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通過之前的戰鬥，雲忍們和迪達拉聯起手來，將一色揚羽推入了預設的陷阱當中。

「喂喂，這是怎麼了？」話雖如此，迪達拉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你們的攻擊都中止了？」

因為大家的查克拉都被封印術給抽幹了。

雲隱和木葉的封印術大同小異，使用時除了專業知識之外，還需要大量的查克拉，尤其在封印對象是尾獸人柱力的時候。

其中四人直接撲倒在地，之前被一色揚羽電療過的那位更是看上去像死了一樣。剩下的兩人，栞和紙魚子，他們的狀態也極為糟糕，直到吞下一早含在口中的秘葯才得以好轉。

「這可真是……」一色揚羽眨了眨眼睛，「原來如此，你們就是仗著這個，才敢對我們動手的啊。」

迪達拉：「哪個？！」

「哼，我們怎麼敢小看人柱力，畢竟村子里就有兩隻尾獸。」紙魚子抹一把臉，雨水和著汗水糊開了沾上的泥土，「怎麼樣，這下，你不能再用尾獸的力量了吧！」

迪達拉：「你們封印了九尾、不是，是封印了人柱力？！」

「嗯，完全動用不了呢……連同我自己的查克拉。」一色揚羽順著紙魚子的話，微微一笑，「乾的漂亮。」

尾獸這麼大的當量，從來不是幾個下忍拿著封印捲軸就能封印起來的。忍者們在封印尾獸的時候，第一步需要由戰鬥組負責把尾獸打殘、固定位置，第二步再是封印班出手，將尾獸封入人柱力體內。

九尾之亂當夜，漩渦玖辛奈就承擔了戰鬥組最重要的任務——用金剛封鎖束縛住九尾，之後才由波風水門將九尾封入一色揚羽體內。

但已經在人柱力體內的尾獸就不一樣了。

雲忍們做的，就是在容器外，再罩一層罩子，以隔絕人柱力對查克拉的感知和運用。

也就是說，接下來，一色揚羽用不了忍術了。

「……那你倒是露出懊惱的表情啊。」紙魚子沒有被這聲稱讚給迷惑住，「居然看起來還這麼輕鬆，是在挑釁我們嗎？！」

「因為，這個封印，堅持不了太長時間吧？」一色揚羽歪了歪頭，嘴角的弧度更深了。「恐怕五分鐘都夠嗆呢。」

這就是他們為什麼要聊天的原因。

雲忍們需要抓緊時間恢複查克拉。

一色揚羽需要抓緊時間衝破封印。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只有五分鐘嗎……不愧是九尾人柱力，我們本希望能撐上十五分鐘呢。」

「十五分鐘就太誇張了，你們不可能那麼天真吧？」

「天真的是你吧，如果你早一點採用尾獸查克拉模式，我們也沒法封印你。」

「只是那樣的話，你們打從一開始就沒得玩，會很無趣吧？」

「……難道你現在還有底牌？」

一色揚羽沒有立刻回答，他伸手卷了卷垂在胸前的長發，渾身上下都是破綻，又似乎所有破綻都是故意留下的引信。

「之前我就想說了，」他慢吞吞地說，聲音在雨水中顯得清晰明亮，「你們一個個的，都只把目光放在我身上，只針對我做出作戰計劃……」

這種計劃，著重點在於人柱力的狀態，容錯率不高。能順利發展到現在，少不了一色揚羽的主動配合。

而他之所以敢於主動主動配合，還不是因為——

「你們是不是忘了，我還有個同伴？」

一色揚羽粲然一笑，精緻漂亮的眉目柔和地舒展開來，語氣里透著止不住的調皮和炫耀。

「他超厲害的哦！」

話音未落，熾熱的火龍炎彈向著雲忍們激射而來，裹挾著澎湃的熱浪，拖出一條金紅的煙線。

轟！

火龍炎彈徑直撞上了他們藏身的樹林，將路徑上的所有障礙粉碎殆盡，比起迪達拉的炸｜彈也不遑多讓。

明明是雨天，火遁的效果居然還能達到這種程度，只有精通火遁的忍者才能做到；但即使不是雨天，能做到這種程度的忍者，也寥寥無幾。

而趁著爆炎遺留下的炫目閃光，宇智波鼬又展開了第二個忍術：

火遁.鳳仙花爪紅！

無數鳳仙花一般的火炎開在手裡劍之上，散發著炙熱的高溫，向著目標急速散落。

瞬間，雨勢一弱，不管是大地還是天空，在盛大華麗的火光籠罩下，彷彿萬籟俱寂。

紙魚子猛地感覺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然後下意識喊出了同伴的名字：

「栞！」

雷遁查克拉形成的電弧，在銀髮少年的腳踝邊狂暴地竄動。

下一刻，他突兀地消失在原地，以極高的速度避開了手裡劍最為密集的位置。在抬手擋開剩餘的手裡劍的同時，胳膊上泛起幽幽藍光。

「別慌。」栞冷靜地說。「還有勝算。」

「……對。」紙魚子吞了口唾沫，像他一樣，在腳邊醞釀出用以加速的電弧，淡藍的光芒自下而上逐漸覆蓋全身，「我們可是四代目大人的學生！」

他們口中的四代目，指的是四代目雷影，艾。而四代目雷影最出名的戰鬥方式，就是結合雷遁查克拉模式的防禦和速度，施展忍體術。

就像火遁，普通忍者只能噴出個腦袋大的小火球，宇智波一族卻普遍能噴出等身的大火球，宇智波鼬甚至能噴出頂個池塘大的火海；換了雷遁查克拉模式也一樣。

四代目雷影可以因此防禦高得能抗尾獸、速度快得像藍色閃電，普通忍者卻會被電到麻痹動彈不得……至於栞和紙魚子，一句話可以總結：

不管是防禦還是速度，都遠遠不足。

「……很快，」宇智波鼬閉上眼又睜開，三勾玉在血紅的眼瞳中流轉，「但……還不夠快。」

誰讓他的日常陪練，是有著「瞬身止水」之稱的宇智波止水呢。

而止水的速度，比他們兩個更快。

更何況，宇智波鼬還有一雙寫輪眼。

在寫輪眼的加持下，對方的動作被拆解、被放慢、被預測，全在意料之中。

「可惡！可惡！可惡！」紙魚子咬緊牙關，「我才沒忘呢，這小子姓的可是那個傳說中的宇智波……真麻煩！」

「時間不多了。」栞微微喘著氣，「我們的雷遁查克拉模式維持不了多久。」

「五分鐘……和人柱力突破封印的速度差不多。」紙魚子握緊刀柄，「這樣的話……」她猛地提高聲線，「看夠了吧，迪達拉！」

被她特意點名的迪達拉「嘖」了一聲。

「我是想揪尾獸的尾巴，又不是想欺負人柱力。」他鼓起腮幫子，「而且，你們剛才聊天還不帶我！」

紙魚子：「……」

紙魚子：「不懂事的小鬼嗎這傢伙——」她又想起來，一巴掌拍上腦門，「噫……他的確是不懂事的小鬼！」

然而，栞只用一句話說服了他：

「能再表演一次你的藝術嗎？」

迪達拉：「……」

他眼睛一亮，咧嘴一笑：「行！」

在雷遁查克拉模式下，栞和紙魚子便不怕被迪達拉誤傷了，偶爾中一兩個粘土炸｜彈傷不了他們。

相反，宇智波鼬卻必須多加防範，他可沒有那麼高的防禦力。

他只得閃開栞突如其來的拳頭，又用苦無隔開紙魚子的短刀，吊著鋼絲躍上大樹，避開成片的粘土炸｜彈，居高臨下，尋找下一個落腳點和下一條適合的路線。

「爆炸就是我的藝術！」迪達拉雙手一拍，爆炸聲接連響起，「宇智波家的，你覺得怎麼樣？很美吧！」

宇智波鼬：「……」

他根本沒空回答好不好，忙著應付層出不窮的炸彈和快得像飛起的雲忍。

「嘁。揚羽呢？」

一色揚羽也露出了和宇智波鼬一模一樣的表情。

「這個嘛，如果是電影裡面，爆炸當然是規模越大越壯觀啦。」他輕咳一聲，回答起來。「但在現實中的話，這種行為還是太破壞環境了。」

一色揚羽伸手扶上附近一顆林木的斷面，摩挲著破碎的年輪：「比如，像這樣一棵樹，起碼花了二十年才能長成這樣……現在突然被炸斷，有點可惜。」

迪達拉皺起眉頭：「你怎麼跟老頭子講一樣的話。跟爆炸的藝術比起來，這種細節有什麼好在意的，反正樹木以後還會再長起來。」

「是啊，生態圈的自我調節能力很強。明年這個時候，也許這裡就會長出蘑菇來呢。」

「為什麼是蘑菇？」

「因為我喜歡蘑菇。」

「……」

迪達拉想了想，還打算說些什麼，卻忽然臉上一痛，視線一花——

「蠢貨！」紙魚子悲憤的聲音又尖又利，「你中了幻術！」

迪達拉的臉頰被苦無劃出了一道血痕，而栞和紙魚子的狀況堪稱凄慘——他們兩個被炸到連雷遁查克拉模式都無法維持下去了。

雷遁查克拉模式的防禦力雖強，但還沒強到可以頂住不間斷的狂轟濫炸呀。

迪達拉呆愣片刻，伸手摸了摸臉，摸了一手的血。

他轉眼一看，這才發現，自己指揮的粘土炸｜彈、原本圍向宇智波鼬的炸彈，竟然反過來，把栞和紙魚子給埋了！

「怎、怎麼回事？！」迪達拉瞳孔振動，完全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中了招，「我為什麼會中幻術？！什麼時候？！」

像是憑空出現一樣，一隻手出現在他背後，指尖點向他的後頸。

「在你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

宇智波鼬禮貌又冷淡的聲音響起，迪達拉便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寫輪眼……真討厭，」紙魚子罵罵咧咧，「這一次，是我們失算了……都怪迪達拉，在一個宇智波面前，居然敢不防備幻術？！」

「別說了。」栞客觀地總結，「寫輪眼施展幻術，不需結印，防不勝防。」換了他們也是，該中幻術照樣會中。「而且，如果沒有迪達拉，我們恐怕也撐不到現在。」

簡而言之：

一色揚羽和宇智波鼬的實力，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別以為你們贏定了！」紙魚子不忘放出狠話，「我們還有後手——」

但一色揚羽的聲音傳來：

「紙魚子小姐說的是這位小姐，和那位先生嗎？」

他轉過頭，拍了拍手，彈掉上面沾到的髒東西。

而不知何時出現在那邊的糸色妙和亞凱伊、則雙雙口吐白沫，被繩索綁在了一起。

紙魚子目瞪口呆。

「為、為什麼？！」她的聲線顫抖不已，「為什麼施展不出忍術的你能打得過他們？！」

雲忍們不是非得先打敗宇智波鼬，再去找一色揚羽麻煩不可的。他們早做了兩手準備，覺得自己就算拿不下宇智波鼬，也能拿下一色揚羽，總算能出一口惡氣。

可他們怎麼也沒想到，自己人不僅沒能拿下一色揚羽，還反過來被一色揚羽給拿下了！

「不好意思，封印術這東西，我其實非常擅長。」一色揚羽露出一個營業性的假笑，「解開這個封印，別說五分鐘，一分鐘都不用哦。」

紙魚子：「……」

她只得像敗犬一樣、作無能狂怒狀：「哦你個大頭鬼啦！」

至此，中忍考試第二場，雲隱忍者對陣木葉忍者。

徹徹底底地，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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