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戒律堂
李延帶著陳雲一路往宗門趕,中途一直關注著他的身體情況,害怕在半路死掉,終於在第六天的時候回到了宗門,至此,李延懸著的心才終於落了地。
到了宗門,將昏迷中的陳雲交給戒律堂,在被問及具體緣由時,李延想了想,對詢問的執事說道:「離依師弟遊歷至千夜城,因跟劍鼎宮發成了點矛盾,遂找到我,我在去給他討要說法的路上,突然收到衛隊駐址的靈陣預警,趕回來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劫獄,而他所救之人,正是我們剛剛抓獲的一批邪修。
我攔下他后,欲問其緣由,不料師弟根本不發一言,上來就與我生死相搏,無奈之下,只得先將其打傷,至於他為何至今昏迷不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出手時是有分寸的,肯定沒有傷到其根本。請師兄明察!」
李延說的都是自己見到的,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妄談猜測,他不想得罪陳雲,但也不會包庇他,作為一般普通弟子,這是他自己的生存理念。
聽完李延的敘述,戒律堂執事喚來兩個弟子,將陳雲抬下去后,對李延道:「是非曲直,戒律堂自會查明,在結果出來之前,你不得離開宗門,除此之外,再無限制。」
「師弟明白。」執事的處理結果,沒有出李延所料,在陳雲未醒之前,確實只能先這樣。
從戒律堂出來后,李延返回橙光峰,他接下來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先打聽一下這個離依師弟到底是何方神聖。
然而經過幾天的四處打聽,結果讓他失望了,除了寥寥幾個人熟人偶爾聽過此人以外,其他人竟連離依是誰都不知道,這就讓李延困惑了,難道還真是個膽大包天,胡亂攀扯關係的狂徒?
其實李延打聽不到有關陳雲的信息純屬正常,一來他自身的身份地位一般,不可能找到林止憂、李星男這些人文明情況,二來陳雲平時在宗門確實沒多大存在感,那些多少了解他一些的人又不可能出去亂說。還有就是陳雲雖然干過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但基本都屬於私底下的個人行為,至少在大多數人面前,他其實蠻低調的,到目前為止也確實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
困惑不解的李延將心底的疑慮暫且壓下,深知宗門水深的他想在等等,至少得等到戒律堂傳喚的時候,再根據實際情況看看,要不要徹底揭露陳雲的『罪行』,或者繼續假裝什麼也不知道。
然而他四處打聽有關陳雲的事,卻被言尚他們知道了,當有人把李延的行為告訴言尚的時候,後者的第一反應便是難道這小子在外面闖禍了?不管怎樣,先弄清楚李延的動機再說。
以言尚如今在橙光峰的地位,要想搞明白具體怎回事,還是不難的,可當他終於弄清楚陳雲現在被關押在戒律堂后,心裡更加疑惑了,陳雲怎麼會和李延攪在一起,而後者又為什麼回來就把他送到戒律堂,個中緣由,也不好直接找李延當面質問,為今之計,也只有先等等再說。
不過言尚也沒閑著,通過疏通關係,他曾經到關押陳雲的監牢裡面去看過,見他仍舊處於昏迷狀態,也只得作罷。總而言之,人肯定是要想辦法救的,至於如何救,該找什麼人救,那就得看具體情況了!
在戒律堂的監牢內關了四天後,陳雲終於悠悠醒來,昏迷的這段時間,對於外界發生的事,他一直是知道的,李延當著戒律堂執事說的話,也聽得清清楚楚,甚至自己昏迷的這四天,言尚曾經來看過他這事也知曉。
醒來后的陳雲,在確定自己傷勢已基本恢復以後,當務之急,便是找一個大家都說得過去的借口,以免被人藉機打成叛逆。
他想過了,無論如何,劫獄這個事情是沒法反駁的,眾目葵葵之下,也容不得自己抵賴,但就算劫獄一事賴不掉,可在動機反面,卻可以做做文章。
反正不管怎麼說,肯定不是為了搭救邪修,就算鳳柒嬌他們真是邪修,自己也一定不能承認早就知道,最多算年少無知,被人給利用了,只要自己這裡不鬆口,言尚他們再在外面想想辦法,遊說一下,很可能就不了了之了。
總而言之,事情我承認是我乾的,但為什麼這樣干則堅決不能說實話。
他這裡正在絞盡腦汁的尋找一個『合情合理』的動機了,戒律堂這邊卻突然開始提審他了,陳雲暗覺不妙,看這架勢,怕是有人盯上自己了,否則不能剛剛醒來就有人知道啊?
當他被帶到提審大堂時,看著堂上坐著的問審之人,陳雲確定了自己的判斷,也確定了背後要整自己的人是誰,除了離友之外,還能是誰!而這個提審自己的人,正是當初在衍劍台時站在離友身後的幾個金丹修士之一。
這下事情可就麻煩了,陳雲想到的很多推脫借口本就在兩兩之間,信與不信,完全看問審之人的主觀判斷,反正誰都沒有證據。如今問審的人竟然換成了自己的仇人,結果如何,還真就不好說。
不過他也不是特別擔憂,離友想藉此陰自己一道,難道自己就是泥捏的不成,只要一口咬死不知道監牢那批人的跟腳,有言尚他們在一旁活動,他也休想徹底把自己一棍子打死。
不過死罪雖然可免,這活罪恐怕就沒那麼容易開脫了,沒辦法,誰叫自己得罪了別人了,而正好又被人抓到了把柄!
「橙光峰內門弟子離依,你可知罪?」
終於來了,聽到問審之人開口就把自己打成有罪之人,陳雲收斂心神,義正言辭的回道:「弟子不知罪在何處,請師叔明示。」
與李延不同,面對眼前這個金丹修士,陳雲必須按照宗門規矩稱呼他一句師叔。
看到陳雲的神情,金丹修士暗啐了一口,死到臨頭了還想嘴硬,待會等李延來了,看你如何抵賴。
「哼,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怎麼,敢做不敢承認?」
陳雲怎麼可能被他唬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弟子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什麼話,師叔儘管問便是。」
「那好,我問你,劫獄之事你如何辯解?」
「弟子沒什麼可辯解的,做了就是做了,劫獄一事,弟子願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