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一）

一輛白色的婚車緩緩的駛在前頭，後面跟著好多輛統一的黑色名車。

這是慕家小姐的婚車，這樣的陣勢引得路人紛紛議論，這恐怕是今年裡最豪華的婚禮，而慕晴今日一襲婚紗襯得她是楚楚動人。

都說穿著婚紗的女人是最美的，果然不假。懶

她坐在最前面的白色小車裡。從外面看是完全看不見裡面的情形，而慕晴卻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的情景，她臉上是得意的笑容。

回想以前，雖然初遇祁天莫，他們都還是小孩子，可是那個時候她就決定要做祁天莫的妻子，今天終於實現了，雖然中途有很多的意外，不過……

她連眼淚都是笑意。

對，不論是勝利的笑，還是滿足的笑，反正她現在的心情就是無限好。

她滿懷這期待，手中握著捧花，她現在還真的有些緊張。

「我的妝有沒有花。」她問前座的化妝師。

「不，小姐現在很美。」化妝師誇她。

本來就是個美人，化妝只會讓她更美。

眼前這位慕小姐屬於成熟艷麗的類型。

就像是芬香的玫瑰。

「你別盡說些好聽的話，待會兒不想讓新郎看了笑話。」慕晴擔心的說，畢竟這輩子就這一次，而且她也想祁天莫能對她另眼相看，她沒有哪裡輸給海澋。

海澋……

想起她，她立刻就露出陰險的面容，讓化妝師都不禁的發顫。蟲

現在海澋恐怕是生不如死吧，還不知道李雷會怎麼折磨她。

就算過些日子都發現她不見了，或者找到了她，她也再不是清白的海澋了，而她卻是祁天莫的妻子。

比較下來，誰勝誰負？

……

車子慢慢的轉彎，駛入了祁宅內。

祁宅大門距離宴會廳還有一段距離，只怪祁家這些年擴建太勤了，在這個方面，連慕家都比不上。

她環視四周，都已經停滿了車子。

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她眼前掠過，慕晴回頭。

艾芯兒？

她今天怎麼沒開車，反而用走的。

不過她沒有想太多，這個女人以前就喜歡跟她對著干，今天看著她跟祁天莫結婚不知作何感想。

想到這裡。

笑容又回到了她的臉上。

……

祁天莫從房間走出來。

樓下似乎已經是人山人海了，一片喧鬧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

他知道，是婚車到了，他的新娘就在那輛最前面的白色小車內，他走過去，人們自動為他敞開一條道路。

祁華站在二樓目睹這下面的一切，李芸早就已經走到了婚車旁，她滿臉的笑意看著祁天莫。

祁天莫一臉冷漠，他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軀殼，憑著那一些許的意志走向婚車。

慕晴只覺得心跳迅速加快，她看見祁天莫徐步向她這邊走來。

這不是夢，是真實。

那些觀眾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場多麼令人心痛的婚禮。

在他們的心中，祁慕兩家連親簡直是天衣無縫。

祁天莫只覺得從樓梯口走到婚車的距離太近。

他站在婚車邊，遲遲不曾打開車門，李芸抬起雙手，示意其它人，於是熱烈的掌聲響起伴隨著迴音。

祁天莫不知道為什麼手一直無法抬起來。

那些客人只覺得手掌鼓得有些麻了，而新郎卻在發獃？

李芸立刻圓場。

「看了新郎很緊張啊。」她笑著，幫祁天莫打開車門，這時慕晴跟他的眼神在空氣中相遇，好冷。

慕晴的臉上早就在祁天莫遲疑的時候冷了笑容。

她不能忍受這樣的待遇。

她甚至還沒等祁天莫伸出手，她就自己從車內走出來，一身白色，輕紗飄飄，似乎與她格格不入。

「哎，看看……今天這婚禮都亂了，新郎變呆了，新娘倒是大膽了。」李芸尷尬的繼續圓著場。

慕晴伸手挽住祁天莫。

「你現在後悔來不及了。」她靠近祁天莫，說的很小聲。

祁天莫深邃的眼眸落在她的臉上，只覺得萬般不適，他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往裡面走去，慕晴的手依舊挽著他的手臂。

眾人無言中，這恐怕是最令人覺得陌生的夫妻了。

可是一切又很自然一樣，說不出哪裡不對勁。

……

艾芯兒的額頭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跑進來的，她剛剛看見婚車已經進去了，她更是著急，於是明明已經累的筋疲力盡，還是不停的跑著，她顧不得氣喘連連，心裡這種恐慌佔據著她的心。

一定來得及，一定來得及。

而祁宅的宴會廳里，自門口起就鋪上了紅毯，一直蔓延到最深處。

婚禮進行曲響起，是專業的樂團演奏。

他們伴隨著音樂聲像裡面走去，那末端是神父，為他們這婚姻的見證。

祁天莫僵硬的邁著步子，白紗蓋住了慕晴的臉，面容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祁華與慕浩天早就入座，身邊是李芸。

『為什麼新郎的臉上不是幸福的表情？』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天真的這樣問著，之後等眾人的眼光看過去之時，早就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聲音，於是眾人又往中間看去，新郎的臉上的確沒有幸福，誰都不敢吱聲。

現在的慕晴聽覺特別的敏銳。

她聽見了。

她側頭看向祁天莫，沒關係，她會讓他感覺到幸福的，這個世界上只有她才能給他幸福。

他們來到神父的面前，接下來他們即將進行像電視劇裡面一樣的情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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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師說：「我要分別問兩人同樣的一個問題，這是一個很長的問題，請在聽完後才回答。」

牧師的聲音在宴會廳里響起。

是的，他們就要宣誓了。

「祁天莫，你是否願意娶慕晴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愛她……

祁天莫的思緒僅僅停留在這兩個字上。

他能做到嗎？他會愛眼前的這個女人嘛？

他久久的不能說出肯定的答案。

牧師皺起眉頭。

「祁天莫，你是否願意娶……」

牧師本想再重申一次。

「不必念了，接著下一段就好。」

祁天莫說，他沒有顧慮到慕晴的心情，還有在場的每一位聽眾。

牧師有些怔了。

「請您讀下一段吧。」慕晴說，都到這樣的時刻了，她不想再出現什麼意外。

牧師看了祁天莫一眼，繼續說：

「慕晴，你是否願意嫁祁天莫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我願意……」

她肯定的說，聲音響亮。

「好……接下來請新郎揭開頭紗，雙方交換戒指。」

只見一人拖著一個精緻的盒子走到他們的身邊。

盒蓋打開，一對特別的戒指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祁天莫伸手拿起其中一隻，心裡想起那隻還未來得及送出去的戒指，心中五味陳雜。

他扶起慕晴的手。

如果這隻手是她的，該多好。

他的嘴角突然自嘲的上揚，難道到現在為止還要做著不可能的夢么？

他握著戒指，將它送入慕晴的無名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