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出標題了)
第二天,赫敏又要去和哈利、羅恩偷偷交談時被我攔住了。
「難道你認為你們現在還有什麼事我不知道嗎?」我不滿地瞪著她,「上一次你什麼都不對我說結果變成了貓還記得嗎?」
「我認為這兩者沒有必然聯繫。」赫敏無奈地說。不過她也同意,在不惹來麻煩的情況下,多一個人可以多一份助力。
哈利仔細地對我們說了他進入里德爾的日記的過程與在裡面所見到的一切,羅恩與赫敏反覆地讓他講述著這一切,直到我們對一切細節爛熟於心。
「里德爾可能找錯了人,」赫敏說,「也許是另外一頭怪獸傷害了人……」
「你以為這個地方能關著幾頭怪獸?」羅恩沒精打采地問。
「我們早就知道海格是被開除的。」哈利苦惱地說,「自從海格被趕走後,攻擊事件一定就停止了。不然的話,里德爾是不會獲獎的。」
羅恩試著換了個角度。「里德爾說話的口氣很像珀西——說到底,是誰叫他去告發海格的?」
「但是怪獸殺了人,羅恩。」赫敏說。
「如果他們關閉霍格沃茨,里德爾就要回到一家麻瓜的孤兒院。」哈利說,「我認為他希望待在這裡是情有可原的……」
羅恩和赫敏顯得困擾極了,他們既覺得里德爾不可信,又無法勸說自己相信海格與此事完全無關。
「茜茜,你怎麼想。」談話陷入了僵局,赫敏將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我不相信那本日記。」我想了想,認真地說,「你們三個,尤其是赫敏,聽說過任何一種類似的魔法嗎?我是說,可以把自己的記憶以這樣的方式存儲五十年之久,還能主動與人交談?」
「沒有……」赫敏有些遲疑,「但它,看起來不壞,不是嗎?」
「他沒有傷害我,我只是一個旁觀者。」哈利迅速地接道。
「而且里德爾還獲得了對學校的特殊貢獻獎呢!」羅恩也不服氣地接道。
「我明白,可是,」我歪著腦袋,盡量清晰地傳達自己的想法,「我們接觸的畢竟不是里德爾本人呀,我們只是在看一本日記的記錄,哪怕日記的主人對我們毫無隱瞞,他自己也不一定就知道全貌,是不是?」
「所以你覺得海格是可信的嗎?」哈利試探性地問,他的眼底似乎又燃起了希望。
「我不知道,哈利。」我咬了咬嘴唇,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想法,「但我覺得如果是要選擇其中一方去相信,這本日記顯然更值得懷疑。」
「其實,我們也可以直接去問問海格。」赫敏遲疑不決地說。
羅恩和哈利立馬否決了這一提議,我與海格的關係並不像他們那麼親密,但我明白,要懷疑自己一直信賴的朋友,是多麼令人痛苦。
最後我們決定什麼也不說,除非攻擊事件再次發生。我打定主意如果攻擊事件再次發生,這件事與其拿去問海格,不如拿去問麥格教授或者鄧布利多教授,不過既然目前一切安好,何不給自己少找點煩惱呢。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哈利說他再也沒有聽到過牆壁里發出的那駭人的低語,我們的心終於又落回了它該在的地方。就連皮皮鬼和厄尼也對哈利的態度不那麼僵硬了。
三月里,幾株曼德拉草在第三溫室開了一個熱熱鬧鬧、吵吵嚷嚷的舞會,這使斯普勞特教授非常高興。「等它們想移到別的花盆裡時,我們就知道它們完全成熟了。」她對我們說,「然後我們就能讓醫院裡那些可憐的人都活過來了。」
「道理我都懂,」我小聲說,「可是為什麼舞會是它們成熟的標誌?」
***
在復活節假日期間,我們有了新的事情要考慮,我們該選擇三年級的課程了。赫敏如臨大敵,詳細地研究著新課程的名單,並在上面做滿了記號。「這會影響到我們整個未來。」她如此說。
珀西非常積極地向我和哈利言傳身教:「必須早點為將來打算,所以我推薦占卜學。人們說選擇麻瓜研究是愚蠢的,但我個人認為,巫師應該對非魔法社會有一個全面徹底的了解,尤其是如果他們想從事與麻瓜聯繫密切的工作的話——你們看我父親,他每時每刻都必須與麻瓜的事務打交道。我哥哥查理一向喜歡在戶外活動,所以他選擇了保護神奇動物課。發揮你們的強項,哈利、塞茜莉亞。」
我對此不置可否,勸我和哈利選麻瓜研究其實有些多此一舉,要知道我們倆都是混血,是在麻瓜的世界長大的,我毫不懷疑這會成為我們倆學得最好的課之一。
但是「過來人」的經驗也是寶貴的,於是我拿著我的課程單去找了喬治和弗雷德——我認為我們還是需要一些來自普通學生的建議,好吧,雖然他倆的所作所為算不上很普通,但至少他倆的成績還是挺普通的。
「你想要聽哪方面的?」弗雷德面對我的請教顯得胸有成竹,「要好玩的還是容易通過的?」
「或者優秀學生想要挑戰一下自己?」喬治打趣著說。
「我也拿不準呢……」我有些為難,「都說說吧?」
「如果你想要輕鬆通過或者上課補覺的話」弗雷德和喬治同時指著課表中的某一行說,「我們傾情推薦占卜課。」
「課程環境超級放鬆,你只要會胡說八道就行。」喬治詳細解釋道。
「算術占卜有什麼不同嗎?」我埋頭仔細研究著,「看起來算術占卜像是占卜的一個分支?」
「看起來像而已,內容可是天差地別。」他們倆對視一眼,笑著說,「想想為什麼把算術占卜單獨拎出來作一門課你就懂了。」
「好吧。」我勾上了占卜課,「那麼接下來……保護神奇動物,聽起來挺有趣的?」
「還不錯。」弗雷德點點頭,「也挺有用的,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唯一的問題是你可能會更頻繁地見到龐弗雷夫人。」喬治說,「教這門課凱特爾伯恩教授好像只剩一條胳膊和一條腿了。」
「總之如果你不是真心喜歡這項危險的差使,」喬治見我咋舌,揉了揉我的頭,「我想有我們兩個就夠了。」
「太好了。」雖然我不太贊同這種說法,不過我還是短暫地感動了一下,「那麼就只剩下古代如尼文研究和麻瓜研究了。」
「如果你想去魔法部工作的話麻瓜研究必不可少。」弗雷德撇了撇嘴,「媽媽和珀西一直強調著這門課的重要性。」
「我似乎是不太需要……」我這麼說了之後看到喬治和弗雷德交換了一個「我就知道」的眼神,其實我的理由和他們不太一樣,我對麻瓜足夠了解,哪怕真的需要這門課的成績,到五年級再選修也完全來得及。不過我看著他們倆開心的表情,把這理由吞進了肚子里,「那麼古代如尼文研究呢?」
「毫無疑問,僅次於算術占卜的超難課程。」弗雷德的評價聽起來好像不怎麼樣。
「研究古代語言和魔法的。」喬治一如既往地細心解釋,「學霸們的最愛。」
「聽起來不錯。」我感興趣了許多。
「哦不,」喬治和弗雷德說,「你真的會變成一個尖子生的。」
「謝謝。」我矜持地說。
***
回宿舍后我們交換了一下選課結果,哈利、羅恩與桑妮都選了占卜課與保護神奇動物,赫敏則是給所有課程都打了勾。
「古代如尼文研究??」哈利、羅恩與桑妮同時不可思議地盯著我,「你為什麼想不開?」
羅恩更過分,他直接說:「除了你,課上一定只有赫敏這一個學生。」
赫敏則讚許地點了點頭,稱讚我這是明智的選擇,因為據說這門課除了會教大家一些古代魔法,還會教大家怎樣使用精神力,這對以後日常施咒也大有幫助。除此之外,她還竭力向我推薦算術占卜。
「茜茜,你想想,算術可是我們——我是說麻瓜出身的學生——的強項啊!」她雙眼放光地說,「你怎麼能捨棄這一項呢!」
「我覺得我受到了傷害。」哈利小聲地對羅恩說,他也是在麻瓜世界長大,但好像數學成績很一般。
***
大家選課的熱鬧慢慢塵埃落定,學習生活又回到正軌上來。格蘭芬多下一場魁地奇比賽是對赫奇帕奇隊,伍德堅持讓隊員們每天晚飯後加練,對此赫敏無數次表示過擔心:「他們會得闌尾炎的。」她這樣說道。
慶幸的是,當然沒有任何一個同學得了闌尾炎,天氣也逐漸明朗了起來,弗雷德、喬治和哈利帶回公共休息室的泥漿越來越少,我們甚至還能有幾天不下雨的晚上能去球場坐著看他們練習了。
里德爾的日記本就是這時候丟了的。
星期六比賽的前一天晚上,哈利發現自己的宿舍被翻得亂七八糟,衣服被丟在地上,床單被從他的四柱床上扯了下來,抽屜里能扔出來的東西都扔出來了。當哈利下來對我和赫敏說了這個消息時,我們倆都驚呆了。
「可是——只有格蘭芬多的人才可能偷——別人都不知道我們的口令……」
「一點兒不錯。」哈利說。
***
第二天清早醒來的時候,天氣晴朗,陽光明媚,微風將女孩子們的頭髮俏皮地吹起來,所有人都覺得這是這學年以來難得的好日子。
「是魁地奇比賽最理想的天氣!」在格蘭芬多餐桌上,伍德一邊熱情洋溢地說著,一邊給每個隊員的盤子里都添了許多炒蛋,「哈利,振作起來,你需要好好吃一頓早飯。」
哈利一直有些心神不寧,我知道那是因為他十分在意日記本的去向。赫敏昨天催促他把失竊的事向校方彙報,我也同意,但哈利不願意這麼做。如果要向老師們講清楚日記的來龍去脈,可能就得再揭一次海格的傷疤,他不願意成為這個導火索。
吃完飯桑妮先去球場,我與赫敏和羅恩陪著哈利一起回宿舍收拾他的比賽用具,在他踏上大理石台階時,突然大吼了一聲,嚇得我們三個都往旁邊跳開了,彷彿哈利身體里住了個定時炸彈。
「那個聲音!」哈利說著,扭過頭向後看向我們,「我剛才又聽見了——你們聽見了嗎?」
羅恩搖了搖頭,眼睛睜得圓圓的。赫敏卻突然伸手一拍前額:「哈利——我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我要去一趟圖書館!」
話音未落她就匆匆跑開,往樓上去了。
「她明白了什麼?」哈利心慌意亂地問,仍然四下環顧,大概是想弄清聲音是從什麼地方發出來的。
「我不知道。」羅恩搖著頭說。
「可是她為什麼要去圖書館呢?」
「因為這就是赫敏的作風,」羅恩說著,聳了聳肩膀,「一有疑問,就上圖書館。」
哈利又將疑惑的目光投向我,我攤開手表示什麼都不知道。即使我們每天都在一起,我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蟲啊。
赫敏想起了什麼我不知道,但我再一次想到了那本倒霉的日記,我有一種非常強烈的預感,那本日記和這件事一定有關係。哪有這麼巧的事,昨天剛丟了日記,今天就再次聽到了半年沒響起的聲音?
我正準備說些什麼,卻發現人們都從禮堂里擁了出來,在我們身後高聲談笑——快十一點了,比賽要開始了。哈利只能快步走向格蘭芬多塔樓,拿起他的掃帚飛快地趕上喬治和弗雷德,與他們一起走進更衣室。
比賽沒能正常進行,哈利連掃帚都沒騎上呢,麥格教授突然連走帶跑地穿過了賽場,用手裡一個巨大的紫色麥克風對著我們宣布了比賽取消的消息。
喊「所有的學生必須返回本學院的公共休息室,在那裡,學院的負責人會告訴你們更多的情況。請大家儘快離開!」然後她放下麥克風,示意哈利和她一起去,我、桑妮和羅恩也費力地擠出了人群,朝他們跑過去。
「好吧,也許你們最好也一起來。」麥格教授破天荒地沒有斥責我們,而是點點頭示意我們一起去。
麥格教授帶著我們回到學校,原本我們以為是要去鄧布利多的辦公室,但卻離醫院越來越近,我和桑妮眼中的擔憂也越來越重。
「你們會覺得有些震驚,」他們走近醫院時,麥格教授用出奇溫柔的聲音說,「又發生了攻擊事件……又是雙重攻擊。」
她那溫柔的語調一出來,我的心就猛跳不止,把我們四個聚集在這裡的理由,只有一個了。
麥格教授推開門,我們輕輕走了進去。
「赫敏!」羅恩驚呼道。我們一眼就瞧見了她,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裡,平時總是充滿了神氣的眼睛現在獃滯地睜大著。
我和桑妮一左一右地趴在她的床邊,不敢觸碰她。這是我們這學年第二次這樣來看望她,之前的她雖然臉上都是貓毛,卻還能回應,也能對我們發脾氣……
「她們是在圖書館附近被發現的,」麥格教授說,「我想你們大概沒有人能對此作出解釋吧?這是她們身邊地板上的……」麥格教授舉起一面圓圓的小鏡子。
我們都搖了搖頭,誰也沒有心思去琢磨那面鏡子。
「我護送你們回格蘭芬多塔樓,」麥格教授心情沉重地說,「不管怎樣,反正我要去對學生們講話。」
***
「所有學生晚上六點鐘以前必須回到自己學院的公共休息室。任何學生不得在這個時間之後離開宿舍。每次上課都由一位老師護送。在沒有老師陪伴的情況下,任何學生不得使用盥洗室。所有魁地奇訓練和比賽都被延期。晚上不再開展任何活動。」
格蘭芬多的學生擠在公共休息室里,默默地聽麥格教授講話。她捲起她剛才念過的羊皮紙文件,然後用一種有些窒息的聲音說:「實際上不用我說,我以前很少這樣痛苦。學校很可能要關閉了,除非策劃這些攻擊行為的罪犯被抓住。我敦促每一個認為自己知道一些情況的人主動站出來。」
她有些笨拙地爬過肖像洞口,格蘭芬多的學生立刻就嘁嘁喳喳地議論開了。
「已經有兩個格蘭芬多倒下了,還不算一個格蘭芬多的幽靈,還有一個拉文克勞和一個赫奇帕奇。」韋斯萊孿生兄弟的朋友李喬丹扳著指頭數道,「有沒有哪位老師注意到,斯萊特林們全都安然無恙?這不是顯然這些玩意兒都是從斯萊特林出來的嗎?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斯萊特林的怪獸——他們為什麼不幹脆把所有的斯萊特林都趕出去呢?」他大聲嚷道,聽眾們頻頻點頭,並響起稀稀拉拉的掌聲。
珀西坐在李喬丹旁邊的椅子上,他看上去臉色慘白,受了嚴重的驚嚇。
「珀西嚇壞了,」喬治悄悄對我說,「那個拉文克勞女生——佩內洛克里瓦特——是個級長。珀西以前大概以為那怪獸是不敢攻擊級長的。」
經由喬治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赫敏旁邊確實躺了一個女生,那個女生有些眼熟,因為我有幾次偶然遇到她和珀西在一起聊天,想來關係應該是不錯的。但此前我從不知道她的名字。
「你的赫敏會沒事的。」大約是看到了我眉頭緊鎖的樣子,喬治用手指刮著我的眉毛,似乎是想把它撫平,「斯普勞特教授的曼德拉草都能去魔法部替部長上班了。」
看著我依然有些心不在焉,他用兩隻手捧著我的臉頰揉搓了好幾下,直到我發出含糊不清的聲音制止了他,「擔憂也解決不了任何事情,你真想做點什麼的話要不把她的那份作業做了吧,她醒來之後一定會把你撲倒狂吻的。」
他說得過於一本正經,我忍不住笑出了聲。喬治看到我的笑容似乎安心了許多。
「你可比金妮令人放心多了。」喬治開玩笑地抱怨道,「我覺得她今年一年就沒笑過。」
「說到金妮,」我坐直了身體,「她好像又不見了?」
「最近晚上我們總找不到金妮。」弗雷德擠過來說,「她天天窩在宿舍里做什麼?」
「誰知道呢。」我裝模作樣地嘆了口氣,「也許她有了什麼不能讓哥哥們知道的小心思吧。」
「這不能吧?」弗雷德和喬治一副受到了驚嚇的樣子,「她才一年級!」
「是啊,一年級。」他們倆居然對女生的心思可以忽視至此,這讓我有點小小的生氣,「再沒有點小心思都快趕不上早戀的車了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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