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原來是這樣？

本章作者：讀歷瑄言；@橘子君53（貼吧用戶名，無晉江號）合著

「你們覺得這真的可能嗎？」剛一出門，突兀的聲音便傳進博人和巳月的耳里，佐良娜猛然回過身背對著前路直視著他們，見二人沒有說話，便又加了一句。「沒有查克拉……這真的可能嗎？」

「嗯……經過剛才的分析，你覺得他可能是勞累過度嗎？」博人反問道，全然忘了剛才這個說法是自己提出來的。

巳月笑而不語，嘴角上揚看著他們。

「這不應該。」佐良娜遲疑了一下，抱著手肘一手抵在下巴下面思考著:「而且鹿丸叔叔再累，也不會沒有查克拉的。」

「就算是普通的忍者也不會。」語畢博人跟著補充了一句。

「那就對了！」佐良娜用右手敲了一下左掌心，做出「沒錯」的表情:「所以，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到真正的鹿丸叔叔。」

博人點了點頭。

「我也這樣認為。」巳月還是笑著，眼眸微眯，長長的水袖捂住嘴巴，琥珀色的眼瞳微斂，青白色皮膚的掩蓋下，沒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既然如此，我們就儘快出發吧！現在這種時候拖得越晚越危險！」說完，博人手往旁邊一揮，轉身就要走。

「給我站住！」佐良娜一隻手握緊拳頭，另一隻手一把把博人拽了回來:「不能這麼貿然行動！我們得先制定一個計劃……」

討論一番后，三人很快做出決定。巳月和佐良娜去尋找真正的鹿丸，而博人則去往火影辦公樓附近，監視假鹿丸的一舉一動。

接下來，問題來了:從哪裡開始找呢？

三人都不知道真正的鹿丸到底在哪，佐良娜和巳月只能從熟悉的地方入手，先從最近的街道開始搜尋——當然，一無所獲——。再然後就分別轉向各種偏僻能藏人或者鹿丸常去的地方：鹿丸家、街道的偏僻處，甚至包括最適合看雲的天台……只是二人除了招來幾個人疑慮的目光，其餘的什麼也沒發現。

太陽逐漸升向天空的最高點，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依舊尋不到鹿丸的蹤跡。佐良娜只感覺自己心情越來越低落了，明明連正午都沒到，身體卻變得沉重，幾乎抬不動腿。

上午時分的太陽高高掛著，曬得佐良娜甚至感覺自己頭腦發昏。

她已經一路走到了村外，準備去木葉訓練場，村裡差不多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剩下的交給巳月就好。

木葉訓練場里沒有人，只是空蕩蕩的一片場地。

佐良娜走向了一旁的樹林，手扶著一棵棵樹的樹榦，想在這樹叢中找到鹿丸的線索。

突然之間，指腹滑過樹榦上極其規律的凹凸不平。佐良娜心下一動，退了幾步，看向了左手邊的樹榦。

樹榦上赫然印著一個小小的螺旋形。佐良娜想起了什麼，她轉過頭看向訓練場，卻看見訓練場中竟站著一大一小兩個人影。

佐良娜猛然睜大了眼睛。那兩人竟是佐助和博人……

佐良娜記得那個時候，那是三年前，博人找到了她父親宇智波佐助要拜他為師，那時看著博人得到父親的指點和評價，佐良娜心中也有些酸酸的。

過了一會，她抬起手開始結印。心中想起了卡卡西說過的話。

「不愧是你，學的真快。我想就是佐助見了，也挑不出什麼毛病了。」

「卡卡西老師，你的意思要是給爸爸表演的話會誇我嗎？」

「那是當然，你現在的表現和他當年的表現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是說要給我看樣東西嗎？是什麼？」

熟悉的聲音從上方飄來，佐良娜猛然回過神，看向前方。

佐助站在她面前看著她，眼中藏著一絲期待。

「這就好了。」

佐良娜揚起一個笑容，手上還是沒停下結印。

佐助看著佐良娜結的印，有些驚訝。

緊接著，千鳥齊鳴的聲音響起，一團電光聚在佐良娜掌心跳動著。藍色的電光照亮了二人，佐助眼中倒映著跳動的電光：「這是、你在這段時間裡學會的？」

佐良娜收起千鳥，抬頭看著佐助，卻看見佐助面帶笑容，十分激動。

「太棒了，做的太棒了，不愧是宇智波的人，果然不負我所望啊，佐良娜。」

佐良娜看著佐助的樣子，強烈的喜悅湧上心頭，眼淚也盈在眼眶中。

「爸爸……」

沒錯……就是這個畫面，她已經期待了很久很久了，甚至連夢中都時常能夢見。

佐助伸出手來，一把將佐良娜抱在了懷裡，佐良娜也伸出手去回抱住了佐助。

「爸爸，我是不是很厲害，我作為你的女兒，沒有辜負你吧？」

「那是當然，你不愧是我的女兒，真的太棒了。說來也是，畢竟你是我的女兒啊。」

佐良娜閉上眼，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這或許是她最幸福的時候吧？

突然，佐良娜的手猛地碰到了一起。

再睜開眼時，眼前空無一人，訓練場就和她來的時候一樣沒有人跡，只有她自己一個人站在這裡。

「爸爸……」

只有她自己一個人。

佐良娜抬起頭看著面前剛剛佐助在的地方，卻什麼都沒有，連懷中的溫度都是不存在的。

「佐助死了。」

鳴人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深深地刺痛了佐良娜的心。

那是奢望……

那是她再也得不到的奢望！

從今以後她只能在幻想中給父親看她的成果。

所有的親密都只能存在於她的幻想中。

她再也沒辦法讓佐助知道，她已經學會千鳥了。

她等了那麼久，一直希望哪天睜開眼，佐助已經回到家中。

或者希望哪天回家的時候，發現在她出門的時候佐助已經等在家裡。

可是佐良娜忘不了的是，那天她像往常一樣，帶著那小小的期待走到家門前，聽見的卻是他的死訊！

佐良娜雙膝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溫熱的液體奪眶而出，一行淡紅色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墨色的瞳眸彷彿被血染紅，到最後只留下三顆勾玉狀的地方沒有被鮮血染上顏色。

……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幻想這些東西？

為什麼要想象這些再也不可能的事情！

她抬手捂住了眼睛，不斷地擦去自己以為是淚水的液體，將所有哀號都壓了下去，無聲的哭泣著。

「佐良娜。」

一個聲音呼喚著她的名字，是巳月。佐良娜猛地收住哭泣，噎了一下。但她現在顧不得那些。

佐良娜迅速地站了起來胡亂擦了擦臉，深呼吸幾下。

巳月走到了她身後。

「你在做什麼呢？」

佐良娜搖了搖頭，又悄悄擦了擦眼睛。

「沒什麼……」佐良娜敷衍的回答了一句，突然又想到什麼，轉身看著巳月。「找到鹿丸叔叔的線索了嗎？」

在她轉過來的那一刻，巳月的注意力便被她的眼睛吸引走了。

佐良娜竟開了一雙三勾玉的寫輪眼！

巳月看見這雙眼睛的時候，雙眼都發光了。

「巳月？」

巳月依舊盯著佐良娜的眼睛：「沒找到。」

佐良娜被他那好奇的目光盯得渾身不爽，咳了一聲：「咳，那回去再看看吧。」說著有意無意的揚了揚拳頭。

巳月餘光瞥見了佐良娜的拳頭，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

要知道，他還沒怎麼近距離的見到三勾玉的寫輪眼呢。

樹叢中傳來窸窣的聲音，一頭小鹿飛快的在火之國森林深處四處穿梭。陽光透過密密的枝葉，細細碎碎地落在草地上，形成一張斑斑點點的網，隨著樹葉的晃動而擺動著。

小鹿穿行在樹林中，在這張網裡行走著。

火之國森林是從木葉村去往波之國、水之國、雷之國等地的一片必經之地，面積廣大，又佔據要位，不過在這森林的深處卻是了無人跡。

小鹿自在的穿行著，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它看見一邊的空地好像有什麼東西，便快步走去。

等走近后，卻發現空地的中間竟是一個通常只會出現在實驗室中的那種巨型玻璃罐子。而在罐子中的人——正是昏迷不醒的奈良鹿丸！

小鹿驚叫起來。

奈良家世代與鹿這一種族有著密切的關聯，早已不限於他們居所附近的鹿群了。所以小鹿自然也認得奈良鹿丸

此時見鹿丸情況不妙，小鹿驚慌起來。

它快步走上前去，不斷地舔著玻璃罐的罐壁，迫切的想要叫醒他，但無奈無法靠近他的身體。它焦急著，卻無可奈何。

小鹿開始圍著玻璃罐轉了起來，有限的腦容量此刻正拼了命的運轉，但想不出任何辦法。

最後，小鹿毅然轉身向著有人的地方跑去。

午後的陽光穿過樹葉，星星點點地落在草地上。樹枝上立著幾隻鳥，嘰嘰喳喳地在枝頭亂跳輕鳴。絲毫不關心這場離它們不到三米的鬧劇。

另一邊，是仍然一無所獲的巳月和佐良娜。佐良娜從高處的屋檐上跳下來，扶了下鏡框，看向巳月，突然有了主意。

「我說巳月，你是大蛇丸的兒子，肯定和蛇能聯繫吧？」

巳月點了點頭，不知道佐良娜突然問這個做什麼。

「你的蛇能搜集情報嗎？」

巳月眨了眨眼睛，然後笑了起來:「不愧是你呢，這還真是個好主意。」

佐良娜猛地湊過來：「那就是說可以咯？」

巳月笑而不語，只是突然有三條小白蛇出現，繞在他身上。

佐良娜猛地退後了一步，盯著三條白蛇。巳月把它們放在了地上，隨後似乎是說了什麼，那三條蛇便轉身鑽進草叢，很快就消失在兩人的視線里了。

巳月走到長椅邊坐了下來，轉頭招呼佐良娜也坐下。

佐良娜有些惴惴不安的坐到了他旁邊，表情僵硬著一言不發。

「其實我也不是沒想過求助外援，只是蛇這種生物越年長越不好商量做這些小事，而且收集情報並不輕鬆，畢竟你知道……」巳月笑笑。「大多數動物都會躲著它們。」

佐良娜嘆了口氣：「話雖如此，總比我們兩個這麼找能好一些。」

巳月點點頭：「沒錯，所以我們現在這裡等著它們回來吧。」

二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佐良娜心中卻沒那麼平靜。她幾次猶豫著想開口，但咬咬牙又止住了慾望。

萬一鹿丸根本就不在木葉村，萬一他已經離開火之國，萬一他已經……

她使勁搖搖頭告訴自己不可以亂想，微微偏頭，視線落在神色平靜的巳月身上。

「巳月啊……」佐良娜猶猶豫豫，慢吞吞的張開了嘴。

「怎麼了？」巳月笑眯眯看向她。

「你說……」佐良娜垂下頭，握緊了拳頭:「如果我們找不到鹿丸叔叔怎麼辦？」

「如果找不到啊……」巳月沉吟一會兒，抬起頭看著她「如果找不到，就只能說明我們的判斷有誤咯。」

看到佐良娜逐漸變化的臉色，巳月正經了些，輕咳了一聲，重又說道:「咳咳，如果找不到，就換別的地方找，還找不到，那就……」

「那就一直找！」佐良娜突然一拍扶手站了起來，扶手發出一聲怪響，聽起來好像壞了似得，震得巳月又往旁邊挪了挪，周圍人也都紛紛看過來。

佐良娜自知動靜搞得太大了些，又壓低了聲音，鄭重地說道。

「大不了換地方再找，大不了換種方式再找，在找到鹿丸叔叔之前，我決不能放棄！」

巳月笑了笑：「好啊，那就如你所言。不過現在先等等吧，不然它們回來再聯繫我們要很費力的。」

佐良娜點了點頭，又坐了回來。

就如巳月所說的那樣，蛇搜集情報的確費力一些，但好在它們移動速度不算很慢。

剛一出村門，三條蛇便向著三個方向而去。一條蛇徑直直行，另一條蛇則直接往那些訓練場的方向去了。只有最後一條蛇，向火之國森林趕了過去。

此時已是正午，炎炎烈日下，作為冷血動物的蛇卻幾乎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那頭小鹿在路邊不斷地來迴轉著，突然一眼看見了小白蛇，嚇得跳了起來。

白蛇見小鹿已經發現了自己，便趁著它還沒反應過來猛然竄了上去，順著它的腿直接纏繞到了脖頸上，向它詢問鹿丸的下落。

於是不久后，先前放出去的小白蛇中的其中一條正吐著芯子向巳月做著報告。

一旁完全聽不懂他們說什麼的佐良娜不禁在內心吐槽起來。

……這就是能與動物對話的世界嗎？？？說的什麼不給我翻譯一下嗎？！

當巳月把蛇告訴他的情報轉告給佐良娜的時候，佐良娜一直懸著的心放下了。

找到了就是好事，聽到這個消息后，兩人之前的種種顧慮已經煙消雲散，佐良娜像是被打了一針強心劑，內心的勝利之火正在熊熊燃燒，變得更加旺了。

——我們來救你了！鹿丸叔叔。

二人立刻按著小蛇的引領，沖向了火之國森林的那片空地。佐良娜和巳月終於找到了鹿丸。

此時的鹿丸被困在一個裝置里，雙目緊閉，身上纏滿了數不清的管子。那些管子淺淺地刺進鹿丸的皮膚。像一條條蛇，一邊給他輸送必要的養分，一邊在陰影中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但最粗的一根管子連在他的後腦勺上，使得鹿丸的頭不得不微微抬起，與他身上插的那些小管子相比，這一根無疑引起了二人的注意。

看著眼前這個場面，佐良娜皺起了眉，鹿丸目前的情況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只是這種事哪裡說得准啊？更何況連在鹿丸後腦勺上的那根管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她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時，佐良娜感覺自己的衣服被扯了一下，佐良娜低頭，正對上一隻鹿的焦急眼神，它輕輕扯咬著佐良娜的衣服，好像在請求她把自己的主人從困境里解救出來。

佐良娜摸了摸小鹿的頭，在它兩角之間輕輕抓了抓，輕聲地安慰道:「別擔心，我們一定會把鹿丸叔叔完好無損地救出來的。」

那小鹿好像真的聽懂了她的話似的，停下扯咬佐良娜衣服的動作，安靜地站在一邊。佐良娜回過頭看著鹿丸，心裡既燃起了信心，又更加的不安。

這種裝置應該沒什麼問題，只是管子要怎麼處理？而且，就算真的救出了鹿丸，他真的就沒問題了嗎？而且這之間好像還有什麼違和之處，佐良娜卻想不起來了。

面對這些問題，佐良娜無法給自己一個肯定的回答。

這個時候，巳月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吶，佐良娜。你不覺得我們這麼輕鬆地進來了，很奇怪嗎？」

佐良娜突然明白了違和之處在哪裡。

他們太過輕易地就進來了，是怎麼回事？

雖然佐良娜也想弄個水落石出，只是……

「的確很奇怪，不過……還是先把鹿丸叔叔救出來再說吧。」

巳月笑了笑，走上前。頂著佐良娜驚詫的目光開始著手準備打開裝置。

「那就交給我吧，我比較熟悉這些東西。」

幾分鐘后，佐良娜驚訝地看著已被解救出的鹿丸，除了身上還有那些管子刺入皮膚留下的傷以外，看起來並無大礙。

「鹿丸叔叔！」

佐良娜衝上前，試圖喚醒他。但奇怪的是，不管佐良娜怎麼做，鹿丸都毫無反應。

巳月咳了一聲：「佐良娜，鹿丸情況不是很好，雖然他的性命無憂，不過……似乎一時半會醒不過來。」

佐良娜聽了聽鹿丸的心跳，又檢查了一下鹿丸的狀況，最後，她伸手去探了一下鹿丸的後腦勺，臉色凝重起來。那裡的傷口似乎在管子被拔下來的時候就痊癒了，更是除破了一層皮以外再沒有什麼傷了。

「除了那些管子留下的傷以外，一切正常，按理來講不應該這樣的。」

巳月沒有說話。佐良娜又坐在鹿丸身邊一會，突然站了起來，把鹿丸也扛了起來。

巳月有些疑惑的看著佐良娜，佐良娜急切地說道。

「巳月，我們快點回去吧。回村之後讓……」佐良娜頓了一下，把「我媽」兩個字咽了回去。「……找人看一看，比我們現在在這裡束手無策要好得多。」

巳月點了點頭，看了看鹿丸已經拖到地上的腳，笑了起來。

「把他給我吧，我帶著他更方便一點。」

說著，巳月便從佐良娜手中接過鹿丸。

第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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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發於2018.12.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