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言

不言

……

破譯出數千年前文字的陳舊紙張上寫道:

「超古代文明的覆滅原因尚且不知,或許就是這個原因無意中導致了它的誕生。

此後,它被以『黑光』代稱,那極有可能是超古代人民的信仰對象,與象徵力量和自然的魔獸神明相比,它偽造的神性出於人們想要發泄負面情緒的慾望,可能是針對自己或是他人。

它並不理解自己,我無法確定它背負的情緒就是其本質。

那給我『生命』的金色種子盜取自創世神阿爾宙斯,它似乎不善運用,多餘的其他能量在侵蝕我的意識。

想取代黑光的東西與它同為能量體,它們對黑光飽含『嫉妒』,對人類懷有『惡意』。

追蹤我們的人我曾以為是它的同類,但更像是『怨靈』,那些信仰黑光之人,為了成就他們骯髒的神,願獻出靈魂。

……

我不知道那過於真實的夢境是否就是未來,它必須停止循環。

如果世界本身也擁有意志,她仍是慈愛的,儘管這個一無所知的可怕孩子一次次毀掉她。

阿爾宙斯與石板共存,只要石板的力量尚在,創世神就不會真正死亡。

世界的塑造取決於凝聚所有本源之力,為了讓創世神將世界恢復原樣,釋放生命寶玉————」

……

「我出去一下。」

……

他或她不是一個「人」。

時代滅亡時他們在,大陸遭受磨難時他們在,任何的災難他們都在。

而祂為最初的災難降臨於世,自始至終予以陪伴,接受他們所有的祈禱,聆聽哀鳴。

祂的存在本身即是正確,祂在期望下榮獲金色權柄,祂終將掙脫束縛成為崇高的神明。

只要獻上所有的本源……

咯吱。

陷進厚雪地里的靴子走出幾步又停住,原路返回到一個微凸的雪堆前,他隨意踢掉最上面的雪層,瑟縮在內里的枯朽人形得以暴露。

千柳彎腰辨認了兩秒,隨即心情愉悅地抬腳碾下去:「神道他爹真是好久不見了,來還債啊?」

對待連活物這一身份都存疑的東西,客氣什麼的就無須在意了。

放任自己用力過猛的結果是,他腳下的踩踏點突然傳出枯枝斷裂的「咔嚓」聲,硌鞋底的觸感也頃刻消失。

不是吧?你這也太脆了。

千柳挑了挑眉,正要收回腳,一隻皮包骨的手摺出刁鑽角度抓住腳踝處的靴子部位。他稍微使力,在那手指陸續崩掉至僅剩一根時,枯朽人形用強扯嗓子才擠出的漏風音說出一句話:「最後的時空之力……」

好奇的千柳轉過身打算細聽,卻有一隻身形敏捷的精靈凌空出現。它用力量具現出的巨大利爪劈碎了那顆頭顱,被當做踏板的千柳因肩膀上的推力一屁股跌坐進雪地,鬆散雪塊紛飛的混亂中,一枚小巧亮眼的金色滴溜溜滾到他手邊。

沒等千柳有所反應,就見那精靈沖勢不減巧妙借力以轉變方向,它的爪子用比前者更恨的態度將乾枯碎片碾成粉末,又一舉甩飛鋪蓋在爪底原名為斗篷的破爛布,瞪著猩紅的眼睛不管不顧地朝唯一這裡的人類攻去。

目標應該是……世界之種?

腦海閃過的「裹住」「隔絕」和「佔有」令千柳下意識連同雪一塊抓進手心,不論是熟悉感還是刺痛掌心的寒冷都迫使他的嘴角不由地抿緊。注意到精靈的動作有片刻凝滯,他盡量只通過厚實衣物保護的部位撐住身體,瞬間蓄完力的鞭腿撞上始料未及的精靈,互相作用力下冰冷的腳震得直發麻。

和危險源拉遠距離的千柳咬著牙趕忙爬起,埋雪裡凍這麼久已經是極限了。之後他經過碎成渣但不知死沒死透的神道他爹,找到精靈倒飛製造出的雪洞等了一會卻毫無動靜,便猶豫要不要扒開來搶救搶救。

畢竟那隻精靈是同他挺有緣分的阿勃梭魯一族,自己也有點想問的話。

可用腳不好挖,使點勁踹到了又會誤認為攻擊,還是再等等……

淺薄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前,又咳又呸的聲音自雪深處斷斷續續響起,雪洞發生了塌方,不過很快一根灰藍色的鐮刀狀角突破冰雪,接著是純白色腦袋,那張與角同色的臉……

這兒地勢有深有淺,差點鑽錯方向害自己窒息的精靈小聲喘氣,剛一平緩呼吸就發覺邊上有人,但鼻子涼得幾乎失去知覺,未接收到敵意也絲毫感應不到追蹤的氣息,於是它沉默地從雪裡拔出後腿,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就準備悶頭離開。

那本來揣著手蹲邊上的人猝不及防捏住了它刀扇似的尾巴。

受到冒犯的阿勃梭魯當下毛髮微炸,氣勢凌厲地朝後虛晃一爪警告那人不要再擅自靠近,卻在看到他臉時愣住:「千……」

「別嗷了,我這邊的意思你肯定明白,等我的翻譯過來問個問題你再走。」千柳指指多了三條杠的外套,「不然就賠衣服。」

那一和他對視就情緒激動「嗷嗚」了半天的精靈眨眨眼睛,尷尬地輕咳一聲后「吐」出人言:「抱歉。」

哦豁,會心靈感應的阿勃梭魯。

不太會區分同種精靈個體差異的千柳認真打量它幾眼,道出其身份:「洛天。」

他又道:「你真是我見過的阿勃梭魯里個頭最小的,下次就絕對能認出來。」

「你總共才見過幾隻啊?!」

千柳皺眉想了想:「算上你……三隻吧。」

洛天用很大的努力才憋回「鐵尾」。

「你失蹤了兩個月……」

「我知道。」

精靈有些啞然,它注視千柳,表情反而放鬆下來:「好吧,輕鬆的敘舊留到下次,你有什麼可以直接問,我遇上點急事得去處理。」

「關於你打碎的那老頭?」

「差不多,那人很奇怪,主要是他手裡有個危險的東西會引來麻煩。」

「你說的麻煩是不是一種植物,而危險的東西是這玩意。」

千柳直接就接上話了,並在洛天回過神前張開手。

「……對對快收起來!我去找火燒它試試啊等一等我會不會噴射火焰來著火花也行——」

洛天反應劇烈,渾身上下的白毛炸得比剛才更厲害,它焦躁地爪子撓地,看上去簡直想把千柳的手啃下來。

「別擔心,這麼點時間它們找不到這裡,然後這個我來就行。」他知道該如何做。

千柳拍拍阿勃梭魯的腦袋讓它稍安勿躁,沒有額外動作,只是用握著世界之種的手稍微把頭髮理了理。

「看,現在徹底歸我了。」

二次攤開的手心空空如也,引精靈顫慄的氣息也消失乾淨。

「咦,難道是忍術?!」

阿勃梭魯驚得尾巴高高翹起,它傻愣愣地將視線移向那雙含有笑意的異色眼,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有風吹過,千柳忽然捂臉慘嚎:「頭髮扎眼睛里了好痛痛痛!」

精靈翹起的尾巴耷拉下去。

「接下來還有急事嗎?」反覆擦著淚花的千柳問道。

阿勃梭魯抬起爪子探進脖子下方的濃密毛髮里:「唔……我記得……」

「幹什麼,你該不會在裡面藏了——」

一樣小物件啪嗒掉落在雪堆上,千柳一時語塞。

怎麼做到的?

再定睛一看……

「這是那人掉的。」洛天撥拉著一個縮小的精靈球,「我得看看這隻精靈以後怎麼辦,放生的話得問一下原本的家在哪。」

「不用了,」千柳撿起那枚精靈球,按下按鈕放大后輕輕摩挲部分破損的球面,「我應該認得它。」

他將紅白球對準身前空地:「出來。」

白光褪去,一隻凶神惡煞由紅黃藍三色組成的魚出現在他們面前,即便身處劣勢環境也依然不乏狠厲的眼神把一人一精靈掃視數遍。

千柳俯下身:「泉美姐姐還好嗎?」

聽到話的利牙魚眼珠上翻,就是不拿正眼瞅人,那鋸齒狀的嘴疑似歪出個不屑弧度,而後揚起下顎滋了此人一臉水,免費附贈「大冬天用一條魚的冷口水洗臉」體驗。

「『你這臭小子依舊討厭又礙眼,以後就給老子待在陰溝里不許出去丟人。』」

千柳冷靜地抹一把臉,濕漉漉的手朝同步翻譯的洛天比了個「OK」:「這肥魚住陰溝里。」

然而洛天沖他猛搖頭。

心裡暗道不妙,得到提醒的千柳低頭一看,那牙口極好的魚果真趁他不備咬住老大一截褲腿,正預謀拍打尾鰭以調動力氣實行不軌之事。

失去褲腿兼褲腰遭扯落前,確認完精靈身份的千柳及時收回了能在地上蹦來蹦去且靈活無比的利牙魚,不情願地把精靈球塞進兜里。

有了同為水產的精靈做對比,鐵螯龍蝦在他心目中的好感度可謂是直線上升。

洛天仔細觀察千柳除凍得更蒼白外並無異樣的臉色,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沒事吧?」

「一條魚而已,能有什麼事。」

「可是你姐姐……」

兩個月足以發生很多事。

外界看來,從亞細亞島開始引發的全球氣候異常起,海嘯、地裂、空間扭曲、恐慌及騷亂相繼出現,各個地區都在維持混亂的秩序,努力防範並做出應對,而轟動一時的卡洛斯日晷事件則因不明原因被平息,世界毀滅的傳聞也隨著日晷的失蹤銷聲匿跡。

但所有手比其實出自狀態詭異的各個聯盟高層,這些在聯盟內部已不是秘密。

奪取自然界的所有控制權,掌握一切規則秩序,人類不需要被其它生物支配。

那一張張扭曲傲慢的臉所說出的共同言論震驚了不少人。

「比起我,你發生什麼了,」千柳打斷他,「怎麼連精靈也一個都沒帶?」

「拜託他們看家了。」

話題就這麼被兩人跳開。

千柳抬頭望了眼天色:「既然這樣要不要在這多待幾天?帶你去看時空之塔。」

時空之塔,名為塔卻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最大樂器。驚訝自己竟然一路追到了神奧的白楊鎮,此時留下又正好能監視那金色東西是否會影響千柳,不然也放心不下。

個頭偏小的阿勃梭魯欣然點頭,靜心蹲守在一旁等千柳——他抬頭的時候眼睛又挨扎了,沾了水的髮絲甚至很應景地開始有凍結現象。

待人忙活完那頭凌亂不羈的黑髮,先前已進行了不小運動量的洛天就差坐著睡著了。

「萊伊去不去?艾莉絲今天會在東尼歐的研究室。」

阿勃梭魯未睜開眼睛便聽到一聲詢問,心中瞭然這位就是千柳一開始說的翻譯,噩夢神達克萊伊,難道一直在附近的嗎?

然事實卻與洛天的設想不同,達克萊伊是受特殊氣息驚擾而從遠處匆忙趕來,它巡視了感應地點幾圈才靠近,並在現身前被千柳直接找出隱匿的樹叢陰影。

不過,稍作沉默的達克萊伊只說出這麼一句:「迷路的話可以直接問我。」

立馬得到了不失禮貌的微笑:「意思到位就行,這話真的沒必要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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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確定了,這篇拙劣文字的主旨意義是呼籲人們重視心理健康,切勿盲目迷信。【迫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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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物小精靈]搞事小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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