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_紙墨相識-愛下電子書

大學

萋萋芳草蔓延草地廣袤，飛舞白鴿連綿天宇無際，翦翦清風帶起婚禮的無限祝福。

在場的人均是主角的親近之人，沒有虛張聲勢張揚應付性邀請許多商務性好友，也是林亦墨最為自然的狀態。

對面的顧沚的傳神眉目是從未改變的旖旎風光。

「寶貝。」

可林亦墨沒有應答，他似乎獃滯其中，他在顧沚的第二遍呼喊之中緩緩醒來。

可漫天碧綠幻化為熟悉的房間燈光，他睡眼惺忪對面顧沚，更像是還沉醉夢境之中，林亦墨詢問：「我在哪？」

「房間里，」顧沚宛然笑之，「距離我們到車站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

「啊！？」林亦墨大驚失色，飛速從床上飛下地面，「我都夢到我們結婚了，我們怎麼才開始上大學啊。」

婚禮的事情對於十八歲的他們來說大概率存在於夢境，林亦墨口頭上的結婚也只能是一種心意的傳達。

而此時，這作為人生中最長的暑假也轉瞬即逝，他們在這個假期也並不算輕鬆，他們利用上班時間填充生活，而閑暇一順手拿下了駕駛證，也在閑暇之中查成績，報志願，收到入取錄取通知書。

兩人沒有上X大，卻共同去了Z大，是高考成績的趨勢讓他們去了更加優質的院校。他們的成績在各校領導和老師眼中是應該要比往屆來的好，卻依舊還是超乎了預想，另外小小的意外是林亦墨的分數要比顧沚來的高。

或許是林亦墨略微超水平，也或者是高考才真實展現水平，他帶著小低燒的高考也沒有阻止他給學校添了這份光彩，實際上是兩人共同增加這份光彩。

兩人也因此一順手拿了學校近年來最大手筆的獎學金，兩人聽班主任說是校長將部分老師的獎金拿來塞給兩位了。

事實證明，好好讀書真的有錢拿，兩人高中三年每一年多多少少都拿了不少獎金，不論是日常表現和成績體現的學年獎學金，還是大大小小競賽的獎金錶彰，兩人都是靠腦子養活自己的人。

「不用著急，來的及。」顧沚悠悠然追上衝進衛生間的林亦墨，他倚在門口。

「早知道報X大了，我們自己開車過去就可以了，想回來了自己開車兩個小時也就到家了。」

「那學校那些領導們可能會一個一個電話跟你好好交談交談。」

成績好的人再加上對自己以後所處的高校要求不多，這種人確實是任性到讓人心焦，當初就是想離家近一點，高一的時候目標也只是F大僅僅因為離家裡近，這211到985的跨度是跨了一百多分，是別人不可企及的夢。

至於為什麼林亦墨會選Z大，那可能是曾經聽說顧沚提到些許，也是他不想再去更遠的地方了。

電動牙刷的運作沒能讓林亦墨有接下來的話語，可能是在內心隨意罵了幾句，也不知道罵誰，可能罵天罵地罵自己。

兩人的動作也並不多，兩人吃早飯之時母親已經到了門口。或許是母親內心的敏感和忌諱——當初顧沃若是瞧見母親和其他男子的幸福洋溢模樣才和母親斷開聯繫的，母親或許是吸取了教訓，她從未給出一次讓顧沚和她丈夫兒子見面的機會，顧沚相關事物均是她出面。

這個過程也並沒有任何的出錯差池，提早抵達車站，下車后也被鍾言晰提早安排好的人接下，結束晚飯之後便被送到了Z大不遠的別墅區。

這是他們所沒有預料的，母親說要安排，卻沒想到直接安排在了別墅區。

別墅的單層佔地面積也並不大，可是被眼前的金碧輝煌熠熠生輝、誇張化的日常住房堵住言語。他們的行李隨意安頓而下，是他們的獃滯似乎還未反應過來。

林亦墨瞬感覺自己一個暑假拼死拼活賺來的一萬塊都是卑微的代表，他微微吐出：「小沚，跟你談戀愛也是跟錢談戀愛。」

「我也沒想到。」顧沚是壓得住驚訝的人，而這番金錢勢力的光彩也給顧沚一個金碧輝煌的驚訝。

「阿姨不會是什麼首富之類的吧。」林亦墨在這空蕩蕩的空氣下都顯得十分不自在，甚至孤寂。

顧沚長嘆了一口氣，這似乎是無形增加了莫名其妙的壓力，他撥出了母親的號碼：「喂……」

「喂，阿沚，到了吧？」

「到了，就是不知道睡哪。」顧沚也並不是找不到房間，他的言外之意是在傳達：這房子對於我們來說太誇張了。

電話是免提播放，林亦墨也聽著話語。

「主卧在二三樓，廚房一樓，地下一樓是書庫書房，地下二樓就是休閑娛樂的，然後車在車庫，車鑰匙就放在車內了，大致就是這樣你們也可以自己看看。」

「是不是有點誇張了……」

「那套房子媽媽住了幾年的，也就是當給你和亦墨的禮物吧，不會誇張的，正好離學校近也方便你們上課。」

「那，好。」聽到母親口中「亦墨」兩字，顧沚也沒有任何話語可說。

他們也潦草收尾就此結束了電話，林亦墨的話語迫不及待泵發而出：「什麼禮物？新婚禮物嗎？」

「是，是歡迎你來我們家，」顧沚莞爾一笑，他撫上林亦墨的後背，「走吧，上樓看看。」

樓層中他們也均是一覽無餘，林亦墨也沒能留下什麼大致的印象，唯一能比較讓他視野中有閃光點的是主卧床鋪正對於透明而且龐大的浴室。

林亦墨試探性坐在床尾：「小沚，那我洗澡就是光溜溜的洗澡了。」

「那也只有我看，也不會有別人看。」顧沚正從衣帽間走回來。

「那也很不好意思。」

「你什麼我沒看過啊？」

「你在耍流氓嗎，小沚？」

「實話實說而已，」顧沚又準備離開，「每天一絲.不掛在我面前晃悠的也不知道是誰。」

「你去哪裡啊，小沚？」林亦墨隨著顧沚的步伐起了身子。

「整理一下衣服。」走到衣帽間的顧沚微微屈下身子準備將行李箱打開，而林亦墨直接賴上顧沚的後背，雙腳甚至都已經騰空。

「別等下摔了。」顧沚準備接起衣物的手撫在林亦墨大腿內部，林亦墨也不言不語，就只是將面部埋沒在顧沚的氣息之中。

顧沚在林亦墨的不聲不響下詢問：

「這是幹嘛呀，這是？」

「小沚，我跟你在一起就是饞你身子。」

「所以呢？」

「有沒有很膚淺？」

「我自己心裡有數，」

「有數什麼？」林亦墨從顧沚的身上滑了下來，而他直接爬到了衣櫃之中的柜子之中。

「不止是這樣。」顧沚見這樣的林亦墨也只是莞爾一笑，他可愛的地方太多了，他數不過來也誇不過來，面對於櫥櫃之中的林亦墨也只是欣然笑之。

顧沚也低頭掛起一件一件的衣物，他的餘光是林亦墨雙臂抱膝的糯糯模樣。

「你高估我了，小沚。」

「沒有高估，不然你一開始跟我同桌的時候也不會說『我又不是要跟他談戀愛了』。」顧沚掛起的衣服撫在林亦墨的臉頰面部，輕柔的撫摸並不能阻止林亦墨準備嘟嘴鬧脾氣起身。

而顧沚的接下來的動作並不是掛起其他的衣物，是用親吻堵上林亦墨即將迸發而出的委屈。

這份親吻藏匿在衣櫃之中，衣櫃掛起的是兩人的外套，外套溢出的香味是顧沚的，也是林亦墨的，是他們的氣息早已交融。

在次次接吻之中，顧沚分離出兩人的唇齒之時似乎均拉扯出林亦墨的戀戀不捨，林亦墨的眼眸微微從黑暗中拖出，唯見顧沚那染上一層光暈的溫柔。

顧沚揉了林亦墨的蓬鬆細發又開始掛起兩人的衣物，林亦墨的迷離逐漸聚焦，他再次抱膝悻悻說：「男朋友好賤……」

「怎麼啦？親你還不樂意了。」

「就是穿起褲子不認人的賤。」林亦墨語音剛落就轉身抓上顧沚的褲腰帶，揭開皮帶和抽出腰帶的動作一氣呵成。

「誒！誒！這是幹嘛？」顧沚的話語已經是伴著褲子下滑到膝蓋。

「干——你——」林亦墨的身子視著言語站起，衣帽間和主卧相隔不遠，而林亦墨是直接將顧沚扔在了床上。

林亦墨的眼眸低垂置於顧沚的眼眸咫尺之近，顧沚沒有任何的反抗之意，甚至是讓林亦墨感到過分的笑意盈盈。林亦墨帶著慍怒：「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有反應啊。」顧沚回應。

林亦墨隨著顧沚的眼神向下也隨著看到了弟弟的情況，林亦墨的身子撤下，放任顧沚平躺於旁處：「我說你的思想怎麼沒有一點反應，能不能有點底線，怎麼？還能上能下啊！？」

「我的底線是你，跟著老大的心走。」顧沚坐起了身子，兩腿搭上了林亦墨盤坐的雙腿。

「是嗎？」

林亦墨的狐疑眼神讓顧沚急促補上一句話：「跟著老大健康的思想走。」

「我什麼時候思想不健康了？」

「比如說在自己身體抱恙的情況下挑戰刺激，試圖玩一些有害身體健康的項目。然後還跟我生氣，一個人亂跑，還不讓我牽手。」顧沚如同一個毫無感情的說話機器，這些話語似乎無需過度思考，一字一句井然有序放出。

林亦墨的笑意被顧沚的言語拖出，他帶著欣然而笑說：「小沚，誰教你這樣的。」

「哪樣？」

「賣萌、撒嬌。」

「你教的，都是從林老師這裡學的。」顧沚說。

兩人沉默片刻，是林亦墨暗忖於自身，顧沚也不知林亦墨的沉默為何意，顧沚正準備開口也迎來了林亦墨的話語，林亦墨平淡一說：「到此結束吧，顧沚。」

「什麼？」顧沚攬抱林亦墨的力度沒有任何加重，甚至淡出了塵埃之外，林亦墨的嚴肅認真完全就是一個致命毒藥。

「你看一開始，我還給你系那個圍脖，然後校運會我還主動找你，然後同桌也是我提出來的，後來連表白都是我提出口的，什麼都是我主動，你有主動過嗎？」

顧沚在怔楞之後急匆匆整理思緒：「系圍脖是工作需求，校運會你不是被安排上做我的後勤，同桌……」

「什麼被安排！那是我主動提出來的！」

「啊？是嗎？」顧沚受驚若寵，他試圖找到另一個突破口來化解他此時的劣勢，他支支吾吾：「主動啊，我也有的，我有動。」

林亦墨轉的眼眸是留下兩人的面面相覷，林亦墨一本正經詢問：「為什麼突然開黃腔？」

林亦墨只見顧沚低頭似乎是尋找一個可以讓眼神逃脫的地方，林亦墨的貽笑大方也在倏忽之間轉變：「果然，你看，連這方面都是要我主動趨勢，絕交吧絕交。」

他們的房事一種可能是林亦墨的撩撥，一種是氛圍的到達，說是顧沚沒有主動，也是因為顧沚怕他的強硬給林亦墨帶來不適，而他的不主動在客觀上確實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不行不行，不能絕交。」顧沚摟緊了林亦墨的雙臂。

「那你能主動點嗎？」林亦墨口出狂言是他的本性，他認為直接粗暴比較好解決這方面的事情，所以他說：「能主動點嗎？現在能上我嗎？」

「明天我們要去報道……」

林亦墨無言撒開了顧沚的懷抱，他留下的背影是說：我就知道！

「去哪裡，寶貝？」顧沚試圖追上林亦墨，林亦墨也確實幾個疾步繞在房子樓梯之中。而林亦墨一心焦急逃離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自己應該逃離於何處，他卻莫名其妙走到了車庫。

他聽著顧沚的步伐逐漸清晰，在只有一個通道的地方，他只好躲上了車，坐在副駕駛的他莫名帶出緊張感，這是一種走投無路即將被逮捕的緊張感。

他偏過頭卻情不自禁皺蹙眉頭，緊閉的雙眼卻莫名帶著緊張感，顧沚的聲響要比想象中來的慢，顧沚的步伐要比平時來的緊張，不論何等方式都無法遮擋車門的聲響，而就在林亦墨的感知之下顧沚踏入主駕駛的位置。

「寶貝——」顧沚的話語還帶著其他物品碰撞摩擦被丟在面板之上的聲響。

林亦墨沒有應答，作為一個等待宰割的羔羊沒有任何的話語可以傳達，甚至他的呼吸都是收斂。

顧沚也並沒有打算繼續用言語來和林亦墨交流，他伸出身子拉下副駕駛座的高度，讓林亦墨處於平攤姿態，而顧沚從主駕駛跨步到副駕駛。

顧沚俯下身子輕語：「那就一次。」

在後時，林亦墨是直接被抱回到主卧的，是直接送林亦墨去房間前的卧室淋浴。

林亦墨隨後也只是在床上注視顧沚忙碌，他確實閑暇也確實愜意，而顧沚忙碌於搬家常態，所需要收拾的確實有點繁雜，直到顧沚拿出了林亦墨贈送的十八歲禮物。

林亦墨吱聲：「小沚，拿給我看看。」

林亦墨此時的閑暇也確實和懷舊十分搭調，林亦墨次次的回看都是不帶一絲厭倦和敷衍的意思，他對顧沚的喜歡也並不沒有讓他怠慢的機會。

林亦墨的視線停在了最後一頁，而此時的顧沚也將一切收拾完整，他窩在林亦墨的左側，他共同查看於林亦墨所關注的那一張紙條。

紙條是一張草稿紙，是一問一答，林亦墨的字跡寫出：小沚，所以生活到底是什麼？

顧沚的回答像是一頁情書：

丫枝崴蕤與枯啞循環往複，

風光旖旎與婆娑生生不息。

心酸苦楚揶揄譏誚，

歡愉言笑熱忱擁抱，

生活的啞暗也與璀璨繾綣纏綿。

你我均是渾濁無知，

但或許亦墨亦生活。

他們沒有任何話語，是惺惺相惜。而他拉上了窗帘，似乎是準備拉上一個故事的帷幕，他們的故事風塵僕僕也風光無限。

但是，也不論生活淚與笑，他們的故事從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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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塵僕僕，終有歸途。

大學的生活和以後他們的一切可能就留給他們自己吧。

很高興可以和大家分享他們的故事。

然後下一本《悸》一個完全不同類型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