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神仙生活

」你們人在哪裡?」

「在二樓啊，你不看群通知的呀?」

「我當然知道在兩樓！」栩澤憤憤地說道，但是他剛才找了一圈才找到一個通往兩樓的安全通道，然而那個通道的門還是被鎖上的，偏偏實習生的實訓中心就在兩樓，合著這是不讓我來實習，讓我滾回去休息的意思?

其實韓芸找這個路口也找了很久，最後還是在詢問了醫院工作人員后才在一個極為偏僻的角落發現了唯一通往二樓的路口，作為栩澤的實習同學兼頭號坑爹隊友，這種委屈肯定不能她一個人受，既然我找了老半天，你也得找老半天才行！

實習以來也接觸了有四五個月了，韓芸的小心眼栩澤自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她居然小心眼到這等地步。

不過相比一個勁兒埋頭瞎找半天的呂芸，栩澤還是非常機智地第一時間就詢問了醫院的工作人員，很快也上了兩樓的集訓中心。

「老師呢?」

栩澤撓了撓頭，環顧四周發現只有呂芸一個人坐在一張圓桌旁的座位上翹著二郎腿悠哉地刷著朋友圈。

「老師還沒來，我已經等了老半天了。」呂芸的視線依舊鎖定在屏幕上，頭也不抬地嘆息道，「哎，早知道老師自己也遲到，我就晚點來了，還能多睡一會兒。」

不比精力充沛的栩澤，呂芸這細胳膊細腿的柔弱女子誠然不可能直接共享單車五公里從宿舍起來這裡，按易銀的話來說就是騎過來要人老命嘞！

所以她像往常一樣六點四十五就起床了，急匆匆上地鐵趕來這裡，又屁顛屁顛找了半天的兩樓路口，沒有栩澤精彩的賽車經歷，有的只是滿滿的疲憊和灰溜溜的頹廢。

等了少許，還不見老師蹤影，栩澤乾脆也坐下來掏出手機，翹起二郎腿，和呂芸的模樣如出一轍。

又過了一會兒，來了一個小巧玲瓏的女生，平劉海，齊肩短髮，整體上給人一種很可愛的感覺，雖然帶著口罩，相信真容也丑不到哪裡去。

繼小巧玲瓏的女生之後，又來了一個身材高挑的女生，長臉，黑框眼鏡，微卷黑髮，臉型決定了她長相的上限不會很高，一雙無神的眼眸顯得有些獃滯，像是讀書讀傻的學霸。

這兩個女生都是初次見面，栩澤雖然早就聽說社區醫院會有來自其他學校的實習生一起實習，卻不料都是女生，他還希望有個男生能和自己聊聊嘞，畢竟有些話題是同性之間才能心領神會的。

國家發展，社會與時俱進，聽說男護現在也不少了，直到栩澤親身下了臨床，才發現男同胞依舊罕見。

四個位置人齊，四人圍著同一張圓桌，卻都低頭玩著手機，一聲不吭，氣氛壓抑之餘，不免有些尷尬。

「誰有老師的聯繫方式么?」小巧玲瓏的女生突然問道。

韓芸是實習組長，栩澤下意識地將目光移到前者身上。

似乎是察覺到這個帶著濃濃疑問的目光，韓芸頓時不樂意了，「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公利醫院每個科室帶教老師的聯繫方式她都有，這點不假，可是這裡是社區醫院啊！根本不歸公利管，而且一共也就實習兩周。

「那就繼續等著，各玩各的。」高挑的女生冷漠地開口道。

為今之計也只能幹等，沒別的辦法。

雖然大家都喜歡上班偷懶，不過連帶教老師的第一面都沒見就理直氣壯地坐在這裡玩手機，大家多少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除了高挑的女生依舊在自顧自地玩，栩澤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收起手機正襟危坐。

終於在臨近九點的時候，帶教老師過來了，三人紛紛鬆了一口氣，只有高挑女生無可奈何地收起手機，一臉不樂意。

栩澤不禁對這貨有些改觀，合著她並不是因為讀書讀多導致的雙眼無神，而是因為玩手機玩得雙眼無神呀！

帶教老師向大家介紹了一些社區醫院基本的規章制度和出科考試的內容以及大家最為關心且已經提前打聽好的作息時間以外，也就結束了，流程十分簡短。

所謂濃縮的都是精華，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周時間，每人每天都要輪轉到不同的科室去實習，更有甚者，上午下午都不帶重樣的。

栩澤第一天分配去的地方是預防保健慢性病，簡稱防保慢病，聽著挺高大上的，其實進去也就是打打電話罷了，有一種做銷售的感覺。

要麼無人接聽，要麼被當成騷擾電話直接拒接，好不容易遇到一個肯接的吧，還都是奇葩。

「喂，您好。」

「你誰啊?」

「額，我是金楊社區衛生服務中心的，我想對您進行一個隨訪工作，可以嗎?」

「什麼服務中心，你怎麼會有我的聯繫方式?」

「額，說白了就是社區醫院，您所居住的區域屬於我們的管轄範圍，所以會有您的聯繫方式。」

「那你是醫生嗎?」

「我不是醫生，但我是負責這項隨訪工作的。」

「你不是醫生還想竊取我的私人信息，你八成是騙子，想騙我，沒門！」

還不等栩澤繼續解釋，對面已經掛斷了電話。

……

我靠卧槽我特么！我日尼瑪豬賣批！

一陣無語之後，栩澤忍不住在心底破口大罵，這都什麼人啊，還竊取你的私人信息，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配嗎?退一萬步說，我就問一個身高體重血壓，又沒問你銀行卡密碼，你慌個鎚子！

今天與栩澤搭班的是那個小巧玲瓏的女生，她的工作是使用電腦登記居民健康信息，雖然不用受各式各樣煞筆的氣吧，流程卻是挺複雜的，總體來說沒比栩澤輕鬆到哪裡去，總而言之也是一肚子鬱悶。

好在雖然工作內容令人崩潰，但是作息時間卻使人驚喜，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社區醫院的老師們都十分隨意，本來中午是十一點四十五才放實習生去午休，結果十點就放了，今天帶教老師講完已經九點二十了，相當於上了四十分鐘的班就下班了。

更令人愉快的是，大傢伙酣睡到一點半準備繼續下午的工作，結果老師都讓他們坐著就行，一坐就坐到三點，又是提前一個小時三刻鐘，下午的班也結束了，直接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大家都沒有料到，第一天的快樂僅僅是長達兩周神仙生活的開始，日均上三小時班變成了社區醫院實習生的習俗，上班期間也都是渾水摸魚便過去了。

令人不禁感慨兩周太短，再來兩個月都行，兩年不嫌長，二十年嘛，假設工資照發，我們也是很樂意滴！