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噩耗
本章作者:讀歷瑄言;(貼吧用戶名:阿飛的漩渦面具)
一道巨大的白色身影立在火影辦公室內,雖然已經將自己的體型縮小了,但卻依然龐大無比。
鳴人端坐在椅子上,聽著穆王情緒激烈而又迅速地講述情況。心情隨著穆王講述的事愈加沉重,但他不知道,對於他而言,最沉痛的打擊還在後面。
「……,在半天後,我遇到了佐助。」
鳴人聽了這話,疑問脫口而出。
「佐助去了鐵之國?是發現了什麼嗎?」
話剛說完,鳴人突然又想起了什麼。
「等一下,如果你遇到佐助了的話,那他現在……還在鐵之國?」
令人沒料到的是,穆王的神情突然暗淡下來。
「我們在那附近的一座大橋那裡,突然遇到了襲擊。敵人是一群很是怪異的……偶人,並且數量眾多。連佐助的忍術對其中一些傢伙都起不到作用。」
在一旁旁聽的鹿丸一下子懵了。
「你說,佐助的忍術對其中一些傢伙都不起作用?那是怎麼回事?」
穆王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而那幫傢伙似乎是針對佐助而來,為了把情報傳回,佐助留下殿後,讓我先行回來傳遞情報,結果……」
說到這裡,穆王幾乎已經說不出話來。鹿丸見到她的反應,心中突然浮現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他只希望自己是想錯了。
穆王發出幾聲疑似抽噎的聲音,深呼吸幾口氣,然後接著說了下去。
「佐助他死了。」
說完之後,穆王低頭看著地,不敢抬頭去看鳴人的反應。鹿丸站在一邊,感到心猛的震了一下。佐助死了,難以想象這對鳴人會有多大的影響……
鹿丸依稀記得當初眾人年少時,鳴人甚至還曾做出過寧可被雲隱來的忍者揍一頓也不肯說出佐助的情報這種事,後來從櫻那裡得知這件事後,他甚至都有些搞不清楚鳴人想做什麼。
他眼前突然浮現出年少時的鳴人,那時他獨自一人站在那邊,似乎要將所有人推出他和佐助的戰鬥。
在那個孤獨的童年中,只有佐助和他能稱得上是『同類』,而人在這世上,同類是意義非凡的一種存在。以至於從佐助踏上歧途開始,一直到最後,鳴人依舊甘願不惜一切也要阻止佐助繼續向黑暗而去。或許是看見了和自己相似的身影,自然會忍不住就想去阻止他。
哪怕代價有可能是二人的性命。
那麼剛才聽到這種消息,鳴人又會有什麼反應?可能有什麼反應?而自己大概又要忙碌起來了。
「哦,是這樣啊。」
平靜的聲音將鹿丸從他那迅速運轉的思維中一把拖了出來,他不敢相信的看向聲音的源頭,卻發現鳴人還坐在那裡毫無反應,連動作都沒有變。
穆王看起來也無比震驚,她瞪大了眼睛看著鳴人,心中簡直不能相信這是她認識的那個漩渦鳴人。
鹿丸盡量動作輕的看了一眼鳴人的眼睛……
嗯,藍色的,正常——個頭!
鹿丸這輩子極少有頭腦發懵的時候,然而很不幸,現在就是其中一個時候。
鹿丸只是站在一邊看著鳴人,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鳴人突然暴走起來可就完了。現在如果佐助再次走上歧途,至少鳴人還能阻止,但如果鳴人暴走起來,鹿丸還真想不出什麼人能攔得住他。
雖然鳴人或許也因為這個原因一向很自製,但誰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極限了?
總而言之,這種狀態實在太反常了!在所有人眼中看來都是如此。
穆王悄悄的和九喇嘛通話,但九喇嘛似乎並沒打算理她。
「我說九喇嘛,這小子沒事吧?真不是我出去這段時間被人偷摸調換了?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漩渦鳴人嗎?」
九喇嘛聽了這話只是翻了個白眼,隨後就裝作沒聽見的樣子不去理她。
「就這些事嗎?」
鳴人大概是見房間內沉默的有些久了,又一次開口問道。
穆王還沉浸在剛剛的震驚中。
「啊?嗯……呃?不不不,還有一些。」
「哦?是什麼?」
穆王回憶了一下:「佐助他似乎測驗出了如何應付那些偶人,他告訴我說,那些偶人有擅長體術有擅長忍術,擅長忍術的那些似乎在應對體術攻擊上遜色不少,而擅長體術的則對忍術幾乎沒有抵抗力。」
鳴人點了點頭:「這個情報對我們應對那些偶人有很大的幫助。還有其他的嗎?」
穆王搖了搖頭。
「這回真沒有了。」
鳴人猛地站了起來,椅子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向後滑行了一下。
「鹿丸,穆王也受了一些傷,你去安頓一下她,讓她休息休息。」
說完,鳴人便十分平靜且看起來毫無異常的走出了火影辦公室,留下鹿丸和穆王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過了一會,鹿丸轉頭看著穆王。
「佐助的事你對外絕不能聲張。」
穆王連連點頭:「放心吧,我不會說的。」
鹿丸鬆了口氣:「好了,跟我來吧。讓鳴人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穆王小心翼翼的跟著鹿丸出去了,走廊上,鹿丸的聲音響起。
「說起來穆王,你說你或許是中了幻術?你確認嗎?有人讓你中了幻術?……」
火影岩上清風徐徐拂過,將火影的羽織吹起,乍然看去就像一面紅白相間的旗幟。
蔚藍的眼眸映著木葉村,但仔細看去,他的眼神是渙散著的,毫無焦距。
鳴人獃獃的坐在影岩上,不知在想些什麼。
「喂小鬼,醒醒,現在可不是發獃的時候,嘿!」
九喇嘛終於有點看不下去了,身為人柱力和尾獸的關係,九喇嘛自然清楚鳴人那平靜的反應的緣由,他的心情並非如眾人所見那樣。
鳴人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那,但一個畫面突然浮現在九喇嘛眼前,這個畫面顯然九喇嘛無從得知,那個時候九喇嘛已陷入沉睡,而另一部分的他還被封在地爆天星中。
這是鳴人的記憶,是他現在正在回想的那段記憶。
『「這場戰鬥根本就沒有什麼贏和輸!只是我死黨腦子不清醒,我把他揍醒而已!與其去死,還不如活著留下來幫我。」
金髮少年已全身是傷,但言語中的堅定依舊不容人拒絕。
「就算你同意,其他人也未必願意。」
黑髮少年同樣滿身傷痕,卻也很肯定的反駁著。
「行了,你再鬧彆扭多說幾句試試?信不信我接著揍你。」
黑髮少年似乎還沒放棄:「說不定我還會和你作對。」
「那我就繼續阻止你。」金髮少年扭頭「不過,你不會再這樣做了。」
「你怎麼這樣肯定?」
「同樣的話別讓我重複很多遍。」
鳴人再轉眼看向佐助,卻看見一行清淚順著眼角滑落。』
九喇嘛將下巴擱在爪子上,一時不說話了。
鳴人只是繼續愣愣的看著影岩下的村子。
初代火影的地方選的真好啊,在這裡能直接俯瞰木葉村呢。
「佐助這個混蛋啊……」鳴人的話中帶了些彷彿嘲笑的語調,不知是在嘲笑誰,或許是自己吧。「當初我和他說過,要是他又走上了岔道,我就把他揍醒。可現在我要怎樣做才能揍醒他?」
九喇嘛見鳴人心情如此低落,忍不住這樣開導他。
「嘿,行了吧小子,別煽情了。你真覺得有一隻輪迴眼的人真的那麼容易就死了嗎?」
鳴人在精神世界中回過頭看著九喇嘛。
「那你拿你的查克拉再找一遍?」
九喇嘛撇了撇嘴。
「我可找不到他,你剛才不都試過了嗎?」
鳴人轉回去,嘆了口氣。
「我也不想承認,但你要相信穆王的判斷。」
誰知九喇嘛聽了這話,居然笑了起來。
「相信穆王的判斷?哈,這真是這麼多年來我聽的第二好笑的笑話。」
鳴人回頭看著九喇嘛,有些驚訝。
「你居然還數的過來是第幾好笑?那第一好笑是什麼?」
「第一好笑的是他們都不承認尾獸的實力是按尾巴數量算的,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鳴人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又轉回去不看九喇嘛了。
九喇嘛見鳴人完全沒有好轉,只好換了個方法繼續。
「其實你瞞得過別人,瞞不了我。你怕了。」
鳴人挑起一邊眉毛:「我怕?怕什麼?」
九喇嘛抬起一隻爪子撐著臉看著鳴人。
「沒了那個小鬼,沒了宇智波佐助,你怕再遇到一個輝夜,你完全無能為力。」
鳴人猛地站了起來:「我什麼時候害怕這種事啊我說!」
九喇嘛撐起上身,他那渾厚的聲音充斥了整個空間。
「那就拿出點第七代火影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來!出發吧,去做現在該做的事!」
鳴人從影岩上站了起來,他的眼神如今已不再無神,取而代之的是無比堅定的目光,一如他從幼時至今日一直以來那般。
他要做的事太多太多,但目前最需要做的,是將這件事通知給櫻……
五尾穆王離開辦公室之後便被鹿丸安頓在某處修養。但她還沒從不久前的經歷中緩過來,有些精神恍惚。
「穆王,好久沒見了,你還好嗎?聽說你受傷了?」
少年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穆王抬頭,看見了一頭金髮和一雙藍眼,就像他的父親一樣。
「是博人……啊。」
已經十五歲的博人褪去了孩童的稚嫩,變得英俊不少。他那張比起鳴人還要更秀氣英俊一些的臉龐看起來有那麼一些水門的影子,卻還是蓋不住鳴人遺傳給他的那種淘氣孩子的感覺。但或許是崇拜師傅的原因,明明是這樣的一張臉,但博人的神情有時給人的感覺比起鳴人和水門,倒更像佐助一些。
穆王看到他的那一刻,突然又想起了佐助……
不止是鳴人,連佐助也做出了為讓她安全離開而獨自留下斷後這樣的事……
想到這裡,穆王腦子更加亂套了。
博人看穆王有些懵的樣子,心中有些擔憂的走到了穆王面前。
「穆王,你怎麼了?這段時間沒見,出了什麼事?」
這句『出了什麼事』霎時就破除了穆王那小心翼翼的鎖著那些心事的大門。
鳴人站在櫻的家門前,有些猶豫,他不知道和櫻說過這事之後會有什麼樣的情況,更不知道萬一情況不太樂觀該怎麼辦。
他抬手敲了幾下門,門開了。預料中的粉色沒有出現,反倒是門內有一團金色……
「井野?你怎麼在這裡?」
井野一見他就一把拽住了他。
「鳴人,你可算來了!快進來。」
鳴人一下子懵逼了,不知道井野什麼意思。直到被拽到了客廳,櫻就站在那裡等著他。
「告訴我,到底怎麼回事?井野剛才匆匆跑來,說穆王非常慌張的趕來,但她不知道具體情況。現在你來了,你肯定知道吧,到底發生了什麼?」
面對櫻的質問,鳴人一時有些沒有底氣,他望向了櫻,雖然知道櫻也已經成長許多,但他還是不敢肯定面對佐助的死訊,櫻是否能冷靜。
但他不能不說。
「櫻,井野,我接下來的話,你們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櫻睜大了眼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她就感覺情況不妙。井野幾乎不敢再搞出一點動靜,她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到了要讓鳴人說這話的地步。
「佐助死了。」
大門外,映在門上的影子頓了一下,已經伸出一半的手收了回來,轉身跑開了。
博人瞪大了眼睛看著穆王,穆王此時已經語無倫次,甚至連聲調都帶上了哭腔。
博人頓了頓,緩緩開口。
「我說……你不會是我爹派來逗我的吧?」
穆王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絮絮叨叨的說著。
「我也不曾想到,像他那樣的人如今居然也會為了幫助我而……」
博人心中滿帶懷疑的看了看穆王,卻發現她似乎並不是在作假。
「你……是認真的嗎?」
佐助死了,他的師傅死了……
這一事實讓博人一下子頭腦發懵。
「我、我先走了。」
博人連後退幾步,轉身跑了出去。
「出去。」櫻突然說道。「你們幾個,都出去。」
井野驚訝的看著櫻:「可是櫻……」
櫻將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上,隨後杯子的把手馬上就和杯身脫離了。
「我再說最後一遍,出去。」
井野看了看鳴人,向他尋求意見,鳴人輕輕搖了搖頭。
「那,小櫻。你先自己一個人冷靜冷靜,我和井野就不打擾了……」
說完,鳴人轉身走到門口,對著井野又使了個眼色,走出了門外。
井野擔憂的看著櫻,也轉身走向門口,正當她要走出門的時候,她停下來回頭看向了櫻。
「櫻,我會一直在外面。」
說完,井野也出了門,留下櫻自己一個人在屋中。
井野剛到門外,就聽見了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門被鎖上的聲音。她轉頭看了看剛被鎖上的門,卻又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就這樣站在了門外。
博人靠著一條鮮有人來往的小巷的牆壁上,坐了下來,將頭埋在了臂彎里。
他從沒想過會有這樣一天,更沒想過他竟在這個年齡就迎來了這樣一天。
他該怎麼辦?失去了對他而言如此重要的人,他接下來該怎麼做?
佐助師傅就這麼走了……
心中剛剛默念起佐助的名字,接在『佐』字後面的另一個熟悉到稍有不注意就會脫口而出的名字浮現在腦海。
佐良娜。
博人心中一驚。
佐良娜知道這件事嗎?如果不知道的話,他又要怎麼面對她?要告訴她嗎?可該怎麼說……
「博人,你在這裡啊,我正在找你呢。」
一個聲音打斷了他那如同一團亂麻的思緒,博人抬頭,是巳月,一如既往地笑著,平常的時候博人對他的表情只需視而不見,但這種狀態下,博人看見他的模樣就一陣火大。
不,冷靜下來,他一直都是那樣的。畢竟是大蛇丸的兒子,他沒有什麼正常的感情。
剛剛冷靜下來,博人就看出了一些異樣。往常看起來從未把什麼事放在心上的巳月此時卻好像對什麼事有些疑惑,看見博人之後,那份疑惑更明顯了。
「嗯?博人,你好像有什麼心事。」
博人遲疑了一下。
「巳月……」
聲音沙啞的異常,巳月歪了歪頭:「什麼?」
「我師傅……死了……」
巳月先是訝異的睜大了眼睛,隨後突然揚起眉毛,一副瞭然的樣子。
「哦——原來是這樣啊,我說佐良娜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奇怪。」
博人猛地用手撐地將身體撐離了地面:「佐良娜怎麼了?」
巳月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眨了眨眼:「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訓練場上擺滿了石磚,全部疊在一起放在一邊。黑髮少女站在中間,先是搬來一摞石磚,隨後從上而下一拳將石磚砸透,隨後手一揮將碎裂的石磚盡數推到一邊,又搬來了另一摞,猛地往空中一扔,隨後肘部向上,將這一摞石磚也盡數擊碎。
博人站在遠處目瞪口呆的看著,巳月語調輕鬆的說。
「剛才起突然跑到訓練場,然後就開始了,我覺得還是找你看看比較好。本來我還以為她是哪根筋接錯了呢,原來是這個原因。」
佐良娜又搬來一摞石磚,猛地往半空一扔,隨後將手向右一揮。石磚紛紛碎裂,那些碎塊沒有停下,而是繼續飛向了她的右方,有一塊直接擦著博人耳畔砸在了博人身後……
「她這樣多久了?」
博人往旁邊縮了縮,差點直接躲到巳月身後,依舊不忘向巳月打聽道。
巳月抬手指了指周圍的石塊。
「一摞十塊,平均四秒一摞,你自己算一下吧。」
一塊碎石擦著巳月的頭頂飛過……
博人一臉驚恐的望著巳月,巳月一臉平靜的聳了聳肩。
「我覺得還是先走吧,再這樣下去我們就要變成——」說著,巳月指了指一邊的一顆坑坑窪窪快要斷裂的樹。「這副模樣了。」
說完,巳月走了幾步,卻發現博人沒有跟過來。他轉過頭,看見博人還站在原地,怔怔的望著佐良娜。
「博人。」巳月再次開口,幾年的同學讓他一眼就看出了博人的心思。「就算你不走,也別站在這裡了,這裡還是有些危險。」
博人搖了搖頭。
「我在這裡就好……」
巳月有些無奈的笑著,輕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博人還站在那裡盯著佐良娜,看著她擊碎那些石塊,每一招每一式中,都蘊含著那份無處發泄的刻骨的痛苦。
博人站在原地,下意識想伸出手去攔她,想幫她從這份痛苦中擺脫出來,但緊接著,又訕訕收回了手,只是繼續站在那看著她。
他要怎麼幫她呢,他自己現在就正陷在這份痛苦的泥潭之中。
佐良娜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
她只知道今天回家的時候,在門外聽見了那樣的消息。
騙人的!一定是騙人的!
可那是七代火影大人親口說的啊……
碎石不斷地飛向四面八方,把周圍的地面樹木都打得坑坑窪窪的。但佐良娜連看都沒看,只是繼續專註地砸碎那些石塊,就連有一塊不小的碎石飛出去后似乎沒有落在地上她都沒有在意。
這份彷彿瘋了一樣的執著止於一隻手突然抓住了她的右手腕,佐良娜正想掙開,那隻手就把她的手掰了過來,之後便是一股清涼從手上流過,緊接著便是一陣陣刺痛。
博人把水杯里的水倒出來后,又用衣袖擦了擦佐良娜手上的水。
「你在做什麼?」
佐良娜想把手抽出來,博人卻沒有放手,佐良娜看了一眼自己的手上,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手上的皮膚已經在砸石塊的過程中破了。
「佐良娜,我明白的,因為師傅的事,你現在的心情很難受。」博人抬起頭看著佐良娜,十分認真地說:「但是你也要堅強起來啊,你不是只有自己的。」
佐良娜眼神暗了暗,正要說什麼,眼淚就止不住的從眼眶滑落,最後拽住博人的袖子直接哭了起來。這是她知道佐助的死訊后,第一次有了情緒。
「嗚……博人,我爸爸、死了……我、我沒有人——我成一個人了……」
博人拍了拍佐良娜的肩膀,接著說了下去。
「別這樣說,不管別人怎麼樣,你不是還有我嗎?」
佐良娜一邊抽噎,一邊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博人:「有你?」
博人點了點頭:「對啊,不管別人怎麼樣做什麼,……」
佐良娜睜大了眼睛,在她的眼中映出了博人認真又有些懵懂的模樣。
「我不是一直跟你一起嗎。」
說完這話自認為應該很帥氣的博人迎來的是佐良娜的拳頭,雖然這個拳頭的力道似乎比之前小了不少。
「你算什麼啊?你和我爸能一樣嗎?有你有什麼用!你跟誰不是一直在一塊兒?我爸沒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博人還有些發懵著,佐良娜就突然一個勁的打他,佐良娜一邊哭著打他一邊接著說道:「你算什麼,你能比得了我爸嗎!」
博人趕忙抬手招架,見佐良娜的拳頭比起剛才砸石頭的時候真的可以說是軟弱無力了,便站在那讓她打,但聽見佐良娜說到後面,博人突然就生氣了,心裡也委屈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啊佐良娜!我也沒想比得過師傅啊!而且出了這事,我也是真的很難受的!」
說著,博人眼裡也閃著水光。
佐良娜聽了這話,打得更起勁了。
「你難過什麼?那是我爸!你爸活得好好的當火影呢,我爸每天在外面飄蕩沒過過一天好日子,你明白什麼你就難過了!?」
眼淚突然順著博人的臉頰滑落,博人也哭了起來。
「佐良娜,雖然他是你爸,但我也是把他當我老爸一樣的啊!他出事我也真的很傷心,不比你差太多的!」
佐良娜愣了一下,繼續揮著拳頭砸在博人身上。
「沒人需要你把他當你爸!你算什麼?為什麼死的不是你啊!我要的是我爸!我只要我爸——嗚嗚……」
博人看見佐良娜哭得這麼傷心,心中暗自懊惱自己選錯了安慰方式,同時又被佐良娜的情緒感染,也淚流不止。就連佐良娜打在他身上的那點輕微的疼痛都完全忽略不計了。
佐良娜一邊哭著,一邊嘴裡還念叨著:「我想我爸了……」
博人忍住了哭出來的衝動,伸手握住了佐良娜的手臂,佐良娜也就在他面前這麼痛哭不止。
少女就這樣在訓練場中,在沒有其他人的地方,盡情的在信任的人面前宣洩自己的情緒。
鳴人剛從櫻家出來就立刻趕回了辦公室,發生了這麼大的事,他也必須做出行動。
鹿丸早就等在了火影辦公室,一見他回來便迎了上來。
「鳴人,你回來了,剛才卡卡西老師那裡傳來了消息,他說他馬上就動身趕回來。」
鳴人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鹿丸,有件事得麻煩你。」
鹿丸還略帶擔心的看了一眼鳴人,他記得先前鳴人離開辦公室的時候,他的眼神就像是一潭死水一樣毫無生氣,那副模樣一點都不像他。
但現在,那雙眼中熊熊燃燒著一份熟悉的神情,那份從小到大都一直在他眼中,不斷地鼓舞著眾人,永遠都能在絕望中給人帶來希望的堅韌。
那一刻,鹿丸感覺自己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幾年前,眼前的人彷彿還是當初的那個少年,只是褪去了莽撞,增添了成熟。
他輕笑起來。
「沒辦法,這麼多年那麼多麻煩的事都過來了,多一件也無所謂,雖然看起來這件事真的很麻煩。」
鳴人翻出了一張紙,迅速地在紙上寫著什麼。
「立刻將此事通知其餘四影,召開五影會談。還有,將佐助的事告訴所有相關人員,包括鷹小隊,他們曾經也是佐助的隊友。」
鹿丸點了點頭,鳴人終於寫完了,轉身將紙遞給了鹿丸。
「這上面是這次五影會談的要點,還有,我有事要出去一趟,我愛羅肯定會最先趕到,麻煩你幫忙接待他一下。」
鹿丸嘆了口氣,撓了撓頭。
「這麼麻煩的事我也習慣了,不過你要去哪?」
鳴人結了個印:「這個情況比較嚴重,我必須盡量得知更多相關的情報,這期間的事就拜託你了。」
話音剛落,一陣白煙突然騰起,白煙消散后,鳴人已不見蹤影。
耳畔傳來潺潺水流的聲音,入目之處儘是大小各異的蛤&蟆。
「喲鳴人,好久沒來了啊。」
一隻體型極為龐大的蛤&蟆正站在他面前。
鳴人揚起一個笑容:「好久不見了,蛤&蟆吉。」
說完,鳴人環顧四周,語氣頗為懷念:「好久沒來了啊,妙木山。」
第四章,完。
※※※※※※※※※※※※※※※※※※※※
本章原發表日期為2018.11.22
2019.05.19更改被屏蔽詞蛤&蟆,增加隔離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