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想一直看星星了
「我們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抓人的是血行屍,但是我們可以證明,如果人是在海里丟的,估計連渣渣都不剩,根本不會留下一艘船這樣的奇迹。」李風華敲擊桌面,他到現在還在後怕,巨大海妖給他的,不是軀體上的疼痛,而是精神上的壓迫。
「我再也不想到海上去了。」沈正難得沒有一點工作熱情,他的頭靠在李風華身上,手若有若無的撫摸李風華手心的傷口,那是海妖留下的傷口,以一個術士強大的自愈能力,傷口已經結痂了,估計李風華有些癢,總是去抓,沈正便好好的摸著痂,阻止李風華把傷口抓破。
「確實,不能讓大家冒險。」蔣辛綺也過意不去,她在船上的時候被這三個人保護的好好的,看著寧斫長滿凍瘡的手,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們。
「算了,海上不行,就從岸邊下手。」寧斫眯著眼,回想起之前在胡鋒鐸實驗室看見過的場景。
因為石逆的血液中有大量的術病,導致由他的血液製造的血行屍不能游泳,估計在岸上抓人的不是全部,而是大部分。
「岸邊你們就別想了,」蔡哲不知道什麼時候拿著一疊資料到了會議室,「最近查的緊,犯案者明顯收斂了,加上放長假,海岸邊上全是遊客,真的有線索也早就讓人摧殘掉了。」
「放長假啦,」沈正突然振作,「我們有長假嗎?」他眼光爍爍的看著蔣辛綺,她是他們的隊長,休不休息的,全聽她一句話。
蔣辛綺心軟,一時想不到拒絕沈正的話,猶豫著準備答應。
「恐怕不行,」蔡哲接話道,「你們要是不今早破案,等月哥辦完手頭的案子,肯定會來收拾你們的,我記得你從前是他的手下,對吧。軍隊里的,都很怕上司吧。」蔡哲顯然是受過石逆打點的,說話的時候不停的眨眼睛暗示石逆站在門外。
「哦,那個,我們會好好努力的,一定把案子辦好。」沈正張望著門外,沒有看見石逆。下意識的用眼神詢問寧斫。
現場最懂石逆的不就是寧斫嗎。
寧斫搖頭,用嘴型說話——隱身覆籠。
「哦,好,聽你的。」李風華接腔。
蔣辛綺看著面前四個男人,她真的無語至極,四個男人,一台戲啊。
——
沈正他們說的話多半是有點欺瞞石逆的,但是也不是沒有認真工作,只是活乾的少了一些,畢竟海灘還是要去的,怎麼去呢,接著調查的由頭去,要是找到了最好,沒找到就當是放鬆心情,換個思路。
只是他們沒想到,一不小心玩到了半夜,海灘上,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快回去吧,海風太大了,冷的慌。」沈正摟緊自己。
李風華敞開大衣裹住他,邊上的寧斫已經習慣被虐狗了,習慣性的轉移視線,在心裡暗罵,有對象了不起啊!
他今天一天都提不起勁,思索著石逆的話,手上的凍瘡又疼又癢,撓著他的心也撓著他的情絲。到底我該怎麼辦,我們能不能回去。
寧斫不知道他到底是從前的寧斫還是現在的寧斫,他是寧斫的本質沒有改變,但是他失去了記憶,又和從前的寧斫不一樣了,就算記憶回來了,他和從前的寧斫也不一樣了。
是不是,永遠都回不去了,不論是和石逆,還是和這個世間。
「你們玩夠了沒有。」石逆的聲音充斥在空曠的海灘。
從前的寧斫應該很少聽過石逆用這麼大的聲音說話吧,寧斫忍不住偷笑,他現在有一種奇怪的心理,總喜歡將現在的石逆和過去的比較,就像賭氣一樣。既然你石逆要將我和過去比較,那我也要將你和過去比較!
「司令!」沈正從李風華的懷裡掙脫出來,「我錯啦,甘願受罰。」
石逆今天穿著寬鬆,海風兜著他的衣袖,加上他本就瘦,看起來像是穿著大人衣服的小孩,儘管個子高,可一點氣勢都沒有。而且寧斫發現,不知道是海風的緣故,還是石逆喝酒了,他的臉頰紅彤彤的,嘴唇也是紅彤彤的。
「回去休息吧,你們確實也要放鬆一下,明天開始,認真工作,聽到沒有。」石逆微笑。
他已經很少笑了,今天好像格外的開心。
「司令,你沒病吧。」沈正不可置信,原本以為最少要挨一頓罵。
「沒有。」石逆面色一滯,正準備轉身走掉,突然想到什麼,叫住寧斫。
寧斫跟在石逆身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你,你找我。」
「前幾年,我遇到巨獸,是你······」石逆的話說到一半,但是寧斫全都明白了。
他偷偷將手塞進口袋。
石逆背對著他,低著頭,好像在思索寫什麼,終於,嘆了口氣,仰頭看天空:「我從城市來到這裡,每天都會看天上的星星,因為那是在城裡看不到的,漫天的星星。你說,月亮會不會怪人我為了看星星而忘記他呢?儘管,月亮更重要,更明亮。」
「······不會吧,」寧斫跟著他抬頭,「月亮會原諒你的。」
「月亮終歸會落下,但是星星儘管看不見,但是還是會掛在空中。」
「石逆,你什麼意思?」寧斫突然意識到石逆的話裡有話。
「現在我想一直看星星了,你說,星星會一直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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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儘快更,只是希望我的時間夠吧,是我碼字速度不夠快,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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