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後

事後

「老……」

林亦墨如鯁在喉,無數糾結之後卻嘴中蹦出一句:「老師,顧老師,路上小心。」

顧沚能感受到林亦墨的勉強,林亦墨確實是努力在克服了巨大的一切阻攔,可依舊是以失敗告終,顧沚也並沒有勉強。

顧沚歡愉一笑:「那先麻煩林老師照顧好我男朋友,我馬上回來。」

「好的!在這裡向顧老師保證。」林亦墨利用目光送走顧沚。

這個陽台是一個絕佳的觀賞點,沒有外界的干擾,南北朝向的優質也並沒有被其他七零八散的建築遮擋,畢竟這片區的建築都不是非常的嚴謹。

沒有任何外界人員的偷窺視線,而他的視角卻可以關注許多這塊地區的熙來嚮往,許多的人情世故。

比如說樓底下垃圾桶站著的方林一,穿著拖鞋短褲的方林一在此時確實充滿了喜感,也可能是因為他獃滯站在綠黃相間的垃圾桶旁。

林亦墨撥號給了方林一:

「喂。」

「喂?」

「你在幹嘛?」

「我在感受世態炎涼,人間疾苦。」

「那跟你站在垃圾桶旁邊有什麼關係嗎?」

林亦墨注視於樓底下的方林一霎時間轉過身子,又敏捷的一個閃現遠離了垃圾桶,隨之是帶著直覺的抬眸相望,他在電話那端繼續說:「你竟然偷窺我!?」

「誰稀罕偷窺你,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準備偷垃圾桶呢!」

「我這就上去滅了你,給我開門。」

林亦墨門口等著方林一飛速來到面前,還沒等出方林一的言語,林亦墨先給出了一個下馬威:「你是不是去倒垃圾了?去洗個手再跟我交流。」

方林一無力反駁,他也只好徑直走向衛生間,林亦墨倚在門框詢問:「你真準備偷垃圾桶嗎?站垃圾桶旁邊那麼入神。」

方林一沒有理會林亦墨的揶揄言語,卻帶著滿腔熱情衝出衛生間:「跟我來。」

林亦墨慢慢踱步,步伐也終於踏上了顧沚方才浸泡床單的陽台上,只見方林一帶著毫無刪減的興奮指向斜對面樓底的女孩子:「看到了嗎?」

「我眼睛沒瞎。」

「我十五分鐘前下樓倒垃圾——」

方林一的話被林亦墨毫不客氣插科打諢一句:「十五分鐘!?你是被高考逼瘋了嗎?」

「你先聽我說!」方林一迅速搶回了話語權,「她一開始再那邊哀悼什麼,我也不太懂,後來她打電話,拿那個學校的老人機打電話。」

「一邊哭一邊說,我聽的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要拍什麼絕世美男的絕美身材,不過看到什麼抓痕,還說什麼感覺他昨天大幹了一場,我真是……」方林一話語陡然下跌千萬,「笑死了……」

林亦墨從別人嘴裡描述他們昨天的事情,雖然也只是一言描述,但是也是相當不好意思了,他羞愧抿嘴示意性笑了笑。而方林一戛然而止的話語不是因為林亦墨怪異的笑容,是他脖頸後部凌亂混雜的吻痕。

方林一的眉目嚴肅:「你不會是被大幹一場的那一個吧。」

林亦墨的眼神述說——求你看破不說破。

「奪筍吶!剛高考完就激情混戰。」方林一掩過林亦墨的脖頸,確實是林亦墨的脖頸的吻痕分佈不均而且新穎,重點偏向右後部,左後部離散兩三硃砂紅,而前方依舊是他潔白無瑕的脖頸。

「有什麼問題嗎?」林亦墨氣焰囂張,他有他的理,他有他的底氣。

「沒什麼問題,就是你們怎麼搞的,為什麼前面一點都沒有,後面一大片。」方林一也確實疑惑,站在他的角度和經歷來說確實不太了解。

「你要我怎麼解釋?非要我分享我的經驗嗎?」

「也不是不行。」

林亦墨並沒有任何的話語,也僅僅只有遞出一副不屑一顧,林亦墨避開了這個話題,說:「你為什麼這麼早起?」

「來看看你的狀態,來嘛,你給我講講。」

「說屁,你自己經驗那麼豐富還需要我說嗎?」林亦墨沒有打算陳述,他準備走回到那隔壁被陽光普照的陽台。

「這不一樣。」方林一隨著林亦墨的步伐緩緩走到兩人的房間,他目視於眼前床上四件套光溜溜的一片被褪去,甚至地面還有些許來不及清洗的痕迹,他說:「看到出來很不錯。」

「那肯定啊。」

「你還很驕傲,給我分享一下。」

「你有病。」林亦墨依舊站立於陽台展望,他的旁處是雙人的吊椅,生活確實是十分的愜意,可此時的他由於生理狀態也不能能享受。

方林一坐在了吊椅之上,他拍了拍旁處:「來,請坐。」

「不坐,你真把自己當一家人啊,隨便就直接坐上了。」林亦墨的嫌棄一如既往。

「你不是能坐著絕不站著嘛,這是幹嘛?」

「偶爾需要換換心情懂不懂,祖國大好山河是坐著能看的嗎?」

「幹嘛,顧沚把你干成這樣?」

「你有病啊,講話怎麼這麼粗魯,能不能文明用語?」

「這種事情也能很文雅嗎?你很文雅?」

「嗯,我是文雅代言詞。」

兩人一站一坐等來了輕巧的開門聲,確實是聽門把手的金屬碰撞可以聽出力度和人——顧沚回來了。

「小沚,我文雅嗎?」

顧沚迎面走來,聽聞林亦墨的話語還未能反應卻緊接而來方林一的否定和期待:「不是,你應該問『昨天晚上我文雅嗎?』」

「怎麼了?」

顧沚的語態確實是饒有興緻的意思,可顧沚的步伐並沒有受兩人的言語影響,他徑直走向林亦墨,是往常的環抱。兩人臉頰依偎,方林一也早已習慣他們的這般狀態,均為自然而然。

「你就說文不文雅就可以了。」林亦墨轉過了臉龐,顧沚的鼻尖已經觸碰到林亦墨的臉頰。如果說沒有方林一的存在也說不定帶出一個輕巧的吻。

「文雅,大部分是挺文雅的。」

方林一的笑意在旁處赫然展現而出,不過這兩人的事情也並不能讓這高情商的方林一插上話,這樣的相處就是一氣呵成。

他甚至明白林亦墨接下來的大致反應,果真林亦墨帶著小小詫異說:「什麼叫大部分,小部分是什麼嗎?」

林亦墨能在方林一面上問出這個問題,是並不懼怕顧沚帶出任何令人羞愧的的答語,也是因為他內心有這個底氣。

「額嗯……」顧沚是認真思忖模樣,「喊老公吧。」

「小沚!」

「卧槽!」方林一直拍大腿,方林一被林亦墨的自信鬧的捧腹大笑,「他媽給我笑裂了。」

「你笑屁你笑,別搞得好像你沒喊過一樣。」林亦墨無法攻擊顧沚也只能利用言語回擊方林一。

「我沒喊過,我真沒喊過這個。」方林一笑說。

「那你喊什麼?哥哥?」

林亦墨腦海中的隨意挑起的稱號卻引發方林一笑容的戛然而止,方林一站起了身子:「打擾了,我回去背單詞。」

「是找哥哥吧?」

「是不想打擾你和你老公。」方林一在句尾兩字做上了著重語氣,他們之間最不缺的就是調侃。

隨著金屬碰撞的關門聲,顧沚雙臂也冉冉升起力度,他面部在林亦墨肩窩處的摩挲更像是想鑽入一份柔軟之中。

「小沚,你怎麼什麼都講啊?」林亦墨責備語氣透露無比的寵溺,顧沚這類的男朋友就是捨不得去責罵。

「寶貝不是問嗎?而且我只是講個表層。」顧沚準備向吊椅走去,他的手掌沒有脫離林亦墨的腰腹,而他的手也帶過了漫不經心的林亦墨。

林亦墨要被顧沚帶下到大腿面上時,他才開始拒絕:「別!小沚!我站在就好。」

「很不舒服嗎?」

「不是啦,我就是站著也已經適應了,所以就站著吧。」

「我有買藥膏,看看吧。」

顧沚一氣呵成將窗帘拉上了幾層,他將房間色調調整為暖黃色調,這樣的色調並不像將光發射而出,像是塵埃飄落,涓埃集成廣袤,而浩瀚的溫潤端方倒影於他們的眼眸。

林亦墨繼續拉回話題:「那深層的的不文雅是什麼?」

「神情吧,話語都還好,」顧沚漫不經心回答完上一句,是專心致志緊接著下一句,「再打開一點。」

「神情要我怎麼文雅啊,這哪能是我控制的了的事情。」林亦墨的語氣也十分平整沒有任何是波瀾,他繼續說:「要是神情還能文雅,那就是說明小沚你太失敗了。」

平躺安逸的林亦墨目視天花板,他並不能和顧沚眼神交流,但是也能明白此時的顧沚應該是莞爾一笑。

林亦墨聽到顧沚拆藥膏的聲音:「怎麼樣,小沚?」

「有點腫,我抹點葯。」顧沚的描述並不是平淡一句,他的語氣似乎可以讀出自責,隨之明顯的是顧沚長嘆一口氣。

「這是嘆什麼氣啊,小沚!」林亦墨安慰,「這個很快就好了,別這樣子。」

顧沚沒有答語,他內心的愧疚和自責是無法利用言語排遣的,他只會默默思忖怎麼糾正於一切讓林亦墨不適的事物。

「小沚,你在想什麼?」

「想寶貝,想老大,想男朋友。」

「那就想點開心的,想想昨天晚上也可以嗎,」林亦墨的話語抬起來了些許玩笑化揶揄,「快樂嗎?小沚,昨天晚上快樂嗎?」

顧沚也確實被林亦墨惹笑,他給林亦墨摸完藥膏便給林亦墨穿上林亦墨的睡衣,他側躺於林亦墨的左側帶著笑意盈盈:「你快樂嗎?」

林亦墨被合攏的腿也一直沒有其他動作,確實出於生理條件他此時最佳的狀態為平躺,他在顧沚的注視之下自顧笑了一陣:「思想污穢了。」

「寶貝。」

「嗯?」

「有沒有想法以後去國外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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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墨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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