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江家唯一繼承人的誠意
第137章江家唯一繼承人的誠意
自從陳毆起了轉簽的心思,經紀人每一天都提心弔膽,生怕他突然想不通當真做出出格的事。
為了拍部劇,結果把自己旗下的藝人都賠進去了,這要是被老闆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他自己清楚。
「我跟你說,你剛剛的想法能去掉的趕緊給我去掉,聽到沒有?」經紀人還覺得不放心,耳提面命就差拿著紙巾到他面前,日日夜夜對著,生怕他把這幾個字給忘了。
「我知道了,我保證不提,我現在要看劇本,你離我遠點。」
經紀人依舊有些擔心,趁陳毆拍戲的間隙去找了戚晨歌,戚晨歌也忙著拍戲,他只能去找蘇然。
「然姐,這件事你一定要幫我啊。」
蘇然面目表情,冷眼落在眼前哭得眼淚鼻涕一把流的小孩兒面前。
五分鐘后,哭泣聲有所收斂,蘇然才勉強打起幾分精神和他說話:「哭完了嗎?」
「然姐,你同意了嗎?」
蘇然:「在回答你這個問題之前,我有句話想送給你,陳毆他是個成年人,每個成年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你是經紀人,你的主要工作是安排好陳毆的個人行程。」
「陳毆今天動了這個心思,你來找我,那他要是動了別的心思呢?那你是不是還要去找別人?」
「我該說的話都放在這裡,你自己好好想想。」
就這麼幾分鐘說話的時間,蘇然手機里突然多了好幾個未接來電,都是一些商務合作和綜藝拍攝。
「喂……」
眼看著蘇然越來越遠的身影,陳毆經紀人摸了把自己的腦袋,匆匆往回趕—
江瑾年掛了電話,坐車去了飛機場,連夜趕回安城。
喬洋的電話緊接著打過來:「我說你把我帶過來就要把我帶回去啊,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留著幹什麼?吃空氣啊。」
江瑾年:「想不明白就好好想想,你留下來能坐什麼?」
說完,毫不留情的掐斷。
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路程,到達安城已經是凌晨四點。
太陽餘光剛從天際線冒出個腦袋來。
他回了趟家,帶上了東西踩著點敲開戚家的門。
沈如蘭看見他也有些吃驚:「瑾年你怎麼來了?」她下意識往後看,沒發現戚晨歌的身影。
江瑾年禮貌性問好,禮數周到讓人挑不出錯處來。
「伯母,伯父在家嗎?有件事我想找你們商量。」
正說著戚連城,後者從樓梯上一步步走下來。「瑾年過來了,一塊兒吃飯吧。」
餐桌上,江瑾年動作優雅,哪怕是再簡單不過吃早飯的模樣,由他做來,也有幾分貴族模樣。
讓人挪不開眼。
戚景曦顧著吃飯,餘光瞥了瞥江瑾年,一時沒注意,粥嗆著喉嚨了。
「咳咳。」
「你這孩子都多了,連飯都不會吃了。」沈如蘭坐在她手邊,順手抽了紙巾,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後背。
「怎麼樣,現在舒服點了嗎?」
戚景曦臉色浮現一抹紅暈,是被嗆得,她按住紙巾捂著嘴,轉過頭沉悶地說道:「我沒事了,媽媽。」
江瑾年吃了半飽了便放下了碗筷,看向戚連城:「伯父,我想跟你談談我和晨歌的婚事。」
餐桌旁,所有人紛紛停下手裡的動作,看著他。
「瑾年,你這是什麼意思?」戚連城也放下手裡的碗筷,認真專註的模樣憑空多了幾分嚴肅。
「伯父,我和晨歌的訂婚也有段時間了,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我想和您還有伯母商量一下結婚的相關事宜。」江瑾年認真說話,幽深的瞳孔深處倒映出戚連城的模樣,光是看模樣都能看出他對這件事的專註。
結婚,並不是說說而已的。
戚連城心裡震驚,下意識的多問了句:「結婚的事,你和晨歌說過了?」
江瑾年猶豫片刻:「我還沒和晨歌說,我這個想法並非憑空而來,我想了很久。」
「而且,家父也是贊同的。」
戚連城沉默片刻,站起身對著江瑾年說道:「你跟我上來,這件事我們到書房說。」
沈如蘭也跟著上樓,戚景曦在位置上喊了她一聲。
沈如蘭安慰道:「景曦,我上去看看你爸爸還有瑾年在商量什麼,你自己打發時間,想休息還是想彈琴都行。」
獨自留在客廳的戚景曦手掌攥緊,膝蓋上的長裙被她捏出褶皺。
「戚晨歌。」
她恨恨的說著,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卻又因為戚晨歌被人忽視。
明明她都已經出去了,可為什麼還要影響這個家。
書房。
江瑾年把帶來的東西一份份擺在桌上:「伯父,這是我的誠意。」
戚連城隨手拿起一本冊子,看清內容后也倒吸一口冷氣。
他再拿起旁邊的,也是同樣的東西。
江瑾年這是把他的身家都拿出來了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戚連城張了張嘴,差點說不出話來。
得虧他心理素質強硬。
江瑾年不卑不亢「伯父,我想娶晨歌不是一時興起,對我來說她是無法無可替代和獨一無二的存在,我是個商人,身上有的也就這麼點東西了,承蒙您不嫌棄。」
戚連城心臟跳動頻率加快,他怎麼會嫌棄,他怎麼說得出嫌棄二字。
江家唯一的繼承人,江氏集團的決策人,把所擁有的一切都放在了他的面前,跟他說這是他的誠意。
夠嗎?
夠!
戚連城看江瑾年完全挑不出任何的不滿,可最重要的還是晨歌。
「瑾年,這件事主要的決策權還是在晨歌身上,我也不瞞你,晨歌對戚家,恐怕心有怨言。」
「我知道。」江瑾年面色不改,順便解釋,「如果我是她的話,我也同樣會有怨言,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整個戚家對她太不公平了。」
書房裡,那一句指責彷彿還在耳邊久久為散。
沈如蘭和戚連城坐姿也不得不坐直,兩人想反駁,可嘴邊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被一個小輩當面指責,他們的臉色也不好看。
可卻找不出反駁的點。
最終,戚連城長嘆了口氣:「我知道你是怨我們把景曦留在家裡,可她在國外的遭遇你不知道……」他剛準備解釋自己這麼做的理由,可才剛開口,就被江瑾年毫不留情的打斷。
「伯父,我也剛從國外回來。」江瑾年神情淡淡,言語也淡漠,眉眼染上一抹不屑,甚至連戚景曦三個字都不願再提。
「有些事我看得比您清楚,不管戚景曦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既然當初已經決定好的事就不應該輕易改變,如果要改,那又何必做決定。」
江瑾年:「您如果還想和晨歌保持父女之間的情誼,我勸你儘快把戚景曦的事處理好,這是我作為一個晚輩向您提出發自內心的建議。」
戚連城還沒說話,沈如蘭坐在旁邊聽不下去。
「瑾年,你要娶晨歌也不應該對景曦抱有敵意,他們兩人是姐妹,未來需要他們姐妹兩同心協力去做的事有很多,你和晨歌結婚,也會是景曦的姐夫,這話我不相信是從你的嘴裡說出來。」
江瑾年沒有表態:「今天冒昧登門,目的就是為了這個,要是有哪裡做得不好的地方,希望兩位長輩別和我計較。」
距離上次踏入書房,為的同一件事,為的同一個人,可情況卻戛然不同。
他起身離開。
書房只剩下戚連城和沈如蘭。
兩人若有所思。
沈如蘭:「你說瑾年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晨歌和景曦是姐妹,兩姐妹鬧矛盾也是正常,總不能讓景曦一輩子都呆在國外。」
沈如蘭的偏心讓她忘記戚景曦當初是怎麼對付戚晨歌的。
她想過戚景曦獨自一人在國外會不適應,可從來沒想過戚晨歌也獨自一人住在外面,獨自和商場上的老狐狸談合作。
娛樂圈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從來沒有一條新聞說戚晨歌的緋聞。
她把自己保護得很好。
過早的認清這個社會。
逼得自己學會虛以為蛇的本事。
戚連城有些頹廢,心裡湧上悔意:「瑾年說得也沒錯,我們這些年做了什麼你自己想想。」
沈如蘭想辯駁,可真當她在腦海里細數一件件的事情時。
她,數不出來。
為了戚景曦,她花了大部分的精力替她找老師,為她辦音樂會,甚至就連一些會議也帶著她旁聽。
可戚晨歌呢——
戚連城轉頭,入眼是沈如蘭頹廢的模樣,只一眼便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既然知道自己做得不足,就想想該怎麼彌補孩子。」
「瑾年有這個心,這孩子也算是我們兩親眼看著長大的,不說模樣就說人品在安城也是挑不出錯處來,你還有什麼猶豫的。」江瑾年上門談結婚的事,正常情況他們都沒什麼可挑毛病的,這件事基本就這麼敲定了。
可偏偏沈如蘭伸手扯了扯他的西裝袖子,顯然有事情要說。
「我,我只是怕瑾年會反悔。」沈如蘭緩緩抬頭,眼睛失焦,回憶起往事來,「當初和江家約定婚事的是景曦,現在就因為找回了晨歌,就要……我怕景曦心裡接受不了。」
戚連城頭大:「這和景曦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