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失蹤

清早，鄉村警衛局人滿為患，不是執勤的警衛，而是報案的家屬，從早上五點開始，不斷有家屬報案，收集案情的警衛蔡哲忙的昏頭轉向。整個警衛大廳，坐滿了人，有些家屬光自己來不夠，為了讓警衛儘快出警查案，竟帶著大堆的親屬賴在警衛局不走，吵鬧聲能蓋過邊上的集市了。

蔡哲拿他們完全沒有辦法，對方都是相對於警衛來說手無寸鐵的村民，平時也經常送吃的過來，都是熟人，很難趕他們走，但是警衛局有固定的上班時間，每天晚上加班到凌晨的，總得讓人家休息一下吧。

「你們警衛長呢？還有那個月兆呢？」有村民提出要找蔣莫邪和月兆。

蔡哲一想，昨天月兆請了假見老朋友，很早就下班了，應該有力氣應付村民吧。

「月警衛就住在宿舍，我去叫一下，你們輕點，宿舍就在隔壁樓，有幾個警衛剛剛睡著休息，別吵到他們。」蔡哲昨晚讓幾個加班的警衛借宿在了宿舍，讓他們可以晚點起床。

「好好好，快去找月警衛。」有幾個村民還是配合的，警衛局總算安靜了點。

蔡哲去找石逆的時候，石逆已經下樓了。

「月哥！有案子了。」蔡哲跑過去，直接遞上剛寫的還有些凌亂的筆記。

「什麼案子？失蹤？」石逆翻看筆記，一邊看一邊往警衛局裡走，「多少人啊？」

「現在來報案的有十七戶人家，這些還是有家屬的，萬一有的人是獨居什麼，無人報案，我們也很難調查。」

「弄清楚再來找我嘛，我還有上個案子的報告沒有寫。」石逆嘆氣，和城市警衛局一對比，現在的他確實算是忙的焦頭爛額了。案子簡直鋪天蓋地，稍微休息一下都不行。

「不行了，村民都到警衛局來了，十幾戶人家圍坐在大廳里，同事們根本沒有辦法做事。」

「急躁，太急躁。怎麼能這麼急躁。」

「畢竟是自己丟了家人，能不著急嗎？」

「著急有用嗎？著急就能把人救回來了？這都失蹤了多少天了？七天，十二天，還有半個月的！既然這麼著急早幹嘛去了。」石逆語氣逐漸加重，他本就被警衛局的聲音吵醒心情不好，偏要惹他。

蔡哲半句話不敢說，他曾經試探過月兆的實力，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試出來，因為月兆的術因進步的非常快，一個不小心就升階了，而且，他們從來不敢問月兆的術因是什麼，城市警衛局的人勒令他們不準問，他們也就不敢多問了。加上月兆這人脾氣不是特別好，總是冷臉，就是長得好看，不然估計沒多少人願意接近他。

到達警衛局，看見月兆，村民又鬧騰起來，紛紛擠到他面前詢問立案的時間。

「月警衛，你們能不能快點辦案，我們真的很著急！」

「就是嘛，警衛應該為村民服務的，從前那個警衛長教出來的警衛都很勤快的，說立案就立案，你們怎麼能這麼拖沓！」

石逆示意安靜：「你們別喊了，我就保持這個音量說話，要是在喊，聽不見我說的，不能怪我了。」

「安靜！」蔡哲配合道，「安靜！聽月警衛說！」

「這個案子，按道理講是可以立案的，但是，現在我們警衛局的警力不夠，還有好多的大案子沒有破。」

「怎麼能辦事效率這麼差！」有村民說。

「辦事效率差？那你們就得問問你們稱讚的上一任警衛長了，他手下的人，就光立案勤快了，什麼都不幹，就前幾年破的數百的案件，有一大半都是上個警衛長和他的手下留下的，你們怎麼好意思說我們差？」

石逆知道自己的語氣過重，待情緒平復些，他又開口：「我現在就立案，和上個月的三十八人失蹤案併案處理，三十八人失蹤案我已經找到了城市警衛局的警衛幫忙，相信很快就會有援兵來，大家安心下來，做口供，配合我們的工作。」

其實來報案的人大部分都是人丟了快一周了才想起來報案的，因為丟失的基本都是男子，還是離家打工或者出海捕魚的男子，因為近些年海妖有所收斂，漁民為了賺錢捕魚的場所由沿海不斷往中心海域靠近，帶來大量魚類和錢財的同時，失蹤或者死亡人數也逐漸上升，石逆深知其害，但是他改變不了什麼，有些村民太窮困了，沒有這點收入，可能連頓飽飯都吃不上。

蔡哲手下的幾個警衛開始分別記錄案情，蔡哲和石逆來到了檔案室，他們要把三十八人失蹤案調整成大量村民失蹤案，因為現在他們也不能確定到底丟失了多少村民了。

「老蔣在哪裡？」石逆忙著打字還不忘問蔣莫邪的位置。

「我已經讓人去找了，估計很快就能來。」

「我職位太低，還立不了案，只能先斬後奏了。」

「已經和老大報告過了，月哥放心。」蔡哲在私下都是直接叫蔣莫邪老大，叫石逆月哥。

沒多久，蔣莫邪到檔案室找石逆。

「小兆，小哲，怎麼樣？」

「出海失蹤的佔大多數，原先只是大概是三分之一，我當時還覺得是有可能和海妖有關，但是加上新的失蹤人數，出海失蹤已經有二分之一了，實在是沒法解釋，海妖的食物來源是植物，不是人，再說海里有這麼多的生物為什麼非要抓人，而且都是普通人，他們又不像一些有特殊血脈的術士，喝了血可以長生不老，海妖沒有必要抓他們。」石逆沒有明說是寧斫，因為之前大禹海妖王事件是被寧斫壓下去的，別人估計都不知道，要是明說是誰就明擺著告訴別人，他是知情者，他的身份不簡單。

「海妖的進攻是有目的的，世上也不只有我們一個國家經受海妖的折磨，他們從來都沒有出現過抓人的現象。」石逆說了一大堆，終於讓蔣莫邪明白不能把所有沿海人口的失蹤死亡都賴在海妖身上。

「老大，月哥說的對，海妖他們再壞都是光明正大的進攻，很少有偷偷摸摸抓人的，而且之前還有海妖把一個被海浪捲走的小屁孩送回來過。」蔡哲從前當過人口調計隊的隊長，為了方便軍隊執行任務，為了減少傷亡，他們會會對沿岸的居住人口進行調計，一次大戰前，他就親眼目睹了一個海妖將一個小孩送回岸上。

其實海妖對人類領地的進攻，不過就是為了資源，人類要是不想成為海妖的奴隸，為了保護那一點點的資源，也只能頑強抵抗，他們敵對是為了自己，但是不代表他們不能互相幫助。

蔡哲的話，讓石逆想到了最初進入警衛局接到的第一個案子，五元會一案，案件中的方羽生就是一個海妖幻化的人，但是他並沒有做出多大的惡事，他一沒有殺人，二也沒有為禍鄉里，他的死，就是胡鋒鐸造成的，胡鋒鐸讓麥元一行五人找到大禹海妖王收集寧斫鮮血的珠子，再以方羽生是海妖為借口為自己開脫。

到頭來，大家的重點都在五元會和海妖身上，沒有人計較方羽生的生死。在萬里森林裡看見的麥元的屍體就是最好的例子，胡鋒鐸就是抓人做實驗，將五元會一行人利用的乾乾淨淨，再通過寧斫將自己脫罪的清清白白。

「有沒有最近一天丟失的人員報案，或許我們還有辦法調查。」蔣莫邪手指摸著下巴。

「有一個，是漁民的妻子，」蔡哲說道，「她是今天第一個來報案的，因為她說，看見海妖將他丈夫的船推到了岸上，但是他的丈夫沒有出現，心裡害怕就過來報案了。」

「海妖歸還船隻？」蔣莫邪估計也沒有想到，海妖抓人後會歸還船隻。

「是的，我猜測不是海妖抓的人，海妖說不定是來提醒我們的。」

石逆打斷兩人：「部分海妖和我們的語言是不通的，因為他們的智力發育很慢，所以他們只能通過一些簡單的提醒來告訴我們他們看見的事，我估計那艘海妖送來的船上，肯定有東西，肯定有提示。」

「我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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