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坎坷高考（4）
快到中午了，父親還時不時地在校門口張望著……
吳德惠上前勸道：「午飯時間到了，這會是不會來了……咱們先去吃飯吧？」
父親嘆口氣，隨吳德惠離開校園……
此時，屈誠縉和栗亭亭已經在排隊等候報名。輪到栗亭亭先報名，接待老師問：「同學，先繳學費，再辦手續。」
誠縉聽到一愣：「哎呀！不好，存學費的卡還在爸爸那……」
栗亭亭接過辦好的手續，回頭笑道：「誠縉，該你了……」
誠縉：「我……老師，那麼……我能不能先報名隨後再繳學費啊？」
接待老師：「啊？這樣不行啊！不先繳學費就沒辦法報名啊……」
亭亭：「怎麼了？你沒帶學費嗎？」
誠縉說謊道：「我……我把錢存在銀行卡里……可是卡找不到了……」
亭亭：「啊？怎麼會這樣呢？你再找找看，是不是在包里？」
誠縉：「那我再去找找看……」
「等等我，誠縉！」亭亭看誠縉走遠，欲追卻被一位學長攔住：「哎！同學你去哪？我這就帶你去安排宿舍……」
亭亭眼看著誠縉走遠，不時地回望著，隨學長而去……
誠縉來到公用電話亭，抓起電話欲打又止；漫步在校園裡，看著來來往往一家親的同學，越覺惆悵，突然自言自語道：「大不了這學我不上了……」
這時，校園裡的廣播突然響起來：「屈誠縉同學！中文系的屈誠縉同學！你的父親正在報名處等你！請聽到廣播后儘快到報名處！你的父親很著急！」
誠縉聽到一驚，躊躇著該不該去……
父親正在報到處附近，蹲在一邊抽煙。
誠縉近前，看到父親的身影，收住腳步。
父親擰滅了煙頭，起身向前張望著……
誠縉趕忙轉過身去欲走。
父親猛地看到誠縉，喊道：「小縉！你終於到了！急死我了！」
誠縉還欲躲，卻被父親幾步趕上：「怎麼樣？有沒有事？好啦！都是爸不好，你別生氣了！爸帶你去報名吧……」
父親陪誠縉報道完畢，帶他到宿舍里去看了一下，就出來：「小縉，給你安頓好了，我這就要回去了……」
誠縉驚訝：「啊？這麼快……」
吳德惠和司機從一旁趕過來。
司機：「老屈，都辦妥了吧？咱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父親點點頭，沖吳德惠使個眼色。
吳德惠從包里掏出一疊百元鈔票遞給誠縉：「這是姨給你的！拿著吧！」
誠縉撇過頭去不理。
父親接過來硬塞給誠縉：「拿著吧！姨給你的！」
這時，一位推銷手機的同學路過，一面喊著：「新生免費領手機了！」看到誠縉突然停住：「哎！同學，你是新報道的吧？憑通知書可以免費領手機！就在那邊……」
父親問誠縉：「哎！要不要給你領一個？」
誠縉還未答話，吳德惠便插話：「哎呀！哪有那麼好的事？肯定得充話費，每月固定消費多少，是不是？」
推銷的同學說：「阿姨，只要預存200元話費，每月消費20就能領部手機！很划算的！」
吳德惠一撇嘴：「划算什麼？還不如充個電話卡，打多少算多少！」
父親猶豫著：「這……你看呢？小縉……」
誠縉搖了搖頭。
司機：「老屈，那咱們就走吧！趁現在還早，趕天黑就能回去了！」
父親：「那……小縉，爸爸就回去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誠縉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他們上車，越走越遠……
雖然有些怨氣，但看到父親臨走的那一刻，還是有一種莫名的孤寂感瞬間襲上心頭！看著周圍陌生的一切，誠縉一瞬間彷彿覺得這世上只剩下她一個人……
夜裡的宿舍，誠縉自己整理著床鋪，同宿舍的三個同學都已經躺上床擺弄著新手機。
同學甲：「哎！屈誠縉，你手機號多少啊？」
誠縉：「我……我沒手機……」
同學甲驚訝：「啊？沒有？咱們新生不是能免費領手機嗎？你怎麼不領一個呢？」
誠縉沒有說話，上床躺下，靜靜地看著天花板。忽然聽到外面有熟悉的聲音，似乎有人在找什麼人……
誠縉一驚，突然從床上奔下來，衝出宿舍……
眾室友驚奇地看著他……
誠縉在樓道里前後張望著，以為父親轉回來找不到他，但繞了一圈，卻不見父親的身影，失落地回到宿舍。看到幾個舍友驚奇的表情，有些難為情：「不好意思，我……好像聽到外面有人叫我……是我聽錯了……」
他是真的想家了！發瘋一樣地想！他恨父親這麼快就離開他……也許他根本沒有把他這個兒子當回事……
第二天，誠縉來到公用電話亭，跟母親通電話：「媽！我到了……」
電話里傳出母親焦急的聲音：「小縉！你這會才來電話，急死媽了！怎麼樣了？名報上了嗎？你爸還在不在？」
誠縉：「我爸……已經走了……給我報完名他就走了……」
母親急道：「什麼？走了？哎呀！讓他去送你，就是要把好好陪你幾天，他怎麼剛去就走了呢？那要他去送你幹嘛？」
誠縉瞬間無法抑制情緒，哽咽起來：「媽……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母親也控制不住哭起來：「好孩子，你別哭了！早知道媽就來送你了……你自己一個人可怎麼辦呢？」
誠縉知道自己失態了，忙吸口氣平靜下來：「媽！你別擔心……這裡還有好多同學，我適應幾天就沒事了……」說完急忙掛上電話。
母親放下電話，卻忍不住哭起來。
誠紳也在一旁：「媽！小縉他已經長大了！他應該學著自己照顧自己……你就別操心了……」
母親：「這孩子真可憐……從小就沒出過這麼遠的門……我真怕他一個人沒法活了……誠紳，要不你帶去趟省城，讓我幫他把一切都安頓好了，好不好？」
誠紳：「媽！你不是暈車嗎？去省城要走整整一天呢！你這身體怎麼受得了？你就放心好了！再說，當年我上學去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不放心啊！」
母親一愣：「哎！這孩子從小就怯弱，哪能跟你比呢？媽真的是放不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