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風雲再起

本章作者：讀歷瑄言；（貼吧用戶名：阿飛的漩渦面具）

寂靜的森林中，一人一巨獸面對面的站立著，靜默無言。

原本穿過枝葉，留下一陣呼呼的風聲的大風停了下來，隨著穆王腳步的停下而停止，使得森林中更加的安靜了。

佐助站在原地，鬆開了原本緊裹著的斗篷，抬頭直視著穆王的眼睛，心中不免有些驚訝。他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穆王。

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些尾獸了，他本來對這些傢伙也不算熟悉，僅僅是從鳴人那裡有所了解，僅此而已。

他印象中，從很小的時候唯一聽說過的尾獸就是九尾；那還是因為他還不到一歲的時候，木葉就遭到一次浩劫，和九尾九喇嘛相關。否則他怕是連這些都無從得知。

反觀鳴人和小櫻，早不知道多久以前就知道這些了。

更何況……

「你怎麼在這裡？……宇智波。」

穆王先開口了，無論是她的神情還是她的語氣，甚至是她的稱呼用語……，雖不至於冷漠，但也保持著一份疏遠的隔膜。

這是理所當然的。

人類與尾獸之間的隔閡，以及人類對尾獸的傷害，相互之間的不信任等等。在最近這些年裡，沒有比宇智波一族做的那些事更加充分的例子了。

從近百年前的宇智波斑；到十八年前第四次忍界大戰的宇智波帶土——當然，斑那時候也沒消停；最後再到忍界大戰結束當天時的自己，恐怕差不多都已上了尾獸們的黑名單了吧。

但現在不是想那些的時候。

佐助壓下了翻湧在心中那些想法，不再繼續想下去。那些本應是已經過去了的事，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他剛剛想起，十八年前，輝夜剛被封印的時候，尾獸們曾交流過之後要做什麼。當時穆王曾說過要回森林中去……

「有一些讓我比較在意的事，我想親自查明。」

穆王挑了挑眉。

「所以你在這裡轉悠，是還沒查清楚？」

佐助遲疑了一下，讓他說出實情果然還是有些難堪……

但想到現如今也沒有其餘辦法，也顧不得那些了。

「不，其實我是要去鐵之國，但是……」

穆王轉頭看了看周圍，瞭然地說道：「原來如此，你走不出去了。」

說完，穆王回過頭，聲音中依舊帶著一層隔膜：「看來就算是像你這樣的宇智波，還是免不了會被這樣的小問題困擾到。」

忍耐，佐助，比這氣人的多得是呢……

這樣想著，佐助接著剛才的話題說了下去。

「我想你知道這森林中的方向，沒錯吧，穆王。」

「就算我知道，又能怎麼樣？」

穆王的語氣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對此皺眉，但佐助明白，宇智波一族對尾獸的傷害，換來這種態度是必然的，更何況現在還有要事。

「告訴我，從哪裡可以去鐵之國的首都。」

穆王俯下身體，讓自己直視著佐助。

「我為什麼要幫你？」

佐助料到穆王會這麼說，他也早想到了怎樣回應。

「這是在幫鳴人。」

穆王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久到佐助甚至覺得這下無望了的時候，穆王突然站了起來。

「跟我來吧。」

說完，穆王轉身便走。佐助望著她的身影，遲疑了一下，穆王回過頭看著他，顯然有些不耐煩，佐助迅速的跟了上去。

不管怎麼說，他的確很需要這份援助，他相信對穆王來說，穿過這片森林是很輕鬆的事。

但當穆王帶他繞過第四片幾乎一模一樣的空地之後，佐助心中開始沒底了……

他停下腳步，望了望四周，和剛才幾乎一樣的地方。

這麼走真的能走出去嗎？

穆王意識到他的停頓，也停了下來。

「宇智波，別傻站在那。要想出去就快點。」

說完，穆王頭也不回地走了。佐助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又走了不知多久之後，這片彷彿無止境的森林似乎終於走到了盡頭。

穆王一馬當先的跳了出去，陽光霎時便投在了她身上。

佐助跟在她身後，離開了那片完全找不到北的森林。

見他出來，穆王便繼續向前走去。

剛一出來，佐助就發現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裡不是鐵之國。

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異常熟悉的景色，但這裡不是他的目的地。

滴答、滴答……

他聽見血液滴落的聲音；聽見踉蹌著想要逃開的，一個懦夫的腳步聲；以及冷酷無情，掩藏在平靜的寒冰之下的怒火驅使著他步步緊逼。

他看見罪惡深重之人的恐懼；也看見被背叛傷害之人的不可置信；以及失去神智，只憑著一份執念繼續行動的瘋狂。

發生這一切的地方，正在他的面前，那座大橋；和那段迷失在黑暗中的過去。

正是在這裡，他親手斷送了那個仇人的性命；就在這座橋下面，他險些讓第七班變得支離破碎。

「穆王……」佐助站在橋頭，直直的看著這座大橋，心中浮起一種不祥的預感。「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這裡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穆王並不理他，只是繼續向橋另一頭走。

佐助心中有些不安，他站在原地，小心地看了看周圍，右手握住了刀柄。

就在他剛觸到刀柄的那一剎那，本來已經過了一半橋的穆王突然轉過身來，低下頭角直衝著佐助沖了回來。

難道她還是想殺我？

這一想法浮現在心頭的同時，身體已經先一步行動了。

在穆王眼看就要碾碎對她而言那微小的身軀時，她停住了。

圓圈一環套一環的覆蓋了她的雙眼，在最後關頭，佐助用輪迴眼控制住了她的行動。

佐助眼看情況在掌握之中了，暗自鬆了口氣。

穆王此時神色突然變得驚慌起來，她急迫地望著佐助，細微的聲音從她口中擠出。

「記憶、我的記憶……」

「什麼？」

見佐助並沒明白她的用意，穆王更加焦急起來。

「看……快點。」

這次，佐助明白了穆王的意思。他望向那雙滿是急迫的眼睛。

霎時間，眼前的景色都慢慢向身後移動過去，就好像有一股力量正將他拖向穆王的眼睛。隨著景色的流逝越來越快，他彷彿整個人都飛了起來。直直的向那隻眼飛過去。。

那隻眼逐漸佔據了視線，隨後便是瞳孔。佐助一頭扎了進去。

在經歷了短暫的黑暗與失重之後，雙腳突然踏在了什麼著陸點；睜眼再看時，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這裡是一個有些狹小而又封閉著的一個有些眼熟的空間，但佐助一時想不起來這裡是哪裡；腳下是一潭池水，不知有多深淺，但並未使用查克拉雙腳便穩穩地站在水面上。周圍光線暗淡，暗黃的燈光是這裡唯一的光源。

不遠處傳來了對話的聲音，在空蕩的空間內迴響著。

佐助想起了曾在什麼時候到過這裡。

大約二十年前，鳴人再次找到他時，他曾進入過鳴人的精神世界，並在那裡首次見到了九喇嘛。

這麼說來，這裡就是鳴人的精神世界，也是尾獸們聚集的地方了。

想到這裡，佐助心中隱約猜到了說話聲的來源。

他向這空間的更深處走去，越是接近深處那聲音便愈加清晰。

「相信大家都感受到了異樣，所以現在我們才齊聚在這裡，就是為了解決這個問題。」

拐過一個拐角，一個奇異的場面便呈現在佐助的面前。

九隻尾獸圍成一圈，鳴人站在正中間。說話的是八尾牛鬼。

七尾重明有些焦躁不安，翅膀不斷地撲扇著，所幸他本身體型就小，倒是有那麼些空間讓他能活動他的翅膀。

「沒錯，我們都能感覺得到。」

一尾守鶴突然插嘴：「這算是很嚴重的問題嗎？那種波動從來都是我們尾獸最能感知到，又不是第一次了。」

九喇嘛哼了一聲，顯然很是不以為然。守鶴有些惱火。

「臭狐狸，你那是什麼意思？」

九喇嘛懶洋洋地瞥了守鶴一眼。

「我們能感知到查克拉的波動是自然的，但這一次不只是我們感覺到了異樣。」

說完，九喇嘛看了一眼鳴人，佐助的視線也不由自主的轉移到鳴人身上。

只見鳴人憂心忡忡的，像是在想什麼。

四尾孫有些驚訝。

「鳴人，難不成是……」

鳴人閉上了眼睛：「啊，就在前幾日，當時我並沒有開啟仙人模式，也沒有借用九喇嘛的查克拉，但我突然感覺到查克拉受到很強烈的干擾，雖然那感覺並沒有持續太久，但我想這並非什麼小事。」

佐助心中一凜。

鳴人竟是在沒開啟感知模式的情況下，查克拉受到了擾動嗎？

「這當然不是小事！」六尾犀犬有些著急，尖聲尖氣的說道。「你的查克拉如今已經如此強大，能在非感知狀態下對你造成如此的干擾，絕非等閑之輩。」

鳴人的眉頭皺的又緊了一些。

佐助望著摯友的面龐，發現其實從他成為火影開始，他臉上的陰霾就越來越多，看來，火影的責任也讓他變了不少……

「不要太擔心了，鳴人。」二尾又旅勸解道。「這人或許還不會立刻做出什麼行動，我們幾個齊心協力尋找的話，這傢伙藏不了太久的。」

一直沉默的三尾磯憮突然開口了。

「不久前，我感覺到了一種奇怪的，莫名有些熟悉的波動……」

在場的其餘十個腦袋——包括佐助——齊齊轉頭看向他。

孫有些著急：「磯憮，那種波動是什麼？你感覺到了什麼？」

磯憮閉上眼仔細回憶品味了一番，然後睜開了眼。

「好像是一種有些陌生的查克拉，但太快了，只一瞬間就又消失了，前後也不過幾秒的時間。而且是一種太過陌生的存在，僅憑那點信息辨認不出來那是什麼。」

似乎每一條新的消息，都只會讓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佐助就是如此。還有站立在中央的鳴人，此時的他看起來恐怕沒有比現在更嚴肅的時候了。

過了一會，穆王開口問道。

「那查克拉，怎麼會那麼快就消失了？就連我這樣的速度，都不可能那麼快就消失無蹤。」

磯憮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我想或許與那巨大的擾動有關。」

又旅聞言，坐直了身子，眨了眨眼：「這種結論從何而知？」

「我感知到那股查克拉的時候，就在那巨大的擾動出現的三小時后。」

沉默壓抑蔓延在尾獸們中間，站立在中央的鳴人看起來更是倍感壓力。

守鶴開口了，一改曾經那副大玩鬧的語氣。

「上一次感受到如此強大的擾動，似乎是我們剛誕生的時候。」

穆王閉目沉思，點了點頭。

「我記得，強大到這種地步的擾動，上一次出現還是十尾的力量被分散的時候。」

九喇嘛趴了下來，下巴擱在兩隻爪上，哼了一聲。

「你們果然還是有夠蠢的，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一點都沒變。」

鳴人有些無奈的出聲提醒：「九喇嘛。」

其餘尾獸似乎都已經習慣了九喇嘛的態度，只有守鶴一如既往地跳了起來。

「臭狐狸，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打架嗎！」

九喇嘛也支起上身，他本來就比其餘尾獸要大一號，此時看起來更加龐大了。

「我只是提醒一下，讓你們意識一下自己的愚蠢，至於打架，你什麼時候打得過我？」

鳴人忍不住抬手扶住了額頭，隨後又放下手，提高了聲音再次出聲提醒：「九喇嘛！夠了。」

但九喇嘛就像沒聽見一樣，眼看一尾和九尾之間的戰鬥就要開始，牛鬼突然竄到二人中間，皺著眉阻攔道：「九喇嘛，鬧夠了！守鶴，你也別像個小孩一樣，每次都被九喇嘛的話激到。」

重明轉頭看向九喇嘛：「九喇嘛，你剛才說那些話，難道你知道些什麼？還是說你有解決的辦法？」

九喇嘛扭過頭去，用一種事不關己的語氣說道：「知道的事不比你們多，解決的辦法？也沒有。」

守鶴在一旁揮著拳頭尖聲叫道：「那你剛才是什麼意思？！」

九喇嘛轉頭看向他，挑起了一邊的眉毛：「我們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坐在這裡能談出什麼來？要我說的話，還不如現在開始各自回各自的領域再多收集一些情報，然後再回來繼續討論。否則的話以現在的狀況，根本就是在做無用功。」

大家聽了這話后都安靜下來。

鳴人開口道：「九喇嘛的提議很好，不如大家就先這樣吧。」

尾獸們紛紛點頭。

「那我就回砂隱那邊看看情況。」

說完，守鶴便化作一片沙子消失了。

磯憮看了看他消失的地方，說道：「水域那一片就交給我了。」

又旅點了點頭，轉頭看向穆王：「我決定回冥界那裡看看，你呢？」

「我當然是去各處的森林看看。」

「磯憮，穆王。」

鳴人突然呼喚他們，穆王回過頭看著鳴人。

「什麼事？」

「我回去后，會和佐助說一下這件事，我可能會和他分頭查明這件事，如果遇到他，記得和他互相照應一番。」

穆王頓了一下，那份不情願已經十分的明顯。

但她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突然一番天旋地轉，當眼前恢復正常時，佐助的雙腳踏在了實地上，穆王就在他眼前動彈不得，剛才那一段時間在現實中只過了幾秒鐘。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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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原發表日期為2018.11.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