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0章 回馬槍
白無雙都震驚了,她感覺自己遭到了巨大的羞辱,真想一拍桌子站起身,把桌上的烤魚扣在丁曉峰腦袋上。他是不是要瘋,居然要自己去做服務員,擺明了是侮辱自己。
「丁曉峰,你居然讓我從服務員做起,你沒喝多吧,說瘋話呢。你是想羞辱我呢,還是打擊報復?我堂堂大學生,好歹做過老闆,當過投資人,去給別人端盤子洗碗,我他媽的至於那麼下賤嗎?」白無雙強忍著怒火,但眼神里的怒火足可以把丁曉峰燒死。
丁曉峰壓壓手,給自己和白無雙重新斟滿一杯酒,心平氣和地說道:「先別激動,工作不分高低貴賤,我不也是從幫廚做起,后廚的活我可是一點沒比誰少干。當初老店和分店剛開業的時候,不都是我自己汗珠子摔八瓣,帶著徒弟們一起幹起來的嗎?要想人前顯貴,自然要先人後受罪。
你們七姊妹最缺的就是從基礎做起,直接一步到位就當了老闆,所以你們最缺的就是穩重。當然,你們家底厚,有這個條件。但是有條件不意味著就可以繞過這一關,根基不牢,沒有吃苦耐勞的意志品質,做事很容易半途而廢。更何況,你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問題,而是把問題都推給了別人。別人的錯誤是別人的事,你自己的錯誤必須自己查缺補漏,不然誰都幫不了你。」
「你別跟我說這些沒用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從服務員做起的,丟不起這個人。如果是這樣,我寧願重新投資開一個小點的店面,我也不去做跑堂的。」白無雙直接拒絕了,當過老闆的人再去做最基礎的工作,這種落差她是不可能接受的。
丁曉峰也不生氣,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說道:「那就隨你了,我能幫的就是這些。至於你以後怎麼做,能做到什麼程度,那都是你的事情,我沒有發言權。雖然大家鬧過矛盾,撕破了臉,但是真沒必要記仇,畢竟我沒有坑過你。」
「你少廢話,我剛才說的條件你答不答應?我可是帶資入股的,又沒有占你便宜,你有什麼不願意的。」
白無雙不耐煩地問道。丁曉峰給她的兩個選擇,她都不打算考慮。開什麼加盟店,那風險太大了,誰知道生意能不能火爆,還要出什麼加盟費,這小子現在是認錢不認人了。
丁曉峰嘆了口氣,一口喝乾杯中酒,說道:「你的提議我不考慮,沒有這樣的美事,規矩就是這樣子。你可以回頭,那年舒顏是不是也可以回頭,黃嫣也可以回來,我這裡成什麼地方了?在你們當初選擇背叛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斷了回頭路,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你可真是絕情啊,這點要求都不答應。算了,我也不求你了,算是看透你這個人虛偽的本質了。說實話,今天我只是來試探你一下,原本我對你還抱有幻想的,可事實卻告訴我,你這個人真的冷血無情,六親不認。算了,這頓飯我也不吃了,謝謝你的烤魚,我先走一步了。」白無雙丟下這句話,抓起桌上的包和手機,憤然離席,高跟鞋如同戰鼓一般敲擊著地面,快步離去。
望著白無雙憤然離去的背影,丁曉峰漠然,不由哀嘆了一聲。當他意識到這是個錯誤的時候,心裡多少還抱有一絲幻想,可現實卻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有些關係如果從一開始就不舒服,需要費盡周折去維護,說明大家根本不是一路人,很難磨合到一起。
他早該想到的,白無雙主動找自己,驅動力肯定是為了自己,絕對不是出於情分。人沒有目的,是很難產生動力的。
在這件事情上,白無雙錯了嗎?站在她的立場,自然是沒有錯的,人為了自己無論做什麼事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站在丁曉峰的立場上,他自然也沒有錯,因為他必須要維護自己的利益,平白無故白白把自己的利益分給別人,這是傻子都不會幹的事。
走就走了吧,丁曉峰繼續坐在原位,一邊吃著烤魚烤肉,一邊喝著酒。一個人吃獨食看起來挺傻的,可是當腦子裡充滿心事時,一個人獨飲也是一種外人理解不了的樂趣。
「你還真的能坐的住啊,真是沒心沒肺。像你這樣的奇葩,老娘還真是第一次遇到。」丁曉峰抬起頭,看到白無雙殺了個回馬槍,重新出現在自己面前,正冷眼虎視眈眈看著自己。
「奇怪,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丁曉峰滿臉驚訝地看著這個去而復返的女人,真搞不懂她搞什麼飛機。
白無雙冷笑了一聲,重新放下包和手機坐下來,說道:「我為什麼要走啊,這裡有酒有肉的,我都沒吃幾口就走了,豈不是便宜了你。老娘今天要大開殺戒,吃窮你這個混蛋!」
「好好說話,你能吃多少,喝多少。我不想跟你慪氣,你要吃飯喝酒就好好坐著,別動不動就慪氣。氣大傷身,有什麼意思呢。」丁曉峰指了指鍋里的烤魚,拿起公筷,給白無雙夾了一塊魚肉。
白無雙本身也餓了,剛才生了一肚子氣,心裡惦記著自己那點小算盤,這回殺了個回馬槍,氣消了一半,也不客氣,抓起筷子就吃。吃了點東西,肚子里有了食物,人的情緒似乎都好轉不少。
「來,再干一個。你這個人真是沒情趣,本來心情還不錯,硬是被你氣個半死。現在好點了,幹了這一杯先。」白無雙端起酒杯,碰了丁曉峰的酒杯一下,昂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兩人喝完一杯酒,又吃了點烤串,白無雙放鬆精神,靠在椅背上擦了擦嘴巴說道:「你剛才提的那兩個建議我都考慮一下,也許開個加盟店是個好主意,不過加盟費過高了,條件我們可以重新談。從服務員做起這個建議我不考慮,就算我自己願意,我身邊那些人也不願意。好歹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怎麼可能去干這種臟活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