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

「既然寧老如此執意妄為，休怪我等不客氣！」

「客氣，我看你們從來都不知道客氣。」

寧斫沒有搭理這些人，直接扭頭離開。

寧家的學生全都堵在門口，各大家主進不得進，出也不好意思出，只能待在原地，面面相覷。

「寧老是什麼意思？」

「就是不讓殺的意思嘍。」

「不可控制的力量都是應該由民眾決定去留的。」

——

「寧斫，海妖精元收集好了，你拿給那個誰吧。」李風華把一個藍色的晶體遞到寧斫手裡。

「等事情結束，殺了胡鋒鐸，一定要殺了他，起碼，為了那些死去的將士。」

「知道。」

李風華看著寧斫離開的背影，他不知該以何種語氣勸慰，胡鋒鐸陪伴寧斫這麼多年，他都沒有看出他的問題，石逆多少次因為胡鋒鐸受傷，石逆就有多少愧疚。

「小正，你說寧斫他現在怎麼想的？」

沈正搖頭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石逆要是醒著，估計一下子就能猜出來。」

「之前司令要一個人面對血行屍時，我也覺得寧老能看得出司令的想法。」

「那我們夫妻也心有靈犀吶。」

「閉嘴吧你，快點和門外那些人周旋，你不是李家的家主嘛，做點你想做的事。」

「好，我知道了，」李風華一邊答應，嘴裡還碎碎念，「就知道吩咐我，都不知道誇誇我，親近我一下也好啊，真是的。」

「我聽得見。」

「······錯了錯了。」

——

石逆從睡夢中清醒之時，寧斫就在他身邊，窗外有人吵鬧，石逆還沒睜眼就皺了皺眉頭：「好吵，外面在幹什麼？」

「在處決罪犯。」

石逆睜開眼：「你怎麼看著這麼憔悴，很累嗎？」

「我還好，不是特別累，看見你醒了，就不累了。」

石逆感覺自己的身體逐漸恢復氣力，支起身體坐起來：「我看著你好像還不錯吶，一點沒瘦，就是看著困了些，今天你就早點休息吧。」

「你吶，管好自己，剛剛醒過來，操心死了。」

「我昏了多久？」

「小半個月吧。」

「這麼久吶，我還以為我才睡了一天呢。」

「你以為！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你知道我看見你昏迷時的樣子有多絕望嗎？你能不能學著保護自己嗎？為什麼要拚命啊，能不能好好的，不要讓我傷心了。」

「老傢伙，你知道嗎，我不過時償還自己的罪過，我不想欠這個世間眾人一分一毫。」石逆總覺得血行屍的繁衍多有自己的責任，自己的鮮血造就了多少的血行屍，養出來多少的骨玉主，他必須解決，必須償命。

「這事情你沒有責任，你所受的那些痛苦，難道是白受的嗎？」

「自然也有胡鋒鐸的責任，所以才要你去抓他不是。」

「沈正不能去，李風華不能去，要我去，要是我在······」

「要是你在，現在躺在這裡的就是你了，你說，我怎麼忍心，」石逆打斷寧斫的話，抓住他的手，「你一把老骨頭的，就不要亂折騰了昂。」

「你，算了。」

「外面審的是胡鋒鐸嗎？」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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