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任
「海什麼?」伶舟嫦穗被李風華嚇了一跳,「就是我們看見過的在海上的那個奇奇怪怪的東西?」
「對,」何未聖也到達寧家,「上次你們遇上的是小型的,這是不知道哪裡出現的新海妖族,相比之前實力更加強勁。」
「應付的過來嗎?」寧炎不由得著急起來,現在前有猛虎後有豺狼,寧家已經騎虎難下了。
何未聖搖頭,他其實頗有自尊,自己行兵打仗多年,最終竟然還是離不開別人的幫助,他確實羞愧,難以啟齒,但是,有些命,必須得認。
「何未聖,」石妄麟走到何未聖邊上,「我陪你打就是了,怕什麼。我雖然沒有阿逆厲害,可我怎麼也有划烽階層,差一步就大道了,有覆籠在,你怕什麼。」
「你,還活著!」何未聖臉色漸好,他剛才太過慌張壓根沒有看見躲在人群中的石妄麟。
「那當然,我說過,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
李風華心中一驚,沈正說過,石逆也有過類似的話,要死也得死在戰場上。
伶舟嫦穗委屈道:「你們說,他倆才是一對吧,我是多餘的。」
「此話怎講?」石妄麟來到伶舟嫦穗身邊,「我還說過要一輩子保護你,我這不是也在努力完成嗎?」
「妄麟,阿逆他,長得和你確有七分相似啊,」說起大道覆籠,何未聖忍不住又開始擔心石逆,「只是他到現在都沒有音訊,寧斫也不在,李風華和沈正因為戰事被我強制留下······」
「沒事了,阿逆已經回來了。」
「回,回來了,他在哪?」何未聖喜形於色,「身體可還好,有沒有發術病?」
「沒事,一切都好,只是一段時間內使用不了術因了。」石妄麟將石逆的大致情況說明。
何未聖笑道:「這麼些日子,總算有件好事。」
「是啊,總算有好事發生了。」
幾人快速分工,寧炎和伶舟嫦穗一起找失蹤的月鏡源,其他人選擇前往沿海攻克海妖。
原本計劃實施十分順暢,只是他們忘了胡鋒鐸和已經什麼都不記得的寧斫。
胡鋒鐸用寧斫威脅寧炎交出寧家的掌管權,寧家眾人向來只聽從寧斫的指示,很快,寧炎被推下台。
石逆知道后,沒辦法,直接現身,將所有石家資產全部追回,交由寧炎看官,胡鋒鐸早便得知石逆失蹤,也已經重重罰過厲辛,所以見到石逆時,他沒有半點驚訝。
他從軍隊奪回寧家的所有資產,寧炎便用石家的資產補足,不論如何戰事當先,這是石妄麟去戰場前對石逆說的唯一的話。
為了防止胡鋒鐸再次囚禁石逆,月滿星借用月鏡源的名義將石逆調到一個在石家控制之下的警衛局,一來是讓石逆有點事做,不至於胡思亂想,二來,方便改名換姓,躲過胡鋒鐸的魔爪。
——五年後——
石逆真的覺得,他要一輩子在這邊的田野間永遠生活下去了。
在這裡,他姓月,名義上是月滿星和何未聖的私生子,確實,他出生在這兩人還有婚約的時候,但是昔日上司變成「母親」,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已經過了五年了,」寧炎掐滅手裡的煙,「還不回去嗎?這一波海妖也已經停歇了,胡鋒鐸有老師制衡······」
「回不去了。」石逆揮手想打散面前的煙,他已經戒煙五年,可現在聞到煙味,心裡還總是泛著癢,而且,這煙味熟悉得讓他心中發涼。
「五年啦,你怎麼一點沒見老?」寧炎笑著去捏石逆的臉,「跟老師一個樣。」
石逆頓了頓,打掉他的手,道:「我也得病了,你忘了嗎?如果不是得病了,又怎麼會落得這般地步。」
「我還以為你這輩子都不再提起有關他的事了呢,」寧炎又點起一支煙,郊區起了霧,他整個人籠在霧裡,只有點燃的煙頭髮著星星點點的紅光,扎著石逆的眼,「我知道你不想再和他有瓜葛,但是該面對的,終是要面對的,你有責任,必須擔當。」寧炎明知不該提起寧斫,可是他真的很想石逆回到警衛局,。
海妖大戰已經停歇了,石妄麟用盡人生最後的年華戰死沙場,伶舟嫦穗也隨他而去,一瞬間得到又失去雙親,這讓石逆無法接受,可是,他又能理解父母的決定。這種矛盾的情緒讓他變得比從前冷漠,也無情。
特別是當他得知,寧斫對軍隊打打擊還有寧家對何未聖的迫害,那種難受和糾結,無能為力的痛苦,沒有人能明白。
石逆失去的何止雙親,還有心中的愛。
寧斫沒有直接殺害石妄麟,但是不得不說,這一切還是同他有莫大的關係。
「我不想知道有關他的事,打住吧。」石逆奪過寧炎的煙扔在地上,用腳一捻,直到火星滅了才收腳,人也走得遠了些。
「這煙可貴了,是老……」
「你要是再在我面前抽這個牌子的煙,就別來了。」石逆怒道。
石逆早就聞出來寧炎的煙是寧斫常抽的牌子,這個牌子的煙很難買,價值連城,也只有像寧斫這樣的人才抽的起。
「這個煙草名叫忽記,只有這個能讓我想起鏡源,我每次失去希望時都會抽這個煙草,不為了別的,只是想起她,我就有強大的力量。」
「老師不知道怎麼想起你的,反正兩年前,他突然和胡鋒鐸對立,他記得你,別的人倒是不記得,只記得你,記得石逆。」
「他現在更喜歡這一款煙了,他說,每次不知道要做什麼的時候都會抽,因為這樣他能想起你,想起你,他就無比堅定。」
「老師很後悔,他知道自己的過錯。」
寧炎不管石逆,一股腦將自己想說的全盤托出。
「我跟他,已經結束了。」石逆心中苦澀,剛到郊區警務局時說起寧斫,他還會兩眼濕潤,五年過去,改變了太多事情,如今,竟是再酸澀,也擠不出一滴淚來。
「你好像已經毫無知覺了。」
「可能吧,」石逆笑了,慘白的不像話,「我到現在才有種大夢初醒的感覺,多希望我之前經歷的都是夢。」
「回去吧,」寧炎走到石逆身邊,「你和他,一輩子那麼長,總會再見到,何不給自己,也給他一個機會。」
「我和他,已經將機會用盡了,在他用寧家的法器攻擊軍隊的時候,我和他,已經斷了。」
「他不過是忘了。他忘了全世界,只記得你一個人,如果連你都不回來,他會瘋掉的,起碼,給他一個補償你的時間。」
「補償?他又不欠我什麼,要什麼補償?」石逆岔開話題,「你說說你自己吧,我不需要你操心。」
「我?我就更沒有好說的了。」
「你還在找她。」
「找,當然找,我會花一輩子的時間找。」
自從寧炎將月鏡源傳送走之後,月鏡源就在沒有出現過,這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一點消息。
「月滿星,她還好嗎?」
「她和何未聖的孩子已經四歲了,生的不錯,很可愛,名義上,她還算你的妹妹。」
月滿星和何未聖的婚禮實在戰艦上進行的,月滿星知道何未聖這次生死未卜,她也理解了他的堅持,在得知何未聖死後,固執的,生下他們的孩子,何家的下一任家主,何芷幗。
「那就好。」
「月滿星要我給你帶句話。」
「說。」
「她希望你回來,她給你留了位置。」
「線都斷了,留著風箏線盤又有什麼用呢。」石逆的語氣越發的冰冷,他不想走,不想面對,留在這裡,是他逃避的唯一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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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段跳過太多的劇情了,要是有機會後續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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