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五影閑談

本章作者：讀歷瑄言；（貼吧用戶名：阿飛的漩渦面具）

眼見鳴人終於從妙木山回來，假鹿丸心中暗自鬆了口氣。

總算回來了啊，這傢伙動作真夠慢的，我等五影會談都等好長時間了。

「其餘四影已經在會議室等候了，只等你回來就開始五影會談。」

鳴人點了點頭。

「走吧，別讓他們等太久。」

說著，鳴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假鹿丸就跟在他身後。

剛才他將鳴人回來的消息發了出去，此時他已經感覺到結界被打開了。

假鹿丸偷偷笑了一下。

目前看來，一切都很完美。沒錯，僅憑你們怎麼會發現到身邊的人已經被換掉了呢？

但假鹿丸想到真鹿丸周圍設下的結界，心中卻不禁犯起嘀咕來。

直接把奈良鹿丸交給他，應該沒問題吧……

「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鳴人猛地一推開會議室的大門，圍坐在圓桌邊的四人同時回頭看向門口。

「火影！明明是你找我們來，自己卻遲到這麼久，有沒有點誠意啊！」

黑土率先將自己的不滿傾瀉出來，被達魯伊勸阻了。

「土影，出了這麼大的事，火影自然要去搜集情報，所以才會來遲。我們對此也必須做出行動。這次可得打起精神來了。」

鳴人立刻坐到椅子上。

假鹿丸笑了起來。

「那麼，五影會談，現在開始。」

情報收集，現在開始。

「百忙之中，諸位還能抽出時間來參與這次會談，辛苦了。」

這是鳴人坐下后的第一句話，我愛羅看了看鳴人。

鳴人給人的感覺好像有些怪異？

「沒那回事，火影。」長十郎開口道。「發生這麼重大的事，我們自然要以五影會談為重。」

我愛羅點了點頭：「沒錯。在這和平年代沒有那麼多讓人脫不開身的事。現在的這件事就是目前最重要的，我們自然不能怠慢。」

站在我愛羅身後的勘九郎偏了偏頭，聲音非常小的說道：「明明剛聽說的時候就把手上的事都推一邊了吧，雖然的確不是什麼大事。」

只見鳴人點了點頭，隨後表情突然黯然，話鋒一轉。

「說實在的……剛聽說他的死訊時，真的讓人感到有些難以接受啊……」

此言一出，眾人都沉重起來。沉默少時，我愛羅開口道。

「沒錯啊，剛接到鹿丸的消息時，我也完全不敢相信，佐助竟然就那麼沒了。」

達魯伊搖了搖頭：「難以置信，當初他可是在四位影面前活下來的，那時他還是個小鬼。竟然這麼輕易就死了，真是世事無常。」

黑土閉上了眼：「是啊，我也記得。當初那個男孩可真是令我印象深刻啊。」

眼見五影會談的話題逐漸出現了本質上的變化，假鹿丸站在一旁目瞪口呆，雖然他儘力不在臉上表現出來，但內心已經寫滿了問號。

這是、這是什麼意思？這不應該是五影會談的話題吧？應該不是吧？

長十郎雙手疊合，將下巴擱在手上。

「看起來，目前的形勢不是一般的危險啊。」

假鹿丸鬆了口氣。

太好了，看來五影里也還有比較正常、心思容易琢磨的人。

這時，長十郎又接著說了下去。

「可惜這十八年來，佐助他都一直在外漂泊，不然的話，真想好好認識一下他啊。」

我收回前言，現在的這幫影都太奇怪了。

假鹿丸雙眼無神，頭上已經掛滿了黑線。

鳴人蹭的站了起來，嚇了所有人一跳。

還沒等其他人做出什麼反應，鳴人率先開口了。

「這樣看來，大家也都很想念佐助啊。」

「呃？等……」

長十郎一下子懵了，正想說些什麼，鳴人就打斷了他。

「既然如此，不如我們先來舉辦一個活動吧！」

「嗯？！」

鳴人此言一出，全場震驚。但鳴人就像沒看見一樣繼續說了下去。

「作為對為忍界、為村子犧牲的英雄的哀悼，表達對我們友人的那份懷念。我提議——大家各自說一件自己記憶中最為印象深刻的、有關佐助的事吧。」

假鹿丸終於忍不住了，正要開口，就有人搶先將他想說的話問了出來。

「我說啊火影，現在這種時候說這個是不……」

黑土的話還沒說完，鳴人就再一次打斷了別人的話。

「這也算是我們對他的一分哀思吧。」

黑土嘴角抽搐，握了握拳，又鬆開了。長十郎只感覺冷汗直流。

這個場面實在是太尷尬了。

長十郎悄悄看了看其餘人的反應，卻發現我愛羅還是一臉平靜，長十郎見狀，不禁在心中默默讚歎起來。

不愧是和我年齡相仿卻比我早那麼多就成為影的人，面對這個奇葩的場面還能保持平靜。

正想到這裡，就看見我愛羅眉眼處的沙子掉了下來……

原來已經心情複雜到連砂之盔甲都維持不了了嗎？！

假鹿丸在另一旁心中咆哮起來。

咆哮過後，假鹿丸迅速冷靜下來，轉動他的大腦開始分析起來。

五影會談上正事還沒怎麼談，就要在會談中舉行追思會活動，這意味著什麼？

假鹿丸看了看圍坐一圈的五影，心中浮現出一個想法。

五影現在早就不是當初忍界大戰時那樣正當年了吧。

戰爭一結束，沒有了威脅之後，五影自然就會開始漸漸鬆懈下來。事到如今忍者們的領袖已不足為道。尤其是當時拯救忍界的英雄：漩渦鳴人……

假鹿丸看了一眼還在那邊講解這次活動規則的鳴人，暗地裡偷偷笑了下。

當初名震天下的漩渦鳴人，如今看來，也就不過如此吧。

這邊，鳴人講到了追思會的順序。

「我們就以查克拉屬性的相剋順序，配合我們各自的稱號來排順序，大家看怎麼樣？」

鳴人滿懷期待的看了看大家，沒有得到什麼回應。顯然，除了鳴人以外，沒有人有這個心思。

「喂我說，給點反應啊諸位？好歹是追悼佐助你們就這麼冷淡嘛？」

我愛羅那邊剛把砂之盔甲修復，聽了這話后，糾結了一下，還是決定勸勸鳴人。

「鳴人，不是說我們對追悼佐助這件事怎麼樣，只是現在這時候……」

「算了，風影。」達魯伊突然出言勸阻了我愛羅，除鳴人外的其餘三人紛紛看向他。「佐助這件事的確給大家打擊都很大，這麼一個插曲也算是對他的追念，也沒什麼不好的。雖然，真的很沒勁……」

達魯伊的言下之意，眾人也都明白。佐助和鳴人自幼相識相知，現在佐助死了，鳴人心中必然不好受，他們至少要再給鳴人一些時間讓他從這份打擊中走出來。

但話是這麼說，由於太過突然，大家誰都沒接鳴人這個茬。

我愛羅看了看周圍：「既然如此，那麼就從我開始吧。」

剛才還走神的眾人此時都回過神，全場的視線一下子全部移到了我愛羅身上。

「我第一次見到佐助，是在年少時第一次參加中忍考試的時候……」

我愛羅抬起頭望著天花板的一角，那時的那雙眼睛和那個冷漠的聲音彷彿穿越了二十多年的時空，再一次來到他面前。他想起二人第一次見面時，互相都認為對方是個強者。

「我對你也很感興趣，你叫什麼名字？」

「宇智波佐助」

首次遇見宇智波佐助時，他完全不知道那意味著什麼，也沒想到宇智波這個姓氏中所帶的含義。他只知道黑髮少年的那雙眼中，含著和他一樣的感情。

「你有著和我一樣的眼睛。」

那時我愛羅曾這樣對他說。

「那個時候，我看見了他的眼睛，那雙眼中所含的那份絕望，就和當初的我一樣。那時我發現我們是相似的，我本來那時就能意識到我並不是完全的孤獨，可惜當時我心中只有對擊敗他的渴望。」

中忍考試的時候，黑髮少年張狂的模樣，手掌映出的電光，與四年後五影會談時的那個人融合，完全沒有變化，卻也不太一樣了。

當時紅髮的少年還試圖勸說他，他們都是經受過那種痛苦的人，被自己的親人帶來了那種無盡的傷痛，但是那時的我愛羅知道，至少他在這世上還有哥哥姐姐，還有像鳴人這樣的人也會拼了命的從那無盡的黑暗中挽救他。

而和鳴人認識那麼久的佐助，應該更能明白這點才對。

我愛羅當時是這麼認為的。

「後來那一次五影會談，我又見到了他。那時我已經與以往不同，他也一樣，只是他的不同卻是迷失在更深的迷霧中了。」

然後，我愛羅終於明白，佐助並不是不知道，而是他當時真的根本就不想要。他比我愛羅有的仇恨更強，走的更遠，所以為了拽回他，鳴人也傾注了更多心力。

「但當他最後回來時我也發現，他也不是什麼壞人，只是那時和我從前一樣，陷在那份痛苦中找不到出路罷了。」

我愛羅還是一如既往地毫不諱言自己曾經的那些黑歷史。

假鹿丸站在鳴人身後聽完了我愛羅的敘述，心中暗自念叨起來。

聽起來重點果然就是在追悼佐助吧，這個會議的主題的確莫名其妙的變了，這不是我的錯覺對吧？

「再後來的時候，忍界大戰後這十幾年，他也偶爾和我合作過，中間雖然經歷了那麼多，不過最後看來，其實他真的是個值得信任和銘記的夥伴。」

我愛羅講完后，會議室內是一片寂靜。

會場內的所有人當中，除了鳴人以外，與佐助最熟悉的大概莫過於我愛羅了，也正因如此，我愛羅的記憶對大多數人來說都不是很了解的事情。

達魯伊率先開口：「原來如此，想來也是，風影和他是同輩，認識的也早，自然能說出這種對他的為人了解比較深刻的記憶來。我對他內心的理解就沒有那麼多了。」

黑土轉頭看著達魯伊：「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雷影第一次見到他，應該是那次五影會談吧？」

「土影應該也是那個時候吧。雖然很沒勁，不過還是講講當時我對他的認識和印象吧。」

眾人紛紛噤聲，靜靜地聽達魯伊講他對佐助的印象。

「那次五影會談，形式可以說是很嚴峻。本來當時上代雷影大人就是想除掉佐助，我的確沒想到他竟然自己闖進五影會談，那時候他還是個十七歲的小鬼呢。」

眾人紛紛點頭，他們都記得那次的事。

「但是有很多次，我都以為他死定了的時候，他卻一次又一次的帶給人對他實力的新的認識。才一個十七歲的少年，就為了殺他，雷影大人差點把那次的場地拆了。那樣的人如今卻悄無聲息的就沒了，真是讓人難以相信。」

達魯伊最後所說的話也正是在場幾乎所有人——除了假鹿丸——都感到擔憂的事，它說明了形勢有多麼嚴峻。

黑土抬起一隻手撐著下巴，皺起眉思考著什麼。

「接下來應該是我了，不過我的話……對佐助似乎沒太多印象啊。」

「放心啦。」作為主持活動方的鳴人寬慰道。「就算一點印象也沒關係，我相信佐助是不會介意這些小事的！」

「……那好吧。」黑土黑線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對佐助的印象其實並不明確，最早聽說他的時候也是因為另外一個人。」

我愛羅看了看她，心中也猜到了黑土口中所提到的那個人是誰。

黑土嘆了口氣：「說實在的，當初迪達拉哥還沒叛逃的時候，大家都覺得他會是下任土影，他有天分還聰明，而且還有岩隱村的男性中特別難得一見的清秀容貌。所以我聽說他死了的時候，大概感覺就是……現在聽說佐助死訊時候的想法吧。所以一下子就對這個能殺死迪達拉哥的人特別感興趣，雖然到最後也不太認識他就是了。」

黑土的故事就這樣講完了，眾人都將視線投向了長十郎。

長十郎還沒回過神，正專註的聽著呢，突然發現會議室中安靜的有些不對勁，而且所有人好像都看著他那裡……

「呃、土影講完了？那該我了？」

眾人點了點頭。

長十郎有些苦惱的撓了撓頭。

「我不是想不給面子，但是……」長十郎抬眼看了看其餘四人。「我和佐助幾乎完全沒有交集，也沒有什麼值得提起的記憶，就連像土影那樣的印象都沒有。所以……我實在是沒有什麼事可以說……」

長十郎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這樣啊！」鳴人突然說道「沒關係沒關係，我這兒故事多的是，大不了我分你幾個湊個數。」

四人不明就裡的看著鳴人，鳴人站了起來。

「那麼接下來，該我了吧？」

說完，不等眾人回應，鳴人便在會場中大步流星的走了起來。

「我第一次見到佐助，是在忍者學校入學的時候……」

鳴人第一句話剛出口，全場震驚。

你要從這個時候開始說起嗎？！

假鹿丸心中是崩潰的。從五歲開始說，說到三十五，這是要說到什麼時候去？

但鳴人完全不管不顧周圍人的眼神，接著說了下去。

「其實第一次遇見可能更早，不過更早的時候沒什麼印象，這裡就略去不說了。」

……

假鹿丸已經掩蓋不住自己內心的詫異，開始仔細打量起鳴人來。

這個忍界英雄難不成真因為一個佐助就變成現在這副模樣了？還是單純在裝瘋賣傻？

但是怎麼看鳴人，都只能看出鳴人對這次追思會有多認真。

看來他可能的確是受到刺激了。

時間慢慢流逝，十分鐘后，長十郎坐在一邊垂著頭，看起來像是要睡著了的樣子。

假鹿丸遲疑了一下，本來想去叫醒長十郎，但他剛想到這件事，就自己打消了這個念頭。

畢竟與其醒著聽鳴人在這瞎扯，還不如睡覺去呢。他也不得不承認，要不是他現在還要收集情報不能睡的話，鳴人講故事真的有催眠的效果。

這樣想著，假鹿丸默默拿出了一小株仙人掌……

就這樣，鳴人在一邊說著一邊時不時比劃起來，而其餘人走神的走神，睡覺的睡覺，五影會談儼然成了一場茶話會，而且是極其無聊還沒有茶點的那種。

第九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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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發於2018.12.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