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程世子病重
呂沐剛走進卧室,白馳就跳進了窗子:「主子,傾程世子現在已經重病在床,恐怕不久人世。」
呂沐拿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放到白馳面前:「這個消息多年前就知道了,還有其他的嗎?」
白馳知道這個消息沒有說到呂沐的內心裡,頭更低了幾分:「這個已經得到證實了,長俊王妃已經出發去青禾寺給傾程世子祈福去了。不過最近坊間都在傳說,傾程世子之前的未婚妻李品品本來是個痴兒,因為李品品突然清楚變成了才女,所以傾程世子就要替李品品遭受上天的懲罰,唯一的辦法就是找人沖喜。」
呂沐聽了這個消息,給內心又掀起了一陣難過:傾程哥哥,當初你說為了不讓別人的注意力放在我痴傻這件事上,所以提前一天就傳出了病重的消息,可還讓我背上了克夫的罪名。現在……我早已不是當初的品品,而你,也不是我的傾程哥哥了。
呂沐心裡也清楚,這份突如其來的難過和傷感完全是上一位主人的感情。雖然自從穿越過來,兩個人便共用一個身體,但是呂沐卻沒有任何想要霸佔這個身子的想法。呂沐總覺得,讓上一位親眼看到報仇,比許下決心更能讓她心安,到那時候,自己使用這個身體也更加的心安理得。
白馳沒有得到呂沐的任何回應,抬頭看著眼前的姑娘,臉上似笑非笑,嘴角帶著一絲幽怨,長發披在身後,一根粉紅色的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在鮮花下映襯的似有煙霞,當真非塵世眾人。可越是這麼的模糊,約有一股誘人的吸引里。這股吸引力,是一個從骨子裡散發著妖媚誘人的女人,她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吸引著男人,牽動著男人的神經。
白馳心裡也清楚的知道,只要呂沐還在做花魁一天,她就是這幅魅惑誘人的樣子,哪怕是面對這些已經相處三年之久的親屬。對,就是親屬。比一直跟在呂沐身邊的蘇木還要親近,畢竟這些人都是被呂沐救回來的,也都是從心底里把彼此當做依託的人。
呂沐細雨軟糯的嗓音始終沒有說出個一二,白馳繼續開口:「主子,現在是否需要儘快的準備去青禾寺,做一些和長俊王妃的偶遇?」
呂沐用力的吸了吸鼻子,緩緩地吐了一口氣:「不用,多注意一下長俊王妃和主持說了一些什麼,還有,順便多注意一下長俊王府的動向。等長俊王妃多去幾次青禾寺,咱們再準備動手。」
白馳忍不住問出了心裡的疑惑:「主子,為什麼不趁這次機會呢?已經摸清了長俊王妃的所有動向了,您也跟王妃見過面了,現在過去不就是趁著臉熟,能更快的接近王妃嗎?」
呂沐只說了一句:「過滿則虧。」
白馳心裡就明白了呂沐的意思,如果再次接近王妃,有可能會讓王妃心理起疑,懷疑呂沐的動機,反而適得其反。不如等幾次,多關注一下長俊王府的動靜,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機會。
呂沐繼續開口:「振威將軍府再多放進去幾個人手,儘快摸清將軍的習慣。他可能跟李尚書的滅門慘案有關。白芍聽到了一些消息,就是不太確定。李尚書一家有可能是被冤枉的……」
白馳聽到了腳步聲,立刻答應了一句:「屬下明白,屬下告退。」
不等呂沐給出任何的反應,閃身退了出去。
兩個呼吸間,一陣敲門聲傳來:「小姐,水準備好了,可以準備沐浴了。今天晚上會有宰相家的嫡公子和胡汀城的知州大人要一起來看您的驚鴻舞。胡汀城的知州一直在找機會趁機向上爬一爬,但是因為沒有出路,這次估計知州大人會趁機向您發難,您今晚一定要小心。宰相家的嫡公子,雖然傳言辦事有能力,溫文爾雅,還潔身自好,但是還是小心一些好。還請您早些準備。」
接二連三的消息迎面而來,根本沒有給呂沐時間去消化,也來不及仔細思考這些消息之間是否有水分存在。
呂沐喝了一口茶,就起身進屋準備沐浴。緩緩褪去衣服,轉身進了浴桶,浴桶裡面灑滿了花瓣,人坐進去后,隱約可以看到雪白的肌膚,黑密的長發飄在水上,像是編織了一張神秘的黑網,把所有的一切都網了進去,讓人呼吸一緊,忍不住想再多看幾眼。
呂沐沐浴后,就坐到鏡子面前梳妝打扮,拿起玉梳,剛準備梳髮髻,就被蘇木接過去:「小姐,傾程世子病重,您真的不想辦法去見見嗎?畢竟他跟您有婚約,雖然李家滅門,但是這個婚約還是存在的。我一直覺得傾程世子這個病重,就是為了給您創造條件,最近再次傳出病重沖喜,是想您儘快出面……」
呂沐眼睛微抬,通過銅鏡看著蘇木,嘴角的笑好像多了一些自嘲,額眉間有了些許的閃躲:「蘇木,這件事還是不要再說了吧。和傾程世子早晚都會見面,但是不是現在。蘇木切記,一定不要把我的消息傳出去,李品品這個人,現在根本不適合出現。而我,現在只能是呂沐,羞花樓的花魁呂沐,僅此而已。」
蘇木看著這樣的呂沐,心裡有些不舍,但是也清楚的知道呂沐現在輸不起,萬事都必須算的精準到一絲一毫,否則,又講引起一場腥風血雨。到那時候,李尚書一家將徹底消失在奚池王朝,而曾經幫助李品品逃脫出來的那些人,也將受到牽連。
蘇木手腕翻花,輕鬆的挽了一個髮髻,鬆鬆垮垮,但是更顯得呂沐多了三分嬌媚,三分美麗,四分慵懶。剛放下梳子,就又開口:「白芍想見見您,估計是想去振威將軍府探探,但是我沒有直接應答……」
「讓白芍現在進來吧,我自己梳妝。」呂沐示意蘇木儘快去通知白芍,就沒有再說話。
蘇木俯身行禮,就退出去。
不大會兒白芍敲門進來,只見白芍黛眉輕掃,紅唇輕啟。嘴角勾起的那抹弧度彷彿還帶著絲絲嘲諷。眼波一轉,流露出的風情讓人忘記一切。紅色的外袍包裹著潔白細膩的肌膚,她每走一步,都要露出細白水嫩的小腿。腳上的銀鈴也隨著步伐輕輕發出零零碎碎的聲音。行禮后,直接跪倒在地上:「小姐,我想去振威將軍府……」
呂沐沒有抬頭,捏著戒指的手停了一下:「白芍,事情沒有到那一步,你不用這麼著急……」
白芍跪著向前走了幾步,伸手拉著呂沐的裙角:「小姐,我知道。可是這是我唯一能接近振威將軍的機會,我不想就這麼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