒傷的不輕,連連後退幾步,想調勻呼吸,卻運不了內力,而海大富接了她全力的化骨綿掌,口中大口的吐著黑血,一個不穩跪倒了地上。
假太后眼中一亮,這是個絕佳的好時機,掏出一柄短兵刃,提起一點勁,朝海大富腹部刺去,誰知海大富生生受了這一下,右掌黏住她的手掌,將她體內的內力吸出,如今這假太后已然受傷,不出一時三刻,她定然是經歷耗竭,軟癱而死。
假太后大驚失色,問道「狗奴才,你做了什麼?!」
「這陰陽磨,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為了這門功夫,奴才可是把這幅身體搭進去了,如今看來十分值得。」原來早在之前的時候,海大富知曉對方是神龍島的,功夫奇深,為了對付她,海大富苦心孤詣籌劃數年,眼下快要大功告成,不由得心中安慰。
假太后只感覺內力在一點點流失,這海大富的掌力就像是石磨,在一點點將她的內力磨去,要是在這麼下去,非得交待在這不行。
假太后神色焦急,而海大富的情況也不怎麼好,腹部的傷口因為使用陰陽磨,而不斷的流出血液,使得原本蒼白的臉更加的沒有血色。
蔚安安正躲著門後頭聚精會神的觀看兩人比拼內力,忽然屁股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腳,飛出門去,摔在兩人面前,摔了個狗吃屎,聽到身後女生的聲音「鬼鬼祟祟的小太監,在我母后寢宮幹什麼?!」
假太后和海大富兩人臉色一變,蔚安安揉了揉發痛的身體,回頭看去,一名長得漂亮的女孩,眉目之間頗有靈氣,英氣秀美,掐著腰皺眉問道。
媽媽比的,怎麼這麼倒霉,遇上建寧這個變態,蔚安安起身尷尬說道「太后,公公你們這是?」
海大富說道「小安子,這沒你的事,回尚善監去吧。」
「是公公。」蔚安安轉頭就想走,建寧一個大步擋在眼前,笑道「小太監,想走沒那麼容易。」
太后見此趕忙說道「建寧,去捅這老太監幾刀,他以下犯上,對哀家不敬。」
建寧看兩人這奇怪的姿勢,問道「母后你們這是幹什麼呢?」
「現在沒時間細說,建寧你不聽母后的話嗎?」
建寧一看太后臉拉了下來,害怕的說話「母后,兒臣不敢,兒臣這就前去。」
建寧從懷中掏出短刃,朝海大富后心刺去,眼中有著興奮,蔚安安見此腳下一絆,將她絆倒,說道「公主不好意思啊。」
建寧從未吃虧,跳起來大怒道「臭太監,竟然敢對本公主無禮,看我不收拾你!」拿著短刀朝蔚安安砍去,將太后吩咐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
蔚安安得到海大富用心指點的功夫,對付建寧這三腳貓的功夫還是綽綽有餘的,她可不能讓建寧把海大富殺了,海大富死了她管誰要解藥去。
於是一個小公主追著一個小太監砍,一時間上竄下跳,場面十分滑稽,建寧累的直喘粗氣,卻奈何不了蔚安安分毫,海大富見此得意說道「太后,看來今日你的時日到了。」
假太后呸了一聲「真是個蠢貨!堂堂一個公主,連個小太監都弄不了,大不了今日與你共歸於盡!」
蔚安安只盼海大富趕緊把這假太后給解決了,一邊躲閃著建寧的攻擊,一邊朝海大富方向看去,誰知建寧忽然拿出馬鞭,朝蔚安安抽去。
蔚安安一個躲閃不急,胳膊上被抽了一下,衣服被撕爛,胳膊上瞬間變得通紅,蔚安安感覺火辣辣的疼,建寧眼中充滿了興奮,再次揮起鞭子,朝她抽去。
蔚安安露出怒色,一把抓著她的鞭子,使勁往前一拽,建寧隨後倒在太後身上,讓她掙開了海大富的陰陽磨,幾人一齊倒地。
假太后和海大富吐出一口鮮血,建寧關心說道「母后,你怎麼樣了,你沒事吧?來人啊,母后受傷了,來人啊。」
只聽得外面傳來陣陣腳步聲,假太后得意說道「海大富,看侍衛來了,你如何解釋!」
海大富努力的起身,虛弱的說道「就算是拼了命也要殺..殺了你!」
「大膽!太監,竟敢對太后無禮!」建寧伸手說道,只見海大富伸手一指,內勁點在她的睡穴上,一下子暈了過去。
假太后見他還能運勁,提起內勁,全力飛身上前一擊,化骨綿掌正中海大富心口,將他擊飛,身體倒在花架上,聽得嘩啦啦的響聲,花盆倒了下來。
蔚安安趕忙上前,蹲著問道「公公?海公公?你怎麼樣了?」
「小安子,我....我怕是...不行了,你一定要...要...毀了四十二...章經...」海大富的血源源不斷的從口中流出,染紅了蔚安安的太監服。
蔚安安見他凄慘的樣子,他給自己下毒的氣也就消散了,說道「公公,你別在說話了。」
海大富說道「不,讓我說罷....給你下毒,不是我的...本.本意,你的解藥...在..木盒裡,那個小黃瓶的就是...」
蔚安安連連點頭「我知道了公公。」
「我不在了...要記得...勤..練功,這樣..皇上他才..不會厭煩的。」海大富雙眼無神,蔚安安眼眶有些紅了,畢竟相處那麼多時日,感情還是有的,海大富教她功夫也都是盡心儘力,沒有別的心思。
海大富手朝前伸著「主子,奴才先走一步了...」隨即手垂了下去,蔚安安眼淚落下,伸手把他眼睛合上。
假太后不知道這小太監將兩人對話聽去了多少,想殺她滅口,可是內力已然耗盡,還被海大富這狗奴才磨去許多,現在雙腿酸軟,胸口氣血阻塞,如同普通人一般,氣喘無力的說道「小安子,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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