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極惡者
「喂，爹！」
公寓宿舍，李長箭頂著黑眼圈爬起來，接通電話。
最近，全是煩心事！
試驗進度拖延，日夜加班重做，但這也不是最愁的。
最令他憂慮的是林川失蹤了，整整一周沒有訊息，電話打不通，租住的小區也沒人應答，小籠包老闆也說一周沒有見過。
企業的面試通知都發到了他這個備用聯繫人，每天少說要接十幾個電話。
今天，神出鬼沒，常年沒有聯絡的老爹又打來電話。
不知又發生了何種大事。
「長箭，最近呆在黃龍大學盡量不要外出，我會安排人保護你。」
李長箭眉頭一蹙，道：「怎麼了，你們在黃龍城執行修行者任務？」
他有個秘密一直未曾透露給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林川。
他，不是凡人，或者說他的父親不是凡人。
華亞聯邦十三州雖各自為政，但都由一個共同的組織管理，其名為玄黃道！
玄黃道，乃是由塵世修行者構建的修行者組織，維護著華亞聯邦的安全與平靜，抵禦著一切邪惡者或者組織的攻殺。
而他的父親李通明，便是大越州玄黃道的一位普通成員。
即便是普通成員，亦是超凡脫俗，達成清氣境的人物。
他的話，絕不是無的放矢！
電話里傳來李通明低沉的聲音：「一位日月境的極惡者進入了大越自治州，有可能在黃龍城落腳，你沒事不要外出，那位，可是個千人屠！」
清氣之上為日月，達成此境無一不是非人存在，殺人如揉泥，簡單隨意。
而極惡者，是對修行者罪犯的統一稱呼，能稱極惡者皆是罪行昭昭的人物，每一個都極度危險。
「我知道了！」
掐斷電話，李長箭揉搓著臉陷入沉思，林川失蹤一周會不會與這件事有關係？
報案也未引起重視，在華亞聯邦，人員失蹤是常有的事，這裡並不如人熟知的便利，沒有監控也沒有衛星定位，通訊亦是通過電話，或者書信。
李長箭，亦深深知道世界的殘酷，那些武道屠夫，個個視人命如草芥。
「你現在一定在受苦吧，放心，我會找回你的。」
......
「群星為載，日月為照，享有清氣，復孕神明......」
林川坐于山巔，吞吐天地遊離之氣，行於周身，在經絡中形成片片霧狀體，緩慢的推進。
等到霧氣成水，可如潮水涌動，便跨入清氣境。
一周過去，進度如飛，據魏純鈞所言，天驕俱樂部因塵封百年，積壓了百倍的天地靈氣，一吞一吐，進度便是凡俗百倍。
若在華亞聯邦，哪怕是天才也需半年方可有他此時進境。
而今他周身經絡，霧氣濃厚，似凝未凝，卻是已經到了節點，只差一個壓力，便可一日破境，正式踏入修行者的門檻。
咻！
流光劃破天際，一道巴掌大的黑影落在林川身前。
卻是個黑色牛犢子，頭頂一對大角，肌肉膨實，如同鍛煉過度，身形極為誇張，呈倒三角狀，充斥著力量感。
它悶哼開口：「林川，你這進度比之邋遢道人慢了太多，千年之前，邋遢道人可是一日破境！」
這頭牛犢子，不是別的牛，正是那日掀翻計程車頂棚，橫躺在群山之間的玄牛。
此時卻是縮小萬餘倍，如同袖珍小牛。
林川無奈的睜開雙目，這牛自號『牛魔王』，年齡比邋遢道人都老，是天驕俱樂部的守護神獸，更是一位不知深淺的大修士。
得知他通過面試后，就變成了絮絮叨叨的牛婆子，在耳邊叨叨個不停。
「修不成清氣境，沒有初步的掌控燭照之瞳，我是不會離開的！」
不離開？
這一句話惹得小牛犢子鼻子噴火，焦躁的在山巔不停的轉圈圈：「啊呀呀，你可氣死老牛我了！」
燭照之瞳，就是那日撞到的黑馬褂老頭給予的眼鏡所化，能觀氣數，察魂魄，是會長特有之物。
用來尋覓『氣運王』、『天命者』之類的氣數雄厚之輩，以此實施綁架。
細細想來，此前看到打太極的白衣老者，可能是一道魂魄殘影。
而想要自由控制燭照之瞳，至少需要清氣境的實力。
「你實在是太磨嘰，老牛我去睡一覺，等你破境，叫我起床！」
欲要出山，不是林川一人即可，他不通攻伐之術，若是遇到厲害人物只會丟面，這頭牛犢子便是他的手腳，為他攻城掠地。
小牛魔王遁走，他又進入狀態。
打坐，吃飯，打坐，吃飯，周而復始。
日子就這般過去。
清氣愈來愈厚，卻是不知黃龍城劍拔弩張，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壓抑迫近。
每日都有大批氣勢儼然的陌生人進入城市，黃龍大學也多了很多生面孔。
李長箭只是一眼，便看出這些人的根底，有些是玄黃道的人，有些卻是不知來歷的修行者，或是保護平民，或是在監視，尋找那位蟄伏的極惡者。
「那個極惡者真的進入黃龍城了嗎，這麼說父親也到了這裡。」
尋常的極惡者並不需要如此興師動眾，顯然，自己的父親隱藏了什麼關鍵且不能透露的信息。
這位極惡者手中可能藏著某種東西，或者秘密。
才讓如此多的修行者趨之若鶩。
但，這些猜測都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他的父親希望他做個普通人，他也是如此做的。
二十四年來從未有過修行之念。
一入此門，無有退路，必有腥風血雨相伴。
「昨日，有同學說那天看到林川將我送回公寓后，打了計程車離開，看那樣子不是回小區，必須要找到那名司機，才能找到林川。」
李長箭請假離開實驗室，來到計程車公司，一番詢問果然發現線索。
那日晚上，有一輛計程車報廢，司機告老還鄉。
打聽了地址，敲響了司機的家門。
「誰啊？」
「查水表的！」
哐當，門打開，一個憔悴的中年漢子頂著黑眼圈出來一瞧，立刻要關上門：「你不是查水表的！」
一根腿卻已經邁入，李長箭頂住門，問道：「上個星期，你將黃龍大學的那個客人載到了哪裡？」
「嗯？你是來找他的？他果然沒有回來，那裡太詭異，太恐怖......」
聽到此話，司機頓時驚恐大叫。
「清華路8888號，那裡......有妖怪，果然有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